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著只要男子一松手,她就放聲大叫,然後奮力往外跑……
余光已經偷瞄好了洗手間的門,想著只要能沖出去,自己就得救了。舒駑襻
打定主意之時,男子也慢慢松開了她。
哪知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聲音就那麼悲催的呼出一星半點,就又被男子的大手瞬間擋了回去,身體也霎時被更緊的制住。
「原來小丫頭不知道什麼叫誠信。彗」
誠信?
這個男人又和她提誠信?
對*偷*窺*狂需要將什麼誠信囂?
真是!
「都給你說了我不是壞人,我也是不得已進來的。明白麼?」
見張歡顏睜圓的眼楮里滿滿是懷疑,男子便突然下了狠心,語調一轉,惡狠狠的,「丫頭,別惹毛了我,膽敢再不听話,我就把你ian*了弄暈,醒了又ian!輪到至死,然後*剁*成*肉*醬,做包子!」
「……」
張歡顏不禁咋舌,難道此男就是恐怖電影中常常出現的那種*變*態殺手?
見女人已經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這邊男子也慢慢的又松開了手。
然後用夜一般靜悄的腳步走到洗手間的進出口處,伸手輕輕拉了拉門,彎腰小心翼翼地從門縫里探眼看去,下一秒又迅速輕合上去。
好看的眉頭忽地微皺了下。
門外面已經被人控制住,看樣子那些人尋不到他,就會馬上找到女洗手間來。
剛才跑進來時早已經四處查看過,女洗手間里再沒有第二個可以逃跑的地方。
怎麼辦?
一眼瞟見還徑自在那僵愣著的張歡顏,男子的眼里閃出一抹輕芒,似是有了主意。
「喂,小丫頭,真嚇著了……」
「呃……」張歡顏有些無意識的嗯了一聲。
男子看著,忍俊不禁了些,不過再次出聲時還是忍住,一本正經的道︰「害怕的話就照我說的做,一會兒有人進來問你看見有其他男人沒有,你就說一直在這里,沒有看見男人進來。如果他們要強行搜尋,你就大叫,喊什麼不需要我教吧,男人撞進來女人本能要喊的。听明白了嗎?」
「呃……」
「丫頭,如果敢給我耍什麼小心思,你真的死定了!」閃身躲藏之前,目光狠狠地瞪了下,男子不免又放了句狠話。
這邊張歡顏還有些恍惚,那邊洗手間的門已霍地被人一把推開。
隨即一前一後走進來兩位戴著黑超墨鏡的魁梧男人,不拘言笑的樣子比剛才那男子看起來還像壞人。
沉默了會兒穩住心緒,本來是考慮著要向來人告密的,听到其中一位黑超男毫無禮貌的問聲後便頃刻改變了初衷。
「有沒有男人進來!?」黑超男拔高的音調甚是刺耳。
見問聲沒有得到立刻回答,黑超男又加重了語氣,「喂!問你了,是瞎子還是啞巴?看見沒?說話!」
「沒有。我一直在洗手間沒有其他人進來過。」張歡顏應了一句。
「沒有?」黑超男似是不信,兩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是想搜。
「喂!這里可是女洗手間,正常男人誰進來這里呀!猥瑣男,偷窺狂才會進來吧!」其實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面前的黑超男听的,也有意罵里面躲藏的男子。
「你們倆個大老爺們還要搜,是不是從來沒有機會進女洗手間,所以好奇借口進來參觀呀!呃?門外這麼多女人看著,參觀吧,參觀吧,隨便參觀!」
張歡顏說著側了子,又讓開了些。
先前被男子控制住的時候心里就納悶著洗手間里怎麼會一直沒人進來,現在才明白,想入廁的女人們都被黑超男們擋在了外面。
此刻听張歡顏一吆喝,本來就怨聲載道的幾個女人也隨聲附和起來。
「對,參觀呀,參觀呀,隨便參觀!」
……
「各位姐妹們,快點,掏出手機發微薄……」
「黑超男西裝筆挺,人模狗樣,霸著女廁還理直氣壯!」
……
怨聲此起彼伏之間,張歡顏忽覺眼前一閃,此刻還真有人掏出手機啪啪按了幾下。
再看看門口的和入內的幾位黑超男此時的表情,那可不是一個囧字能完全概括的。
他們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焰,面面相覷之後,便那樣灰頭土臉、一聲不吭的淹沒在了嘰嘰喳喳的聲討之中,消失無蹤。
接著是一連串的高跟鞋聲,女人們魚貫而入,口中似是還忿忿不平著。
「簡直快憋死老娘了……」
「幾個大男人到女廁找人,也做得出來!」
……
然,所有的聲音卻在幾秒後頓住。
驀然間看見男子出現,除張歡顏之外的其他人都圓睜了眼楮,呼吸屏住。
相信回神之後的下一秒,一定會有人驚叫抑或月兌下高跟鞋帶頭圍毆這闖入女廁的*色*狼。
張歡顏這邊正滿心期待著,耳畔果然這會兒有了動靜。
「啊——」
有女聲在驚叫。
接下來該是全武行了吧。張歡顏心里想著。
哪知下一句話幾乎讓張歡顏當即絕倒。
「啊……花……花樣美男啊!」
什麼?
那一刻張歡顏真以為自己出現幻听了。
眼眸同時迎著男子臨近時沖她做的鬼臉,霎時覺得這個世界真真是瘋狂了。
「哇,怎麼辦?怎麼辦?我無法呼吸了,哦,天!」
「他剛才沖我笑了耶,好乖好萌!」
……
這邊男子早已堂而皇之的離開,然,那邊的女人們竟還兀自沉浸其中。
難道這年頭花樣美男就如此吃香麼?
看見已經閉合住的門,張歡顏也略微走了下神。
除了女人們的花痴聲在耳邊陣陣回蕩之外,還有男子和她擦身而過時附耳說的那句話,「張歡顏,剛才是想出賣我吧,你等著,小心了……」
他?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還說什麼小心了?
想到這張歡顏不覺打了個寒顫,眉眼沉了下,凝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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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再次回到大廳後,便感覺人聲和音樂聲更嘈雜了些。
那一隅的余小暖看見走過來的張歡顏,連忙按掉手機踮著腳向她招了招手。
「這麼半天?」剛剛要給張歡顏打電話,就瞥見她雙手捂著胸部,訕訕而來……
「呃……」
「嗯,身材不錯哦……」
「……」
一听這話,張歡顏渾身又一顫,怎麼和剛才那怪咖男一個腔調。
「咦,你還沒化妝呀?」
張歡顏還沒吭聲,余小暖已拉過她手中的紙袋,一只手伸了進去,掏著。
「我化了的。」張歡顏連忙澄清。
「化了嗎?那再補一補。」剛才掏出來的眼影顏色似乎不合意,余小暖隨即又換了個更閃的。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啊……」張歡顏苦著臉卻只能任余小暖在她臉上涂抹。
「別亂動,向你右前方看,盡頭,獨自坐在長條沙發上的那個中年男人……」余小暖一邊給張歡顏補妝一邊小聲指引道,「看起來有點猥瑣,戴黑框眼鏡的那個。」怕張歡顏認錯,余小暖又稍加描述了下。
「看見了麼?」
「呃……」
張歡顏皺了皺眉頭,那個男的她並不不認識,余小暖叫她看是……
「那家伙就是靚靚姐昨天說的那個金導。」
「金導?那個無良導演?」聞聲張歡顏又向男人的方向投了一眼,怔了怔。
杜靚靚本來入選了某劇的女一號,但在試裝期間,這位金導對她進行了多次的言語和肢體上的*性*暗示。
被她言詞拒絕後,本該由她出演的角色立馬就換了人。
這對杜靚靚來說,絕對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在影視圈混了好些年,一直只能出演一些不溫不火的角色,此次難得得到一個主角,卻因為潛規則而失之交臂。
確實令人扼腕。
所以昨天收到消息後,杜靚靚一時難以接受,便借酒澆愁起來。
皺眉思忖,半響後,張歡顏再度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你……去勾*引他……」
勾*引……?
听著這兩個字,仿佛覺得地震從自己腳下滾過,張歡顏舌頭打結似的重復了一下。
「勾……,勾*引……」
「嗯……」
看來張歡顏真的沒有听錯,余小暖立馬胸有成竹的答應了一聲,「把他帶到酒店,然後我們……」
說著余小暖便俯身湊到張歡顏的耳畔小聲嘀咕起來。
口若懸河,一套一套的說得張歡顏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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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著心緒,呼吸又沉澱了幾下,張歡顏邁著貓步最終奔目標而去。
穿過燈紅酒綠的世界,短短的一段路走在那里,倒有一點恍若隔世之感。
曾幾何時,她也像這樣獨自邁步走向某個獨自喝酒的男人。
只是那時的她完全掩飾不住自己的青澀和內心的戰兢,而今天內心雖然依舊忐忑,穿著高跟鞋的腳感覺依舊別扭,但面上卻能表現出毋庸置疑的風情萬種。
「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的耳環好像掉這里了。」按照余小暖事先給設計好的台詞,張歡顏軟著嗓子沖男人嫵媚一笑。
「哦?美女掉了耳環啦……」
男人心花怒放般點了點頭,兩只小小的三角眼在眼鏡框後溜動。
從女人水潤的秀腿緩緩向上,把張歡顏的身子打量了個遍,最後眼楮毫不掩飾的落在女人胸前那白白的*隆*起,聲音曖昧著,「來,美女過來,隨你找。」
「謝了……」
張歡顏咧嘴一笑,半蹲子做樣子尋找時,也能感覺到男人那極度*猥*褻的目光貼身跟隨。
那感覺難受到真想當即戳瞎他的眼楮。
可是轉念想到余小暖說能幫靚靚姐,抬眼看去時卻又不得不笑臉相迎,喃喃自語著,「哎,剛剛明明在這里坐過,應該是掉到這里了呀……」
「是麼?」男人似是心領神會的應了一聲,「我知道美女的耳環在哪里哦……」
「哦?」
「來,過來。」
不待張歡顏反應,男人一把拉住她坐往他的旁邊。
「美女的耳環是掉在我的心上了,感覺心里有什麼東西一直撲通撲通的直跳……要不美女模模是不是在這里……呃?」
「討厭啦……」張歡顏嬌嗔著抽回手,「先生不要誤會了,我是真心來找耳環滴……」
別過臉去,張歡顏不禁咕噥著暗自抓狂了下。
這邊男人惱人的聲線又再次浮起,「不誤會不誤會,耳環找不到我再買一副新的帶鑽的那種送你,好麼?……既然今夜有緣遇上,美女就留下來陪我喝幾杯,大家交個朋友吧!呵。」
「可是今天我是來等朋友的。」張歡顏說著佯裝起身要走。
「既然是等,就是說那人還沒來咯。美女的時間是多麼珍貴呀,紅顏一去不復返哦,既然忍心讓美女等,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男人說著急不可待的拉住張歡顏,「如今這社會多交個朋友不好麼?」
話音落下時,男人同時把一個斟滿酒的杯子遞了上來。
「喝杯……」
張歡顏也沒有推月兌,莞爾一笑,一飲而盡。
「美女海量!」男人贊著,一雙賊溜溜的眼里光芒更勝。
「那……」張歡顏就勢而上輕言柔聲,「女人都這樣海量了,身為男子漢的你是不是該拿出點魄力了?」
「當然,當然。」
男人接過張歡顏遞上酒杯時,手指下意識滑過女人嬌女敕的手。
細女敕、柔滑的肌膚頓時讓他渾身一酥。
正是懷抱美女佳人,酒不醉人人自醉,男人心魂蕩漾之際不覺連飲下了數杯。
迷幻的燈暈里,頗具節奏感的音樂聲里,就看見兩人無限曖昧的觥籌交錯著……
然,誰也沒有注意到某一處,另一個男人佇立在穿梭的人群中,漠漠的看著他們,俊容沉沉。
男人黑色的眸子里,先前冰冷的光已經漸漸卷起了暗黑的陰霾,看似沉靜,眉宇之間卻點綴著雷暴來臨之前的顏色,一旦觸及,便是心驚。
那時候,當寒星耀走進這里的時候,便一眼鎖住了長條沙發上的那個女人。
身材比四年前又發育了些,五官似是沒什麼變化,只是當年曾讓他怦然心動的不染縴塵之感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濃妝艷抹之下的令人的生厭的風塵味。
廉價的化妝品肆無忌憚的囤積在臉上,媚俗的緊身黑裙毫無美感的擠擁著身體,還有那獻媚的眼神和體態,畫面里的整個一切都看得他莫名火大。
拳頭已不覺收攏攥緊……
眼神也是愈加深黑……
暗涌的波濤仿佛即將一觸即發,而就在那會兒,灰蒙的空氣里有個聲音從側方傳來。
「真是寒總呀,啊,好久不見了,寒總……」
側臉去看時,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已經諂笑著快速伸手出來。
寒星耀卻完全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墨目毫無溫度的轉開。
小男人倒也不在意,兀自笑著把手收了回去。
然,他人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只見他探頭隨著寒星耀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咦」了一聲。
「寒總也認識金導演呀!」
雖然寒星耀沒有吭聲,一旁的小男人卻依然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繼續著,「我有一個制作人朋友和那個金導非常熟悉,听說他導演過好幾部不錯的電影,在業界也算是比較有名氣吧,不過呵呵……」小男人故意頓了頓,「他有一個神奇的癖好,每次到夜店都會找那種會出台的小姐陪……呵呵……奇怪吧……」
小男人說著又咂了咂嘴,「……他身邊不是有許多演員嗎?為什麼喜歡找出台小姐這種貨色……哎,我自己覺得真的蠻奇——」
「閉嘴!」听到這里一直默默不語的寒星耀漠然低斥一聲,瞬間截斷小男人的聲音。
簡潔的兩個字盛怒昭然,黑眸也隨即投下一道陰鷙的閃電,充滿著毀滅世界的殺意。
頓時嚇得身旁的小男人全身顫了兩顫,聲音也瞬間不利索起來。
「對……對不起……寒總……那邊……還有幾個朋友等著我……,先告辭了。」
不甚明了聖帝集團的這位爺何緣大動肝火,但乘早離開的眼力勁小男人還是有的。
小男人說著忙不迭的向寒星耀鞠了一躬,夾著尾巴惶惶而去。
這邊的寒星耀再次眯向某處時,那雙眼楮,比方才還要冷,還要深,甚至還有些恐怖。
呵,出台小姐……
想著小男人剛才說的這四個字,寒星耀嗤之以鼻著,黑眸中也染起了更深的冷然。
難怪眼前的女人會打扮成那樣,那些全無材質可言的低俗裝束此刻看起來還真的挺適合她了!
當年無視他的話決然離開的她,就應該過得更好不是嗎?
為何他都還沒有出手整治她,她就已經淪為了這般模樣,人盡可夫?
*出*賣*自己的*肉*體*,搖尾乞憐地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間,對那種惡俗的男人也是一樣的阿諛獻媚,萬般討好。
真的,真的已經被時間摧殘到沒有一點要求了嗎?
只是,只是寒星耀實在想不通,他擁有無與倫比的財力和權力,年輕帥氣,有能力。
做他的女人,應該比現在要好千千萬萬倍吧。
這個女人,沒有一點眼力勁的女人!
想著這些,寒星耀的薄唇抿成的線若如刀鋒,拳頭「咯咯」繼續攥緊,腳步也在下一秒邁開……
這個女人,就算淪落如此,卑微如此,他也不要放過她!
落井下石的事,他寒星耀做得出來!
只是,只是在邁開腳步的那一秒手臂卻驀然被什麼挽住,柔聲從後方洋洋盈耳。
「星耀……」
無需回頭也能听出的音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