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歆瑤帶著叮叮來到長安實業集團總部,那威嚴莊重的高樓,是叮叮所熟悉的,小時候周靖暉經常帶他過來。公司的前台還認識他們,什麼都沒問,直接放行了。
此刻姚思思正在辦公室訓斥她的下屬,蔣歆瑤在門外就听到了姚思思的怒吼聲,還是第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火,在蔣歆瑤心里,這女人向來是大大咧咧的,鮮少有真正發脾氣的時候。
她輕輕敲了敲門,走進秘書辦。
姚思思看到來人,驚得張大了嘴,趕緊放下手里的活,走過去,「歆瑤,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找周靖暉有些事,你先幫我照看下叮叮。」
叮叮甜甜的喊著‘思思阿姨’,姚思思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淡笑著問道,「你找**oss有什麼事嗎?」
「唔,有點私事,他應該在的吧。」
姚思思木訥的點了點頭。蔣歆瑤轉身就走了。
周靖暉此刻正在埋頭看文件,那專注的表情還真像那麼回事。
蔣歆瑤也沒敲門,直接就走了進去。
「姚思思,越來越不像話了,進我辦公室連們都不敲了。」
周靖暉這樣說了一句,見沒有反應,才抬起了頭,這一看他整顆心都跳躍了起來,放下手中的鋼筆,忙走了過去。
「蔣歆瑤,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他雙手扣住她的雙肩,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認真的說道,「周靖暉,給我買套大房子,別墅,有保姆,有司機,有保鏢。」
周靖暉微微頓了下,隨即問道,「在哪里買?」
「就香港。」
「好,好,現成的就有好幾套,你隨便選一套。」周靖暉那個激動。
「周靖暉,跟李欣然離婚,我就嫁給你。」
周靖暉感覺自己在做夢,他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境,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很疼。
「蔣歆瑤,你沒騙我,只要我離婚,你真的肯嫁給我?不是逗我玩?」
「我沒那麼無聊。」她冷冷的說。
周靖暉心里歡呼一聲,有些結巴的說道,「好,我,跟李欣然離婚,很快就離婚。」
他用力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興奮的有些夸張了,「寶貝,你怎麼突然想通了,知道我的好了,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你終于肯嫁給我了,寶貝,我愛你,我好愛你。」
「周靖暉,你放開我,我還有條件。」她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動用你所有的人際關系,幫助我爸爸減刑,能減幾年減幾年。」
「好,我一定做到。」
蔣歆瑤松了口氣,「最後一個條件,一年之內,你都不準強迫我跟你發生關系。」
周靖暉表情頓了一下,隨即抓著頭道,「這個,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
「你答不答應?」蔣歆瑤冷冷的問。
周靖暉癟了癟嘴,無奈的說道,「好,我答應,大不了再做一年和尚。」
說完他再次撲了過去,抱住她,笑嘻嘻的說道,「不準我強迫你,是不是意味著可以讓你心甘情願?」
蔣歆瑤沒好氣的推開他,冷冷的說道,「條件我已經開出來了,等你跟李欣然離婚以後再來找我。」
蔣歆瑤說著轉身準備離開,周靖暉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緊張的問道,「你去哪里?」
「酒店,我已經在酒店訂了套房。」
「住酒店干嘛呀,住我那兒去,我一個人住。」
蔣歆瑤搖頭,認真的說道,「等你跟李欣然離婚,我再跟你一起住。」
周靖暉想想沒有再堅持,這丫頭有時候就是一根筋,認定了一件事,就必須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大不了他陪著住幾天酒店。
「我送你去酒店,反正也該下班了。」
他不由分說的扣住她的手,走出辦公室。
姚思思正在外面跟叮叮玩,看到他們手牽手走出來,她整個人都怔住了,視線停留在他們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中,久久都回不了神。
「歆瑤,你們……」姚思思聲音有些飄渺。
蔣歆瑤抽出自己的手,走過去牽起了叮叮的手。
「思思,謝謝你幫我照顧叮叮,我改天再請你吃飯。」
蔣歆瑤帶著叮叮走了,周靖暉也屁顛屁顛的跟出去了,表情似乎還有些興奮。
她一時有些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該這樣的呀。
周靖暉開車送他們去酒店,一進套房,他就把叮叮給舉到了頭頂,悶悶的說道,「你這小家伙,到現在還不理我,信不信我把你從這里丟出去。」
叮叮朝著蔣歆瑤喊道,「媽媽,老舅要謀殺我。」
「死小孩,跟誰學的,謀殺都知道。」周靖暉把他放了下來,模模他的頭,笑著道,「你現在不理我沒關系,過幾天等我跟你媽媽結婚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叮叮努了努嘴,走過去抱緊了蔣歆瑤的大腿,嘟著嘴道,「媽媽,你看他,這樣對我,你還要跟他結婚嗎?」
「死小孩,我以前對你的好全都忘記了是吧?」周靖暉一把將他扛到了肩上,撓他癢癢。
叮叮被折磨得夠嗆,小腳直蹬。
「老舅,快放我下來,癢,好癢。」
周靖暉將他甩在大床上,厲聲問道,「說,是不是你媽媽整天在你面前說我壞話,讓你恨我?」
「不是。」叮叮很認真的搖頭,嘟著嘴道,「媽媽出車禍,胳膊和腿都斷了,老舅都沒來看媽媽,一直都是顧叔叔在照顧媽媽,我恨你。你為什麼不來照顧我媽媽。」
周靖暉眉頭緊了緊,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媽媽出車禍,我一直在國外找你們,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你為什麼不給老舅打個電話?老舅平時都白疼你了!」
叮叮垂下了頭,不說話。
周靖暉將他摟進了懷里,心疼的說道,「叮叮,以前的事全是老舅的錯,老舅沒保護好你和你媽媽,從今往後,我要把你們留在我身邊,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們。叮叮不要再討厭老舅好不好?」
「好。」孩子回答的很干脆。
後來周靖暉帶他們出去吃了大餐,小家伙吃得飽飽的,回去的路上就在蔣歆瑤懷里睡著了。
車廂里異常的安靜,周靖暉突然問了句,「丫頭,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突然想通了,肯回到我身邊了?」
「我不想回答那麼多無聊的問題,周靖暉,你有時間好好想想怎麼跟李欣然離婚。」
周靖暉低低笑出聲,十分豪爽的說道,「這還用想呀,她敢不跟我離婚,我鬧得滿城皆知。」
蔣歆瑤沒說話,一直到酒店,她都沒怎麼說話,一路上就听周靖暉在那兒喋喋不休。
——
到了酒店,周靖暉把叮叮抱上了床,小家伙睡得熱乎乎的,看著這張笑臉,他忍不住感慨道,「連叮叮都瘦了,這一年你們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蔣歆瑤垂下了頭,沒有說話。
吃得苦還用說嗎,她會把這一切都討回來。
李欣然倘若把她給綁架了打一頓,她也許會就這樣算了,繼續追求她平靜的生活,可是她竟然狠心的對叮叮下手了。她不知道要多心狠手辣,才能用一根細長的鞭子在孩子身上打出這麼多的印記。
「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受了很多委屈?告訴我,都有誰欺負你了。」周靖暉將她抱進了懷里,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問著。
蔣歆瑤還是不說話,視線變得有些迷糊。
「寶貝,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連外公都休想。」周靖暉狠狠的說著,溫熱的唇親吻著她的脖子。
蔣歆瑤被他弄得有些癢,很不自在,皺著眉將他推開了,低吼,「周靖暉,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周靖暉悶哼一聲,強制的將她摟進懷里,曖昧的笑著道,「你只說這一年不能強迫你發生關系,不代表我不可以親你模你,只要不進入不就行了。」
蔣歆瑤當即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周靖暉,你變態呀。」
他嘿嘿的笑得倒在了床上,直不起腰。
「嘖嘖,蔣小瑤,一點都沒變呀,還是這麼可愛。你自己說說看,我們都是快結婚的人了,哪有快結婚的人到一起不親親我我的,人家只嫌找不到親熱的機會,你卻拼了命似的要推開我,你跟我結婚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蔣歆瑤眉頭再次緊了緊,不悅的說道,「你若不願意,那我帶著叮叮走。」
「別別別,當我什麼都沒說,我保證在你同意之前,絕不踫你。」他說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模了模她光滑的臉頰,「寶貝,別再嚇我了好不好?心髒受不了打擊。你讓我答應了你這麼多條件,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了,我也會害怕。」
蔣歆瑤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輕輕將她摟入懷里,低沉的聲音淡淡的說道,「這一年,我真的得到了全世界,可是我並不開心,沒有你,再怎麼樣都開心不起來。」
蔣歆瑤努了努嘴,沒好氣的說道,「是嗎,可是听說你小子日不是過得很滋潤?今天擁抱明星,明天親吻女敕模,還要怎樣才叫開心呢。」
周靖暉哼了一聲,「我的話你不信,偏要信那些小道消息,那我告訴你我做了一年和尚你信不信?我對著其他女人硬不起來你信不信?」
蔣歆瑤啐了他一口,哼道,「如果硬得起來就不做和尚了是吧?」
周靖暉被氣得說不出話,指著她的鼻子過了好久,才悶悶的說道,「蔣歆瑤,你真以為我有病呀?我那是不想背叛你。」
蔣歆瑤打住,不願再跟他糾結這類問題。
「周靖暉,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周靖暉悶悶的說道,「這套房兩個房間,就不能讓我住一間。大不了我付一半的錢。」
蔣歆瑤癟了癟嘴,認真道,「周靖暉,你回去吧,離婚前這段時間別來找我,我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我不想媒體罵我紅顏禍水,害你離婚。」
周靖暉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認真的說道,「蔣小瑤,既然決定了跟我在一起,你就得做好心理準備,媒體肯定是會亂寫的,關鍵是我們兩個的心不動。」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能避免的還是希望可以避免,你先回去,等你跟李欣然離了婚,再來找我。」
周靖暉低吼一聲,「我哪里都不去,我就睡在外面客廳里。」
「為什麼呀?」
「防止你耍了我,夜里帶著叮叮逃跑,讓我白高興一場。蔣小瑤,你這輩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是孫悟空,我就是如來佛,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蔣歆瑤不再搭理他,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來,她還是好奇的出去看了看,周靖暉果然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搖了搖頭,她轉身回了房間。
那一夜兩人其實都沒有睡著,周靖暉這變態三更半夜,時不時的跑到房間看一眼,深怕她真會逃跑似的。
蔣歆瑤原本就失眠,被他弄得心情更加煩躁。
她氣得跑到客廳,開了燈,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周靖暉,你是不是變態,你動不動跑到房間看兩眼什麼意思?變態吧。」
周靖暉笑著坐起身,嘿嘿的說道,「原來沒睡著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你。」
「你告訴我你什麼意思,一年沒見,你是不是真的變態了。」
他大手擱在她腰間,只輕輕一帶,她整個人都跌坐在他懷里。
「周靖暉,你干嘛?變……」
「寶貝,別罵了,明明不是變態,都被你罵成變態了,我只是想抱抱你,躺在這里,我心里很不踏實,我感覺就像一場夢,好像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要不停的去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我今天真的太開心了,開心得不敢想象這是事實。你快掐我一下,掐疼了我就信了。」
蔣歆瑤毫不留情,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周靖暉嗷嗷叫。
「寶貝,你也太心狠了吧,真下得了手呀。」
「你不是要疼嗎?這點疼算什麼呢?」
蔣歆瑤淡淡的說,和她這一年的疼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現在真疼了,你再幫我模模。」
他孩子氣的說著,色心不改,握著她的手來到他的大腿。
蔣歆瑤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出乎意料的吻上了他的唇。
周靖暉感覺自己快升天了,大腦里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她一口咬在了周靖暉嘴角,鮮血立刻在兩人的嘴里蔓延開來。
周靖暉一下子從天上跌倒地獄,悶悶的低吼,「女人,你到底干嘛?是不是要咬下一塊肉,才甘心。」
「你不是要疼嗎?現在知道有多真了吧。」
周靖暉氣得牙癢癢,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憤憤的說道,「寶貝,你給我記住,今天的一切我會雙倍奉還,到時候折磨得你幾天都下不了床。」
蔣歆瑤從他腿上下來,指了指門的方向,淡淡的說道,「回去吧,別像幽靈似的時不時出現在房里,叮叮如果半夜醒來準會被你嚇壞。」
周靖暉大喇喇的在沙發上繼續躺了下來,嘴里悶哼著道,「我哪里都不去,就睡這里,你愛咬哪里就咬哪里,愛怎麼咬就怎麼咬。」
蔣歆瑤對他實在是無語了,回了房間,鎖了房門。
——
第二天清晨,叮叮醒來,在床上翻了幾個跟斗,抱著蔣歆瑤的脖子天真的問,「媽媽,這床好舒服呀,這里真的是香港,我沒有在做夢吧。」
「是啊,這里真是香港,等我們搬到大房子,讓老舅買張更大更軟更舒服的床。」
叮叮開心得不得了,笑著問,「媽媽,我們以後都不走了嗎?」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好棒呀,我們再也不用去小縣城,再也不用住小房子舊房子,再也不用經常搬家了。」
蔣歆瑤知道,這一年的確是讓孩子受了不少的委屈。
她把孩子緊緊抱在懷里,低柔的聲音認真的說道,「媽媽再也不會讓叮叮受任何委屈。」
他們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周靖暉在客廳里踱來踱去。一看到他們便迎了上去,下著到,「再不出去我就要敲門了,我買了早飯,都快冷了。」
「你怎麼還不走呀?」蔣歆瑤皺著眉問。
「你們都在這里,我走到哪里去?」他悶悶的說道,「你一起床我早飯都買好了,到哪兒去找這麼貼心的老公。再看看我的嘴,你覺得我今天還能出門嗎?別人不都得問我是不是被狗咬了。」
「你才是狗。」蔣歆瑤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她發現這個男人有被虐癖好,被她踢了,反而笑得樂不思蜀。
三個人一起吃早餐,周靖暉問她,「今天要不要去哪里逛?我今天有事情要處理,可能沒時間陪你們,我讓司機過來給你們開車。」
「不用,今天沒什麼地方要去,就帶叮叮在附近走走。」
「不會又逃跑吧?」他很是小心翼翼的問。
蔣歆瑤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罵道,「周靖暉,要不要我在你左邊嘴角上再咬上一口?」
「好呀,再多來幾口,別人問我,我就說被家里的寵物狗多咬了幾口。」
蔣歆瑤翻了翻眼楮,沒再搭理他。
吃過早餐,周靖暉出門了,臨走前還不忘了威脅,「蔣歆瑤,你再敢逃跑,這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把你找出來。」
其實他是真的害怕吧。
——
周靖暉去了他和李欣然結婚時買的房子,這里他結婚時倒是住過幾天,那也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李欣然倒是每天住在這里,把這里當成了家。
開了門,走進去。
李欣然原本一個人在餐廳吃早餐,听到聲響激動的跑了過來,因為這里是指紋鎖,只錄了他們兩人的指紋。
「靖……」暉字還沒喊出來,她便看到他嘴角曖昧的痕跡,那個暉字硬生生的被吞進了肚子里。
周靖暉看到她臉色的變化,這才想到那丫頭的良苦用心,一年不見,學精了,這一招都學會了。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指著對面的沙發對李欣然道,「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早餐還沒吃完呢,有什麼事等我吃完再說。」李欣然心里有火,跑回餐廳繼續吃早餐。
周靖暉也難得這麼有耐心,一直在外面等。
李欣然用了一個小時吃完早餐,收拾好,走到他身邊坐下。淡淡的問,「你要跟我說什麼?」
「李欣然,我們離婚吧。」
簡單的幾個字,李欣然听完,‘騰’的站起了身,怒吼道,「周靖暉,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你以為我是這麼好打發的嗎?我把所有的都給了你,離婚是不可能的。」
周靖暉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我也知道你沒那麼好說話,今天過來也只是知會你一聲,原本想著也許可以好聚好散,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們只有法庭見了。」
「周靖暉,你居然要把離婚鬧到法庭去!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算是公眾人物,我們不能離婚,離婚對兩個公司影響都很大,我爺爺不會同意,你外公也不會同意,就連公司董事都不會點頭。」
周靖暉眉頭蹙了蹙,冷冷的說道,「李欣然,離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知趣的話我們就協議離婚。」
「你休想,我是不會離婚的。」
周靖暉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李欣然,我們結婚有一年了,這一年你幸福嗎?這一年你得到了什麼?你還年輕,長得又這麼漂亮,還能找到比我更好,懂得珍惜你的。一個女孩子,一生不就是要找個疼愛你的人,找了我,你不會幸福的。」
「周靖暉,你真覺得我漂亮嗎?為什麼你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你現在才說讓我找個疼愛我的人,為什麼你就不能疼愛我?結婚那會兒的誓言算什麼?你別忘了,那時候你也對我甜言蜜語過。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麼突然要跟我離婚,是不是為了姚思思,她是不是想上位,是她逼你的對不對?」
周靖暉搖了搖頭,覺得跟這個女人已經談不攏了。
他站起身,淡淡的說道,「李欣然,一天的時間,想通了給我打電話,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你還不願離婚,那我就只能不客氣了。」
說完他徑直往外走。
李欣然在他背後吼了起來,「我打你電話能打通嗎?你什麼時候接過我的電話?一定是姚思思這個狐狸精纏上了你,逼你跟我離婚對不對?她有什麼好的,她沒我漂亮,沒我家世好,就算我真的跟你離婚了,你以為你能把她娶回家嗎?你外公會同意嗎?你媽媽會同意嗎?」
周靖暉只覺得刺耳,頭也沒回,徑直離開。
他今天過來,其實沒抱什麼希望。像李欣然這種人,太好面子,走到哪兒都希望別人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周太太’,他不明白周太太的名號就這麼有吸引力。既然談不攏,他也只能來硬的了。其實心里多少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對不住李老爺子。
——
周靖暉離開以後,李欣然跌坐在沙發上哭了好久,哭累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她得找到事情的根源,她要去找那個狐狸精,她要確認是不是姚思思在背後使壞。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長安實業集團,姚思思正在辦公室打資料。
「喲,姚秘書,都快晉升周太太了,怎麼還在這里干這種粗活呢?」李欣然不無諷刺的說道。
姚思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很不爽的回道,「李欣然,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別來找茬。」
「心情不好?我沒听錯吧?」李欣然悶哼,「你都快取代我做周太太了,心情還不好?是不是我不同意離婚,你沒那麼快坐上周太太的位置,所以心情不好呢?」
姚思思放下手中的活,眼楮眯了眯,冷冷的問,「你什麼意思?」
「你還在給我裝!周靖暉今天跑去找我,要跟我離婚,你敢說他要跟我離婚不是因為你,是你這個狐狸精在背後耍的手段對不對?姚思思,你信不信我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狐狸精,勾引我老公的狐狸精。」
姚思思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冰冷的聲音怒吼道,「李欣然,你自己管不住你老公,別跑到這里來撒野。罵我狐狸精,你有什麼證據?這一年周靖暉都沒跟你提過離婚,為什麼一找到蔣歆瑤,他就要跟你離婚,你沒腦子嗎?你不動腦子想想嗎?你為什麼輸得這麼慘,就是因為你太蠢了,就你這蠢蛋還能配得上周靖暉?」
「你什麼意思?」李欣然敏感的問,「蔣歆瑤在那個小縣城,而且她對靖暉對感情已經死心了,她怎麼可能會威脅到我?」
姚思思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李欣然,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單純,蔣歆瑤現在人在香港,就昨天,她來找周靖暉的,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不清楚,我知道他們是手牽手出來的。」
「不可能,她明明跟我說她不會回香港,不會跟靖暉在一起的。姚思思,你騙我。」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李欣然,我只是同情你,才對你說了實話。這段婚姻,你現在想拯救還來得及,回去找你爺爺,也許還有點希望。不要再把我當假想敵,真正能威脅你的人不是我。倘若周靖暉真為了我跟你離婚,也不會等到現在。你怎麼就這麼愚蠢呢?」
李欣然想想覺得有道理,她嘲諷的笑了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姚思思,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不是蔣歆瑤最好的朋友嗎?你也不希望他們在一起是吧?他們在一起了,你就不能當小三,不能當情婦了。呵呵,看來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只會為自己考慮。」
姚思思低著頭沒有說話。
「姚思思,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去求證,如果真的是蔣歆瑤從中作梗,我一定會讓她好看。只要我婚不離,你就繼續當你的小三,情婦,我不介意的。」
李欣然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姚思思瘋了似的把桌上所有的文件都拂下了桌。
冷靜下來,她給蔣歆瑤打了個電話。
「歆瑤,你剛來香港,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個面,好久沒有說說心里話了。」
蔣歆瑤在那頭笑著道,「我隨時都有空,就是不知道你這個大秘書,大忙人什麼時候有空見我呀。」
姚思思笑,笑著開玩笑,「我變成大忙人還不是被你家**oss壓榨的。你得給我好好說說他才行。」
蔣歆瑤在那頭也低低笑出聲,笑著道,「好啦,我跟他說,以後多給你放假。」
姚思思在這頭倒抽一口氣,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淡淡的說道,「歆瑤,我明天中午就有空,咱們明天找個機會見一面吧。」
「好,我明天帶叮叮去公司找你吧。」
掛了電話,姚思思正要把手機砸了,忽然鈴聲響了起來,是周靖暉打來的。
她努力平復好心情,接通了電話,笑著跟那頭開玩笑,「喲,**oss今天怎麼想起我來了?」
「姚思思,我沒空跟你開玩笑,幫我聯系我的律師,讓他立刻停止在美國的旅行,立刻回來見我。」
「這麼急著見高大狀,有什麼急事嗎?」
「你先別管那麼多,讓他馬上回來。」
周靖暉說完直接切斷了電話,此刻他還在開車呢,這段時間有夠他忙得了,讓人收拾了一處房子,早些做準備,將那丫頭搬進去,一直住在酒店,他總覺得會夜長夢多。還是把她圈到自己的地兒才保險。
——
李欣然離開長安實業集團,直接開車去了爺爺的別墅,爺爺現在退了下來,每天在別墅里過著清淨的生活,兩耳不聞窗外事,李欣然實在不願打擾老人家,可這又關系到她的終身幸福,她不得不找老爺子出頭。
老爺子正在院子里練太極,看到孫女嚷著跑過來,他皺著眉停了下來,抱怨道,「欣然,已經結過婚的人了,做事還這麼不穩重,什麼事這麼慌張。」
「爺爺,這次你一定要為我做主。」李欣然哭著偎進了老爺子懷里。
「到底什麼事呀?好端端的讓我為你做什麼主呀?靖暉又欺負你了?你這孩子就是沒度量,敢大事的人在外面總有些應酬,你不能……」
「爺爺,這次不是因為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他說要跟我離婚。」
老爺子眉頭緊了緊,認真的問道,「怎麼回事?什麼事情不能解決,要鬧到離婚?」
李欣然哭著道,「他愛得人回來了,就是一年前死掉的那個女人,她其實沒有死,她躲到了一個小地方,現在靖暉找到了她,她已經來到了香港,靖暉為了她要跟我離婚。」
老爺子深深的嘆了口氣,安慰她,「笑話,他想離婚就離婚,哪有那麼簡單的事,也不問問我們兩個老人同不同意。你放心,這事兒爺爺一定為你做主,公司都給了他,這婚那是輕易就能離的。」
有了爺爺這句話,李欣然心里到底有些舒心了,她撅著嘴道,「他說了,這婚他離定了,如果我不肯協議離婚,他就鬧到法庭,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老爺子嗤笑一聲,「鬧到法庭,我看他敢鬧到法庭,我待會兒就跟周老頭通個氣,我制不住他,周老頭總能制住他。年輕人做事就是沖動,不計後果,還要鬧上法庭,他也不想想會鬧出多大的笑話。丫頭,你放心,只要爺爺在一天,這婚就不那麼容易離。」
李欣然哭著抱緊了老人,沙啞的聲音可憐兮兮的說道,「爺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離了婚,我就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這輩子別想再嫁出去了。」
老人輕撫著孫女的頭發,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
——
周靖暉把事情安排妥當,急急忙忙趕到酒店陪他們母子吃飯,可到了酒店,卻沒看到兩個人,他心里有些緊張,跑去房間看到他們的行李都還在,心才有些踏實。給蔣歆瑤打了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了,問他干嘛。
「蔣歆瑤,你在哪里?為什麼不乖乖待在酒店?」他的聲音多少有些生氣。
蔣歆瑤在那頭微微皺了皺眉,沒好氣的說道,「一直待在酒店,我飯也別吃了,早上我都跟你說了,帶叮叮在附近逛逛,你能不能別跟查戶口似的。」
「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要,我都說等你離了婚再來找我。」
周靖暉火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離婚也得有時間呀,你給我點時間行不行,我已經在找律師。」
那頭微微頓了頓,隨即淡淡的說道,「周靖暉,你別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現在很敏感。」
她這話一說,周靖暉立刻就敏感了起來,柔聲道,「寶貝,我沒有對你發火,你在哪里,我忙到現在,飯都還沒吃。」
蔣歆瑤輕嘆了口氣,報了飯店的名字。
周靖暉立刻開著車子趕了過去。在一家茶餐廳找到了他們。
「怎麼跑這種小店吃飯?」他眉頭微微蹙了蹙,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叮叮一邊吸著面,一邊抽空回答他,「媽媽想吃這里的小吃,我們坐了好久的車才來到這里。」
周靖暉伸手勾住蔣歆瑤的肩膀,寵溺的說道,「我說給你安排個司機你不要,非得自己搭車才滿意。」
蔣歆瑤笑著道,「我打車的,跟找司機有什麼區別呢?」
周靖暉湊過去在她臉上偷了個吻,笑著道,「這麼懷念香港的小吃,為什麼不早些回來呢?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過著貧苦的生活,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心疼。」
蔣歆瑤撅了撅嘴,悶哼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我在那里生活得很好,那邊的人都很熱情很善良,沒有虛偽,沒有大城市的復雜,也沒有勾心斗角。」
周靖暉深深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笑著道,「不管那邊有多好,都不準去,以後我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這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那你是雞還是狗?」她笑著調侃。
「是雞是狗都可以,只要你肯隨著我。」他打趣道,又在她臉上偷親了一口。
叮叮在旁邊看了悶哼道,「老舅,你這樣會教壞小孩的。」
周靖暉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說,「以後我跟你媽媽親熱的時候,你可以把眼楮閉上。等我那邊的房子弄好,我給你弄個大房間,以後你得學著**,自己洗澡,自己睡覺,自己穿衣。」
「我不要,我要跟媽媽睡,我一個人會做噩夢的。」
「唔,這個我們以後再討論。」周靖暉心想對付你這小毛孩,我還能沒辦法。
——
吃過飯他們直接回了酒店,周靖暉似乎閑得很,待在酒店怎麼都不肯走。
蔣歆瑤看不下去,低吼道,「周靖暉,你一個大男人窩在這里干什麼?你沒事做嗎?」
「有啊,在家陪老婆,你什麼都重要。」
「誰是你老婆,在你離婚之前,別惡心我。」蔣歆瑤悶哼。
周靖暉一點也不生氣,笑說,「很快就是了,我已經把我的律師喊回來了。李欣然不肯協議離婚,我就起訴。」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淡淡的問道,「一定要鬧到法庭嗎?」
周靖暉聳了聳肩,「不然怎麼辦呢?我真不明白,那個女人非得守著這段婚姻干嘛?結婚以後我從來沒踫過她。」
蔣歆瑤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外公和媽媽知道你要離婚嗎?」
「估計現在應該知道了,李欣然就這點出息,肯定會去找她爺爺,李老爺子也知道去找外公。」周靖暉說著將她摟進了懷里,認真的說道,「丫頭,這次的事情,你別管,你就等著安心做我的新娘子,想想我們的婚禮去哪邊辦?怎麼辦?我一定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羨慕你。」
蔣歆瑤淡淡的笑了笑,「不用了,我不需要什麼婚禮,只要你跟李欣然離了婚,我們就去領個證,不辦婚禮,不辦酒席。」
「那怎麼行!不管怎樣,我都要全世界的人知道,你是我周靖暉明媒正娶的老婆,你是我唯一的愛人。」
「可我要的不是這些。」她平靜的說著,「我想要平靜的生活,我一直在逃避,可是你們所有的人都不讓我好過,既然這樣,我選擇面對,可我還是希望,嫁給你之後能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周靖暉將她抱得越發緊了,認真的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但凡我能給你的,我一定毫不保留的給你,可我生來就注定不是平凡的人,外公一心要把公司給我,即便我不要,還是會給我。所以,很多時候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想和你做一對平凡的夫妻,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對可愛的兒女。如果可以,等叮叮一長大,我就把公司交給他,然後帶著你去游山玩水,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蔣歆瑤伸手回抱住他,頭深深的埋在他心間,听著他的心跳聲,一顆心不知道墜向哪里。
——
周靖暉晚上就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老爺子在那頭對著命令他,「臭小子,我限你今天晚上之前趕回來見我。」
「外公,我還在美國呢,就算飛也飛不回去呀。」周靖暉躺在沙發上慵懶的說著。
老爺子還真相信了他,怒吼,「我不管,你以最快的時間趕回來見我。」
「外公,我這邊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得空了再給你打電話。」周靖暉說著很干脆的把電話給掛了。
蔣歆瑤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淡淡的問,「你干嘛欺騙外公?」
周靖暉漫不經心的說道,「李欣然肯定已經告狀了,老爺子現在正在氣頭上,我現在回去見他,等于找罵,等婚離了,再帶你回去看他。」
「這樣不太好吧,回去讓他罵兩句得了,反正你臉皮厚,老人家有火發不出來,憋在心里可是會憋出病來的。」
周靖暉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罵道,「誰說我臉皮厚?你怎麼就知道我臉皮厚了,你倒是給我說說。」
蔣歆瑤懶得搭理他,目不轉楮的看著電視。
周靖暉拍了拍她的肩,吃味的說道,「電視里的男人比我好看嗎?你這樣當著我面盯著他看,也太正大光明了吧!就不怕我吃醋?」
「你要真吃醋的話就真是變態了,神經病。」
周靖暉把她手里的零食搶過來放在茶幾上,捧著她的臉,沒好氣的說道,「蔣小瑤,你口口聲聲說我是變態,我怎麼就變態了?」
「我開玩笑而已,別當真。」她推開他。
周靖暉不依不撓,抱著她撒嬌,「老婆,這麼晚了,我們睡覺吧,叮叮這會兒估計都游到美國了。」
蔣歆瑤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道,「行,我去睡覺了,你也回家吧。」
她說完往房間走去,周靖暉三兩步走過去擋在她面前。
「周靖暉,你想干嘛?」
周靖暉婬笑了兩聲,攔腰將她打橫抱起,往另外一個房間走去。
「周靖暉,你放開我。」
「不放,說什麼我也得證明我不是變態。」
周靖暉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隨即翻身壓在了她身下。這熟悉的觸覺讓他一下子有了反應。
他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寶貝,現在知道我沒有變態吧。」
蔣歆瑤惱羞成怒,怒吼,「周靖暉,你信不信你再這樣,我明天就帶著叮叮離開這里。」
這話還真是嚇到了周靖暉,他低吼一聲,「蔣歆瑤,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你明明就在我身邊,還要讓我當和尚,我真的會憋出病來的。」
蔣歆瑤坐起身,食指點了點他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你腦袋里別整天想這些就行了,想想有意義的事情,想想怎麼跟外公解釋,想想用什麼方式離婚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周靖暉,一年其實很短,堅持一下。」
「堅持不了了,我快憋出病來了。」
周靖暉沖著她吼,蔣歆瑤懶得搭理他,回了叮叮的房間,反鎖了門。
——
第二天一早,蔣歆瑤和叮叮走出房間,看到周靖暉還在,不過臉色不太好,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不過倒是很貼心的給他們買了早飯。
他們吃早餐的時候,周靖暉甩了張卡在餐桌上,淡淡的說道,「司機就在酒店外面,去哪里玩讓他送你們。我現在要去公司,有些事要處理。今天晚上可能不過來了。」
周靖暉早飯都沒吃就走了。
就連叮叮都看出來了,問蔣歆瑤,「媽媽,老舅是不是在生你的氣呀?怎麼扳著臉呀?」
蔣歆瑤笑這拍了拍他的頭,淡淡的說道,「別管他,待會兒媽媽帶你出去玩。」
她帶著叮叮去了游樂園,嘗試了幾個冒險游戲,結果從過山車上下來,蔣歆瑤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叮叮在一旁偷笑,安慰她,「媽媽,算了,下次我讓老舅帶我玩,你別玩了。」
蔣歆瑤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她覺得自己連兒子都不如,膽小如鼠。
後來他們簡單的吃力午餐,就讓司機送他們去了長安實業集團總部。和姚思思約好了下午見面,也不知道那女人忘了沒。她沒打電話直接就上去了。
姚思思此刻正在辦公室發呆,看到蔣歆瑤過去,她笑著迎了上來。
「思思,你不會還沒吃飯吧?」
姚思思指了指董事長辦公室,淡淡的說道,「**oss還沒吃飯,我們當屬下的怎麼敢吃呢。」
「他在里頭干嘛呀,現在都幾點了,還不吃飯。」
姚思思聳了聳肩,說道,「約了律師在里頭談事情,不知道談些什麼,一早就開始了。」
蔣歆瑤似乎知道了,她淡淡的笑著對姚思思說,「思思,你先去吃吧,吃完我們出去逛逛。」
「今天可能走不了,**oss沒準假。不過你倒是可以在這里陪陪我。」
蔣歆瑤真想去敲他的門,都一點了,他自己不吃飯,下面的人還要吃飯呢,整個秘書辦的人都陪著他在餓肚子。
「思思,你讓他們先去吃飯吧,已經很晚了,餓著肚子怎麼工作呀。」
姚思思開玩笑似的回道,「我要是董事長夫人,可就有這個權利讓他們先去吃飯咯。」
蔣歆瑤嘟了嘟嘴,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了。
「歆瑤,你先坐會兒吧,估計快出來了。吃過飯我跟**oss請個假,陪你們出去玩玩。」
叮叮一本正經的說道,「思思阿姨,我幫你跟老舅請假。」
姚思思捏了捏他的小臉頰,笑著道,「好呀,待會兒幫思思阿姨多請兩天假。」
叮叮笑著,拿了蔣歆瑤的手機跑去一邊玩游戲。
一直到將近兩點,律師才拎著包從周靖暉的辦公室走出來。與此同時,蔣歆瑤的手機響了起來。
「媽媽,電話,老舅打來的。」
蔣歆瑤有意戲弄他,拒接。
沒過兩秒,鈴聲又響了起來,蔣歆瑤直接關了機。
周靖暉郁悶的從辦公室走出來,走到秘書辦,听到里頭有孩子的笑聲。他開門進去,看到蔣歆瑤和叮叮正坐在空電腦前打游戲。這丫頭,跑到他的地盤竟然敢不接電話。
他三兩步走過去,不顧眾人的目光,拎了拎她的耳朵,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我來找思思玩,你不給她放假,我就只好過來找她了。」
周靖暉悶哼一聲,「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逗我玩呢。」
蔣歆瑤努了努嘴,沒好氣的說道,「你不吃飯干嘛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等你,你餓肚子,他們也陪著你餓肚子,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把人餓壞了你負責呀。」
周靖暉爽朗的笑出聲,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怔住了,第一次見**oss笑得這麼開心,這麼,發自內心。
「你是在關心他們?還是在關心我呢?我怎麼瞧著某人好像是在關心我呀?」他得意洋洋的說著。
蔣歆瑤癟了癟嘴,用力推開了他,她可沒有在眾人面前作秀的習慣。
「走,陪我去吃飯,你一說我好像真的有點餓了。」周靖暉再次圈住了她的脖子。
蔣歆瑤甩開他的手,悶哼,「我早就吃過了,思思還沒吃。」
周靖暉看了姚思思一眼,淡淡的說道,「姚特助,跟我去吃飯吧。」
姚思思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秘書們也都走了出去。
周靖暉沒有出去,而是模了模蔣歆瑤的頭發,寵溺的說道,「乖乖在這里等著,我一會兒就吃完回來。」
蔣歆瑤啐了他一口,「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來找思思的。」
周靖暉眉頭微微緊了緊,在她耳邊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別跟姚思思走得這麼近。」
——
周靖暉到了餐廳,他在餐廳有個專屬包間,里頭應有盡有,他很少在公司吃,通常都在外面有應酬,這里的廚師卻每頓都燒好等著,很多時候他不過來吃,這些菜就原封不動的倒掉,想想真夠浪費的。
周靖暉進了包間,又折了回來,喊了聲,「姚思思,到里面來吃。」
姚思思已經打好飯,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進了董事長專屬包間。
大喇喇的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她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她平時沒少在里頭吃飯,作為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又是所謂的小三情婦,這點優待還是有的。李欣然就曾經來這里鬧過,罵她是吃軟飯的。
「姚思思,有些不該說的話,我希望你別在歆瑤面前說,她比較單純,會當真。」
姚思思冷笑兩聲,嘲諷的說道,「**oss值得是哪類話呢?」
周靖暉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姚思思,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打啞謎,最近忙得很,你別給我添煩惱。」
姚思思放下筷子,有些委屈的說道,「我是你的秘書,我的存在就是給你解決煩惱,你自己捫心自問,我什麼時候給你添過煩惱,你要見高律師,我一個電話就把他給召回來了。你要我聯系國外最權威的骨科專家,我費了好大的勁聯系上了。李欣然每次來公司撒潑,不都是我幫你解決的。你還想我怎樣?我要是真想破壞你和歆瑤,我就不會勸她回來跟你重歸于好了。」
周靖暉微微頓了頓,隨即淡淡的問道,「是你勸歆瑤回來的?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說你對她有多麼的深情。我說沒有她,你也就比死人多了口氣。我勸她回來,回到你身邊,勸她再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周靖暉,我還要怎樣做,你才能看到我的好?」
周靖暉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說道,「姚思思,你別激動,我沒說你不好,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想請假是吧,等我跟李欣然離了婚,我放你一個月大假,但是這段時間我還是需要你幫我處理些事情。」
姚思思抿了抿唇,認真的問道,「你真打算跟李欣然離婚?這麼急著把高律師喊回來,也是為了離婚的事。」
周靖暉點頭。
「高律師怎麼說?」
「唔,高律師給我分析了情況,離婚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李欣然如果不肯協議離婚的話,我這邊的賠償也許會多一些。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多賠些無所謂,只要能離婚就行。」
姚思思的心狠狠的被擊了一下,她淡淡的問道,「離婚的事,老董事長知道嗎?他也同意了?」
周靖暉搖頭,笑著道,「這次不管誰反對,這婚我都離定了,這一年,讓他們母子受了那麼多苦,我不會再讓他們受任何委屈。哪怕公司不要,我都要娶蔣歆瑤為妻。」
姚思思淡淡的笑了笑,有些自嘲的說道,「歆瑤真幸福,這輩子能遇上兩個這麼疼愛她的男人,如果讓顧奕陽為她放棄一切,他也是願意的吧。上次的假死事件,就是顧奕陽替她安排的吧。听叮叮說,蔣歆瑤車禍受傷住院期間,一直是顧奕陽在照顧她,她真夠幸福的。」
周靖暉不悅的皺起了眉,悶哼道,「沒事提那個人干什麼!歆瑤骨折的事我不知道,我要知道還輪到他去照顧,他算什麼呀。」
姚思思諷刺道,「男人吃起醋來真夠滑稽的。」
姚思思簡單的吃了兩口,怎麼都吃不下了,周靖暉卻胃口很大,吃了很多。
「**oss,那今天下午能給我放假嗎?歆瑤約我,看在她的面子,應該能給我放半天假吧。」
周靖暉壞笑著道,「不行,今天下午會很忙,你必須在公司。」
「你也太吝嗇了吧,半天假都不給?」
周靖暉不是不肯給她放假,實在是他下午要帶那個丫頭去看房子,不知道那位置她喜不喜歡,不喜歡還得提早作打算。
他一本正經的對姚思思道,「姚思思,這段時間會很忙,等過了這段時間,你想要請幾天假都可以,而且不扣你錢。」
姚思思努了努嘴,率先走出了餐廳。
——
姚思思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蔣歆瑤和叮叮正在玩游戲,她站在門邊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蔣歆瑤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周靖暉的青睞,她不明白,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任性,驕縱,脾氣大,周靖暉為什麼就是對她念念不忘呢。那麼多的美女處女,周靖暉一個也看不上,偏偏就喜歡蔣歆瑤這棵殘花敗柳。男人有的時候傻起來比女人還傻。
「思思,你吃完啦?」蔣歆瑤停下手中的游戲,走過去問道,「你有沒有跟他請假呀?他同意了沒有?」
「請了,沒同意,**oss說了,最近公司事情多,不準請假。」
「他這人怎麼這樣呀,事情再多也得休息呀,他這是虐待員工。」
蔣歆瑤剛說完,周靖暉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了,一把將她圈進懷里,抱著往他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笑著道,「你說誰虐待員工呢?我還沒告你虐待老公呢?」
「我什麼時候虐待你了!」
「嘖嘖,承認我是你老公了?」周靖暉笑得那個得意,「你每天讓我睡客廳,睡沙發,這不是虐待是什麼?身與心的虐待呀。」
「周靖暉,我難得過來找思思玩半天,你怎麼就不能放她的假呢。」
「你今天來的不是時候,今天正好事情多,她走不開。」
姚思思站在那兒,目送著他們摟著抱著走進辦公室,視線變得飄渺又深邃。
「周靖暉,我不去,誰要跟你去看房子呀。等你跟李欣然離了婚再說。」
「我今天已經找律師談了,離婚是近期的事情,你先跟我去看看房子,不行的話我要趕緊另作安排。叮叮也要上學呀,看中了房子,我得給他安排入學了。」
「那也不一定今天看,現在看呀,以後再看也來得及呀。」
「以後再看怎麼來得及呢,幼兒園可是有名額的,人招滿了人家可就不再招生了。」
「周靖暉,你少忽悠我,憑你這身份地位,人家就算招滿了你也有本事把叮叮弄個進去呀。」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否則老婆怎麼連床都不給我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