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殤清越命瑞喜去請太醫,自己背著殤梓星回到了臥房。小小的人兒,臉紅的像是紅隻果,眼神卻清亮的緊,像是一汪泉水,僅是看著就渾身舒服。
殤梓星坐在床沿,呆呆的看著清越給他月兌去外衣、鞋襪,將他安置在床上,蓋好棉被。心下像是吃了蜜糖一般,泛著陣陣甜蜜。
做好這一切,清越用手蓋住了殤梓星的眼,溫和道︰「睡會兒吧,太醫來了我叫你。」溫潤的聲音像是上好的古琴,听得人心生安定。
今日泡了那麼久的冷水,回來又光著瘋玩了那麼久,殤梓星此刻怕是極累了吧。
殤梓星此刻的確困倦的不行,可是他好怕再次睜開眼,一切都是夢境,所以即使此刻十分疲累,他也瞪著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清越,深怕自己會抵不住困倦睡去。
清越無奈看著眼皮打架,卻又故作精神的殤梓星,無奈道︰「我會一直陪著你,安心睡吧。」說著將殤梓星耳邊的碎發掛在了耳後。
得到了清越的保證,殤梓星終于合上眼睡去,小小的手兒,卻緊緊的攢著清越的衣角,深怕清越說話不算數,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離開。
清越無奈,好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在瑞喜的敦促下,太醫沒一會兒便來了,來者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面容姣好,一身官服穿在她身上,並沒有半分宮里人素有的傲氣,反倒有種恬淡的感覺。只一眼,清越就喜歡上了面前的這個女子。
徐子豐不發一句,朝忘塵躬了躬身,徑自來到床邊為殤梓星診治。
徐子豐因醫術高超,三年前被女皇邀請入宮做御醫,為表聖寵,在宮中不許行跪拜之禮。徐子豐之所以躬身敬拜忘塵,是因為她真心的尊崇這位赫赫有名的皇太君。
徐子豐望聞問切了半天,這才開口道︰「只是風邪入體,並無大礙,這是藥方,三碗水煎服成一碗喝下,發身汗就好了。」
清越舒了口氣,笑道︰「謝謝。」殤梓星沒事,太好了。
徐子豐怪異的看了眼清越,收拾東西離開。清越這才反應過來,她是主,不該這樣放低身份道謝的。不過她不是這里的人,不講究這些,她只是真心感謝她,幫自己治好弟弟而已。
讓宮人將藥熬好,清越小心的喂殤梓星吃過藥,就要隨忘塵離去,看得出忘塵有很多事情要問自己。
殤梓星卻拽著清越的袍角,怎麼也不肯撒手,清越無奈的朝忘塵聳聳肩。
忘塵嘆氣︰「算了,明日吧,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休息吧。」這個殤梓星,見到清越不過半日而已,怎麼變得這麼粘人,睡覺也不放過,如若回去他原先的住處他該怎麼辦。
合衣在殤梓星身旁躺下,清越拍拍殤梓星的肩膀,低語︰「我不走,安心睡吧。」
殤梓星本來緊皺的小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彎了下唇角,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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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書房內,穆紅棉正照著字帖,認真的練著字。
穆紅玉看兩眼書,瞄一眼穆紅棉,心思完全在穆紅棉的身上,那本書半天也沒有翻動過一頁。一向玩世不恭的弟弟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以前娘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也無法動搖他半分的,現在居然自覺的開始習字、背書,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穆紅棉練了會兒字,見有不明白的地方,正要抬頭詢問,就見自家姐姐古怪的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比吃大便還要難看,自己發奮是那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嗎。好吧,就算是那樣,但是,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
想到這兒,穆紅棉口氣不善道︰「姐,你一直盯著我干嘛。」
穆紅棉雖然口氣不善,但穆紅玉卻渾然不在意,反倒顯得相當興奮,站在凳子上,伸手模向了自家弟弟的額頭,譏誚道︰「沒發燒啊。」
「穆紅玉。」
「恩。」
「你找死。」
兩個小人兒,在書房里一陣嬉鬧,最後累得躺在了書房的地上。
穆紅玉望著屋頂,認真的問道︰「怎麼,想通了。」很多事即使你再逃避,它依然會按照原來的軌跡延續下去,所以紅棉,不要再逃避了。
「沒有,我只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然後莫名其妙的和她立下了一個賭約,就變成現在這番模樣了。」穆紅棉不知為什麼,腦海里忽的想起女孩在晚風中微笑的樣子,那麼溫暖,讓自己小小的心,泛起陣陣漣漪。
「怎麼回事。」經穆紅棉這麼一說,穆紅玉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上來了。
穆紅棉簡單扼要的將下午發生的事情給穆紅玉說了一遍,眨著大眼,好奇的說道︰「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那樣的人。」明明是個活潑性子,卻總裝作木訥的樣子。
「你喜歡她。」穆紅玉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問語氣,表面上活潑可愛的穆紅棉,其實並不是一個熱心的人,他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人熱心而已。
「哪有。」穆紅棉被自小關系就很好的姐姐戳中心思,臉上泛起一縷紅暈,轉過頭別扭道︰「我對她只是好奇而已,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