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赫連冽如何不甘心,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童跟著風晏離開。|
「半年之約,風晏你可別忘了!」赫連冽最後強調了一遍。
風晏傲然而立,用自信的神情回答了他。
「小豆芽,後會有期!」赫連冽深深看了金童一眼,帶著屬下頭也不回的離去。
等赫連冽走遠了,金童得瑟的昂起下巴︰「晏晏,看到我有多吃香了吧,以後你要加倍對我好,不然,哼哼……」
「不然怎樣?」風晏有恃無恐道,「某人剛剛好像才說愛我呢!」
金童臉一紅,左顧右盼道︰「誰呀誰呀,我怎麼沒听到?」
「哈哈……」眾人齊聲哈哈大笑。
「笑屁啊笑!還不快趕路!」金童惱羞成怒的瞪了他們一眼,貓著腰鑽進了馬車里。
眾人笑得更大聲,厚臉皮如金童,竟然會害羞~
笑罷,眾人上了車門,繼續上路,不過這次車里又多了一個人。
風晏對此非常不滿,對著水無涯不斷飛眼刀。
水無涯視若無睹,他現在對金童非常有興趣,一直拉著他說話。
「你跟邵亦唯關系怎麼樣?」說了半天沒營養的廢話,水無涯終于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金童想了想,說︰「應該算還好吧。」
「什麼還好!」憐兒不忿道,「寧妃流產的事少主根本是冤枉的,他還幫著宸貴妃一起冤枉少主,算什麼還好啊!」
水無涯有點尷尬道︰「說不定也是有苦衷的。」
「就算他有苦衷,傷害我家少主就是不對!」憐兒氣鼓鼓的。
「憐兒~」金童星星眼,天天就知道損他的憐兒竟然這麼護著他耶~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算啦算啦,」金童雙手並用揉揉憐兒的腦袋,「而且我們還免費出來旅游一趟呢,值了,哈哈。」
憐兒一邊躲他的魔掌一邊翻白眼。
乘著金童與憐兒鬧的正歡,風晏冷著臉問水無涯︰「你來找我們做什麼?」
水無涯頂著一張笑臉︰「沒什麼,這不是好久不見,兄弟我甚是想念嘛。」
「少惡心我.)」風晏的表情擺明了不信。
「難道你是來接我們回去救皇帝的?」祁弦笑眯眯的說。
水無涯笑臉一僵,然後無奈道︰「好吧,我實話實說,有人不想讓你們這麼快回瀾京。」
「是不想我們這麼快回去,還是永遠別回去?」祁弦挑眉道。
「自然是前者,」水無涯表情一肅,「誰想要你們的命,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風晏與祁弦皆哼了一聲,臉色卻都緩和了幾分。
「算你還沒徹底色迷心竅!」風晏語氣也沒那麼冷了,「邵亦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小心別玩火**!」
「你們放心,我心中有數。」水無涯笑眯眯的沖祁弦伸出手,「不過既然這麼擔心我,不如送我點保命的藥吧~」
「好呀,」祁弦拿出兩只小瓷瓶,「一瓶內服治內傷,一瓶外敷治外傷,十萬兩一瓶。」
「咱倆誰跟誰呀,我還是你的侍妾呢,送侍妾點小東西還要什麼錢呀~」水無涯伸手就去拿。
祁弦打開他的手︰「少套近乎,我跟你可不熟!」
一旁的金童瞪大眼︰「侍妾?」
「假的。」風晏一攬金童,不讓他再跟憐兒嬉鬧,當然他絕對不承認他是吃醋,「童童,暈不暈車?要不我帶你去車頂吹吹風?」
坐了這麼多次馬車,金童早就習慣了,不過出去吹吹風倒是蠻好的,只是……金童抬頭看看成錐狀的車頂︰「你確定這車頂能坐人?」
事實證明,沒有他家晏晏做不到的事。金童靠在風晏懷里,坐在車頂上吹風時,心里美滋滋的想。
三胞胎彼此對視一眼︰「我們也要吹風。」于是一起擠在車轅上吹風去了~
車廂里只剩下祁弦與水無涯。
祁弦將兩只藥瓶扔給他︰「皇帝的病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好,」水無涯小心的將藥收好,道,「中風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幾乎是沒救了,他最多還有一個月的命。」
「不是沒救,只是有人見死不救。」祁弦涼涼的說。
水無涯赫然,有點抱歉的道︰「一邊是朋友,一邊是……情人,我只能兩不相幫。」
祁弦和風晏都明白,所以兩人從來就沒怪過他,「兩不相幫?你不是來阻止我們回京的麼?」
「在皇帝去世之前,我不會阻止。」水無涯看了眼車頂,小聲道,「皇帝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
祁弦冷笑道︰「從小被拋棄的兒子還想盡力去救他,從小被捧著長大的兒子卻在盼著他死,當真是可笑之極!」
水無涯沉默,邵亦唯的狠辣也讓他心寒,可是,他還是喜歡他……
「你剛才說在皇帝去世之前不會阻止?」祁弦道,「如果皇帝去世了,你就會阻止我們回京?」
水無涯不答反道︰「皇帝去世之後,你們還回京做什麼?不用我阻止,你們恐怕也不會回去。」
「如果我回去呢?」祁弦似笑非笑。
「你何必為難我啊,」水無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又不想當皇帝,非要回去搗亂干嗎啊,就當是我求你,暫時回風月谷過些日子吧!」
「到時候再說吧,」祁弦懶洋洋的往車廂上一靠,「說不定皇帝就能撐到我們回京呢。」
半個多月後,他們終于出了虯羅國境內,進入銘國。
日夜趕路的疲憊,讓金童和三胞胎都一臉倦色,怏怏的總想睡覺。
風晏心疼不已,算起來童童和三胞胎這幾個月來幾乎一直都在趕路,從銘國到虯羅國,又從虯羅國回銘國,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放慢車速,停下來休息幾天的時候,一只傳信隼飛了過來。
祁弦取下紙條打開看後,神情復雜的看向風晏。
風晏心有所悟,有瞬間的悲傷一晃而過,然後心中便有點空落落的。
那個讓他恨過怨過,也曾暗暗期盼過的男人,從此以後,再也不存在了……
「晏晏。」金童有點擔憂的模模風晏的臉。
風晏目光移到金童臉上,定定的看著,片刻後璀然一笑,將金童抱進懷里。
他有疼他愛他的娘,有為了他不願生子的爹,有將陪伴他一生的童童,他的人生已經完美,再也沒有缺憾了……
幾個時辰後,皇上駕崩的事情就傳到了金童他們所在的邊城。
除了房門縞素,百姓們還是照常的生活,誰當皇帝,對于他們來說都沒有區別。
金童一行人在一家客棧修整了一天,第二日便要分道揚鑣,水無涯回京城,金童他們去風月谷。
「告訴邵亦唯,把豐州給我做封地,我便永不再回京。」祁弦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大家嚇了一跳。
風月谷就在豐州,所以要豐州做封地還可以理解,但是永不再回京,「你要放棄了?」風晏皺眉問,他是很看不上邵亦星,但是也知道放棄自己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
「我早就放棄了。」祁弦輕聲道,臉上不見絲毫苦澀。
風晏絲毫不相信,他若真是放棄了,早就離開皇宮了,不用等到現在。
「我何時說過假話了?」祁弦挑著狐狸眼笑。
以前不走是因為身上的線還握在他手里,他的無情是一把鈍刀,一點一點的打磨著那根線。
見過夢兮和赫連煌的深愛無悔,見過風晏與金童的彼此情深,那根線終于從他身上斷開了……
風晏不說話了,祁弦的樣子確實是下定了決心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會轉告邵亦唯的。」水無涯心中暗嘆一口氣,道,「你有沒有話想帶給邵亦星?」
祁弦動了動唇,想說讓他不用再找他了,話到唇邊忽而自嘲一笑,不管他找或不找,都與他無關了。
「沒有。」祁弦淡淡道。
「你也幫我帶個話給邵亦唯,」風晏道,「讓他公布金國太子駕薨了。」
金童在一邊點頭︰「就是就是,其實金國太子早死了。」金童這話說的是事實,可是除了風晏其他人都不可能相信。
「好。」水無涯點頭,金童不打算回宮了,他再高興不過。
金童又道︰「還有跟允之說一聲,等他家大胖小子出生後,我會去看他們的。」
「好。」水無涯又點頭。
「還有跟邵亦恆說讓他加油!」金童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水無涯無奈道︰「還有什麼都一次說完吧。」
「沒了,就這些。」金童笑眯眯道。
「你們呢?」水無涯問三胞胎,「你們想給誰帶話嗎?」
三胞胎彼此看了看,眨眨眼道︰「我們沒有話帶,有話問可不可以?」
水無涯挑眉︰「但說無妨。」
「你跟太子殿下之間,太子究竟是不是下面那個呢?」三胞胎表情很單純,很單純~
水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