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尊,放了我 089 再聞櫻仙子

作者 ︰ 凌風追月

「說來話長,這是鴻城的一段隱秘,原本絕無可能告訴言姑娘的,不過——」鴻典秋用極其奇怪的眼神看了言靈歌一眼,而後右手一抖,一副畫像出現在他的手中。

「言姑娘,你認識此人嗎?」

畫像中,一名女子,白衣如雪,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風華絕代,美艷不可方物。但那容貌,仔細一看,竟與言靈歌一模一樣。

言靈歌雖然美,但絕不是超凡月兌俗的那種,但這畫像中的女子盡管與言靈歌相貌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傾國傾城,周身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只能仰望。

「這是櫻仙子?」言靈歌震驚地說道,她曾在兔族的畫像中看到櫻仙子的相貌,此時看到她的畫像,猶如看到鏡中的自己,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且詭異。

「不錯,我第一眼看到言姑娘時,也是非常震驚。櫻仙子來自人界,所學甚廣,她曾經說過人族佛門中有一種禪意,叫做相似花,說的是在時間長河中,世間會存在兩朵幾乎一模一樣的花。」鴻典秋緩緩說道。

「相似花?」言靈歌心中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僅與櫻仙子相貌長的相似,還是她的下一世轉世?如果不是轉世,為什麼能在兔族畫像中看到那些……

鴻典秋搖了搖頭,人族的法術與妖界完全不同,他也不甚了解,不過,如果言靈歌真的是櫻仙子的轉世,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足以震動整個妖界!

要知道,修士一生最大的夢想,其一,便是度過天劫,羽化飛仙;其二,便是勘破生命奧義,輪回轉世。櫻仙子足矣傲視整個妖界!

「這玉玲瓏正是櫻仙子所戴之物,百年前,櫻仙子游戲妖界,當時眾人都不知道她是人族,便將她與嬋娟仙子並稱為妖界二仙。有一日,櫻仙子突然毫無預兆地來到鴻城,說是要問我們鴻城借一樣東西。攝于櫻仙子的名氣,對于她的造訪,鴻城上下表示歡迎。不過在听到她說要借的那樣東西時,鴻城毫不猶豫地拒絕。」鴻典秋目光露出追憶的神色,這是一段記錄在家族上最隱秘的事情,此番說出來,仍舊覺得讓人唏噓。情之一字,竟讓櫻仙子這等驚采絕艷之輩,也折了腰,說來也可惜。

「其他東西鴻城未必會拒絕,但櫻仙子開口要的竟是鴻城至寶——噬魂劍!這是鴻城族長的象征,鴻城又豈會輕易于人?遭到鴻城的拒絕後,櫻仙子也不著惱,似早已有了準備。當即笑著說道,她借噬魂劍,只不過想參悟噬魂之秘,進而領悟輪回之道。倘若鴻城將噬魂劍借與她,她便將心得與鴻城分享。」

「這番話一出,當時的鴻城高層都猶豫了,輪回之道,可是堪比羽化飛仙啊,想不到這櫻仙子年紀輕輕,竟有這等才情!但是噬魂劍是鴻城重寶,家族象征,先祖有遺訓,噬魂劍絕不能落于他人之手。當時,家族猶豫了,但又不想放棄輪回奧義,便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櫻仙子與鴻城中最頂尖的三位青年才俊筆試,倘若她贏,噬魂劍依言借給櫻仙子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櫻仙子不能走出鴻城。」說到這,鴻典秋不禁唏噓,百年前鴻城實力何其強大,後期之輩無數,哪像現在人才這般凋零,年輕人中除了他,再無一人可以獨當一面。

「櫻仙子燦爛一笑,只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卻震驚了當時在場的所有鴻家的人。櫻仙子說,‘那就一言為定,三次比試,倘若我輸一局,我自願服輸,並將輪回奧秘告訴你們’。當時家主震驚之余,也無比佩服櫻仙子,便當場應允下這場比賽。」

「第一場是比試法力,第二場比試丹藥,第三場則比試對道的理解。前兩場,櫻仙子輕松獲勝,這讓鴻家家主臉面無光,不過他對第三場比試卻非常有信心。第三場比試時,鴻家家主就派出了自己最小的兒子——鴻松,鴻松年紀雖然不大,但對道的理解,卻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就是鴻家家主也對他非常佩服。」

「第三場比試,令鴻家的人都揪住了心。不過第三場比試應鴻松的要求,在密室中進行,外人不得而知。兩人足足在密室中商談了一個多月,方才打開密室大門。鴻家人的心都高高懸著,不過當鴻松滿臉笑意的神色時,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來。不過旋即,鴻松道,‘父親,這一局,兒子輸了。’家主在听到那句話時,險些暈了過去。」

「就這樣,鴻家被迫將噬魂劍交給了櫻仙子,不過櫻仙子也沒食言,在鴻城中研究了一陣子後,便將噬魂劍交還給鴻城家主,與之一塊的還有櫻仙子參悟的輪回奧義,這讓城主欣喜無比。」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經過那次論道後,鴻松竟和櫻仙子產生了情愫。向來足不出戶的鴻松,自那以後,常與櫻仙子聯袂游歷妖界。鴻城城主看到兩人感情日漸增長,也是喜上心頭。可惜好久不長,一日,櫻仙子忽然帶著渾身是血的鴻松回來,家主見狀大驚,真氣探入鴻松的體內,竟已幾乎沒了生機。這讓鴻家家主如遭雷擊,要知道鴻松不僅是他最疼愛的孩子,也是鴻家未來指定的繼承人!」

「櫻仙子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放在鴻松的胸口,然後向家主拜了拜,說只要將這枚玉佩放在鴻松的心口,便能護住他最後的一口心氣,不會喪命。至于施救鴻松的辦法,縱然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她都要找到!自此之後,櫻仙子就杳無蹤跡……而後來,家主才知道,櫻仙子竟然是人族之人,那玉佩來歷更是驚人,是人族至寶——玉玲瓏!’」

「自此,櫻仙子就像從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而鴻松,在玉玲瓏的守護下,不僅護住最後一口心氣,連相貌都沒有絲毫變化,數百年如一日。」說到這,鴻典秋長長一嘆,現如今,鴻松被安置在鴻家最隱秘的地方,當年櫻仙子遠處未歸,如今算來也有一百年的時間,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你說的事是發生在多少年前?」言靈歌目光閃了閃,問道。

「一百多年前吧。」鴻典秋回答道,那時的鴻城正是鼎盛日期,哪像現在這般衰落。

一百年前……修士的生命雖然要比凡人要長一些,但也不會太離譜,況且隨著修為增長,天劫也會降臨,所以有很多修道者,並不是老死在歲月中,而是沒有辦法度過天劫。一百多年,以櫻仙子的修為,要麼在天劫下香消玉殞,要麼就成功羽化飛仙了。

「可是——」言靈歌腦海中忽然閃現出死亡沼澤石洞前的那個石像,雖然鐫刻簡陋,但雕刻的分明就是櫻仙子啊!黃凡的父親死時大約四十多歲,也就是在十幾年前,他還曾見過櫻仙子的。「可是什麼?」鴻典秋揚了揚眉,詫異問道。

「黃凡,死亡沼澤石屋前的雕塑,是不是就是這個櫻仙子?」言靈歌指了指畫像,對著黃凡說道。

黃凡一直仔細聆听著這個故事,雙眸緊緊盯著那個畫像,面色時而激動,時而迷茫,听言靈歌這麼問,思忖一會,然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有些像,但又不太完全是,當時我年紀還小,記不太清楚,兩人的氣質似乎不太一樣。」畫像中流露出的氣質,與當年那個仙子,有不小的差別。

「你說你見過櫻仙子?」這次輪到鴻典秋驚訝了,這黃凡不過十幾歲模樣,也就是說如果他遇到的是櫻仙子,那麼櫻仙子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但修道者幾乎不可能活這麼長的歲月,特別是像櫻仙子這般修為高深的修道者,天劫會不斷地落下。

當年櫻仙子將輪回奧義告訴了鴻城,一百多年下來,鴻家對輪回奧義精研了不少,特別是在知道言靈歌的相貌時,愈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時間長河中,真的有相似的一朵花,那便是輪回!

而言靈歌就是櫻仙子的轉世!

可是如果真如黃凡所說的,在十幾年前看到過櫻仙子的蹤跡,這就完全推翻了鴻家的想法,甚至打亂鴻城的所有預先設計好的打算!

玉玲瓏,是鴻城的至高機密,鴻典秋之所以毫不猶豫地將這個秘密告訴言靈歌,主要還是基于相信言靈歌是櫻仙子的轉世,並希望能借助言靈歌的力量,喚醒鴻松。鴻松是鴻家數千年來最杰出的鴻家子弟,有他出世,對抗冷家便多了一分把握。「也不是太確定,不過確實有一名和畫像中的仙子長的很相似的仙子,並且是人族之人,出手救了父親和我。」說到父親時,黃凡眸中浮現出一縷悲傷。至于這名仙子究竟是不是櫻仙子,他真的無法確定,畢竟當時他年紀還小,記不了太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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