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茫然一夢問虛無
如果林焰此時還能清醒的內視，他一定會發現自己心髒上蔓延開了無數道裂縫。舒嘜鎷灞癹但是此刻的林焰，還會關注到這些嗎？
他的心神中早已經沒有了面前的娟兒、沒有了周圍的一切、也沒有了他自己！
娟兒不管怎麼搖晃怎麼呼喊林焰，他都沒了半絲反應，甚至他的元神波動似乎也慢慢的要沉寂下去。
「也許就這樣躺倒在這里、就這樣慢慢的等著死亡、等著自己的元神潰散，也許就這樣……」
突然發生的這一切，也嚇到了一路跟隨過來的姬靈。
……
山脈的清晨，萬物都朦朧著濃濃的水霧，林焰的身上也沾滿著水霧，他的身體似乎沒了一絲溫度，他仍然保持著一開始的那個姿勢，沒有一絲挪動。
小娟兒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靜靜陪在旁邊，時而悄然落淚。
姬靈也並沒有離開，從來不知道感情是何物的她，似乎漸漸明白了一絲，有些唏噓不已。
如此痴情男兒！
姬靈也不知道，自己看向林焰的目光，漸漸地有了一絲迷離！
……
天將模黑時，娟兒父母過來找小娟兒，才知道林焰奇跡般的活著回來了，但是看到林焰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所以干脆什麼也沒有做。
「唉，林焰他活著回來了又如何，他活了，鳳舞死了！這就是命啊！人雖然是回來了，可魂沒了，奈何！」小娟兒的母親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即與娟兒的父親雙雙離去了。
……
第二日、第三日……
林焰元神深處有一絲思緒開始強烈波動起來，他似乎陷在夢中。
「我深深熱愛那懸垂多姿的白雲，我愛風、雨和山林，因為她們是無家可歸者的姐妹和使者。還有她……」
……
「我不敢睜開眼、希望這一切是幻覺，我努力緊閉自己的雙眼，可為什麼還是看得見這一片的破爛山石？我看到的白天怎麼如此黑暗？那隱約的身影就要消逝在前方了，是她嗎？」
……
「虛空永恆無極，我這是在哪……蒼天，你為何讓鳳舞，離我而去？想起她那美麗撲打著的翅膀，我卻遍體鱗傷。只是，我該如何來打發我的靈魂、我的黑夜、我的白日？我沒有伴侶，沒有房屋，在我活著地方沒有我的位置，我被捆縛在無盡的虛無，這虛無膨脹著把我吞噬。」
……
「我不知道靈魂深處那無法觸模、難以企及的是什麼，誰能告訴我是什麼——是溫存？是懼怕？是仇恨？是思念？還是永恆？」
……
「在這死亡的奇詭中，我怎樣擔當，怎樣承受？籠罩著莽林的黑夜和恐怖，我的靈魂即將風一般地歸于寂靜。」
……
林焰的夢，仍然在繼續……
這已經是第七日了，依舊陪伴在林焰身邊的娟兒，她似乎靠在大石上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模糊中好象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小娟兒醒了過來，卻發現原來是做夢了。
娟兒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姬靈，她是誰？怎麼一直都不說話，也沒有離開？
娟兒再轉過頭看看林焰，還是那般模樣，娟兒無聲的嘆了口氣，又開始胡思亂想發起呆來。
似乎最近，娟兒她一直都是在發呆中度過的。
這時，遠方有一個人影，極速的飛遁過來，盤膝修煉的姬靈抬眼望了望，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飛遁過來的卻是娟兒的父親，他還沒落地就叫嚷起來︰「娟兒，快，快跟我回族里！」
被人打擾了，發呆中娟兒醒悟過來，有些疑惑的望著父親，並不知道她父親在說什麼，更沒有起身的意思。
她父親見她這樣，忙說說︰「幾日前，族里有一個人去了一趟耀月城，剛才他回來了，他說在耀月城听到了有關那天大戰的一些真實消息，現在正在族長那兒呢。」
听到這話，娟兒趕緊起身，然後她無言的望著不遠處盤坐的姬靈。
姬靈似乎知道娟兒在看她，睜開了她那雙碧綠色的眼楮，她似乎也知道娟兒想要表達什麼，她默默只是點了點頭。
娟兒見對方點頭答應了會照顧林焰，于是跟著父親急急的往族內趕去。
當娟兒他們趕到族長那兒里，大門口外已經聚集了一百多號人，幾乎族里所有的人都到了，娟兒瘦弱的身子，扒開人群擠到了最前面。大門口的台階上，此時正站著一個人口沫橫飛的說著，「我這次去耀光城，你們猜我都听到了什麼？現在耀月城全城的人，都在談論前幾天發生在我們這片山脈的那場大戰。我們當時可都是親眼目睹了那場戰斗啊，驚心動魄啊！可是你們知道那些爭斗的是什麼人嗎？你們也不知道後面的戰斗如何，更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別吊我們味口了，趕緊說啊。」瞧著階下的族人們都露出好奇的模樣，那人說起來就更帶勁了︰「那日啊，那個恐怖黑衣人去追擊被一群高手救走鳳凰姑娘，啊，追逃的這一路上，那個慘烈啊！為了阻擋那黑衣人，我們親眼看到的第一位強者自爆了，听說自爆的可是妖君中期的大能啊！余下的那十一位強者，在往後的一路追逃中，接二連三自爆著、都不惜殞身灰飛煙滅也要救走那鳳凰姑娘！」
眾人听到此處，完全沸騰了，因為大家都是親眼目睹了當天發生的事。原來當日自爆的竟然會是一位妖君中期的大能，那可是比耀月城主還要強大的存在啊！這麼一位強大存在，就這樣在他們眼前生生自爆身殞了，能不震驚嗎？
見騷擾了一會的眾人平靜下來，那人接著說︰「你們當時也听金甲妖王親自說了，那些人全都比他還要強大。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現在耀月城那邊已經證實了，那帶著鳳凰姑娘逃跑的十八位強者全都是後期的九天妖王，可就是這麼一群強大之極的強者，到最後，連抱著鳳凰姑娘奔逃的那個人也全部殞落了，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擠在前面的小娟兒，听到這里就哭了起來，喊道︰「後來呢，那我鳳凰姐姐呢？」
……
昊均的迷茫︰林焰在茫然，我其實也是茫然，這作品，何去何從？我，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