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歆彤離開以後,蔣歆瑤一個人在咖啡廳又坐了一會兒,周靖暉打來電話時,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蔣歆瑤,膽子越來越大了,我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哪兒也不去,跑出去跟誰一起吃飯呢?」
蔣歆瑤嘟了嘟嘴,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你用我的卡消費了幾萬塊,我能不知道嗎?」
蔣歆瑤一想也是,忍不住問道,「周靖暉,你是不是心疼這點錢呀?平時說的好听的,讓我隨便花,真花你的錢,又心疼了,下次別惡心給我卡了。」
周靖暉在那頭笑出聲,笑說,「我倒不是介意那點錢,倒是很介意你跟誰一起吃飯的。」
「我跟誰吃飯關你什麼事呀?難不成我還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周靖暉在那頭皺起了眉,悶哼道,「誰惹你了,好心打電話關心你,干嘛說話這麼嗆?在哪兒,我去接你。」
蔣歆瑤報了地方,便掛了電話。
周靖暉趕到的時候,看到這丫頭垂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輕嘆了口氣,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這丫頭竟然沒發現他的存在,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真是服了她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說,「醒醒,回家了。」
蔣歆瑤這才清醒過來,無聲的跟著他上了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中午跟誰一起吃飯的?剛才又是跟誰一起喝咖啡的?」
回去的路上,周靖暉到底沒忍住,低沉的聲音問道。
「我約了周宇和歆彤。」她倒是誠實,一點沒隱瞞。
周靖暉臉色立刻變了變,低吼,「我讓你別多管閑事,蔣歆瑤,你什麼時候能把我的話听進去?這種事也是你能管的嗎?」
蔣歆瑤也生氣,吼回去,「你以為我喜歡多管閑事?我只是不想歆彤攪亂我平靜的生活。」
周靖暉輕嘆了口氣,輕輕模了模她的頭發安撫,「好了,我們回去再說吧,火氣越來越大了,說也說不得了。」
——
晚上和蔣安強,叮叮一起吃晚餐,就連叮叮都發現了蔣歆瑤的情緒的低落,天真的問道,「媽媽,你是不是不開心呀?我都沒看到你笑耶。」
蔣歆瑤勉強擠出一絲笑,模著孩子的頭發道,「媽媽沒有不開心,只是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腿又疼了,今天下雨了耶。」
蔣安強也說,「不舒服讓靖暉帶你去醫院看看,看你臉色不太好呀。」
蔣歆瑤搖頭,笑著打趣道,「也許是中藥喝得。」
「你這丫頭,中藥是喝著補身子的,哪會喝了不舒服呀。」
一旁的周靖暉听了臉色有些沉,悶哼道,「快吃,不舒服早些上去休息,你一天到晚不睡覺,有事沒事就往外面竄,能舒服嗎?」
蔣歆瑤癟了癟嘴,不情願的扒著碗里的飯。
晚飯一吃完,她就被周靖暉拽上了樓,勒令她洗澡睡覺。
可是躺在床上,她怎麼也睡不著,腦海里一直回蕩著蔣歆彤和她的對話。
周靖暉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這丫頭在大床上翻來覆去。
他深深嘆了口氣,上了床。好聲好氣的問道,「今天越周宇出去吃飯,跟他們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周宇後來走了,剩下我和歆彤。她說什麼都不願離開周宇。」
周靖暉低沉的聲音安慰道,「她不願離開,那就隨她去,感情的事情難不成你還能替他們做主。有些事並不是我們管得範圍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得好,免得老爺子不開心。」
蔣歆瑤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憤憤的說道,「我怎麼能不管?歆彤是怎樣的人,你也許不知道,可是我清楚地很,她的段數很厲害,周宇不是她的對手。」
周靖暉有些不耐煩了,悶哼道,「那也是周宇自己的事,他是成年人了,如果他連一個女人都看不透辨不明,那麼即使付出代價也是他活該,你替他操什麼心?」
「周靖暉,你對我凶什麼?我關心周宇怎麼了?他是小舅,是我們的家人,我也不想歆彤打亂我的生活。」
「關心他是沒什麼,可任何事情都有個度,關心過度了可就不好了,你有這點心事全用在我身上就行,別去管其他男人了。」
蔣歆瑤一下子火了,罵道,「周靖暉,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只是想這個家相安無事。你以為蔣歆彤的目的只是周宇嗎?她是想我們一家人都不好過。她一直把我當敵人,她只是見不得我好。」
周靖暉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淡淡的說道,「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我只知道她還沒影響到我們的生活。」
「那只是遲早的事情。你懂什麼!」
周靖暉的臉緊繃了起來,低沉的語氣悶悶的說道,「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如何能夠為了一個男人去死。對蔣歆彤這麼有仇,是因為她搶了你的初戀對嗎?蔣歆瑤,我一直很想知道,要多愛一個人才能為了他連生命都不要。我還在想,如果沒有蔣歆彤,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成為我的。」
蔣歆瑤一下子炸了毛,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周靖暉,你說什麼呢?過去那麼久的事,為什麼要拿出來提?你為什麼連我的過去都要調查得一清二楚?」
「蔣歆瑤,是不是一直以來我都錯了,你真正念念不忘的人不是顧奕陽,而是另有其人。所以見了蔣歆彤,你才會如此的激動,因為她讓你想到了那個人。」
蔣歆瑤徹底火了,怒吼道,「是啊是啊,我不光對顧奕陽念念不忘,我更對葉懷德念念不忘,我還曾經為了他自殺,連命都可以不要。對你,怎麼都沒有這種感覺。」
周靖暉雙手緊緊握成了拳,臉黑得有些恐怖。
「周靖暉,你是我見過最壞的人。」蔣歆瑤說著跑了出去。
——
蔣歆瑤賭氣跑出去以後,立刻就後悔了,穿著睡衣,外面又下著雨,就算走也不該是她走呀。這幢別墅現在可是在她的名下,她才是這里的主人呀。
她忽然覺得有些沒心沒肺,現在還能想到這些。
她恨周靖暉,恨他有事沒事去調查她的過去,恨他掀開了她這段傷疤。
提到葉懷德,心里早已沒了當初那般洶涌澎湃,心情平靜得很,只是內心深處仍覺得對不住這個人。
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趨勢。蔣歆瑤郁悶死了,那個家伙竟然真的不理她了,還是打算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這會兒她就算再想回去,也拉不下這個臉呀,癟了癟嘴,繼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蔣安強看到蔣歆瑤跑出去,心里忐忑不安,心里想著這倆小祖宗怎麼又鬧上里。
看到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他還是沒法坐視不管,敲了敲他們臥室的門,沒經過周靖暉的同意就走了進去。
周靖暉見了他,緊繃著的臉更緊了,冷冷的問,「有事嗎?」
蔣安強指了指窗外,淡淡的說道,「我看剛才歆瑤跑出去,我沒攔住,這外面雨越下越大,她還穿著睡衣,腿腳本來就受過傷,這要淋下雨這麼久中藥可就白喝了,你看你……」
蔣安強還沒說完,周靖暉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跑,也沒理自己還穿著睡袍,拖鞋。
車子沒開出去多久,就看到昏暗的燈光下,蔣歆瑤清瘦的背影,全身都濕透了。
這丫頭看到他的車,不僅沒上車,反而走快了些。
周靖暉心里涌出一股無名的火,推開車門下車,走過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怒吼,「蔣歆瑤,你瘋了瘋了,你瞧瞧你自己是什麼樣子,知道下雨了還往外跑,你當自己身子是鐵打的?走,跟我回家。」
蔣歆瑤心里的火還沒降下去,被他這麼一火,更覺得委屈,用力甩開他的手,可怎麼也甩不開。
「別鬧了,跟我回家。」
「我才不要回去,誰要回去面對你這張陰晴不定的臉。周靖暉,我討厭你。」
「好了好了,討厭就討厭吧,先上車再說。」
蔣歆瑤仍是不妥協,哭著嚷道,「跟你回去干嗎?你再用我過去的那些事傷我?」
「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提起你的過去,去他媽的顧奕陽,去他媽的葉懷德,去他媽的蔣歆彤,我明天就讓她滾蛋,從香港消失。」
「你還說那個名字,周靖暉,你還提那個名字。」
周靖暉眉頭緊蹙,輕哄道,「好好好,我錯了,再也不提了,我再提你就打我嘴巴。」
蔣歆瑤說著還真是不給面子的在她臉上輕輕拍了兩下。
「嘖嘖,你還來真的了,對我動起手來了,你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家暴。」
蔣歆瑤撲哧笑出聲,罵道,「不要臉。」
見她笑了,周靖暉松了口氣,反正兩個人都濕了,也不在乎再濕一點了。他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蔣歆瑤沒想到他會突然襲擊,再想掙扎,身體已經被他給控制住。
一吻過後,她整個人都偎在了他懷里,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沒有覺得雨中接吻是件很浪漫的事?」他在她耳邊無比魅惑的說道。
蔣歆瑤呸了他一口,哼道,「周靖暉,你信不信我我告你強暴。」
他哈哈笑出聲,很是得意的說道,「我親我自己老婆,那是合法的,我就算在這里把你給上了,也沒人敢說我半句不是。」
「你——」蔣歆瑤被氣壞了。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抱你上車,真沒見過你這麼能折騰的小東西。」
回到家,周靖暉抱著她又去洗了個熱水澡,這丫頭大概真是鬧累了,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周靖暉看著她的睡眼,無聲的嘆了口氣,這丫頭這麼鬧騰怪誰呢,還不是他給寵的,也就睡著了才能安分些。
後來,周靖暉抱著她睡覺,發現這丫頭身上有些燙,給她量了體溫發現有些低燒。還這不是個省心的主。
他找來退燒藥,喂她吃下,又打來溫水不停的給她擦身子。
折騰了一宿,才退了燒。
——
蔣歆瑤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睜開眼楮感覺頭重腳輕,她迷迷糊糊感覺昨晚好像有人喂她吃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醒了,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
頭頂磁性的聲音響起。
蔣歆瑤這才看到周靖暉竟然坐在床邊。
「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去上班?」
「你發燒,我怎麼能安心去上班?」
「原來昨晚你真的喂我吃藥了,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周靖暉啐了她一口,拍了拍她的頭,沒好氣的說道,「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叮叮都比你懂事。」
蔣歆瑤嘟了嘟嘴,低低的說道,「我餓了。」
「知道你餓了,我已經把粥端上來了,乖,我來喂你。」
周靖暉扶著她坐起身,一口一口的細心喂她喝粥。
「我可不可以吃飯呀?粥好像不管飽。」
周靖暉笑了,模著她的頭發寵溺的說道,「有粥喝你就知足吧,現在給你吃飯,胃又該不適了,乖,晚上再讓你劉媽給你做好吃的。」
「真小氣,連頓飯都不給吃。」
「得了,別得瑟了,大不了喝完粥我再喂點別的。」
蔣歆瑤來了興趣,問道,「喂什麼好吃的給我吃?」
周靖暉壞笑一聲,握著蔣歆瑤的手來到自己身下,曖昧的說道,「讓他來喂你好不好?」
蔣歆瑤臉‘騰’的就紅了,趕緊收回手,憤怒的罵道,「周靖暉,你……」
「我怎麼了?」他一臉的無辜。
蔣歆瑤一巴掌過去,罵道,「你無恥下流。」
「我很純潔的,倒是你,能不能別每次都動手動腳的,我是個男人,給點尊嚴行不?」
「你這種,下流胚,還要什麼尊嚴,要尊嚴的話就不會說出這種惡心的話來了。」
周靖暉啐了她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惡心了,這是夫妻之間的情趣,知道嗎?」
「這是你的惡趣味。」
周靖暉把粥往床頭櫃一放,作勢要朝她撲過去。
蔣歆瑤雙手護在胸前,警告道,「周靖暉,你別亂來,我生病還沒好呢,你不能欺負病人。」
「欺負得就是你,廢話那麼多,省點力氣待會兒叫給我听。」
他說著直接壓了上去,三兩下的除去了她的衣服。
蔣歆瑤嗷嗷的叫著,掙扎著。
「噓,小聲點,今天周末,叮叮可是在樓下的,別叫那麼大聲,叫給我听就行了。」
蔣歆瑤最後嚇得不敢出聲,任由他處置,被折磨得夠嗆。
——
「周靖暉,你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對一個病人下手,我討厭你。」
蔣歆瑤躺在床上都快虛月兌了。
周靖暉卻得意得很,悠哉的說道,「是你勾引我的。」
「周靖暉,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太過分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想吃什麼?哥哥我今天親自給你做好不好?」
蔣歆瑤一听臉色變了,警告道,「周靖暉,你別再亂來了,再亂來我可要生氣了。」
周靖暉爽朗的笑出聲,趴在她胸前笑得直不起腰。
「我說的是做飯給你吃,寶貝是不是想歪了。」
蔣歆瑤臉色紅了紅,罵道,「流氓。」
「流氓就流氓吧,流氓才有肉吃呀。」
「周靖暉,你再說一遍。」
「好了好了,不說了,真不說了。乖,我帶你下去吃東西,劉媽劉叔趁著周末去大采購了,家里就我們兩個,我親自做給你吃。」
「爸爸呢,叮叮呢。」
「唔,叮叮去學校了。」
「你剛不是跟我說今天周末。」
「記錯了。」
「周靖暉,你!」害她亂緊張了一番。
「要不要再來一次,這回讓你叫大聲些。」
蔣歆瑤拿著枕頭就抽他,往死里抽。
周靖暉被抽得都求饒了,「好了好了,別打了,我不耍流氓了還不行嗎?」
——
最後周靖暉半拖半抱著把她弄下了樓,周大公子親自給她煮了碗西紅柿蛋湯面。
蔣歆瑤一邊吃著,一邊嘆著氣道,「其實我想吃牛肉面,大排面,大腸面什麼的。」
「有的吃就知足吧,生病剛好,哪能吃這麼油膩的。乖乖的吃完了,我帶你出去散散步,剛下過雨,外面空氣好得很。」
「誰要跟你出去,流氓。」
周靖暉撲哧笑出聲,打趣道,「照你這麼說,所有的老婆都得喊老公流氓了。」
「別人能跟你一樣嗎?別人是履行正常的夫妻關系。」
「我怎麼就不正常了,我也是合法的呀。」
「你……」蔣歆瑤想到他每次都用各種姿勢折磨她,太不正常了,想到這里,她臉都紅了。
周靖暉越看越覺得可愛,伸手模了模她的頭發,笑說,「腦袋里在想些什麼呢?怎麼臉都紅了,要不吃完就上樓吧,不出去散步了。」
蔣歆瑤白眼橫過去,周靖暉趕緊改口,「去去去,還是去散步。」
蔣歆瑤這才悶下頭吃面,吃到一半她突然抬起頭問他,「蔣歆彤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惦記著呢。」他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放心吧,我明天跟她見面,讓她主動離開。」
「她能嗎?」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問題了,乖,別想那麼多,蔣歆彤一個人的力量,影響不了我們,更影響不了整個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