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歆瑤回到酒店時,周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帶著叮叮回來。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指了指房間的位置,對她說,「叮叮已經睡著了。」
蔣歆瑤點點頭,準備往房間走去。
周宇喚她,「過來坐會兒,我們聊聊。」
蔣歆瑤癟了癟嘴,走過去在周宇對面坐了下來。
兩人面對面坐著,良久都沒有出聲。
最終是他打斷了沉默,淡淡的責怪道,「丫頭,這次你真的任性了。你知不知道當著全世界的面,拒絕一個男人,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多麼傷自尊的事。明天,媒體報道了這件事,有多少人會看他的笑話,他從眾人心目中的神一下子變成了笑話,在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想過他的感受沒?」
蔣歆瑤低著頭,沒有說話。
「靖暉對你有多好,別人不知道,我以為你清楚,可原來最不清楚的人是你。丫頭,你覺得你做錯了嗎?」
蔣歆瑤抿了抿唇,低柔的聲音淡淡的說道,「小舅,這些天你一直帶著叮叮,你看到他後背那些傷痕了嗎?」
周宇很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問過叮叮,他什麼都告訴我了,我知道這一年你們母子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這些錯誤你不應該報復在靖暉身上,他是個無辜的人,這一年沒有誰比他過得更辛苦。他派了好多人在國外尋找你們,可是盡管這樣,他自己心里也沒底,他並不知道你是否還活著,就像大海撈針似的漫無目的的撈著。你還記得你爺爺去世時你的心情嗎?靖暉的心情跟那時的你並沒有多少差別。」
「如果不是她,李欣然不會跑到那里找我,不會把叮叮傷成這樣。我只想帶著孩子過平靜的生活,他們為什麼一個個都不讓我如願。」她的聲音低沉暗啞,有種說不出的恨意。
周宇無奈的搖了搖頭,「丫頭,用這樣的理由怪他,不覺得太牽強了嗎?愛一個人我覺得沒有錯。」
蔣歆瑤抬起頭,淡淡的說道,「你們都覺得我錯了是嗎?所有的錯都在我對嗎?」
周宇走過去在蔣歆瑤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柔聲勸道,「丫頭,沒有人怪你,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我和你一樣,很愛叮叮,看到他後背的傷,我也很心疼,可是我會找準了那個罪魁禍首,就算報復也只會報復她一個。我不願牽累其他人,尤其是深愛我的那個人。」
「這一年你受得苦,我們都清楚,靖暉也想著在以後的日子好好補償你,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周宇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丫頭,給彼此一個機會吧,人生能有多少個年頭能夠用來揮霍呢。」
「我會去跟靖暉說,讓他給你些時間,好好想清楚,再決定怎樣走下去。不要再被仇恨迷惑了心智。」
——
蔣歆瑤走進房間,看到叮叮竟然睜著眼楮躺在床上,听到聲音立刻假裝閉上眼楮。
蔣歆瑤好笑的走過去,在他旁邊躺下,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頰,笑著道,「再裝,再給我裝。」
小家伙睜大圓圓的眼楮,看著蔣歆瑤,一本正經的問道,「媽媽,你是不是真的要跟老舅結婚了?」
蔣歆瑤搖頭,淡淡的說道,「媽媽已經拒絕了。」
叮叮伸手圈住她的脖子,認真的說道,「媽媽,我們去北京吧,我喜歡跟顧叔叔生活在一起,我好想他。」
蔣歆瑤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模著孩子的頭發道,「你怎麼還惦記著顧叔叔呢,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媽媽是不可能跟顧叔叔在一起的。」
小家伙沉下了臉,天真的問道,「媽媽,那你到底是愛老舅,還是愛顧叔叔呢?」
蔣歆瑤把孩子緊緊摟進自己懷里,輕柔的聲音淡淡的說道,「媽媽誰也不愛,只愛叮叮一個。」
「媽媽,你騙人,你哭了。」
蔣歆瑤抹了一把眼楮,發現眼淚真的出來了。
叮叮小手模著蔣歆瑤的臉頰,一臉認真的說道,「媽媽,如果你真的喜歡老舅,也沒有關系,只要媽媽喜歡就好了。」
蔣歆瑤把孩子摟在懷里,久久都沒有說話。
「叮叮,讓媽媽看看你的背好嗎?」
小家伙很是得意的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撈起睡衣給蔣歆瑤看,「媽媽,小公公帶我去看了醫生,用了全世界最好的藥,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小公公說了,只要再涂幾天藥,慢慢的就沒疤痕了。」
蔣歆瑤細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傷疤,雖然已經褪去很多,可她仍是心疼不已。
小孩懂事得很,撲到蔣歆瑤懷里撒嬌,「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已經沒事了,叮叮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蔣歆瑤欣慰的點了點頭,把孩子緊緊抱在懷里。
——
李欣然在另一個國度早已得到了消息,看著視頻她的心情復雜的很。一方面她在羨慕,即便當初的世紀婚禮,也沒這所謂的求婚來的浪漫,她羨慕蔣歆瑤,羨慕她得到了周靖暉所有的愛。另一方面她心疼,心疼周靖暉,這樣的付出得到的卻是她當眾的付出。這個女人憑什麼,她憑什麼拒絕他。
爺爺的電話也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低沉的聲音在那頭問她,「丫頭,傳過來的視頻看到了沒?」
李欣然點了點頭,想到老人家看不到,她又‘唔’了一聲。
「明天,所有的報紙雜志電視新聞網絡,全部都會充斥著周靖暉求婚被拒的消息,他將會成為全城最大的笑話。任何一個男人被這樣傷了自尊心,都不可能再委屈自己了。丫頭,你的希望來了。」
「爺爺,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在英國,我安慰不到他。」
「趕緊訂機票回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這時候誰能陪在他身邊,誰能給他最適時的安慰,誰就有可能走進他的心里。他身邊的女人多得很,現在個個都蠢蠢欲動,你趕緊回來,別讓別人給捷足先登了。」
「爺爺,那怎麼辦?他的秘書,那個姚思思肯定會搶在我前面的。」
老爺子輕嘆了口氣,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不一定,姚思思畢竟是蔣歆瑤最好的朋友,周靖暉不管怎麼說心里也是有疙瘩的,況且姚思思這種沒長相沒背景的人,是遠遠構不成威脅的。廢話不多說,你現在立刻趕回來。」
——
姚思思第一時間接到消息,找了很多地方,最後在一家夜店找到了他。
此刻周靖暉已經醉了,還拿著酒瓶不停的給自己灌酒。
那個傻女人,選擇這樣的方式傷害一個男人,把他推得遠遠的,往後還想在一起,那該有多困難。全天下最傻的人也就是蔣歆瑤了。
姚思思走過去,在周靖暉身邊坐了下來,搶了他手中的酒瓶,皺著眉道,「**oss,你看看你都喝了多少?你那不堪重負的胃還想不想要了。走,我送你回家。」
周靖暉冷笑,「家?我的家在哪里呢?我沒有家,從來都沒有家。」
姚思思有些動容,這次的傷害到底有多深。
「周靖暉,你想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話嗎?趕緊跟我走,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周靖暉一把拂開她,低吼道,「我本來就是笑話,今天,我是全城的笑話,明天我就會成為全世界的笑話。她,蔣歆瑤,當著全國人民的面,當眾拒絕我,讓我出丑,她為了報復我。我那麼愛她,她卻報復我。」
「歆瑤這次是做得有些火了,可你也不能這樣懲罰自己呀。先回去,有什麼事再好好說。」
「回去干嗎?」他大聲怒吼,「回去一個人面對那空空如也的大房子,她蔣歆瑤,讓我給他準備一個大房子,那房子我好多年前就準備好了,照著她所喜愛的風格裝修,等著有一天把她娶回家。我早就準備好了,可她原來只是逗我玩,她在戲弄我,她把我的真心當成玩笑。」
姚思思眉頭緊了緊,安慰道,「別鬧了,先跟我回去,不要在這里讓人見笑了。你要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周靖暉抬起頭,細細的打量起她,突然悶笑出聲,自嘲的說道,「姚思思,你是蔣歆瑤最好的朋友,你也在幫她戲弄我是嗎?你在幫她報復我!」
姚思思無奈極了,著急的解釋,「周靖暉,我沒有,如果在歆瑤和你之間選一個,我一定選擇你。當了你這麼多年的助理,難道我對你的心思你看不出來嗎?我愛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些年我身邊也有很不錯的異性在追求我,可是我統統都看不上,因為我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你。我只是不知不覺的拿他們來跟你比較,可是又有誰能夠跟你比呢?什麼都比不過。」
頓了頓,姚思思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周靖暉,我很愛你,連我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會這麼深愛,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日久生情。我總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注視著你,看著你那樣的優秀,再看看自己只是一只丑小鴨,我沒有歆瑤那麼漂亮,沒有她身份高貴,我什麼都比不上她,我從來都不指望你會愛上我,可我希望有一天,在你的眼里能夠看到我,哪怕只是模糊的一個影子。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不公平。我愛你,你愛歆瑤,而歆瑤愛著周靖暉。」
姚思思最後一句話深深刺激到了他,周靖暉拿起酒瓶把剩下的半瓶酒全數倒進了嘴里,他不明白,為什麼酒量要這麼好,如果醉了,是不是什麼都能忘記了呢。
「周靖暉,跟我回去吧,你喝醉了。」姚思思拽著他就往走。
周靖暉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姚思思直接摔倒在地。
她也火了,站起身,憤怒的對著他吼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不管你了。」
周靖暉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嘲的說道,「別管我了,你們誰都別管我了,就讓我在這里自生自滅算了。」
姚思思最後實在勸不動他,只好陪著他喝,舍命陪君子吧。反正她姚思思酒量大得很,全香港還沒有能把她比下去的。身為曾經的總裁助理,現在的董事長特別助理,沒有這點本事也是不行的。
周靖暉一邊喝,一邊碎碎叨叨,姚思思一邊陪著他喝,一邊耐心的傾听著。
最後周靖暉先喝趴下,姚思思一點兒事兒也沒有。
其實周靖暉也是生意場上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鮮少有人敢跟他喝。可俗話又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周靖暉他內心渴望醉吧。
——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弄上出租車,結果這廝在出租車上就吐了他一身,幾乎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司機很好心的勸道,「小姐,還是帶你男朋友去醫院吧,都吐成這樣了,去醫院洗洗胃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醫生,帶回家我自己就能處理。」
司機沒好多說什麼,一直在後視鏡上看周靖暉。
「小姐,你男朋友怎麼瞧著這麼面熟呀,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姚思思狠狠的瞪了司機一眼,沒好氣道,「你看錯人了。」
司機撓了撓頭,沒再說話,視線卻還在不停的漂著。
到了她家,車子停下,司機終于想出了是誰,驚叫一聲,說道,「這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長安實業集團的周靖暉董事長嗎?喝成這樣,難道是因為婚變?最近他跟李家小姐的婚姻不是被傳得沸沸揚揚嗎?不會是李小姐移情他人,周董傷心欲絕吧。」
姚思思狠狠的凶了他一把,「我都說你認錯人了,哪里還有那麼多廢話,你的想象力這麼豐富,開出租車真是浪費了,干脆去寫言情小說吧。」
姚思思說著扶周靖暉下車,司機悶哼一聲,「這女人什麼態度,不就是個小三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說著掏出手機,給他們的側影來了一張,心里想著,我就讓你出出名,破壞人家庭。
姚思思這董事長特助可不是白當的,沒點能力,沒點心機能穩坐這位置。她還能不知道司機在偷拍,可那又怎樣,她恨不得他拍得清楚些,鬧得他滿城皆知,事情越鬧越大越好。
——
姚思思一個人用了好大的勁把他給弄回了家,她現在一個人住,買了套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工作初一直跟父母在一起,可是父母愛嘮叨,總喜歡拖三姑六婆的給她介紹對象。現在自己手頭也有不少錢,于是自己買了房子,很小的房子,打掃起來也方便。對她來說,只要有張床有個書房就夠了,她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樣有所謂的公主夢,她從小就知道,人生只有努力靠自己。
周靖暉對她來說,是生命中的意外,她知道愛上這樣的人會很危險,可還是義無返顧的愛上了他。
把周靖暉甩在床上,月兌去髒兮兮的衣服,第一次見男人的**,她沒來由的臉紅了下。
從浴室打來一盆熱水,輕輕的幫他擦拭身子。
她沒想到男人的身體竟然也可以這樣迷人,模著他胸前的肌肉,忍不住想起他的強壯,接著便是滿臉通紅。
她不知道周靖暉跟多少女人上過床,但她知道一定不止蔣歆瑤一個。
蔣歆瑤來之前,周靖暉其實有他的過去,可那過去神秘的就連姚思思也不清楚。
幫他擦完身子,他似乎睡得舒服些了,原本皺著的眉頭,此刻也舒展開來了。只是睡夢中,他的嘴里始終喚著蔣歆瑤的名字。
姚思思從小就不懂得羨慕人,因為她一直是班級的尖子生,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讀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學,從來就只有別人羨慕她的份。可現在她好羨慕蔣歆瑤,羨慕她一無所有卻還能得到周靖暉的愛。
老天爺有的時候總愛眷顧一個人,她蔣歆瑤何德何能,憑什麼能得到那麼多人的愛,憑什麼就連周靖暉這種絕世的好男人都能死心塌地的愛著她。她寧願周靖暉是個花心的浪蕩少爺,至少她還會有一絲絲的機會。
——
周靖暉第二天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睜開眼楮,望著這陌生的環境,只覺得頭更疼了。
「醒了?」身邊乍響的一道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他這才注意到姚思思就睡在自己身邊,身穿絲綢睡衣,雪白的酥胸半露,極具吸引力。
「這是你家?」他低沉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姚思思點點頭,修長白皙的手臂搭在了他胸前,曖昧的問道,「知不知道昨天我們發生了什麼?」
周靖暉揚了揚嘴角,淡笑著道,「什麼都沒發生,我不會醉到跟女人做ai都沒有感覺。」
姚思思吐了吐舌,悶哼道,「真無趣,我逗你玩,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
周靖暉掀開被子,看到自己光果的身體,眉頭猛地皺了起來,問道,「姚思思,我的衣服呢?」
「在陽台晾著呢,昨晚你吐了一身,我給你換下來洗了。可是我家里又沒有男人的衣服,就先委屈你光著身子了。」
周靖暉輕嘆了口氣,坐起了身。
姚思思也跟著坐起了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模著他的臉頰,柔聲問道,「醉了一場,現在心情好些了沒有?」
「媒體是怎麼報道的?」他平靜的問。
姚思思想了想,回道,「什麼樣的說法都有,大部分在說你求婚被拒。還有媒體在議論歆瑤是小三,破壞你和李欣然的婚姻。少數媒體在猜測其實李欣然才是真正的小三。總之眾說紛紜,你想一一知道嗎?」
周靖暉搖頭,淡然的說道,「隨他們寫吧,愛怎樣寫就怎樣寫。」
「姚思思,去給我弄套衣服過來,你總不能讓我就這樣在你家晃一天吧。」
姚思思低低笑出聲,「不錯,還有心情開玩笑。我不介意你就這樣,我喜歡看美男。」
周靖暉擠了擠眉,沒好氣的低哼,「快去給我弄衣服來。」
姚思思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反問道,「今天外面這復雜的情況,你還打算去公司嗎?我已經打電話去問過,公司現在被各家媒體給包圍了,你要回去我不反對。」
「我沒說去公司。」他淡淡的說。
姚思思垮下了臉,悶哼道,「你不去公司,難道還要去找歆瑤?周靖暉,你沒那麼懦弱吧?她當著全國人民的面,拒絕了你,難不成你還要和她在一起。」
周靖暉低著頭,一語不發。
「周靖暉,你醒醒吧,歆瑤她不愛你,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顧奕陽,她的心里就只有顧奕陽。這一回,她逼著你和李欣然離婚,只是想要報復李欣然,報復你。你也不想想,這一年她都跟顧奕陽在一起,他們能不發生什麼?只有你還傻乎乎的為她守身,值得嗎?」
周靖暉的臉變得越來越黑。
姚思思伸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低柔的聲音魅惑道,「周靖暉,你別傻了,別在為她守身如玉了。歆瑤愛的是顧奕陽,這一年,說不定他們一直在同居,每天都做ai都有可能。你為什麼要為了她把自己搞的跟殘廢似的。你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就不信你看到性感的女人,就真的一點都不動情,你只是在壓抑自己。」
她說著靈巧的手在他身上游走,蛇一般的刺激著他的身體。很快,她便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一時驚喜不已,坐到了他腿上,一步一步的游說,「周靖暉,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還很難受,你還忘不了她,我可以等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在工作上給你幫助,在情感上給你慰藉。我不在乎什麼名分,我只想陪在你身邊,安慰你,陪伴你。」
那一刻,他說不出自己心里有著怎樣的情緒,他伸手抱住了她,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纏綿炙熱的吻一直在蔓延,吻到她白皙的脖子,吻到她性感的鎖骨,吻到她的胸前……
姚思思申吟聲不斷,那聲音強烈的刺激到他,周靖暉將她推倒在地,撕拉一聲將她的睡衣撕成碎布。
她攀上他的脖子迎合他,鼓勵他。
忽然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周靖暉有一瞬間的怔愣。姚思思多聰明,抱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鈴聲仿佛成了他們的伴奏。
「暉,快進去,我好難受。」
她不停的鼓舞著,要求著。
鈴聲突然間又響了起來,周靖暉眉頭緊了緊,煩躁的坐起了身。
姚思思急了,迎上去,抱著他,清脆低柔的聲音懇求,「不要接好不好,做完再接。」
周靖暉的**已經冷卻,他輕輕推開了她,走過去拿起了手機,是李欣然打來的。胸腔間不由得蹭出一串火。他拿起手機按下了接听鍵。
「李欣然,有事嗎?」
姚思思听到這個名字,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靖暉,我看了你的報道,我現在已經回香港了,你來機場接我好不好?」
周靖暉想了想,冷冷的說道,「好。」
掛了電話,李欣然心里是雀躍的。她覺得眼前看到的是一片希望,一片美好。原來失去是為了絕對擁有做準備的。她欣喜的給她爺爺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頭傾听了爺爺的建議。
老人家見多識廣,能夠一手支撐這麼龐大的企業,總有他的聰明之處。听老人的話,她覺得對自己有好處。
——
這頭周靖暉掛了電話,低聲命令姚思思,「去給我弄衣服過來,我要出門。」
姚思思坐在床上低聲抽泣,一動不動。
周靖暉臉皺了起來,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乖,去給我準備衣服。」
姚思思憤憤的吼道,「給你準備衣服,你去見里李欣然,你為了她這樣傷害我,你知不知道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傷自尊。」
周靖暉眉頭蹙得更緊了,安慰她,「我找李欣然正好有些事,我想要問問她到底對叮叮做過什麼。今天晚上我們再完成剛才沒做完的事好嗎?」
姚思思一听來了精神,抱著他撒嬌,「你說的是真的?今天晚上你來我這里?」
周靖暉鄭重的點點頭,自嘲的說道,「我不願一個人待在空空的大房子里,除了這里,我還能去哪里呢?」
姚思思興奮的在他臉上親了個響吻,下床穿好衣服,笑著說道,「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看看昨晚洗得衣服現在有沒有干了。」
姚思思把衣服拿了過來,親自幫他穿上,一邊穿還一邊調戲他,「我第一次見男人的身體,你可要對我負責,我也被你看光光了,你必須對我負責。」
周靖暉揚了揚唇,沒多說什麼。
送他出去的時候,她圈著他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松手。
「姚思思,別鬧了,我走了以後,你回公司看看,我不在公司,你多照看下。」
姚思思努了努嘴,抱怨道,「真沒見過有當情婦當成我這樣的,白天還得替你管理公司。你說,你今天晚上真的會過來?」
周靖暉很肯定的點頭。
「那我可把話說前頭了,你今天晚上敢不過來,我明天就不去公司,罷工。」
周靖暉拍了拍她的頭,笑說,「你真罷工,我還真有些怕。放心,晚上一定過來。」
「那我晚上洗干淨了等你來吃。」
周靖暉皺了皺眉,沒好氣的說道,「一個女孩子家,說話怎麼就這麼奔放。」
姚思思嘟了嘟嘴,反駁道,「我就是這樣的人,才不像某些人裝純潔呢。」
周靖暉臉黑了下去。
姚思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說道,「你快走吧,可別讓你前妻在機場等久了。」
周靖暉拿著車鑰匙離開了。
看著周靖暉離開的背影,姚思思綻放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心里暗自高興,蔣歆瑤,你那麼美麗又怎樣?還不是把他給弄丟了。李欣然,你那麼有權有勢,上流社會的名媛又怎樣?天生一副傻樣,什麼都靠你爺爺,最後還不是離婚了。
所謂適者生存,靠得終究還是自己。
——
周靖暉開著車前往機場,此時此刻心里有太多的疑問,他不相信李欣然是那樣的人,可他更願相信蔣歆瑤說的。
手機鈴聲突然又響了起來,是周宇打來的。
他按下了接听鍵,那頭暴躁的聲音響了起來,「周靖暉,你連你舅舅的電話都不接,你還有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自覺?」
周靖暉听到他的聲音覺得頭疼,悶悶的問道,「有事嗎?」
「我剛才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是不是跟女人在一起?昨晚去哪里滾混的?」
周靖暉一听眉頭緊了,笑著打趣,「周宇,我不是同性戀,你可別把我當成你的那些同性戀男朋友。」
周宇在那頭罵髒話,怒吼,「我是替歆瑤問的。剛剛在媒體上看到你和秘書出雙入對的新聞,我好心提醒你,可別亂來,這條路走下去,可就沒有歆瑤了。你好好想清楚,別逞一時之快,讓自己走向絕境。昨天歆瑤的確做得不好,可你也得站在她的立場替她著想,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表現。」
「別說了,已經來不及了。」周靖暉冷冷的打斷他,听到那個名字,他覺得頭更疼了。
周宇氣得在那頭抓狂,罵道,「周靖暉,你瘋了,你是不是跟你秘書發生關系了,你還想不想跟歆瑤過下去了。說到底你就是不關心他們母子,如果你細心觀察,你不會看不到叮叮背部的傷,只要你看到了,我相信你也會心疼的,要多狠的女人,用鞭子用力抽下去,才能把一個孩子細女敕的背抽成這樣。周靖暉,為什麼叮叮現在跟你不親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不要覺得所有的錯都是別人,不要覺得自己是最無辜的人。」
「活夠了嗎?」他冷冷的再次打斷他。
周宇在那頭深深嘆了口氣,無比認真的說道,「周靖暉,作為長輩,我好心提醒你,我不想看到你們兩敗俱傷,更不想你們因為誤會而永遠分開。這年頭能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人不是那麼容易,這一年歆瑤過得比誰都辛苦。如果你不想守護她,身邊願意守護她的人可多了。」
周靖暉冷冷的諷道,「你想告訴我你就是其中一個是嗎?周宇,你現在有機會了。」
他說著掛了電話,周宇在那頭氣得亂扔東西。
這人,好心沒好報,他這麼做為了誰呀。
——
周玉蘭扶著老爺子從房間走出來,正看到周宇在發脾氣,周玉蘭關心的問了一句,「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的好兒子。」他憤憤的說道。
周玉蘭和老爺子眉頭都皺了起來。
老爺子現在退休在家,沒事時候總喜歡看看報紙,听听新聞,這幾天媒體上鬧得最凶的可不就是他這個爭氣的外孫,天天連帶著他也跟著上新聞。
「靖暉和歆瑤到底怎麼回事?」周玉蘭皺著眉問。
周宇悶哼,「你怎麼不自己去問呢,歆瑤來香港這麼久,你關心過她嗎?你去見過她嗎?她在那個小地方出了車禍,你關心過嗎?叮叮被人綁架,你在意過嗎?」
「我……」周玉蘭看了老爺子一眼,不敢說話。
老爺子悶哼,冷冷的說道,「是我不準阿蘭去找他們的。」
周宇嗤笑,淡淡的說道,「你總這麼霸道,身邊所有的人都唯你的命是從,我媽不敢反抗你,姐姐不敢反抗你,歆瑤不敢反抗你,我們所有的人都不敢反抗你。」
老爺子低哼,罵道,「說得真是比唱得還好听,你們誰沒有反抗我?阿蘭當年我那樣的反對,她堅持嫁到了北京,嫁給了蔣安強這個畜生,不惜跟我斷絕父女關系。你,我讓你好好的找個女孩成家立業,接管我的公司,你偏偏是個同性戀,去學什麼沒用的設計。靖暉,我讓他乖乖跟欣然結婚,他偏偏要和歆瑤在一起。歆瑤,我讓她永遠離開香港,她偏偏要回來。你們每個人都在反抗我,年紀大了,我知道我在這個家早沒有威信了。」
周宇也豁出去了,憤怒的吼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是同性戀?因為我從小到大在這個家里活得太壓抑了。你的話總是命令,做不到就家法伺候,漸漸的我的心靈扭曲了,我想著尋找方式來抵抗你,你越生氣我越開心。」
「周宇。」周玉蘭嚇得喝止他,「你在跟誰說話呢?怎麼跟爸爸說話這種態度呢?你自己性傾向扭曲,怎麼能怪罪到別人呢?」
老爺子此刻已經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周宇突然冷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我曾經也喜歡過女生,可是,我帶回來的幾個女生他都不滿意,千方百計的拆散。你覺得這樣對我沒有影響嗎?現在靖暉和歆瑤真心相愛,你又千方百計的拆散,你是不是想要靖暉走上我的老路?」
老爺子氣得用力拍桌子,用盡全力的吼道,「這一回我是我拆散的嗎?他們自己走不下去,這也怪我嗎?」
「不怪你嗎?如果你們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給她多一些關愛,多一些溫暖,歆瑤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被仇恨蒙蔽了心。」
周宇吼完徑直離開了家,廖巧雲從房間出來,把他們所有的對話都听進了心里。
她徑直走到沙發處坐下,淡淡的說道,「老爺子,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周宇喜歡歆瑤。」
周玉蘭的心猛地被擊了一下。
經廖巧雲這麼一說,老爺子也清醒過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這孩子一直在幫歆瑤,一次次的為了歆瑤跟我作對。可他不是同性戀,喜歡男人嗎?」
「那是因為他沒有遇上真正喜歡的女孩。」廖巧雲忽然有些感性的說道,「老爺子,捫心自問,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那時候小宇也帶回來不少女孩,可你一個都不喜歡,這對他的感情觀真的沒有影響嗎?」
老爺子低喝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轉向周玉蘭,淡淡的說道,「你去聯系一下歆瑤,挑個時間帶她回來吃飯,我要跟她好好談談。」
周玉蘭眉頭擰得死緊,可是老爺子的話,她不再敢違背。
——
周靖暉開著車來到機場,李欣然已經早早的等在那兒了。
他沒有下車,她直接上了車。
一下車便關心的問道,「靖暉,你沒事吧?新聞我都看到了,我趕回了就是想陪著你,陪你度過這一關。」
周靖暉找了個位置把車子停好。
李欣然有些莫名其妙,問道,「靖暉,停在這里干嘛?我們先回家好嗎?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不好過,回家我听你慢慢說好嗎?」
周靖暉把車子熄了火,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問道,「李欣然,你對叮叮做過什麼?」
李欣然一頭霧水,反問道,「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呀?」
「到現在你還給我狡辯,你是不是找到了A城?是不是綁架了叮叮?是不是暴力對待過他?李欣然,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叮叮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啊。」
李欣然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一臉委屈的說道,「周靖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做過,我真的沒有做過。我承認我是去過A城,可我是去找蔣歆瑤的,我想要知道,她為什麼會死而復生?我想勸她離開你,不要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可我去了,蔣歆瑤她告訴我,是你去找她的,是你放不下她。我帶著傷痛回到香港,再也沒去找過她。因為我知道問題不出在她,而在你,是你一直沒忘記她。我並沒有對她的孩子做過什麼,我可以發誓,天地良心。」
李欣然說著真的舉起了手,惡狠狠的說道,「如果我真的對那個孩子做錯什麼,天打雷劈,死了都進地獄。周靖暉,這樣夠了嗎?」
他的眉頭仍是蹙著的,淡淡的說道,「李欣然,不要在我面前玩這種把戲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從今以後,不管我和蔣歆瑤有沒有未來,我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也請你給我听好,如果還有第二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到時候就算你爺爺求情,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下車吧。」
李欣然委屈的眼淚水直掉,哽咽的聲音說著,「周靖暉,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沒做過。一定是蔣歆瑤她冤枉我,這個女人心怎麼這麼壞,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下車。」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李欣然怎麼也不肯下去,抱著他的手臂,沙啞的聲音不停的說著,「靖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做過。做過的事我一定會承認的。」
「滾。」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李欣然連人帶包被推了出去。
她還想著好好安慰他,卻沒想到這次回來竟是這樣的後果。
——
給老爺子打了電話,老爺子親自過來接她。
她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的原委跟老爺子說了一遍。
「丫頭,老實告訴爺爺,這事兒真的不是你做的?」
李欣然火了,吼道,「爺爺,為什麼連你都懷疑我?我雖然很恨蔣歆瑤,可我不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做這種事,我沒那麼壞。」
「好,爺爺相信你。」老爺子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
「爺爺,那個蔣歆瑤怎麼可以這麼壞,她為什麼要在靖暉面前污蔑我。我以為我有機會了,可是靖暉現在好討厭我。」
老爺子深深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看來你被人利用了,不是蔣歆瑤在說慌,而是另外有人在斗心機,而你成了替罪羔羊。你的動機最大,不怪蔣歆瑤會誤以為是你。」
「那到底是誰呢?」
老爺子搖頭,「蔣歆瑤的仇人這麼多,那麼多人都想置她于死地,很難查出到底是誰做的。」
「爺爺,我覺得是姚思思,姚思思她看我不順眼,她想陷害我。」
老爺子嚴肅的說道,「有可能,可也不是絕對的,對方針對的是那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他前夫那邊的,記恨蔣歆瑤的同時,更記恨那個孩子。」
「爺爺,你一定要把事情查出來,還我一個公道。不然靖暉會一直誤會我的,我就沒有機會了。」
老爺子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笑著道,「這事兒就算我不去查,也有很多人會去查的,周靖暉會去查,她前夫如果知道了也會去查,我們坐等真相就行。」
「不,爺爺,我要你去查,你趕緊把真相查出來,我不願再等了。」
老爺子無奈的點點頭,安慰道,「放心吧,這事兒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這會兒發生這事,老天爺還真是在戲弄他這個寶貝孫女,感情之路怎麼就這麼不順心呢。
——
蔣歆瑤在網上翻著租賃信息,叮叮一早就被周宇帶出去了,說是帶他去醫院,還向蔣歆瑤保證,不出一個月,保證讓他背部沒有疤痕。
蔣歆瑤心里對周宇是充滿感激的,畢竟在這個時候還願意照顧他們的,也就只有周宇了。周家所有的人現在大概都恨死她了吧。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被嚇了一跳,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媽」,她怔了有一分鐘,怎麼也不敢去接。
鈴聲斷了,又響起。她才接听。
周玉蘭的聲音在那頭顯得特別熟悉,在問,「歆瑤,你還在香港嗎?」
她淡淡的回答,「在。」
「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回來吃個飯?」
蔣歆瑤頓了一下,隨即笑著道,「媽媽,我最近在找工作,可能沒有時間。」
周玉蘭似乎猜到她會這樣說,嘆著氣道,「孩子,其實是你外公想你了,想你回來吃個飯。」
蔣歆瑤以為自己听錯了,她真想大笑出聲。
「歆瑤,媽媽說的是真的,你外公一直對以前的事覺得抱歉,希望你回來陪他吃個飯。老人家生過一場病,現在把親情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對你,他充滿歉意。」
蔣歆瑤一時之間覺得無話可說,也許是她昨晚的表現,讓老爺子開心了。
她拒絕了周靖暉,周靖暉也許又會朝著他們給安排的路線走下去了。
「媽,我最近可能沒空,以後再說好嗎?」
「歆瑤,媽媽知道你心里有氣,你外公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了老人家吧,回來吃頓飯好不好?也讓媽媽看看叮叮,我听說叮叮被人綁架受到暴力對待,你把他帶回來讓我看看好不好?媽媽真的很擔心,也很想他,畢竟是我帶大的。」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淡然的對那頭說道,「媽,有空我再聯系你。」
蔣歆瑤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趴在電腦前,久久都回不了神。
——
周宇帶著叮叮回來時,看到蔣歆瑤就這樣趴在那邊,他還以為這丫頭在哭,跑過去一看,原來是睡著了。
這丫頭,有的時候真讓人心疼。
他不敢把她抱上床,深怕弄醒了他,小叮叮懂事的很,已經從房間里哪來毯子。周宇輕輕模了模他的頭,把毯子給蔣歆瑤蓋上。
她這一覺睡了好久,天黑的時候才猛然間醒來,看到周宇和叮叮在沙發上玩拼圖。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低低的問道,朝他們走了過去。
叮叮笑著道,「我和小公公早就回來了,看你睡得這麼香,沒敢吵醒你,連講話都不敢大聲。」
蔣歆瑤揉了揉他的頭發,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後背。
「媽媽,別看了,上面涂著藥膏呢。」
蔣歆瑤笑著把他的衣服放了下來,對周宇說了句‘謝謝’。
「見外了不是?我是叮叮的誰呀,我是他小公公,這輩分多大呀。」
蔣歆瑤坐下來看他們的拼圖,叮叮從小最喜歡拼得一副圖就是‘家’,爸爸媽媽和寶寶,這大概是他一直以來所向往的,可蔣歆瑤從來沒有給過他。
「剛才我在電腦上看到你在找租房信息,怎麼,在這里住得不好嗎?」
蔣歆瑤搖頭,淡淡的說道,「這里太貴了,住不起。」
周宇啐了她一口,「你這小富婆跟誰學的喜歡哭窮,這里一夜能有幾個錢,至于說的這麼夸張嗎?」
蔣歆瑤笑說,「我可不是什麼小富婆,窮死了。打算在這里常住,不能每天都住酒店吧,叮叮也得入學了。」
「我還以為你會回北京呢。」周宇淡淡的說了一句。
蔣歆瑤淡笑著搖了搖頭,「不打算回去了,叮叮從小在這里長大,更能適應這里的生活,那邊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這麼說,這里有你留戀的人咯?」
蔣歆瑤啐了他一口,悶哼道,「你總能誤解別人的話。」
周宇低低笑了笑,認真的說道,「你如果真決定在這里不走了,干嘛要租房住呢,你在香港沒有房子嗎?」
蔣歆瑤聳了聳肩,一本正經的說道,「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在香港一套房子也沒有。」
「那是因為當初你沒有想過會留在這里,你可是一心想回北京的。」
蔣歆瑤也不反駁,那時候的確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的心情和那會兒已經不一樣了。
「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去看看房子,買一套離學校近些的。」
蔣歆瑤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我沒那麼多錢,還是租房吧。」
周宇被氣壞了,沒好氣的罵道,「蔣歆瑤,你還給我來真的呀,你可是听說過的,你爺爺去世時候給你留了很多錢,還有你在香港創業開公司,賺了那麼多錢,誰相信你說的話呀。」
蔣歆瑤嘟了嘟嘴,認真的說道,「爺爺離開的時候的確給我留了很多錢,還有房子,可房子全在北京,爺爺留給我的錢全被我捐出去了。開公司賺得錢,後來在北京全賠了,賠償了公司員工,還有和很多公司的廣告合約,賠了很多錢。我爸爸那會兒進監獄,我也花了很多錢打通關系。現在手上剩下的現金真不多了。」
「你還真是傳說中的敗家女,那麼多錢都能給你敗光。」周宇很想笑,心想這丫頭,以後周靖暉錢再多,被她這樣的敗法,也得敗光呀。
「這樣吧,我名下房子倒是很多,給一套給你,明天帶你去選,你選上了我找人收拾一下。」
「那可不行,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你的房子。」
周宇曲起手指在她額頭輕輕敲了一記,沒好氣的說道,「跟我還這麼見外,況且這房子也不是給你的,是給叮叮的。就這麼說了,明天我帶你們去看。至于工作,我那兒倒是有份不錯的工作給你。」
「什麼工作?我可不會設計衣服呀。」
周宇笑了起來,「當然不會讓你去給我設計衣服,你可以幫我去管理一下我的店,我在香港的幾家分店,你有空的時候幫忙去轉轉看看,我每個月給你開得工資保證你滿意。另外,我偶爾要辦服裝展,你可以當我的模特,那出場費可是驚人的,一次能保證你和叮叮一年衣食無憂。」
「讓我去走秀?小舅你別嚇我了。」
「怎麼就不行了呢,說實在的,我至今還沒找到第二個能把我衣服穿出你那效果的。試一試又何妨呢,也許你因此就走紅了。」
「那我豈不是成明星了?」她笑著調侃。
叮叮這會兒插了一句,「媽媽當明星了,以後我們走到哪里是不是都有記者拍呀,我可不喜歡。」
蔣歆瑤捧著孩子的臉,狠狠的吻了一口,笑得直不起腰來。
——
姚思思在家等周靖暉,等了整整一天,可天黑了,他也沒來。她給他打電話,手機處于關機狀態。她有些擔心,開著車出去找,找了半天,竟然在昨天的夜店里找到了他的身影。
她氣不打不出來,走過去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吼道,「周靖暉,你昨天還沒喝夠嗎?你忘了你早上走的時候答應了我什麼?我在家里一直等到現在,等不到你,手機也打不通,我擔心得都快瘋掉了,我好害怕你會出什麼事,周靖暉,你能不能替別人想想,別再那麼自私了……」
姚思思話還沒說完,被周靖暉一把吻住了嘴。
她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攀上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熱吻。
一吻過後,她臉上洋溢的滿是笑容,嬌羞道,「周靖暉,你真是的,做什麼事都這麼霸道?」
周靖暉雙手緊緊地扣著她的雙肩,認真的說道,「姚思思,給我些時間,我不想在我最失落的時候做出決定和你在一起,這樣對你不公平。等我冷靜了,平靜下來,我們再決定是否真的交往。到時候如果真的交往了,那便是結婚那種。我們倆年紀都不小了,不該再拿感情當兒戲。」
姚思思靜靜的听著,認真的回道,「好,我給你時間,我會慢慢等你心情平靜的那一天。」
他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低沉的聲音感性的說道,「我發現在我受傷的時候總是你陪在我身邊,這樣的女孩我一定舍不得放棄,給我時間。」
她願意等,她知道如果被她等到了,那便是真的一輩子。到時候,什麼蔣歆瑤,什麼李欣然,都不再是她的對手。男人只有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走進他的內心。
——
周宇第二天一早就帶他們去看了房子,這廝的房子還真不少,他帶著蔣歆瑤去了幾個地方,每個她都很喜歡,這人很有品味,不光小區的環境優美,更重要的是,裝修很合她的意。
最後她已經眼花繚亂了,不知道選擇哪一套。
于是她先選了最知名的幼兒園,然後又選擇了離幼兒園最近的公寓。
「小舅,我們事先說好,這房子我不會白住的,往後如果有什麼走秀之類的活動,如果你覺得我合適,我免費給你出場,不收出場費。」
「那豈不是便宜我了。」周宇笑著道。
「另外,每個月我會付你房租,不然住著心里也不安心。」
周宇啐了她一口,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女人,還真是別扭的很,跟我這麼見外算什麼呢?我們到底是一家人。」
說到這里,蔣歆瑤忽然想到周玉蘭給她打得這通電話,她忍不住告訴周宇,「我媽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周宇頓了一下,隨即問道,「說什麼了?」
「讓我回家吃頓飯,說她和外公都想我了。」蔣歆瑤帶著調侃的語氣說出聲。
周宇皺著眉思考了許久。
「不過,我是不會過去的。那里,早已不是我的家。」
周宇低著頭沒說什麼。
——
幫他們搬好家,給叮叮辦了入學手續,叮叮明天就可以入學了。
晚上他帶他們去了超市,置一些生活用品。
去的路上,他忽然問道,「靖暉這兩天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蔣歆瑤淡淡的搖頭。
「這家伙,還沒氣夠,一個大男人生什麼氣,晚上我來給他打電話。」
蔣歆瑤趕緊制止道,「小舅,別打,我們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我和他已經沒可能了,而且他現在日子過得應該不錯,他是時候尋找自己的幸福了,我牽絆他太久,再也不想影響他的生活了。」
周宇頓了頓,問道,「你是不是在網上看到什麼新聞了?」
蔣歆瑤也不隱瞞,把她無意中看到的說了出來,「我在新聞上看到他和思思……」
「媒體都是亂寫的,這你也相信嗎?上司喝醉了,作為助理送他回家怎麼就變成曖昧了呢。」
「思思家住在那個小區。」
蔣歆瑤說完,周宇無話可說了。
到了超市,把叮叮放在推車里,小家伙張牙舞爪的別提有多高興了。
也許是男孩的天性,他從小就特別喜歡玩具,每次來超市,都會買很多玩具帶回家,那時候無論是周靖暉,還是周宇,包括周玉蘭,總縱容他。
到了兒童玩具區,小家伙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蔣歆瑤開玩笑似的說道,「媽媽沒錢了,你要買這麼多玩具的話,媽媽就只能把你給賣了。」
小家伙一听哇的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怎麼會哭得這麼傷心。
周宇見狀趕緊把孩子抱了起來,柔聲安慰道,「別听你媽媽的,你可是她的寶貝,她才舍不得把你賣掉呢,再說了,她若敢把你賣掉的話,小公公把你買下來。」小家伙這才止住了哭聲,可憐兮兮的看著蔣歆瑤。
蔣歆瑤心疼不已,伸手幫他擦干眼淚,笑著道,「媽媽開玩笑的,媽媽就算再沒錢,也不會跟叮叮分開的。」
小家伙張開雙手,要蔣歆瑤抱抱。
這一趟逛下來,可把蔣歆瑤給累壞了。小家伙現在已經很重了,周宇要抱他,他怎麼也不肯,非得蔣歆瑤緊緊的抱著。
小孩子心靈從小就比較脆弱,缺乏安全感。只要蔣歆瑤一說不要他,他立馬會哭的跟什麼似的。
——
他們買完東西到收銀台時,竟然這麼巧看到了姚思思,姚思思的推車里滿滿的幾乎都是男性用品。蔣歆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里頭好多品牌都是周靖暉平時常用的。那個人平時很講究,連沐浴露和洗發水都只用某一個牌子。
姚思思也看到了他們,走過來有些尷尬的打了聲招呼。
「歆瑤,這麼巧啊。」
蔣歆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周宇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往蔣歆瑤面前一擋,冷冷的哼道,「干嘛?你還有臉跟歆瑤講話嗎?你都不會覺得羞恥?」
姚思思眉頭皺了皺,淡淡的說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是媒體杜撰的,其實你和周靖暉只是上司下屬的關系是嗎?」
姚思思看了蔣歆瑤一眼,並沒有回答。
「姚思思,我最討厭你這樣的女人,你以為你伺機行動,佔盡先機,就能成功上位嗎?告訴你,我們周家是大戶人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你這種沒身份沒地位沒背景的女人,你好自為之。」
姚思思被氣得不輕,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低沉的聲音平靜的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謂上流社會的素養,我瞧著還不如我們這種平凡的人。愛情是沒有界限的,真愛一個人是不會在意她的身份背景的。」
周宇冷笑,沒好氣的調侃道,「你的意思是周靖暉已經愛上你了?這簡直就是我听過的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你是周靖暉的特別助理,又是歆瑤曾經最好的朋友,我以為你清楚的很,一個男人可以多愛一個女人,在周靖暉身上已經表現得淋灕盡致。你覺得這輩子你還能得到他的愛嗎?」
姚思思咬著唇不說話。
蔣歆瑤覺得無聊極了,拉住周宇的手臂,淡淡的說道,「小舅,我們走吧,已經很晚了。」
周宇臨走前還對著姚思思呸了一口。
——
他們走出超市,周宇拎著東西去取車,蔣歆瑤抱著叮叮在外面等。
她清晰的看到身側有輛醒目的車,車牌號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她的生日。
她不敢去看駕駛座的男人。
叮叮卻在旁邊大喊,「媽媽,是老舅,老舅在車上。」
「叮叮,別出聲。」
小家伙還在看著車里的男人,他不明白大人都在干嘛,為什麼媽媽看到老舅不打招呼,為什麼老舅明明看到他們了,卻不下車。
不一會兒,姚思思從超市出來,周靖暉這才從車上出來,徑直走到姚思思身邊,給她提東西。
蔣歆瑤不想去看的,可余光總能清晰的看到這一幕。他一手拎著東西,一手緊摟著姚思思的肩膀,宛如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周靖暉,是歆瑤。」姚思思提醒。
他淡淡的回道,「唔,看到了。」
「不打個招呼嗎?」
他沒說什麼,把東西放到了後備箱,十分紳士的幫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姚思思還沒坐進去,周宇的車子嗖的開了過來,他風風火火的從車上下來,指著周靖暉的鼻子罵道,「周靖暉,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周靖暉冷眼看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小舅,我的私生活不比你混亂吧?連自己的外甥女都不放過,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周宇被氣得臉都綠了,「周靖暉,你找事是吧?你今日敢帶著這個女人從這里離開,他日你一定會後悔的。」
周靖暉冷冷的看了蔣歆瑤一眼,徑直上了車。車子飛快的從她面前飛過,壓著地上的泥水,濺了她一身。
周宇氣得拿起手機就砸了過去,可是車子太快,沒能砸到。
「小舅,我們回家吧。」蔣歆瑤抱著叮叮上了車,不去管身上那一灘泥漿。
周宇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下矛盾更大了,這兩個人,明明心里都有對方,到底要錯到什麼時候呢。周靖暉這蠢東西,就算不為蔣歆瑤,也想想叮叮呀,叮叮原本就對他有些意見了,這會兒更不能接受了。往後總有他後悔的一天。
——
回到家,周宇哄叮叮睡覺,蔣歆瑤在浴室清洗骯髒的身體。
不知為何,身上的泥漿仿佛怎麼洗都洗不干淨,她用力的揉,用盡全力的擦,腿上都擦破了皮,她還是覺得不干淨。
她最好的朋友姚思思,跟周靖暉走到了一起,她做夢也沒想到。
即便媒體上傳的沸沸揚揚,她仍是不相信。今天親眼看到,竟是另一種心情。
很久以前,她覺得姚思思和周靖暉好般配,她還曾經開過他們的玩笑。現在她卻覺得好惡心,就像她身上的這些泥漿似的。
洗完澡從浴室出去,叮叮大概已經睡著了,周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的嚴肅。
「丫頭,過來坐,我們談談。」
蔣歆瑤笑著走過去,淡淡的說道,「小舅,今天陪我們忙了一天,你先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丫頭,不要再逃避了,過來坐。」
周宇拉了她一把,蔣歆瑤無奈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丫頭,告訴我,你心里是怎麼想的?看到靖暉和你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你的心情是怎樣的?生氣嗎?」
「不生氣。」她十分淡定的回答。
周宇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丫頭,到這個時候你還不跟我說實話,你們兩個都這麼別扭,我怎麼幫助你們。感情的事不是說著玩的,你們會越走越遠的。」
「小舅,不要再插手了好嗎?我長大了,感情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
周宇被氣壞了,吼道,「你會自己處理,你都處理成什麼樣了?你看看你現在過著怎樣的日子?把叮叮帶到了鄉下生活了一年,染了一身鄉味回家,竟然還發生綁架事件,蔣歆瑤,你自己所說看,你做的對不對,讓孩子一直跟著你受苦。」
蔣歆瑤嘟了嘟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狡辯。
「蔣歆瑤,你別狡辯,你是我見過最別扭的女人,周靖暉是我見過最別扭的男人,一有什麼事情你們兩個就逃避。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感情婚姻還能當過家家嗎?清醒些,如果你愛他,就去把他哄回來。周靖暉是什麼人,不經哄的,你去撒個嬌道個歉什麼的,他還不得乖乖回到你身邊,哪個女人能搶走。」
蔣歆瑤沉默了許久,忽然問了一句,「小舅,你是不是喜歡周靖暉呀?」
周宇真想把整個茶幾都搬起來砸她頭上。
「蔣歆瑤,你當我什麼都沒說,我不管你了,懶得再管你了,簡直不可理喻。」
周宇被氣走了。
蔣歆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坐了整整一夜。
——
第二天,蔣歆瑤送叮叮去上學,怕叮叮會不適應,蔣歆瑤在幼兒園多陪了他一會兒。
小家伙特得意的說道,「媽媽,放心,我沒事的,我喜歡跟小朋友們在一起玩,你先回家吧,放學再來接我。」
看到孩子這麼樂觀,蔣歆瑤才放下心來。
記得初到小縣城的時候,叮叮好一段時間都不適應。在這里,卻很快適應了過來。
想想這輩子她都搬了多少次家了,真是個活生生的搬家命。
從幼兒園回家很近,她只需走回去。
快走到小區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在小區門口踱來踱去,來回走動。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周玉蘭。
她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可是周玉蘭已經發現她了。
「歆瑤。」她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歆瑤,媽媽在這里等你半天了,能不能陪媽媽出去喝杯咖啡?」
蔣歆瑤皺著眉,淡然的說道,「媽,你有什麼事就在這里跟我說吧。」
「這里?」周玉蘭眉頭緊了緊,「要不去你家吧,媽媽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媽,長話短說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周玉蘭心猛地抽了抽,這是她的女兒,如今對她已經這麼反感。
周玉蘭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抽個空回家吃個飯吧,你外公真的很想你。」
蔣歆瑤淡淡的笑出聲,「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外公很生氣?他在怪我當眾拒絕哥哥是嗎?」
「歆瑤,不是這樣的,你外公沒有怪你,真的已經不怪你了。你跟媽媽回去了就知道了。」
蔣歆瑤咬了咬唇,淡淡的說道,「媽媽,不瞞你說,那個家我已經不敢回去了,我怕我回了就出不來了,我還有叮叮,我不能讓自己有事。這段時間,我的確做錯了很多事,我害的哥哥跟李欣然離婚,我還當著全國人民的面拒絕了他,讓他很沒面子,很沒尊嚴,你們要怎麼罵我打我都可以。」
周玉蘭听著心疼不已,拉著蔣歆瑤的手道,「孩子,你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人怪你,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你不要害怕好不好?以前對你做了很多的錯事,你外公已經很後悔,真的很後悔。給我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嗎?」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她不明白這家人為什麼變化這麼快,她淡淡的說道,「媽,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這便是對我最好的補償。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再陪你說話。」
蔣歆瑤徑直回了家,感覺周玉蘭一直站在外面,很久都沒有離開。
——
蔣歆瑤在網上給好多家公司發了簡歷,可是到現在還沒傳來好消息,她可不想去周宇的店里幫忙,總感覺他這是在同情她。
她原本有很多錢,自從父親入了獄,她把爺爺留給她的錢,把父親留給她的錢,全給捐了。希望做點好事能夠幫父親積點福,讓他在里頭能夠健健康康的,讓他能夠早日出來。
原本以為在那個小縣城,有一份較為穩定的工作,身上多少有些許積蓄,至少可以保證和叮叮衣食無憂。
現在回了香港,叮叮讀得是最好的私立小學,雖然這幾年還能姑且過優渥的生活,可她得為以後著想了。既然來了這里,她不可能再讓叮叮受苦,她得給他最好的學習,最好的生活。
她又在網上投了幾份簡歷,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
雖然知道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想要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是需要時間的,可是她在家里待得太無聊了,閑下來時總會胡思亂想。她想要找些事情轉移自己的心思。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蔣歆瑤伸了個懶腰,走過去拿起手機,是顧奕陽打來的。
「蔣歆瑤,我到香港了?你現在在哪兒?」那頭的聲音听上去心情似乎不錯。
「蔣歆瑤,你在听嗎?我現在在機場,過去找你,告訴我你在哪里?」
「顧奕陽,你找我有事嗎?」她十分見外的問道。
顧奕陽在那頭啐了她一口,斥道,「蔣歆瑤,我就過來看看你和叮叮,不可以嗎?還要有個理由才能過去見你呀。」
蔣歆瑤抿了抿唇,後來兩人約了個地點見面。
蔣歆瑤收拾好準備出門,走出小區時,看到周玉蘭還在,她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歆瑤。」周玉蘭又走了過來,「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跟媽媽回去吃頓飯好不好?」
蔣歆瑤淡淡的搖頭,「媽,對不起,我約了朋友,您別待在這里了,趕緊回去吧,天氣熱,別中暑了。」
蔣歆瑤說完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可走了幾步,一輛車子停在了她面前,車窗搖下,周玉蘭坐在後頭,對她說,「歆瑤,你去哪里,讓司機送你。」
蔣歆瑤冷笑,上了車還不知道會被送到哪里呢。
「媽,不用,我坐車過去很方便,不麻煩你們了。」
正巧一輛出租車駛過來,蔣歆瑤趕緊坐了進去。
——
他們約在了一家西餐廳見面,蔣歆瑤到的時候,顧奕陽已經在了。
看到她,毫不吝嗇的給了個大大的微笑。
蔣歆瑤在座位上坐下,笑著打趣,「顧奕陽,你中獎了嗎?這麼開心干嗎?」
「唔,你別說,最近心情還真是不錯。」顧奕陽得意的說道。
「午飯還沒吃吧?正好我請你吃午餐。」顧奕陽點了很多她喜歡的食物和飲料。
蔣歆瑤漫不經心的吃著,悠悠的問道,「顧奕陽,你這次來香港干嘛呢?」
「我看到最近媒體上的新聞,過來看看你。」
「嘖嘖,原來是看我笑話來的,顧奕陽,你也太缺德了吧,我過得不好,對你有什麼好處?」
顧奕陽喝了口咖啡,笑說,「你跟他分手了,我可就有機會了。」
蔣歆瑤皺了皺眉,十分無奈的說道,「顧奕陽,你怎麼還沒對我死心呢?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為難。」
顧奕陽原本的笑臉立刻沉了下去,冷聲道,「蔣歆瑤,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我呢?當年我是做錯了事,可是這些年我做得還不夠嗎?蔣歆瑤,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再次接受我?蔣歆瑤,你告訴我好不好?」
蔣歆瑤低聲嘆了口氣,「顧奕陽,你不要逼我好嗎?我不想再談感情,我覺得好累呀。」
「蔣歆瑤,你口口聲聲說不想再談感情,可是一轉眼你又回到他身邊。我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讓你一直念念不忘。你到底想要被傷成什麼樣,才肯罷休。」
蔣歆瑤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顧奕陽,這跟他沒有關系。我真的是累了,不想再談感情了。顧奕陽,你不要再為我浪費時間了,找個好女孩娶了吧,我不值得你這樣。」
顧奕陽低著頭,不說話。
過了好久,他才淡淡的說道,「蔣歆瑤,如果真的可以隨便找個女孩娶了,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後來,他們沒有再交流,兩個人沉默著吃完午餐。
走出餐廳,她才問他,「顧奕陽,你今天回去嗎?」
他冷冷的回道,「不回去,沒看到叮叮,我回去不就是白來了嗎?」
蔣歆瑤努了努嘴,帶著顧奕陽去了叮叮的幼兒園,兩個人早早的在幼兒園門口等,卻看到了周玉蘭。
她覺得煩躁極了,仿佛到哪兒都能看到她。
周玉蘭看到顧奕陽,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顧奕陽倒是有禮貌,喊了聲「阿姨」。
周玉蘭尷尬的笑了笑,問道,「奕陽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叮叮,有陣子沒來了。」
周玉蘭抿了抿唇,低低的說道,「我也好陣子沒見著孩子了,既然你大老遠的過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叮叮。」
周玉蘭深深的看了蔣歆瑤一眼,轉身上了旁邊的車子。
「蔣歆瑤,這怎麼回事?」顧奕陽皺著眉問。
她聳了聳肩,不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來找我,纏了我一天,現在又跑來幼兒園,我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嘛?」
顧奕陽啐了她一口,悶哼道,「我真不明白,你堅持留在這里干嘛?為什麼不帶叮叮回北京,那里才有你的家。這里誰把你當家人?每個人都想著怎麼利用你,就連你最好的朋友都背叛了你,這里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蔣歆瑤看著他的眼楮反問,「那你覺得北京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呢?爺爺不在了,我爸爸入獄,我回北京干嗎呢?」
顧奕陽被問住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兩人就這樣呆呆的等在校門口,成了最積極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