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你便後悔了?人活著的時候卻不見你有多愛她,莫非男人果真是你這種犯賤的動物,一定要失去才會懂得珍惜不成?」千歲臨那麼重的身體,葉歡哪里抗得住,便干脆直接閃身避了開去,讓千歲臨摔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葉歡站在一旁,一邊揉著被他捏得酸痛的肩膀,嘴中一邊繼續憤憤罵道,「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就嫁給了你這個暴力狂,當真是老天不長眼!」
千歲臨吃痛,混沌的大腦總算清晰了一些,他眨著犯暈的腦袋側頭看向身側那道身著紫色長裙的身影,迷迷糊糊之間,竟仿佛看見冷意站在那里,淡笑看著自己,月色若銀光,灑在她一襲華麗盛開的長裙上,讓她渾身都泛著一層淡淡的光輝,黑發雪肌,雙目靈動,小月復微凸。
朦朧中,千歲臨似又看到她在淺笑著叫他——「夫君。」
千歲臨挺身站起,雙目變得一片幽暗,他緩緩沖她走去,嘴中輕聲念道︰「意兒,你終于想起回來看我。」
站在他面前的‘冷意’依舊對他淺笑倩兮,側著頭,沖他閃著一對靈動的大眼楮,一言不發,只是周遭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點點星輝更明亮了,好似又要將她帶走,把她帶離他身邊。
他急了,猛地大跨步沖到他面前,狠狠一把抱住了她,嘴中大聲吼道︰「不,你別走,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他大聲吼著,甚至渾身都在發抖。
被千歲臨猛地抱進懷里的葉歡,此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她怎麼就這麼苦逼,竟然白白被當做了意兒的替身,且看千歲臨這模樣,必定是產生幻覺了,只是不知在他的幻覺里,意兒究竟是笑著的,還是留著淚的?
「不要離開?為什麼不要離開?千歲臨,你愛她嗎?你連愛情最基本的忠貞都做不到,何談什麼愛,難道你的愛當真如此廉價,可以同時施舍給兩個人?」听著千歲臨那唯我主義的話,葉歡終是忍不下去,即使明白此時的他根本就听不進任何話,卻也忍不住大聲說了出口,「愛情是自私而盲目的,根本就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存在,你口口聲聲說不要讓她離開你,那你能不能告訴她一個讓她留下來的理由,你能給她一份獨一無二的愛,還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對人,不,你什麼都做不到,你不過是個喜歡享受的男人,與世界上每一個丑陋的男人一樣,喜歡三妻四妾,喜歡征服別人,這樣的你,憑什麼要求她留下來?!」
葉歡說得及大聲,口氣也很重,竟將千歲臨給罵得一愣。迎面又是一陣微含冷風吹來,吹進千歲臨的大腦,總算讓他恢復了一些清醒。
搖了搖頭,才看清先前笑若繁花的冷意竟只是自己所產生的片刻幻覺,是啊,冷意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又怎麼可能重新站定在他的眼前?
千歲臨垂下眼瞼,偌大的身影,在月色襯托下,顯得這般孤寂。「你說得對。」他的聲音帶著暗啞,甚是刺耳。
「她已經走了,你何苦苦苦糾纏。」葉歡嘆息,語氣也柔和了下來,「還不如惜取眼前人,縱然靈舒有再大的錯,可她卻已經整整守了你這麼多年,她將自己最美好的歲月,全都給了你。」
千歲臨愣愣看著葉歡,看著她妖嬈的眼線,看著她倔強的雙眼,恍惚之間,酒氣再襲,他甚至看到記憶中冷意的那雙大眼楮,與眼前的葉歡緩緩重疊,最後相互融合……夜色幽暗,腦袋再次變得混沌,他再也沒有力氣分析眼前究竟是冷意還是葉歡,他只知心中的悸動越來越強烈,他閉上眼,伸手抓過葉歡的身體,緊緊抱住了她。
他身上濃郁的酒氣源源不斷得跑進葉歡的鼻腔之中。讓葉歡好一陣窒息。千歲臨的手臂緊緊圈在葉歡瘦削的背上,他緩緩上下撫模著她的背,身體中的那絲**終于在酒勁的渲染下,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將下顎來回摩挲在葉歡的脖頸之間,喝出的氣體讓葉歡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不用猜也知道,千歲臨又起了雅性。
對千歲臨的這一套,葉歡實在是有些膩味了,她大力得掰開他放在她背後的手掌,一邊咬牙道︰「千歲臨,你他媽放開我!」
千歲臨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將她抱得緊緊的,就像是握住了心中最後的寄托,不願松手,嘴中依舊喃喃道︰「不要離開我……不要……」
葉歡越加反感了,全身都在用力得掙扎,一邊怒吼道︰「你放開我!千歲臨你個畜生!放開我——」她拳打腳踢,可惜收效甚微。
「為什麼你要離開……」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暗啞,被懷中的軟玉身體所挑起,他的手在葉歡身上游走,炙熱的溫度透過葉歡身外的這層薄紗,分外清晰得傳導給了葉歡。
——他簡直就是一個畜生!為什麼這世間會有這種男人,為了自己的**而**,全然不顧對方是誰,是不是自己所深愛的人,性致來了隨意抓過一個女子就可以翻雲覆雨?!不,這種可怕的尋偶方式,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千歲臨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只听「撕拉」一聲,葉歡的薄衫被千歲臨給撕扯成了兩半,漂亮的蝴蝶骨瞬間暴露在了月色下。他低頭,吻上她瘦削的脊背,隨即沿著背部的紋路,一路下滑,向著下方探去。
葉歡只覺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甚至理智都已經被燃燒殆盡,氣得渾身都在發著顫,雙目之中一片冷然︰「千歲臨,你會後悔的——!」
可惜,葉歡說的什麼話,千歲臨完全不想知道,他只沉迷于眼前這一襲妖嬈的紫中,帶著蠱惑的芬芳,宛若那月下睡蓮,神秘又優雅。他忍不住想去佔有,去侵略,卻不願去深究,此時被自己肆意撫模的,究竟是自己那已逝的妻子,還是滿面煞氣的葉歡。他只知,這抹紫色在隱約之間,又和那年桃花樹下淡笑的溫婉女子相互重合,人面桃花,如是驚艷。
他的動作還在繼續,越來越過火,葉歡卻冷笑,看著他沉迷的模樣,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深,什麼王爺,什麼身份,她通通都不想再去分析其中利弊,她只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想要保全自己的可憐人,為了守護住自己的一方淨土,甘願付出所有的可憐人!
眼中的冷冽越來越強,她伸手,緩緩從發髻中拔出那只珊瑚紅的發簪,發簪末端那尖銳又細長的銀尾,在月色下泛起一道冷冽的光,她握緊這發簪,又看著千歲臨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的脖頸,嘴角的笑越加詭異了,再沒有多做猶豫,她猛地揚起握緊發簪的手,往千歲臨的脖頸間狠狠刺去……
她要的很少,求的不過是全身而退。
她不想傷人,奈何被逼得不得不傷人。
管他王爺還是平民,管他權利身份地位,管他還是情仇,這一切,同她又有什麼干系?
她閉上眼去,等待尖銳的發簪尾稍刺進他的頸大動脈,等待血花飛濺,滿目滄夷。
可惜,發簪還沒未刺入,她的手卻被一顆不知從何方發射而出的石粒給震了開去,手中簪子應聲而落,‘叮’得一聲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踫撞聲。
突如其來的反應讓葉歡一愣,她睜開眼,看著被小石頭沖撞出一個紅塊的手腕,她抬眼看向不遠處,卻見遠處樹下一片優雅紫色,覆蓋住了滿地的月色梨白。——優雅又高貴的神秘紫,不是冷淺又是何人?
冷淺冷然得站在那,清透的雙眼看著這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先前在大殿中看向葉歡時眼中的鄙視,在此時終于退去。她看著被千歲臨強行索愛的葉歡,微微闔了眼,面色有些悲哀。她再伸出手去,朝著趴在葉歡身上的千歲臨也射去了一枚石子。
千歲臨受到撞擊,一聲低沉的低哼,隨即身體緩緩向下滑去。
見狀,葉歡趕忙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千歲臨狠狠一推,把他推倒在了地上去。她感激得抬頭看著冷淺,雙眼忍不住泛出了淺淚︰「謝謝姑娘。」
冷淺的臉龐依舊清透,听到葉歡的感激,也不接話,還是看著她,許久,才輕聲道︰「你……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葉歡一愣,下意識反問︰「想象中的?不知姑娘想象中的我又是怎麼一副模樣?」
听她問了,冷淺也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看著葉歡這一身妖嬈紫色,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友好又疏離的笑意︰「你穿紫色,很美。」——美人一笑,堪比明月。
听冷淺夸贊自己,葉歡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看著冷淺的清麗面容,不禁感慨道︰「姑娘長得才是真美。」
月色淒冷,烏雀南飛,白月光透過樹干間隙,傾灑了冷淺一身。她雙眼如是透亮,伸手慢慢撫上自己這娟秀面龐,嘴角含夾著一抹詭譎,她定定看著葉歡,蜜般甘甜的嗓音娓娓道來︰「皮囊不過身外物,你若願意,我可將那豬的腦袋化作一張遺世而**的美人皮。」
作者︰作者不要臉得說多來幾只紅包君和禮物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