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知道要是再不回答,這女人一定會將這事弄得滿城風雨的。「在我虛弱的時候,玉角是我最脆弱的地方,你這樣……這樣動……我當然會有反應的。」聲音壓低了很多,頭不由微微低下,不想讓那個可惡的女人看到臉上的紅霞。
「原來是這樣啊。」女人低頭沉思,萬幸的是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過下一刻——
她的臉陡然零距離地貼在了君子履臉上,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撲閃撲閃,似要從君子履臉上找出什麼東西。
「你要干什麼?」君子履怒吼道,心中卻有一絲慌亂,這女人,該不會還要來一次吧?
「為什麼我找不到那只玉角了?」目光在君子履的頭頂逡巡一圈,可惜並沒有任何發現。
君子履冷冷地瞪了女人一眼,決定不再理她,如果再與這個女人糾纏下去,發瘋的一定是他。
言靈歌走到君子履的對面,君子履卻別過頭,不想與言靈歌直視,現在別說對話,就是看一眼這個女人,他都會生氣。
看到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討厭,言靈歌神色微微一變,其他任何人看不起她,誤會她,她都不會介意。可是君子履的眼神,卻讓她很受傷。
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鮮有的,沒有再繼續糾纏君子履,言靈歌抱著膝蓋,坐在一旁的草地上,背對著言靈歌,抬頭望著頭頂的蒼穹。
此時,已接近日落,遙遠的天際,一輪紅日正慢慢墜入雲河中,天際悄悄拉上了黑幕,點點寒氣,緩緩從地表滲出。
等了良久,君子履都沒有听到女人的聲音,略微詫異地轉過頭,正好看見女人托著腮,雙眸注視著天空,一副怔怔出神的樣子。
君子履沒有說話,定定地望著她,只覺得女人忽然不一樣了,難得文靜下來,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白色的兔族衣裙,隨風輕輕搖曳;修長的玉頸,白皙無暇;秀美的側臉,宛如最美的雕刻;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一種莫名的憂傷在眸底擴散開來。
君子履的心,忽然顫了一顫。
這女人,文靜的時候,美得有些驚艷。
「你……沒事吧?」他不由開口,女人眸底的憂傷讓他不由產生一種憐惜之情,他忽然不想看到女人現在這個樣子。
「想家了。」言靈歌望著東方漸漸升起的明月,淡淡地說道。
君子履沒有說話,眉宇卻輕輕一皺,那個「家」字一下子擊中了他心中最深沉的、最隱蔽的地方。
「不過,我這個人太失敗,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原來的世界。」言靈歌自嘲地笑道,「一個最要好的姐妹看中了一名警察,那警察你也見過,就是邴瑯。為了幫助姐妹得到那個男人,我甚至采用了非常卑劣的手段,用攝像機錄下了一段邴瑯最為痛恨的畫面,原本的計劃,是想在邴瑯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那姐妹適時出現,用她的關愛去感化他,然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想想非常可笑,我的那些努力,竟然全部化為了烏有,我視為親姐妹的朋友,更是背叛了我……」言靈歌雙肩輕輕顫抖,美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卻沒有眼淚落下。
她是黑雲堂的幫主,A市最大的黑幫頭子,周圍守備森嚴,敵人想要行刺她,是非常非常困難的。可是,邴瑯卻輕而易舉地抓到了她。
邴瑯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局副局長,論權勢,根本就沒有多大勢力。
為此,她疑惑過,但不願意去細想,因為她不願相信自己最好的姐妹會出賣她。直到,她的人出現在邴瑯的小屋子里,在邴瑯引動**的時候,這些人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她。
言靈歌雖然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但能坐上黑雲堂老大的位置,自然有一群忠肝義膽的手下,而她對手下亦是義薄雲天。可是這些進來營救她的人,沒有一個是她的心月復。
心里已然有數,卻還是抱著一點點希望,不過當邴瑯告知她,在邴瑯的婚禮上竟然有人播放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她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如果她的姐妹真的深愛著邴瑯,就不會用這種絕情的手段,去摧毀男人最後的一點尊嚴。這麼做,幾乎毀了邴瑯一輩子!
要知道,其實那晚和邴瑯在一起的,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妹啊!
她視為最好的姐妹,借著想得到一個男人的幌子,將她和那個男人一體推入了地獄。現在的黑雲堂,恐怕都是她的吧。
友情是如此,愛情,同樣是這樣。
在君子履眼中,她看到了深深的鄙夷。她過分熱情的主動,讓男人以為她是一個薄情寡性、好/色yin蕩的女人。
邴瑯這樣誤會她,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君子履這樣,讓她很失落。
這或許是愛一個人的表現吧。
君子履是堂堂一代妖王,而她只是一個從異世穿越過來的平凡女子,身份、地位相差何止萬千。現在,雖說兩人能平等坐在一起,但等君子履恢復實力後,他們兩人將再無交集。
這樣一個高傲的男子,怎麼會看中她這等凡塵女子。她對君子履的情,恐怕只是一腔錯愛而已。
這夢,早就應該醒了。
「其實你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至少這份勇氣,還是讓我佩服的。」君子履低頭沉思了一下,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