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歆瑤還是被顧奕陽拉去了所謂的慶祝party。豪江會所的頂層1號包房,能上這層樓的可不是光有錢就可以的,有地位,有權勢的人才能擁有這里的直通權。
顧奕陽摟著她的肩膀走進去,許彥柏幾個早已等著了,看他們進去,許彥柏吹了口浪哨,調侃道,「花名在外的顧少什麼時候改性了,出入任何場合把媳婦圈在身邊,不得了,成新好男人了呀。」
「可不是,顧少是真的想金盆洗手,過居家日子了,這讓我們幾個情何以堪呀。」
蔣歆瑤視線掃過去,四個男人,個個美人在懷。掃到許彥柏時,發現許彥柏懷里的美人並不是秦芷玉,她不自覺的蹙起了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顧奕陽將她摟得更緊,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他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了句,「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沒幾個是認真的。」
這大概是他過去一直以來的生活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她不懂這樣的場合,他為什麼非得拖上她。
待他們坐下後,蔣歆瑤注意到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單身美女,她還來不及思考,只听許彥柏玩味的聲音說了句,「清清,到爺這兒來吧,顧少今天可是無福消受咯。」
女孩微微紅了紅臉,緩緩走向許彥柏,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嬌柔的說道,「還是許少疼我。」
蔣歆瑤酸的牙都快掉了,看著許彥柏那廝左擁右抱,笑得合不攏嘴。
外界都說豪江會所頂層的小姐個個都是高素質人才,名牌大學在校生,不是校花也得是個系花什麼的。可蔣歆瑤看著怎麼那麼吊胃,一個個也不見得多漂亮,說白了也就身材好點,胸大點罷了。
席間,顧奕陽和許彥柏幾個發小談著生意場上的事,蔣歆瑤不大感興趣,自顧自的玩著手機,吃著東西。顧奕陽還算照顧她,知道她喜歡吃甜食,特意點了許多甜點。還會時不時的問她「好吃嗎?」「要不要吃點其他的?」「喝點什麼果汁?」之類的,沒問一句,勢必會受到許彥柏他們的嘲笑。蔣歆瑤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後來顧奕陽他們湊了四個人砌長城,蔣歆瑤不懂這個,找了借口坐到了角落。
她給秦芷玉發了條短信,只簡單的問了句,「阿玉,你跟許彥柏最近還好麼?」
秦芷玉的性格,自然是直接來了電話。蔣歆瑤拿著手機出去接听,電話那頭秦芷玉的聲音特別的爽朗,「喲,蔣大小姐怎麼突然想起要關心我了?」
「阿玉,你給我認真點。」
「好好好,那我很認真的回答你,我跟許彥柏混的很好,小日子過得甭提有多瀟灑了。那廝身體還真是強壯,天天把我折磨的……」
「秦芷玉!」蔣歆瑤聲音提高了些。
那頭嘿嘿的笑,笑得很是得意,「嘖嘖,蔣歆瑤,你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可一點都沒變啊,還這麼害羞。我說的是認真的,我跟許彥柏到目前為止都很和諧,各種和諧,老娘我昨晚被折磨的,今天在家休養,你有空過來看看我。」
蔣歆瑤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許彥柏這算什麼?
「歆瑤,你真生氣了?在听我說話嗎?」
蔣歆瑤拉回意識,淡淡的回道,「阿玉,你過得好就好,改天我再約你。」
掛了電話,蔣歆瑤只覺得渾身無力,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似的。
包房的門突然被從里面拉開,許彥柏從里面走了出來,在她面前站定,笑得很是詭異。
「蔣大小姐不會是無聊的給你的好朋友通風報信吧?」
蔣歆瑤毫不隱瞞,挺直了背脊,一字一句說道,「不錯,我是給阿玉打了電話,我替她覺得不值,你憑什麼在這里左擁右抱。」
「逢場作戲,你不會不知道吧。」許彥柏也不生氣,只是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隨即舒展開來,笑著道,「你還真是單純,你老公不也經常在外逢場作戲,你管得了這麼多?自己的老公都搞不定,還管別人的事,丫頭,奉勸你一句,別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別把人心想得太善良,現在像你這麼單純的人少了。秦芷玉就比你聰明,聰明太多。你放心吧,她是吃不了虧的,至少在我這邊是不會吃虧的。」
許彥柏意味深長的說完,徑直走去了洗手間。
蔣歆瑤一個人靠著牆壁支撐自己的身體,是啊,她連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了,何必去多管閑事管別的事,她算什麼,她有什麼立場。
自嘲的笑了笑,抬起腳準備去洗手間,對面的包房門打開,她看到葉懷德從里面走出來,兩人皆是一愣,仿佛都瞬間石化了似的。
「葉總,我陪您去洗手間吧,您喝多了。」葉懷德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徹底打斷了兩人的怔愣。
蔣歆瑤抬腳就往洗手間沖去,原來所有的男人都一個德行。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她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他的事早已跟自己無關,為什麼心一下子仿佛跌進了無底深淵。他不該是這樣的,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生,他是個勤工儉學的好孩子,這些才應該是他。歲月不該將他徹底改變,他不該也染上世俗的惡習。
手袋里的鈴聲突然悠揚的響起,她用力的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看到是顧奕陽的來電。
那頭似乎有些不耐煩,開口就問,「在哪兒呢?出去好一段時間了!」
「我在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快點,再回來我親自來找你。」
掛了電話,她化了個淡妝,收拾好心情,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
跨出洗手間,門邊有股力量扣住了她的手腕。蔣歆瑤嚇得低叫出聲,才看到葉懷德靠在了牆上。
「你瘋了,你想嚇死我嗎?」蔣歆瑤生氣的抽出手。
葉懷德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著她的眼楮似乎染著哀愁。
「剛才你看到的只是……」
「逢場作戲是吧?」蔣歆瑤低笑出聲,「你不覺得這些你不該跟我解釋嗎?我是你什麼人,如果非得扯出些關系,我只是你女朋友的同父異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