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纏綿,蔣歆瑤的脖子上印著密密麻麻的吻痕。站在鏡子前,望著這些曖昧的痕跡,她秀美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顧奕陽心情大好,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頭埋在她的頸項間,又啃了起來。
「別鬧了,該下去吃飯了。」蔣歆瑤微微掙扎著。
「傻妞兒,你是我妻子,到這份上了,還害羞呢?又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顧奕陽的聲音充滿磁性,蔣歆瑤不自覺的想到昨晚他在床上說的那些話,臉騰的就紅了。
「不要這樣,爺爺還在等我們吃飯呢。」蔣歆瑤輕輕推開他。拿了條圍巾遮住這些吻痕。
顧奕陽看著她煩惱的樣子,心情似乎更好了,長臂一伸,將她整個摟在懷里。
「都是夫妻,還怕別人看到這些。」他摟著她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蔣歆瑤急急忙忙圍上圍巾,跟上他的腳步出了房間。
餐廳里,果然大伙兒都在等他們了。
老爺子對蔣歆瑤招了招手,「囡囡,到爺爺這邊來坐。」
在老爺子身邊坐下,蔣歆瑤總覺得很不舒服,屋子里暖氣太熱了。
老爺子模了模她的頭發,慈愛的聲音問道,「昨晚睡得還好嗎?」
蔣歆瑤點了點頭,瞥見對面的顧奕陽朝她曖昧的笑了笑,她越發燥熱了,額頭上滲出了汗。
「囡囡,你是不是很熱,怎麼都冒汗了。」老爺子伸手幫她擦了擦額頭,看見她脖子里厚厚的圍巾,笑著說道,「在屋里,還圍什麼圍巾,瞧你都出汗了,拿下來吧。」
「不要。」蔣歆瑤一個緊張,騰的站起了身,雙手緊緊護住脖子。
這一動作把大伙兒都給嚇著了,老爺子擔憂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脖子上受傷了?」
「沒有,沒有,爺爺,我覺得有點冷,額頭上是出得冷汗。」蔣歆瑤陪笑著解釋,臉色都緊張得慘白了。
這話一說,老爺子更擔心了,問陳怡,「你不是跟我說囡囡感冒好了嗎?這下怎麼出冷汗了?」說著又轉向蔣歆瑤,一臉嚴肅的說道,「不行,囡囡,下午你跟我去趟軍區總院,做個全身檢查,不然爺爺實在放心不下。」
蔣歆瑤不知該怎麼解釋,而顧奕陽則一副痞氣的樣子,正看著好戲呢。
陳怡低低笑出聲,對著蔣歆瑤調侃道,「我說小妹,你可不能害我呀,我昨天給你檢查過,身體明明已經恢復差不多了,脖子上那是吻痕吧。」
陳怡露骨的話,讓蔣歆瑤立刻又紅了臉,老爺子則是一愣,隨即了然了。
輕聲咳了咳,發話,「都開吃吧,不管怎樣,囡囡還是得跟我去趟醫院,這樣我才能放心。」
「爺爺,我真的沒事了,我今天晚上想回家住,以後我常來看您好不好?」
老爺子一听唉聲不斷,「孩子養大了,不歸家了,一心向著夫家咯。」
老人家雖然語氣酸溜溜的,可心里到底還是開心的,到了這個年紀,最想看到的便是小輩們個個好好的。這幾個孫輩,他誰也不擔心,唯獨擔心蔣歆瑤。蔣靖遠和蔣靖軒都是自由戀愛,兩對小夫妻感情也是好得很,幾乎連拌嘴都少見。可蔣歆瑤不同,她跟顧奕陽在一起,那純粹是趕鴨子上架,丫頭從小懂事,不想他們擔心,才隨了大人的心願,嫁給了顧奕陽。這段婚姻外人看來是那樣門當戶對,光鮮亮麗,可他雖老,卻看得清楚得很,兩個都有故事的人在正確的時候被迫走到了一起。
「爸,您就別吃這飛醋了,歆瑤長大了,結婚了,心不向著奕陽,還能向著誰呀。做長輩的,咱只希望他們小兩口過得好就行。」蔣安國煞有其事的說著。
老爺子悶哼一聲,「嘖嘖,這會兒說的那真是義正言辭啊,前幾天是誰老在我面前嘮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指望這小沒良心的丫頭回來看我們一眼,還真是比打仗都難。」
蔣安國被說得很不自在,抿了抿唇。
顧奕陽覺得好笑,話說他也是家里的寶貝疙瘩,可也沒寶貝成這樣呀。這蔣家人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老爺子和蔣安國簡直把蔣歆瑤寵上了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這話用來形容他們一點兒也不假。還有那兩個哥哥,戀妹情結極度嚴重,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剛結婚那會兒,蔣靖遠和蔣靖軒可是每天都會去家里一趟,看他們的寶貝妹妹,深怕蔣歆瑤在他們顧家受委屈,擔心蔣歆瑤吃不飽穿不暖睡不習慣。後來是顧老爺子發話,「我們顧家還能委屈了歆瑤不可?這麼不放心?」兩個哥哥最後才不好意思天天往顧家跑。
蘇慧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對著顧奕陽開玩笑道,「奕陽,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們歆瑤啊,不然這個家里沒一個人能放過你。」
「大伯母,您放心,歆瑤是我的妻子,我不對她好,還能對別人好不成。」顧奕陽最會裝了,長輩面前總裝得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老爺子悶哼一聲,冷冷的說道,「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晚上,在蔣家吃完晚飯,老爺子才放他們回家。坐在車上,顧奕陽總算松了口氣,笑著調侃,「你家里人可真是個個極品,我是我爺爺的獨孫,我爺爺也寵我寵得厲害,可在你爺爺面前,還真是自慚形穢了,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要這樣說我的家人。」蔣歆瑤冷眼掃了過去,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唯獨不能忍受別人說爺爺的半句不是。
「沒救了。」顧奕陽撇了撇嘴,「如果哪天我真傷害了你,估計你爺爺得跟我拼了老命。」
蔣歆瑤吐了吐舌,極其天真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傷害我?」
顧奕陽有一瞬間的怔忡,接著笑說,「我說說而已,有你爺爺在,誰敢欺負你,我可沒這個膽量。」
他們的結合本就是兩家人的意願,蔣歆瑤現在想的挺透徹的,既然不能跟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跟誰結婚不是結,跟誰過日子不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