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白美鳳迫不及待地接通手機。舒駑襻
「……」
掛斷電話,白美鳳的臉上已成死灰,嘴角的肌肉忒忒地跳動個不住。
那一瞬間,她感到心中的那座城轟然倒塌……
「媽……到底怎麼了?」過了好一會兒,張傲萱才瑟瑟的問出了房中其他人的心聲。
四目對上,只覺一股死寂的氣流蔓延開來……
半晌,白美鳳這才勉勉強強找回自己凌亂的聲音,「羅盛東……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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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禍,在繼續
羅盛東死了。
年紀輕輕,死在自己半山別墅的大床上。
警方在別墅現場似乎並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最後鑒定為猝死。
得知噩耗,羅家上下悲慟欲絕,紅事變白事,白頭人送黑頭人,該是何等悲涼!
至于張家,那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雖說羅盛東不學無術,但畢竟是羅家唯一的長子嫡孫,現在說沒就沒了,羅家沒怪張歡顏克夫就已萬幸,哪里還有心情和精力去理張家那點錢的事。
眼見債主天天上門鬧得雞犬不寧,張立儒終日郁郁寡歡,借酒澆愁。
四日後的清晨,晨練的老人在海邊發現了張立儒早已僵硬的尸體……
就這樣聯系著張歡顏和張家其他人的唯一紐帶,赫然消失。
忍著內心的巨大悲痛辦完張立儒後事的第二天,白美鳳吩咐張歡顏去超市買點東西。
這一去歸來,張歡顏已沒了家。
張家大門上,法院的封條莊嚴刺目,看得人的心沉沉沉沉。
而白美鳳和張傲萱早已經沒了蹤影。
只看見大門前的台階上放著一個紅色的小型旅行手提包,上面帖著的一張淡黃色便簽紙在無聲的氣流中蒼白飄動。
張歡顏有些遲鈍的上前扯下便簽紙,攤開一看。
「我們走了,別找我們。再不見!就算再見我們也不認識!」
是張傲萱的字跡。
一時間,有什麼東西從張歡顏的心里劃過,眼底頓時氤氳一片。
張立儒下葬那天,張歡顏還暗暗向他保證,她不會讓張家垮,不會讓張家散,她可以不去上大學,輟學去養這個家。
可惜,事與願違,白美鳳和張傲萱甚至連一個機會都不給她。
她們一聲不吭地走了。
張歡顏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無論她多麼謙讓,多麼用心,多麼努力去融入她們,到頭來都是徒勞的。
她們從來沒有真正接納她,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一家人,從來沒有……
想到這些,張歡顏無力地坐在台階上,一滴眼淚悄然而落。
「大家都快點過來,這里!我認得她是張家的小女兒!」一個非常粗魯的男聲就在此刻由遠處傳入張歡顏的耳里。遠,卻仍那般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