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子履,只要還活著一天,蛇族的仇恨,蛇族的血債,便要一分分地去討還,哪怕神魂俱滅,都不會停止!」
畫面戛然而止,周遭幻象消失,言靈歌眸色復雜地望著君子履,這才知道他眸底的憂傷,到底因何而來。
看似高高在上、冷漠孤傲,但誰又能真正了解他的痛苦。他之所以表現得這麼冷漠,怕是為了保護自己吧。只是這些都和她無關,但君子履為什麼要告訴她呢?心頭蕩漾出一絲莫名地感覺。
「如果你非要那樣做,才可以幫我找到鴻蒙石,那麼——」深深吸了一口氣,眸色無波無緒,冰冷地說道。「我願意。」
雖然神色依舊冰冷、淡漠,但落在言靈歌眼中,卻不再拒人千里,至少能將這段深藏在心底的往事告訴她。雖然,他們的差距依舊很大,很大,但似乎不再那麼遙遠,不可企及。
「原本我很抗拒幫你找到鴻蒙石,不過現在,不用任何代價,我願意幫助你。」妙目顧盼,言靈歌展顏道。說罷,不顧君子履面現異色,默默念動妖月空傳授給她的秘法,額間的銀月蓮綻放出晶瑩的光芒。
神識無限放大,將整個玉寒宮都籠罩了進去,玉寒宮的每一處角落,她都能清晰感應到,甚至她都能感應到玉寒宮中的每一件兔族寶貝。
這些寶貝,內部蘊藏著一絲與銀月蓮相互引動的氣息,言靈歌忽然有這種直覺,只要她一個念頭,便可控制這些寶貝。
神念輕輕一動。
相隔數千米的一間密室里,一名虎族壯漢,在砍翻周圍所有的競爭者後,喜滋滋地抓住一把晶瑩剔透的玉如意,玉如意周身散發出一股柔和、強大的氣息。
該名虎族強者面色一喜,正要試一試玉如意的威力,忽然玉如意周身一顫,一股抗拒的力量彈出,素以力量見稱的虎族,都承受不住這股力量,五指松開。
「嗖——」玉如意破空而去,朝著某一方向飛去而去。
玉寒宮其他房間,紛紛上演著這一幕,只見數不盡的法寶、靈藥,就連君子履從羊族族長那搶到的靈藥,全部涌向了言靈歌方向,猶如萬流歸宗。
君子履微微聳容,眸光閃過一絲忌憚之色,相傳嬋娟仙子在百年前,可是一個難纏、狡黠的主,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可笑,五族剛才還為這些寶貝喊打喊殺的,現在全部落空。嬋娟仙子這招,果然夠狠!
另一邊,妖月空披頭散發,一身紅色的衣袍此時破爛不堪,俊秀的臉龐蒼白無比,此時他正拽著「言靈歌」的手,瘋狂地向前逃竄。
雖然引動秘法,但他的法力也只是稍強與羊族族長等,原本以他高超的法術,可以在這玉寒宮里來去自如,但,一來,帶著「言靈歌」這個累贅,行動非常不便;二來,架不住對方人多,成百上千的妖怪拼了命地追他。特別是羊族族長、蟲族族長以及狼族族長,像是有殺父之仇一樣,瞪著紅眼,發瘋一般追殺他。
該死,這些小妖是不是失心瘋了?他也沒怎麼得罪他們,有必要這樣嗎?
心里恨恨地這樣想著,腳下忽然一個踉蹌,老山羊的胡子再度勾住了他的腳踝,與此同時,狼厲的開山刀,蟲族的毒液,呼嘯著前來。一番追殺下來,三大族長的配合越發純熟了。
妖月空臉色一沉,周身妖氣一震,彈開了老山羊的胡須,左手如彈琴般向後拂去,玉羅山的至高絕學——千波柔,試圖泄去對方的攻勢。
三大族長攻勢一緩,妖月空正欲趁此機會擺月兌他們時,身旁的「言靈歌」忽然詭異一笑,身體忽然呈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猶如一根繩索一般,幾下纏繞,牢牢鎖住了妖月空。
「可惡!」身體被鎖住,妖月空俊臉一片發白,立刻領悟自己已經上了君子履的當。然而此時無暇多想,因為身後三大族長政殺氣騰騰地追來,後面更是有數不盡的妖精。
千鈞一發之際,「言靈歌」身體輕輕一顫,一泓三色交雜的水澤從她體內飛出,朝著前方急遁而去。
「三光神水!」妖月空瞳仁一縮,饒是他身份尊貴、見多識光,看到三光神水時,仍不禁動容。
失去三光神水的「言靈歌」,周身氣息一下子虛弱了不少,妖月空妖氣一震,順利擺月兌了對方的束縛,正要設法封住「言靈歌」時,身後竟竄來成百上千道奇異的光芒。
像是一顆顆璀璨的流星,散發著一道道奪人的光芒,只見無數法寶、靈藥,匯成一條星河,浩浩蕩蕩涌向某一個方向。
身後傳來一陣陣憤怒的怒吼聲,那些寶貝,可是五族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現在竟這般憑空飛走,焉能讓他們不怒。
一時,三大族長也顧不得追殺妖月空了,因為他們發現,空中飛舞著不少稀罕的寶貝,有些甚至要比之前的還要珍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眾妖將妖月空當成了空氣,紛紛將身法提到了極致,不要命地追逐著空中的「星河」。
妖月空並沒有立刻行動,目光復雜地望著前方,只听他喃喃自語︰「這嬋娟仙子,果然是個厲害角色,就憑這五族,也想得到玉寒宮的寶貝,簡直痴心妄想。」
忽然,玉寒宮內爆發出一股祥和、蒼老的氣息,仿佛源自開天洪荒之初,受那股氣息影響,那些飛舞在空中的法寶、靈藥都發出一陣陣低微的輕鳴聲,那是臣服之音。
「鴻蒙……鴻蒙石……」妖月空臉色大變,失聲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