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巴里,更近了,再近三步,納西就可以迅速的沖出去,將巴里擒獲。舒殢獍
卻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琴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種異樣,而納西的身體也微微的一顫,樹枝又有一陣微微的顫抖。
我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眯著眼楮,朝著前面看去,在視野的盡頭,我看到了有一些身影出現,這些身影許多,也亂。
也顯然,這些人並不是上白族的族人甾。
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出現了忽然的變故,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納西也轉過了頭看向了我,顯然,他也是在猶豫,是出手,還是停止這樣的計劃。
我的心中頓時轉過了無數個念頭,出手我們肯定能夠抓到巴里,但是也暴露了我們的位置,在我能力完全恢復了之後,我或許可以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我必須要想著怎樣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
我朝著納西和琴輕輕的搖了搖頭,琴點了點頭,納西的眼神中有一些不甘心,但他終究還是沒有移動,因為白天的沖突他也是一個參與者,他知道對方的實力,倘若現在暴露了,那可能就只會有一個結果了,那就是死涂。
巴里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人的存在,立即將地上的幾顆元靈石撿起來放在懷中,在原地月兌下褲子蹲在那里,嘴里發出了一陣一陣的聲音,顯得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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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站在遠處,對于巴里的所作所為看的清清楚楚,他這一生見過無數個視財如命的人,但是卻也從來沒有見過像巴里這樣的貪財的孩子。
蒼狼來到了巴里的面前,巴里低著頭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蒼狼手下的一個人一把把巴里抓起來,在這個人的手中,巴里就像是一個玩物一樣。
這個人的凶神惡煞般的看著巴里,只是在巴里的眼神中,蒼狼沒有看到他預想中的恐懼。
蒼狼慢慢的說道︰「巴里,現在你是為我辦事,你就要好好的做事,懂嗎?」
巴里立即說道︰「是啊,誰給我錢,我就為誰辦事,但是人有三急,先生你也不能不讓我拉屎呀。」
說的冠冕堂皇,說的絲毫不心虛。
蒼狼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
伸手,撕衣,這一個動作一氣呵成,雖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卻也沒有哪一個人自信能夠在這個瞬間能從蒼狼這個簡單的動作下躲開。
這就是一種實力。
巴里的胸前的衣服被蒼狼撕開了一道口子,他的肌膚卻沒有受傷,下一刻,蒼狼的手中已經出現了十數顆元靈石,這些元靈石在月光的映射下,反射著光芒。
巴里在這個時候才伸手去捂自己的胸口,但是模到的只是自己的肌膚。
蒼狼的手指微動,十數顆元靈石,在蒼狼的手中發出了沙啞的吱呀聲,有一些粉末從蒼狼的手中流出。
巴里立即撲向了蒼狼,想要從蒼狼的手中拿過自己辛辛苦苦撿來的元靈石,但是他卻根本撼動不了蒼狼。
十數顆元靈石在蒼狼的手中慢慢的變成了齏粉,隨著微風散落。
巴里的眼楮忽然變的通紅。
蒼狼說道︰「巴里,你現在在我手中就是一只隨時可以被我捏死的螞蟻,你知道嗎?」
巴里沒有回答。
蒼狼慢慢的俯下了身子,兩個手指掐在了巴里的下巴上,再一次,雖然是輕柔的,但是卻是無盡的陰毒的,蒼狼說︰「巴里,我在問你,你知道嗎?」
巴里的眼神中冷漠終于變成了恐懼,眼楮里也流出了幾顆豆大的淚珠,忽然有點梗咽的,巴里說道︰「知道。」
蒼狼忽然仰起了頭,呵呵呵的冷笑了一聲,說道︰「小子,你終究只是個孩子。現在你就為我帶路,如果再有任何的閃失,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听到了嗎?」
巴里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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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遠處的草叢中,我看著蒼狼和巴里的這一場爭斗,雖然巴里狡猾,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又怎麼能斗得過殺人如麻的蒼狼。蒼狼永遠懂得,在人的內心處最恐懼的是什麼。
看著巴里帶著蒼狼等人慢慢的離開,我的心中又涌上了一層愁雲,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怕是之後更沒有辦法對付巴里了,因為經過了這件事之後,蒼狼定然不會讓巴里再走遠。
看著巴里等人慢慢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我,琴,納西從草叢中站了起來。
琴的臉上有一層烏雲,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現在巴里帶著蒼狼等人進入村莊,可能上白族就會滅亡了。
我說︰「琴,除了這里,哪里還是他們進入村莊的必經之地?」
琴看著我的樣子有點疑惑,但是她也明白了我是在想辦法,而不是放棄,琴的聲音中有點開心了起來,說道︰「還有一個地方,是他們必須要經過的。」
我慌忙說道︰「哪里?」
琴說道︰「前面有兩座小山,進入村莊,必須從兩座小山之間的地方經過。」
我在腦海中回憶著進村的路,果然上百島上有兩座綿延的小山,這兩座小山將東方上白島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外來人佔據著,而另一個人則是上白族的村落。
只是那里,我們還能有什麼地利的條件麼?何況那里已經靠近了村莊了。
琴說道︰「景大哥,我們……」
我看了琴一眼,說道︰「我們先去看看,說不定還有什麼機會。」
琴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從樹叢里繞到那里,在他們到之前趕到。」
納西也沒有意見。
在樹叢中琴總是會找到最合適的路線,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行走之後,我們已經來到了兩座小山的中間,而蒼狼等人依舊不見蹤影。
我們三個人找到了一塊岩石隱身于後,等待著蒼狼等人的到來。
時間慢慢的流淌,在等待了許久之後,我們終于看到了巴里帶著一群人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
巴里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只魚刺,不斷的在面前晃動著,好像在驅趕著什麼,嘴里又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
我朝著琴看了一眼,琴沒有注意到我在看她,她只是在皺著眉頭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巴里的動作。
在走到了兩座小山的面前的時候,巴里忽然停下了腳步。
身後的人立即來到了巴里的面前,似乎對著巴里說著什麼,並且有人在巴里的臉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巴里用手捂著臉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我們左邊的一條路。
在看到了這個動作的時候,我的心中微微的有點吃驚,巴里難道竟然不是要引這幫人進入上白族的村落?因為倘若要進入上白族村落的話,非要從我們面前的這里經過,那他們的行走方式應該是直行,而非朝著左邊轉彎。
對于東方上白島的所有事情,我還只是一知半解,在這個時候,我回頭看向了琴,在我看向琴的時候,琴終于也回頭看向了我,只是在琴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種憂傷。
琴低聲的說道︰「剛才巴里一直在嘴里念念叨叨的說著什麼,你知道他是在說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麼遠的距離,難道你听到了?」
琴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听到,但是從巴里的嘴型上,我能大致猜測一些出來,剛才巴里說的是只有我們上白族才會的一種語言,他說上白族的海神對他不公平,別的小孩都有媽媽的呵護,只有他不僅沒有媽媽,連父親也沒有,他從三歲的時候,就要靠自己捕魚生活,海神是殘忍的,他沒有理會他受到的折磨。所以,他放棄了海神。」
琴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有一種憂傷,那種憂傷是對巴里的一種同情,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可憐,因為琴也是沒有媽媽的。
雖然她平時十分的活潑快樂,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想巴里同樣的問題,為什麼別人有媽媽,而自己卻沒有。
只是,他要比巴里幸福的多,他還有一個疼愛他的大王父親。
琴又說道︰「巴里說,雖然他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但是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打過他,上白族的族人們對他不好,冷漠,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感受,在他生病,孤獨無助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過問過他,但是卻也沒有人打他。這一次你們這些外來人竟然敢打我,竟然把我辛苦收集來的元靈石毀掉,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我要殺了你們。」
琴的表述是那麼的平淡,但是在這種平淡中,我听到了一種悲傷。
我說道︰「琴,巴里要干什麼?他要去哪里?」
琴說道︰「左邊的那一條路通往了死亡之地,那里有一頭凶猛的怪獸,我們上白族的族人把他叫做龍,這頭龍獨自生活在那里已經幾百年了,從來沒有人敢靠近他,因為任何靠近它的人都會被它殘忍的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