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大伙兒嚷嚷著要李雲峰請客吃飯。舒駑襻看到大家如此熱情,李雲峰就是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好推辭了。
重慶小天鵝火鍋店的包間里,大伙兒圍坐在一起,打開話匣子,聊著學校、學生和教學中的奇人異事,羊肉、蔬菜一盤盤的端了上來。空調開得很低了,但怎架得住這汩汩冒油的火鍋一直燻烤著,屋內還是顯得悶熱,門口的同事不時把門開開又關上,關上又開開。
可能是天氣熱的緣故,何芳的幾位同事對冰鎮啤酒是來者不懼。不一會兒,每人面前都放了幾個空瓶。
「小李啊,何芳可是我們學校的一朵校花啊,如今被你給采了去了,你可要對我們何芳好一點兒啊,如若不然,我們大家可不會放過你。」趙老師話鋒一轉,又談到了李雲峰的身上。
「這個你放心,那我是捧在手心怕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不容易娶回家的,不待她好怎麼辦?來來,咱們喝酒,干,我先干為敬!」李雲峰端起一杯啤酒,一飲而盡,這是他強項,況且房間的溫度早就讓他受不了了,要放在平時自己哥們在一起,他早光膀子了。夏天,他還是喜歡和幾個哥們到地攤上,弄箱啤酒鏖戰,熱了就光了膀子,反正天黑燈暗,權當沒人看清自己。那時候,冰鎮啤酒伺候著,晚上的涼風一陣陣滑過脊背,那個舒服勁兒,別提了,美的很。今天,這幾個女老師在場,自己又是第一次一起正式吃飯,只好忍著,不時往空調口湊一湊,解解熱。
「嗨,熱了你就月兌吧,我們又不是沒見過!」趙老師又開玩笑說。
「你怎麼見過他的,哈哈哈!」其他老師跟著起哄。「哎呀,我說的是咱誰沒見過男人光膀子啊,你看你們都想歪了不是,叫我怎麼說你們好呢?」趙老師趕忙解釋說。
「沒事,沒事,就是太熱。」李雲峰說著又解開了襯衣的兩個扣子,但他知道確實不能月兌,月兌了就太沒涵養了。況且,他知道自己熱的原因不只是天氣,另一個原因就是還有一個女人在焦急等待著自己,自己待會還要去播種另一片土地,越想到這里越是熱。
越是熱,越是急;越是急,越是慢。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今天這5個女人聚在一起,逮住這麼一個輕松的夜晚,大伙兒仿佛要好好放松下嘴皮子。她們從學校談到老師,從老師談到學生,從學生談到考試,從考試談到上學,從上學談到教育制度改革,從教育制度改革談到如今的社會現象,從社會現象談到教師待遇的不公,總之,最後的結論是︰老師最辛苦,拿錢不多,操心不少,地位不高,社會不公啊!
李雲峰在一邊配合著,一邊忙著招呼大家吃菜、喝酒。他就像熱鍋上螞蟻,但又得忍著,他想︰趕緊吃完飯,可以散場,我那邊還有事兒呢!何芳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考慮到老公待會還要辛苦加班,想催促大家快點,可又不好意思︰自己請客,就急著催大家趕緊結束,顯得自己多摳門一樣。
「這樣吧,這里也挺熱的,咱們吃了飯,留點時間再去逛逛街吧?」何芳說。逛街是女人永恆的一個共同話題,大家一致贊同。李雲峰想︰怪不得商家說女人的錢好賺呢。
終于,服務員在火鍋里下了面條,大家算是吃了主食,宣告飯局結束。李雲峰如釋重負,吧台付了帳。
「加完班,趕緊回去啊。」何芳說。「好,估計得一會兒,你們慢慢逛吧。」李雲峰說著,目送大家走進了附近一家服裝店。這才趕緊打了車,但沒有回台里,而是直接奔向了張穎的小區。(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