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夢，太深沉（2000＋）
「妖怪？嚇死了？」蔣焰很是懷疑地看著蔣天。舒嘜鎷灞癹
「走哇，我們快去看熱鬧，有人在山腳下找到了一條巨大的蛇尾巴，現在村上都傳遍了，爺爺他們都去了啊，我們也快去吧！」蔣天邊說邊拉著蔣焰往外跑去。
……
疊祿村莊外的田野上，一條兩丈許見寬的小河，千年一日般的緩緩流淌著。
兩旁的堤岸上，是兩行古老的樟樹，橫橫斜斜地沿著小河，向著下游蜿蜒而去。
這條小河的水，就是從山脈深處之中流淌而出的山泉，山泉河水的源頭正是那截梧桐木所在的那處巨潭。
此時，山腳下的小河兩岸，已經聚集了數百人之多，村民們對著小河邊上的一個荒草土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蔣焰蔣天紛紛從人群外擠了進來，他們看到十幾個大人，正用木頭頂著一截巨大的蛇尾，往土坑里推移而去。
「哇，好大的蛇尾巴啊！」
蔣天的手緊緊地攥著蔣焰的衣服，第一時間驚喊出聲。
「是啊，這一截蛇尾巴，比我們家里養的肥豬還要粗壯啊！」一個村民接口說道。
蔣焰也是無比緊張的看著那截蛇尾，俗話都說蛇死尾不死，那蛇尾巴還在那兒蠕動不已，看到圍觀的眾人全身都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根本沒有人敢靠近。
十幾個漢子也是硬著頭皮，用木頭奮力的頂推著巨大的蛇尾。
過了好一會，他們終于把斷裂的巨大蛇尾給推到了土坑中。
正在現場的族長，直接吩咐眾人趕緊把土坑給填平了，把這成精的蛇尾巴趕緊給埋起來再說。
這時，蔣天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挺光滑的，他兀自跺了跺腳，然後低頭往腳下一看。
「啊！」
蔣天尖聲大叫，慌亂中扯著蔣焰快速退後了幾步。
眾人忙向這邊看了過來，原來是地面上掉落了一片比成人巴掌還要大上幾分的蛇鱗，卻是被蔣天給踩到了。
凡人見到蛇類的軟體動物，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怖，更何況是蔣焰蔣天這些听著妖魔鬼怪故事長大的孩子，他們的潛意識中對鬼怪之類，對于敬而遠之。
半柱香後，那截仍在抖動不已的蛇尾巴終于被埋好了，蔣開蔣焰也是跟隨著眾人回去了。
這段時間，整個村莊上都是談蛇色變，惶恐不安，村民全都不敢在夜間出門了。
……
當晚，蔣焰躺在床上，只要他一閉起眼楮，就清晰得感覺到諸多恐怖的幻象。
有人，有鳥，有蛇，而且全部都是單獨的頭顱部分，在蚊帳上飄啊飄的，嚇得蔣焰一刻都不敢閉眼楮。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只要蔣焰一閉上眼楮，這些幻像仍舊會出現，可是蔣焰實在是太困了，最後不得不跑到蔣天那兒去睡覺了。
清晨醒來，蔣焰不由回想到，似乎自己同別人一起睡時，就看不到那些亂飄的恐怖頭顱了。
又是天黑後，蔣焰獨自躺在自己床上，眼楮稍稍閉上，立馬又看到了各種飄飛的頭顱，這種幻覺一直索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蔣焰沒辦法，只得又跑去跟蔣天睡。
跟蔣開擠在一張床上，蔣焰閉上了眼楮，果真就看不到任何幻像了，蔣焰這才心安，然後沉沉睡去。
此夜的睡夢中，蔣焰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夢中，樹會移動，鳥會說話，蛇會飛，還有各種千奇百怪的事物，所有的現象都遠遠超出了凡人的理解……
……
又一日清晨醒來，蔣焰迷迷糊糊的還沒睜開眼楮，他只是感覺自己躺著的地方怎麼**的，朦朧中他伸手一模，竟然模到了地面。
蔣焰忙一骨碌的爬了起來，睜眼一看，他發現自己竟然就睡在地上，不由大為郁悶。
原來昨晚睡覺時，蔣焰被蔣天給踢下床了，他還兀自睡的香沉……
接連幾日，蔣焰慢慢地習慣了種種幻像的存在，已經見怪不怪了，之後，蔣焰不再去跟蔣天擠床睡，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蔣焰有些自我安慰道，反正那些什麼幻覺中的東西又傷害不到自己，就隨他們去吧。
……
殘陽西下，蔣焰背著背簍，往背簍里再次添加了一小勺的泥土，又開始了每一天的跳坑鍛煉。
听爺爺說，這樣可以把一個人的彈跳能力鍛煉到極限，久而久之，牆頭上都能一躍而上。
曾經看過蔣老演示時真的竄起來非常高，蔣焰他們頓時信服了，所以他們天天都這樣努力的蹦跳著……
蔣焰除了平時的練功，其他時間都一個人靜靜地發呆，而且經常爬到樹枝上去坐著。
蔣老遠遠看著坐在樹枝上的那道孤單的身影，心里說不出的落寞，蔣老無法去安慰，也想不出用什麼言語去安撫。
蔣老知道他的小孫子，已經走進了一個自閉的空間，任何人，恐怕都難以走進他的心里，還談何去解開他的心結呢？
落寞的何止蔣老，蔣鼎雲夫婦，為了蔣焰的事也是日日哀聲嘆氣，似乎蔣武走後的日子，蔣家宅院中，就再也沒有傳出過歡笑聲！
……
……
「不要走……不要走！」
正在做夢的蔣焰，他的手胡亂的揮舞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蔣焰夢見了一個迎風**的女子，正站在樹梢上，似乎她在欣賞著遠方的雲彩。
夢中的這道身影，說不出的美麗，她穿著七彩色的衣裳，附著飄飛不已的彩帶，亭亭玉立，臨空飛舞。
這道美麗的身影，正向著遠方緩緩飄飛，蔣焰竭力地想要追上那道飄飛的身影，可是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卻是在地方跑，又如何能追得上呢？
蔣焰仍著魔似的揮舞著手臂，不停的呢喃著︰
「不要走！不要走！」
……
蒼茫的夜，似乎不想留給生靈任何的希望，只有無盡的黑暗籠罩、吞噬著萬事萬物！
蒼穹很深沉……
但夢更深沉！
比所有人想像的還要深沉……
夢是深沉色的、痛苦色的！
快樂，那麼遙遠，那麼虛幻，像是從來都不曾降臨過一般！
不知道此時蔣焰的夢中又夢見了什麼？一串淚珠，無聲的從他的眼眶中涌出，滑過臉頰，浸濕了枕頭……
夢總有結束的時候……
痴兒，快快醒來！快快醒來！
……
昊均有夢，有夢就別怕痛︰「夢，太深沉！比所有人想像的還要深沉……夢是深沉色的、痛苦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