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于此戛然而止,邴瑯最後的一絲理智,終于被憤怒擊潰,他抓著言靈歌的秀發,俊秀的臉扭曲無比,眸中透著濃濃的瘋狂。
「言靈歌,你讓我身敗名裂,讓我失去最心愛的人,我也不想活了。不過臨死前,也要拉上你。」邴瑯歇斯底里地狂吼。
言靈歌吃痛不已,雙眉卻緊緊皺在一起,不應該啊,自己雖然脅迫了邴瑯,但不至于會有這樣的反應,竟要做出和她同歸于盡的瘋狂舉動。
「邴瑯,我想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你先松開手,冷靜一下,有什麼事好好談談。」感覺到邴瑯的瘋狂,一向冷靜的言靈歌,不由微微慌亂起來。
「還有什麼可談的,言靈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但在這之前,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邴瑯冷笑一聲,松開言靈歌的秀發,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匕首。
冰冷的鋒尖在言靈歌秀麗的臉前晃動,雪白的刀身上反射出邴瑯扭曲瘋狂的俊臉。
邴瑯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封閉的小木屋外忽然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老大——」
「老大——」
……
慌亂急促的叫嚷聲,接著「砰砰」幾聲,大門被野蠻撞開,十幾個黑色西裝筆挺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當看到言靈歌被綁縛在凳子上,且被一名警察用刀脅迫時,這些黑雲堂的手下,登時舉起槍,對準邴瑯。
「快放了老大,你這小警察是不是不想活了,想被滿門抄斬?」
「¥,¥,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綁架我們老大?」
……
一聲聲粗口從這些黑雲堂的手下中爆出,雙眼血紅,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要不是忌憚言靈歌尚在邴瑯的刀下,這些人早就沖上去將邴瑯撕碎了。
「言靈歌——」邴瑯將冰冷的匕首抵在言靈歌的頸脖,俊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甚至還帶著冷冷的笑意,只有墨黑的眼眸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
「原本還想折磨你一番,然後和你一起下地獄,現在看來,沒這個機會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就是下了地獄,也要和你不死不休。」冰冷的聲音,浸透著無盡的怨毒,而後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往前一送。
邴瑯充滿怨念的話,讓言靈歌心頭微微一顫,不過見邴瑯真的要殺她,求生的本能,讓她身體奮力朝後一仰,連同椅子一起朝後跌去。
雙腳,趁勢在邴瑯身上狠狠一蹬,借助這股力道重重朝後摔落。
「砰——」言靈歌跌落在地上,後腦勺著地,雙眼冒著金星。邴瑯一個踉蹌,雖然沒有摔倒,但已于言靈歌有了一定距離,正要再度沖上去的時候,已經被蜂擁而至的黑雲堂手下包圍。
言靈歌,則被手下殷勤、小心地扶了起來。
「不要開槍——」言靈歌顧不得頭上的傷痛,大聲喊道。雖然邴瑯鐵了心要殺她,但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她只是玩了他一個晚上而已,而且以她對邴瑯的了解,他不像是這麼「脆弱」的人,絕不會做出綁架黑雲堂老大的極端事情。
這其中一定有隱情,她要查清楚!
言靈歌的命令,讓邴瑯撿了一條命,不過卻遭受了難以想象的皮肉之苦,只是短短一瞬間,邴瑯的俊臉幾乎被揍得變形。
「哈哈,言靈歌,你以為今天的事就這樣玩了,我告訴你,你還是要死!」邴瑯睜著青腫的眼楮,怨毒的眼神從其射出。
恨,即便傾盡五湖四海,都不能刷洗干淨。
「你們,都要陪葬!」說罷,他忽然撲倒在地,而後舉起右手,狠狠朝地上某處重重一拍。
「快,快阻止他!」
……
黑雲堂的人,經歷過不少槍林彈雨,見邴瑯這樣做,知道有異狀,然後想去阻止,卻已經晚了。
「滴——」
一個輕微的聲音,像是銀針落在地上,這細微的聲音卻讓所有人都猛然一滯。
炸彈?
黑雲堂的人慌亂的蜂擁而出,生死臨頭,什麼江湖道義都被統統拋到了腦後,眨眼間,屋子中央只剩下邴瑯以及未來的松綁的言靈歌。
言靈歌一聲嘆息,沒誠想竟這般被她「忠實」的手下拋棄,她做人好失敗。
邴瑯嘲諷地望著言靈歌,似乎在笑言靈歌剛才命令手下不要殺他,這才讓他抓住了引動**的最後機會,又似在笑言靈歌被她的手下拋棄。
言靈歌苦澀一笑,她是喜歡邴瑯,以她專橫獨霸的性子自然會想一切手段得到他,只是不曾想結局會這樣。
如果時光能倒流……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一道熾熱的白光忽然在屋子中央亮起,將她和邴瑯吞沒,然後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宛如巨雷一樣,將整間屋子夷為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