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謝詩萌才踫了踫蘭珂的肩,「阿珂,沒事吧。|」
發呆的人如夢初醒,起身扔掉藥片,聲音有些沙啞,「詩萌,恐怕明天你得先陪我去趟醫院了。」
翻來翻去兩個人都沒有睡意,蘭珂突然意識到自己最近吃什麼都香,胃口還出奇的好,越想越害怕,比起和楚暄上床更糟糕的是被他們家人撞到了和他上了床,比這些都糟糕的是懷上他的孩子,蘭珂緊緊握著被子,焦慮異常,有種沖動就是現在就到醫院去檢查。
借著月光謝詩萌看清了蘭珂糟糕的臉色,于是輕輕捅了捅她,「阿珂,老實說,你那天見了誰?你不是個隨便就跑到別人床上的人。」
蘭珂翻了個身,不想回答。
「如果真的,那個有了,我想知道孩子他爸是誰?」謝大小姐果然鍥而不舍。
一听「孩子」兩個字,蘭珂的頭就嗡的一聲,麻麻的,這是多麼可怕的字眼呀。
感覺到身後有謝詩萌輕輕地幫她把被子掩好,「我只是想關心你,想和你分擔。」
蘭珂轉身將頭埋到她的被子下,眼楮潮濕了,「你都自身難保了,還逞能。」
「是楚暄吧,那天是他接的你吧。不然你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謝詩萌篤定地問道。
被子下的蘭珂明顯瑟縮了一下,沒有否認。|
嘆了一口氣,謝詩萌將被子中的人拉出來,「其實我一直是堅持你和他在一起的,這麼多年了他對你的好連姓董的那個妖精都羨慕嫉妒恨了。這個世界上最適合你的那個已經去了,現在只……不過就是將近兩個星期,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去,如果真的很要命的中了,那麼我們就把它拿掉,好在時間不長,對身體沒有太嚴重的傷害。」
蘭珂摟了摟滿頭大卷的詩萌,「謝謝你,詩萌。」
「話又說來,楚暄的種應該還不錯,那些整天晃蕩在他身邊的名模呀明星呀大家閨秀呀,哪個不想替他生孩子的?你看看馮默,十足一個臭屁的藺燁,長得多漂亮,有那麼一個孩子也不錯,就算你不和楚暄結婚,也能掏楚家一大筆撫養費,等到姐妹們窮困潦倒的時候你還能接濟一下大家。嘖嘖,越想越劃算,咱真的是賺到了,哈哈哈。」
直到說的對面的人開始咬牙切齒了,謝詩萌才打住,只能翻白眼將身邊的人踹開,「不讓我說,那就睡覺,看著你圓溜溜的眼楮,誰能睡得著啊?!」
仿佛一晚上都在做夢,夢里的小男孩一直追著她跑,接著就是楚暄鐵青的臉色責問她為什麼不問他的意見而把孩子殺掉,忽然楚母雲宛說要告上法庭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蘭珂早晨起來還是滿身汗濕,抱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進醫院,順便瞄了幾眼隔壁做手術排隊的,都是一些年輕的姑娘,有的看起來甚至只有十幾歲。
等到出來時卻是喜笑顏開,只是剛邁出醫院的門蘭珂就收到了微信發來的一張圖片,陌生號碼,輕輕點開,大大的屏幕上是一個美女摟著一個帥哥的床上接吻照,雖然燈光昏暗,但蘭珂還真能認出這「艷照」的主角,孟西緹和楚家大少楚暄。
第一感覺是好笑,可惜現在自己已經辭職了,否則還應該考慮提供給娛樂八卦編輯,說不準還能幫她借緋聞博點名氣。
蘭珂看著看著發覺自己身體還是有些不適,惡心反胃。
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扔到包里,生怕身邊的謝詩萌發現自己的反常,蘭珂一邊抱著大杯的抹茶味冰塊大口大口的吞下,一邊揮著勺子恨恨地道,「那家藥店一定要投訴它,差點兒沒嚇死我。」
謝詩萌卻耷拉著腦袋,「唉,那巨額的撫養費啊,飛啦。」
只見蘭珂白了她一眼,她沒好氣的又來了句,「我可愛的干兒子呀,帥的能夠老少通吃的干兒子呀,也沒了!」
「噗」一口冰嗆住了,蘭珂不住的咳著,真後悔告訴她這件事,不出幾日另外幾個閨蜜鐵定都會知道這事兒,和謝大小姐講心事雖說能瞬間讓你快樂起來,但這也是弊端,如果讓她幫忙保密,那絕對不是‘國王的耳朵是驢耳朵’這麼簡單的事。
旅游的事一經敲定,兩個人便開始了行程,只不過不是去九寨溝,去了蘭珂推薦的一個地方,母親的故鄉。
「讓我想想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啊,墨鏡,防曬霜,隱形眼鏡藥水,短褲,拖鞋,夠五天穿的漂亮裙子……哈哈,我向上帝保證絕沒落下東西,咱趕緊去checkin去啊!」
但願如此,蘭珂心想,她已經念叨一路了,接著就听到一聲慘叫,「啊!我的身份證還在床頭櫃!」
蘭珂拍了拍額頭,「額滴神吶。」
幾經周折,兩個人終于站到了江南的青石板路上。
沒有聯系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舅舅和舅媽,只是漫無目的的逛街,突然在街角發現了一個很別致的咖啡店,看著帥哥服務員端出來的漂亮甜點謝詩萌口水都快掉出來了,想偷師學藝。
幾經交涉,蘭珂和謝詩萌才進了烘焙屋。
謝詩萌挽了襯衫的袖子,頭發挽了一個髻,盤在頭上,系了一條很大的圍裙,正在烘烤餅干,在謝大小姐的左呼右喚下,大廚也在旁邊給她打起了下手。
大廚的手藝好那是自不必說,還頗具「廚德」,至少能看出他教的很耐心。
「好了,放在烤箱里烤十五分鐘。」她把擺好的托盤交給大廚,自己伸了個懶腰,還不忘朝蘭珂眨眼,以示自己的能干。
十五分鐘後,烤箱打開,一股香味傳了過來,謝詩萌扔了塊進嘴里,但是因為剛出爐,太燙了,搞的她用手捂了嘴,一邊哈氣一邊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