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舒蝤裻」逍遙子依舊是那副眯眯笑著,時刻不忘搖著那把羽扇的,看上去白衣飄飄,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讓戚斂看了就不舒服。從第一眼看到戚斂開始,唯一不順眼的地方就是,一年四季一身白衫,一種款式,從無改變。而且無論怎麼旁敲側擊的讓他改變,他就是能逍遙自在的穿著一身白衣到處招搖……
對于逍遙子,第一眼看到他,戚斂就知道這個人只能是朋友。他也曾經查過他,可是卻一無所獲,越和他接觸,就知道他的智慧,在整個天下無人所及。所以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整個狼野國的安全交到逍遙子手里。而果然,他也不負自己所望,將狼野國的安全網,是首屈一指,無人可及。
戚斂將心中的不悅強壓下去,對著逍遙子說道︰「如果你是我,該如何來下這盤棋?」對逍遙子雖有忌憚,但是他卻又是最有力的軍師,雖不是料事如神,但是以他的聰明才智,這四國,還真的沒幾個人可比。
「王,對于感情這盤棋,我連門都沒有入,又如何去放棋子?」他,從不敢去踫感情這種似毒也永遠無解的東西,畢竟它的致命性,對于他這位‘熱愛生命’的人,是避恐不及的。
「哼,誰叫你這種死性子,來一個拒一個,我到是想不通,哪些女人有哪些不好?就如此不入你的眼?」不要怪他雞婆又好奇,他不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夠如此清心寡欲。
「緣分這種東西,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寧缺勿濫,這個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沒辦法去改變。
「那上次那個什麼國家的公主呢?人家不是死心踏地的說要嫁給你?」一個從不信緣分的人,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這個詞。
「太嬌貴了。」哼,自己要真答應了那門親事,第一個將刀抹上自己脖子的人,絕對是他家這個小氣的王。
「上次尚書之女呢?」人家尚書想要巴結他,特意將最美的女兒拿出來說親,他到是拒絕的人家慚愧無比。
「太深奧了。」山雖小,可並不是能讓每一個人都來借力攀登的。
「那個商行的老板之女呢?」
「太淺意。」
「江湖俠女殷素素呢?」
「太無知。」江湖俠女?哼,一個靠著姿色和三流武藝的‘俠女’?他只能說,她打錯了算盤,拿錯要挾的籌碼了。
「廣意樓的樓主錢雲呢?」
「太沒個性?」如果他連這個錢雲是誰安排的都不知道,那麼早三百年前,他都被某人算計了。
「……在你眼里,天下沒有一個可以入眼的女人?」女人這東西,不就是拿來消磨時間的嗎?有必要弄得如此神聖嗎?
「有。」腦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那種個性張揚的女孩呀,是否依舊如此讓人難以忘懷?
「沒出生?死了還是殘了?」哼,以逍遙子的這種爛個性,要是真有,還不用盡各種手段,不管是甜言,還是蜜語,還是卑鄙,還是無恥,只要能得到她,他一定會樂于奉上他的殘忍手段。
仿佛聊著天氣的好壞,不過眼中深藏著笑意︰「王對臣如此關懷?讓臣受寵若驚呀。」
「哼。以你這種性子,我到是時刻懷疑著你有龍陽之好?」認識他十多年了,從未見過他對哪位公主名門之秀動過心?雖也有待女,可是他的輕心寡欲,讓他常常覺得他有斷袖之癖。
逍遙子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搖著羽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說道︰「王,您放心。我絕對不是為了您而獨好其身。」
「得了,得了,這個話題,就不用再繼續了。」雖說像這種沒有營養,且無聊的連打發時間都覺無聊的對話,兩人已不下幾百次了,可是戚斂還是覺得身後一種惡寒,不想再繼續惡心下去。
「呵呵,我以為王會感興趣的說,唉呀,可惜了。」那妖意的眼神,加上那有一扇沒一扇的羽扇,要多媚有多媚。難得讓戚斂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出來了,趕緊將這‘瘟神禍害’給請了出去。
打量著這華麗的寢宮,一種空虛感而然而生。沒有他的地方,哪里都淒然呀。
「寶貝,以後咱母子倆,真就相依為命了。你可不能辜負為娘的這番苦心,可要健健康康的成長噢。哪怕以後到了九泉,娘也好向你爹交待。」
小娃兒依舊不能睜著雙眼,只能微弱的呼吸,但是臉色比起剛剛出生時,已好了不少。也微微大了一些,只是沒有像大娃兒像般生長明顯,但是這對于小娃兒來說,已經算很不錯的情況了。
三年之內,她一定會治好小娃兒的。她決不允許她家娃兒還沒有見過這世間的美好,就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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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寒氣已重。也許是到了一個陌生地方,而且在這可能危機四伏的地方,依依不管怎麼想入睡,卻依然只能睜著清明的大眼。
「我說小姐,晚上不睡著,會變成丑八怪,以後姑爺會不要你的。」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依依猛的坐起來,看了看四周,並無人影。呵呵,太過于懷念,就是容易產生幻覺呀。她家的春兒,現在……應該投了個好人家了吧。
我的春兒呀,我願用我未來的一生祈求上蒼︰來世,願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美滿的姻緣,平順的人生。
看著熟睡的小娃兒,她把了把脈,看到她呼吸平穩,脈相還算正常,這才輕了口氣。她從不敢深睡,除了夢中的思念,就是擔心著……
輕輕的下床來,披上外衣,走到走廊邊,看著寢宮之前的小花園,抬頭仰望著空中的殘月,想著那晚在空中閣樓的美好。當年的那一幕,終究成追憶了。
也不知道淑婉夫人怎麼樣?
爹、娘、大哥、二哥、還有大娃兒,應該快見到淑婉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