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芸第一次見譚天嘯這樣嚴肅甚至帶著些許恐懼的神情,她迷茫心里更是隱隱作痛,把天嘯扶進臥室,按照他的話她拿起手機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可電話那頭機械的聲音一直說這是一個空號。舒嘜鎷灞癹
「我想羲堯是換號碼了,我近幾天抽出時間去趟外交部找找他。」
「不行,我明天就回部隊了,今天一定要找到,我有重要的事兒問他,你現在就跟外交部聯系。」如果今天見不到譚羲堯,那麼一旦他明天回部隊就要開始執行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少則三個月,時間一長能拖到年後也不一定,譚天嘯第一次生出這種為難的抉擇,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部隊國家,可這件事一旦得到證實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不僅于他更是自己這個大兒子也無法承受的吧。
「你明天就回部隊?」李敏芸驚訝,突然的心涼讓她臉上掛著無名的冷笑,「真好!你們父子倆什麼事都不肯跟我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別瞎起哄。」
李敏芸瞪大了眼楮,覺得特別委屈,直接將電話摔在了地上,連帶著還踩了幾腳,「我又不是你的兵,我學校還有事,你想聯系誰就自己去聯系吧。」說完她摔門而去,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吵架了,譚天嘯常常在想,或許他這一生就不該結婚,更不該遇上顧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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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捧起一把水拍在臉上,卸下妝容,鏡子里的一張小臉除了蒼白還是蒼白。病房里只有她自己,她不知道譚羲堯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這樣沒有跟他商量就去參加記者見面是對還是錯?她模出手機打了譚羲堯的電話,是關機,一切都讓顧西感到無名的心煩……
下午秦樂悠帶著水果和一束鮮花來病房看她,一進來秦樂悠就嘆了口氣,「我真不知道人心怎麼能變得那麼勢利,你剛參加完記者見面會,她就來獻殷勤,你不讓周宇凡的媽媽進來我舉一百個雙手贊同。」她口氣一轉,「不過我經不起別人那麼求我,所以我替周媽媽帶進來一束花,西西,你不會介意吧?」
顧西心不在焉的搖搖頭,「沒關系,我是不喜歡周宇凡的母親,可我並不討厭花。」
「你是哪里不舒服嗎?精神狀態好差啊。」
秦樂悠不提還好,一提這顧西更是郁悶了,「我找不到譚叔,你說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譚先生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吧?」
顧西再次點頭,「也許是我太焦慮了。」
秦樂悠和顧西談了好久,直到她慢慢的睡著了秦樂悠才走出病房,她立即撥通了一個號碼留言,「譚先生,西西的狀態很不好,我已經盡量安撫了她的情緒,但能讓她真正高興起來的還是你,我答應你來陪西西是因為我信任你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更重要的是西西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做出任何讓西西傷心的事,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掛了電話秦樂悠攥著手機,心里也替顧西著急,西西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她已經付出了那麼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西醒來後卻依舊發現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猶豫了半天她還是按下了那個已經不知道撥打了多少回的號碼,顯然這次接通了。
「譚叔,你在哪里?」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助。
「西西,我在見一個很重要的客人,抱歉我不得不把手機關掉。」
「譚叔……」
「嗯?」
「你可不可以現在回來,我很想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抱歉,我現在回不去。」
「可是……」顧西一句話還沒講完耳朵就敏銳的听到了電話那邊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听起來像是法語,顧西雖然听不懂那個女人再說什麼,但依著聲音判斷應該是個成熟而又有魅力的年輕女人。
「乖,好好休息。」說完電話那頭就斷線了。
顧西緊緊地抿著嘴唇,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劃過臉龐,在這日漸黑暗的夜色里顯得尤為淒楚可憐。
……
譚羲堯掛掉電話目光微沉,「抱歉,讓您久等了。」
一旁金發碧眼的高挑美女客氣的用法語問道,「是你的妻子嗎?」
「嗯。」他微笑著。
金發女郎也笑了笑,「你們中國有句諺語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您的夫人真是幸福。」她把手里的一份名單交到譚羲堯手中,「你能說動老師將顧客的名單給你,很厲害。這可是違法了老師原則的事情。」
「謝謝,因為有你的幫助才會這麼順利,我最應該感謝的是你。」
「不不不,是你們的故事打動了老師,老師才會將名單給你的,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金發女郎連連搖頭,然後說了一句等等,她重新走回客廳的一角,抱著一只精致的禮品盒走回來,「這是老師讓我轉交給您夫人的禮物,您可以打開看看。」
譚羲堯打開禮物盒,一雙紅色閃著奢華水鑽的高跟鞋赫然跳入了他的眼中,深邃的黑眸里閃著珠光折射出的光芒,「這是?」
「這是老師準備回法國送給自己女兒的生日禮物,他說現在要將這個送給你的妻子,幸好你妻子的鞋碼和老師女兒的鞋碼一樣大。」
譚羲堯收好禮物盒,微微傾著身子伸出胳膊握手告別,「謝謝。」
金發美女聳聳肩膀,調侃的笑著,「我以為你會用法國式的方法告別。」
譚羲堯頷首微笑,「中國有句諺語也說‘入鄉要隨俗’,再見。」
「嗯,再見,歡迎帶著您妻子來法國,我也很想見見她。」她握著那雙溫暖的大手真誠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