昭陽宮
昭允太子手邊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如狗爬,「君見字如見人。舒 意外出宮,一切安好,無念。」
來自羽天涯的手筆。也確實是羽天涯寫的。不過這是她曾經寫了藏在昭陽宮用來準備隨時搪塞諸葛昭允的。
當日,諸葛昭允回宮後並未見到人,卻看見了這張留言。
「她找過你了嗎?」昭允太子站在窗前,金色夕陽將他周身鍍的橘黃溫暖遽。
「沒有。」
「那你如何知她被送回昭陽宮?」
「……殿下,她非此間人,乃異世一縷魂。你也非她所尋之人,殿下宏圖大業,切勿為她多做停留。價」
「她要去的地方,怎麼才能到達?」
「上一次時空逆轉之時,在她那一世有人用七顆鑽星開啟時空隧道,把她送了過來。七顆鑽其中的三顆留在那一世,還有四顆流落在秦蒼大陸。只要集齊這四顆鑽星,北渡滄海,或可將她送回。」
天一神師垂眸,「且不管如何集齊遺落的四顆鑽星。便是至高無上的滄海神殿要開啟,都需要百年一遇的契機。」
滄海神殿……
秦蒼大陸最至高無上的神殿,**滄海中央,富庶強大,智慧神授,世人難以望其項背,而神殿之門只為新任殿主開啟一次。
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何苦……」
昭允太子靜默一刻,眸中暗黑,嘴角含笑,他轉身低低道,「天一,剛才挨打的那名女子是誰?」
天一神師微微嘆息,答非所問,「……殿下,這一劫,她會遇到四顆中的第一顆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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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可終于醒了,王爺知道這個消息怕是要高興瘋了。」
「王爺?」
剛剛醒來的羽天涯心中哀嘆,原來這麼多天了她還一直在睿王府啊。沒理由啊,諸葛昭允怎麼可能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
思慮半晌,她才回過神皺眉,「什麼側妃?」
「您還不知道吧,在這幾天,王爺向皇上奏請,要納您為側妃,皇上答應了。」
羽天涯雙眼空洞盯著床頂,「呵呵,納我為側妃?我是誰?」
「側妃,您不會是受傷傷了腦子吧?您不記得了,你是受了杖刑……」
「我知道。我是問你我是誰?」羽天涯沒好氣。
「你是永寧宮的大丫頭桃杏兒,那晚服侍了王爺。」她想了想又道,「其實您別記恨王爺,他當時賞您板子是為了賞給太子看得,實際上心里頭可舍不得了呢。您昏睡這幾天,都是他抱著您忙前忙後,親自給您看病換藥的。」
「你是宮里頭跟過來的丫頭嗎?」
「是,奴婢環兒。」
「既然在宮里,你不知道太子為人?才剛跟睿親王幾天,就這麼鐵了心的為他說話?」
環兒一愣,低頭道,「奴婢不敢。」
她沒想到這個女子眼光這麼犀利,她是禮辰夜心月復,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妾」是誰,卻是專門派來監視這個「小妾」的。
「側妃不要生氣,奴婢也是按命令行事,王爺提醒側妃,養好身子,到時完婚,他好替您解了那藥的作用。」
「那藥除了改變容貌,還有什麼作用?」
「那藥服了兩月之後不服解藥,容顏便會復原。」
羽天涯錯愕,放下了心,動了動身子,「就這樣?那又如何?我還嫌這模樣難看呢!」
「不止如此。兩月之後,服藥者自己本身的意識會逐漸淡化,直到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識。在這過程中,你就像一張白紙,背後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都會照做。到了最後,你看著與原來無異,其實已經完全被人操控。」
羽天涯吃驚,緊接著憤怒要跳起來,竟然還有這麼無恥的藥品!這不就是把一個人控制在手,完全毀掉嗎!
「所以,側妃,我勸你還是听話一點兒,王爺對你好,你就不要再反抗了。」
羽天涯疲倦閉眼,「我知道了。我有點兒累,你下去吧。」
門被關上。羽天涯心情慢慢平復。開始冷靜地分析自己的情況。她落在禮辰夜手里,若不逃,等解藥,禮辰夜肯定會用她來要挾諸葛昭允。而她若逃,拿不到解藥,那後果更可怕——她會失去自己的意識,會成為刺殺諸葛昭允的利箭,會不記得,她回歸的執念。而禮辰夜也都算好了,兩種情況,她都不能透漏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一旦走漏消息,無非是徒增禮辰夜的籌碼而已。
羽天涯感覺自己像案板上的肉,只能選擇被炖著吃還是烤著吃,她抬手抓自己的頭發,手腕上淡淡的疤痕晃過自己的眼前。
她心頭一亮,夜非情!
夜非情若是不能解她的毒,那就枉為秦蒼第一神醫第一毒醫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逆來順受,養好自己的內傷外傷。為出逃,攢力氣。
「喂,有沒有人?」她一旦打定主意,心里便好受些,留在這里,她也絕對不能讓禮辰夜好過!
「有沒有人?睿王府的人都死完了嗎?老娘要吃飯!老娘要吃紅燒豬肘、胡辣羊蹄、泡椒鳳爪、魚翅泡飯!」
門外似有人離去的腳步聲,又是一片安靜。羽天涯等了不到一刻鐘,又閉著眼楮叫喚,「吃飯了吃飯了!不給飯吃餓死了!你們要餓死我嗎!」
「我要告睿王府虐待女性!虐待傷員!非人道主義!」
門吱呀一聲開了,滿室都是飯菜飄香,羽天涯詫異,飯做得還真快。「拿過來,放床邊,別讓老娘我夠不著。」
那人听話地將飯菜端到床前,羽天涯睜開一只眼,「嗯。放那兒吧,老娘還要金蛇藥酒……」
她識趣地閉上嘴。
禮辰夜端著托盤站在她面前,琉璃鳳眸閃爍著玩味的光芒,他不慌不忙地將幾大盤菜放在床邊,「愛妃興致很好啊?」
羽天涯冷冷哼了一聲,轉過臉不理他。
禮辰夜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伸手掀開錦被,解下了她的中衣。
羽天涯渾身一顫,霍的睜開眸子,眸中冒火地瞪著他。「你要干什麼?」
禮辰夜饒有興致看看她氣憤慘白的小臉,勾勾嘴角,長指一挑,勾開了她的小衣,褪下了她的褻褲。
羽天涯俯趴在床褥上,只感到大.腿根部一陣冰涼。少女赤.果的肌膚暴漏在男子戲謔的眸光中。
羞赧,氣憤,痛苦,委屈,憎恨……一股腦情緒涌上心頭,變成濃濃的恥辱感,她攥緊身下床單,切齒,「禮辰夜,你真是個禽.獸。」
禮辰夜輕聲一笑,他的聲音竟然還是初見那次那般好听,一朵輕雲般飄起在室內,「我禽.獸?我有做什麼嗎?」
羽天涯緊緊閉著眼楮,還是能感到男子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冰涼赤.果的身體上,一寸寸,切皮剜肉。
禮辰夜忽地伸出手指,毫不客氣地按了按女子羊脂般的大腿部,話音帶笑,「我不過是檢查檢查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像是烙鐵棍刺進,連帶皮膚肌肉和骨骼,都被烙鐵翻燙過一遍。那樣的到極致的劇痛放射到身體上,整個人都開始猛烈地顫抖。
「疼嗎?」
羽天涯沒有答話,額頭死死抵著床板,冷汗劃過眼皮。
禮辰夜手指又按壓了幾下,在女子雖然青腫但仍細膩如脂的肌膚上模蹭了蹭,才收回手,語調輕快。
「不錯。抖成這個樣子,應該是很痛。」
這時羽天涯疼得背後全是冷汗幾乎暈去。
禮辰夜。
羽天涯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收斂已久的殺氣重回心頭。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必剜你雙眼,斷你雙股,折你雙臂,把你丟到鱷魚池里喂魚!
皮膚上輕軟的布料蹭動,禮辰夜竟然在給她穿小衣,可是衣料每一下接觸都像一記削去一塊皮。
「不用睿親王動手。」
「不用客氣。你昏睡這幾日,你的傷口都是我上的藥。該看的不敢看的都看過了,你沒必要害羞。」
「睿親王你就是願意做這奴才做的事嗎?伺候好我可也沒人會領你的情。」
「無妨。本王圖模個高興。」
羽天涯快吐血,禮辰夜又道,「諸葛昭允運氣不錯,你的臀和腿雖然傷腫,肌膚還是很細膩。我真期望你趕快好起來,那會兒的手感肯定更好。」
「而且,我還看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