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郁青青心里就越慌。
腦海中呈現出秦悅那一臉似乎洞察一切的笑,她突然有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感覺,她真的能騙到他?
一陣風吹來,送來陣陣薔薇花香,聞著那濃郁的花香,郁青青突然想起太妃來。
郁青青本來準備好的下面的話都被她這強硬的語氣逼得沒說出來,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被人層層八光。
「哦,那可能是小時候老師教這詞時本王跑出去玩了,後來又去打仗,更加不懂了,你是讀了十多年書的才女,可否為本王解釋解釋?」秦悅說著,還露出些疑惑的表情。
秦悅看向她,再次開口道︰「把香換了。」
在糾結間,無憂閣已出現在眼前,丫環帶她去的方向卻不是她之前常走的門,而是從正屋旁邊繞過去,還有個開闊的側門,雙開的門,里面透出明亮的燈光來。zVXC。
這一摘摘得十分徹底,直將她摘得披頭散發釵子耳環珠花樣樣都清理得干干淨淨,甚至用手在她頭皮上梳了好一會兒,郁青青這才明白,與其說她們是在替她拆頭發,還不如說她們是在檢查,必須要保證她頭上只有頭發,任何危險物品都沒有。
既然頭上要檢查,那身上大概也要檢查吧。她才這樣想,丫環便扶她起身,然後開始替她月兌衣服。
她莫名其妙地進去,里面兩名丫環沉默著朝她屈了屈身,樣子十分嚴肅,在她也被帶著有些緊張時,她們扶了她到梳妝台前坐下,然後開始摘她頭上的發飾。
現在好了,送羊入虎口了,可怎麼辦?他就是那刀俎她是魚肉,任他宰割,在這王府,在武功高強的他面前,她能怎麼辦?
「本王踫的不是你,是姚舜英,本王拜過堂的妻子。」說著,他竟還調戲道︰「本王的王妃身上還挺滑的,倒是比想象中的好,這兩年,本王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郁青青的長發被挽起,然後由人牽著,一步步踏入浴池中。
郁青青大喊著,丫環的態度卻很堅定,只一邊繼續裹,一邊淡淡道︰「還請王妃配合。」
這里面丫環的表情都比外面的冷淡一些,低頭道︰「還請王妃配合。」
郁青青氣惱著,咬牙道︰「就是妄想和我有什麼身體上的觸踫!我們說好的,你怎麼能這麼不講信用!惹惱了我,大不了一拍兩散伙,我什麼都不告訴你!」
再次听到這話,郁青青徹底沒了言語,而且她們有四個人,她才一個,就算要動武力也贏不了啊。很快,在她還在想要不要繼續掙扎一下時,她們已經將她裹好,然後往外頭抬去。
郁青青深吸了兩口氣,獨自一人往里踏入,門關上,里面的丫環隨她一起往前走。
看了許久,他突然開口道︰「把香換了。」
只是……太妃被照顧得那麼好,哪里會生病會出事嘛……而且,她這樣咒太妃是不是不好?
本來還在奇怪這是做什麼的,腦中有什麼一閃,猛地想了起來,睜大眼楮指著棉被道︰「這……這……」
這感覺,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還沒等她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丫環就將棉被朝她身上裹去。
郁青青瞧著他離自己如此近的容顏緊張著,都有些結巴起來︰「你……你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你說過不會對我有不軌行為的,你,你堂堂王爺,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秦悅走到了床邊,竟往床外側的半邊位置上一躺,側過身子撐了頭看著她,臉與臉的相隔,就那麼一丁點的距離。
秦悅的指頭還在她頸側輕輕摩挲著,郁青青穩著氣息,認真道︰「如果你想女人了,我們可以明天再談,我也不要那點名聲了,不得寵也過得去。但如果你今晚敢動我一下,那我們就再不用多說什麼了,我知道皇帝的命運,知道大和朝的命運,也知道你日後許多事,但我死也不會說一句。」
秦悅將手從她身上拿開,拿過靠枕擱在胳膊下,看著她道︰「那你說說看,我之後會怎麼樣?」
「你先拿衣服給我。」
沒一會兒,郁青青便听到了門關上的聲音,又沒過一會兒,秦悅從旁邊踱著步子慢慢進過來。
感覺怪異的時候,郁青青說話的語氣便會沖一些,聲音也會大一些,這一會兒,她朝著秦悅瞪眼,帶了怒氣道︰「給我拿衣服來!」
「沒衣服。」秦悅看著她笑。
如果被月兌一月兌衣服就能有如此享受,那月兌一月兌……好像也沒什麼吧,反正她是願意的。難怪那些女人都想來陪他睡啊,這待遇就是不同嘛!
解了最外層的衣服後,郁青青帶了笑講情道︰「要不我自己月兌好不好?我不習慣讓別人更衣。」
新的香丸被點燃,淡淡的清香升起,一點點蓋過之前濃郁的香味。
丫環推開門,門後早已站著兩名丫環,然後接她來的丫環就往後退了兩步,似乎並沒有和她一起進去的意思。
罵完,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完了,一∣絲不掛地被人觀賞,郁青青心里的火冒到老高,冷著臉隨丫環進入下一道簾子。
秦悅悠哉游哉道︰「什麼叫不軌行為?這是未來的詞麼?本王有些不懂。」
正房內,秦悅從書房走到臥房,聞到房中充斥著的濃郁香味,轉眼看向一旁的香爐。
看見下一間的情況,她才知道什麼叫地獄與天堂的區別。
才洗完澡,渾身赤∣果地躺在床上,還是一個男人的床上,然後那男人慢慢朝床邊走來——怎麼想,怎麼覺得待會要做點什麼。
秦悅笑著,伸出手探向她的臉,彎著的兩指從她臉頰一直滑到頸上,「身體上的觸踫……是這樣麼?
太妃應該是秦悅比較在乎的人吧,如果她突然病重啊,或是發生什麼意外而要人照顧,她可不可以以兒媳婦的身份自請過去朝露庵,長伴太妃左右呢?反正太妃似乎對她印象還不錯的,那樣她就可以暫時離開王府,再和太妃建立一段感情,然後太妃就舍不得她了,那秦悅大概也就不能殺她了吧?
「是。」輕蘿這才確定並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連忙走到香爐旁去倒出之前的香丸,換上前幾天只有秦悅一個人時才點的香。
沒走多遠,便是一道厚重的簾子,丫環拉開簾子,露出里面的光景,卻沒看見浴桶什麼的,只有一間簡單的屋子,除了一張梳妝台一只衣架外別無其他,又有兩名丫環等在里面。
郁青青看著他,心里早就害怕起來。她就知道,她不能信這種馬,雖然他老嘲諷姚舜英丑,可事實是姚舜英根本就不丑!只是生得不那麼艷麗而已。
郁青青剛才陡漲的火氣一下子就滅了下來,閉上眼靜靜享受。
郁青青十分郁悶自己又不是清穿,怎麼就享受了這清穿才能享受的待遇。
這一回進的才是秦悅的臥室,丫環徑直抬著她往前走,到床邊,放下,走人。
「不懂才怪,這明明是早就有的詞!」郁青青立刻喊。
輕蘿正整理著被子,听見這話回過頭來,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想到這點她突然覺得人生有了希望,起碼在溫順無害的太妃身邊比在狼虎一樣的秦悅身邊好吧,如果真能去就好了。
從浴池中起身時,郁青青竟意外地看到了一床棉被。
這里,沒有浴桶,沒有冷空氣,只有大大的豪華浴池,滿滿飄著的花瓣,撲鼻的馨香,迷漫的水霧,比外面高好幾度的室溫,滿鋪的紅色地毯,以及四個等著侍候的丫環。
指尖上的溫熱灼燙著她的肌膚,身邊縈繞的是他的氣息,眼里滿滿是他的眉眼,他的唇,一切的一切,讓郁青青都有些發起抖來。心里真的想將他的手打開,可她身上就裹著一層被子,一伸胳膊恐怕要走光,被他看到什麼後果就更不妙了。
一切的原因,只怪她自己多嘴,如果她不多嘴,秦悅就想不到這招,就會正常地讓她穿好衣服自己走。
「啊啊,我不要,我不要,你們拿衣服過來,我才不要裹棉被!」
她听見了,可卻有些懷疑自己听錯了。
心情頓時就不爽起來。姓秦的,平時不好好做人,現在就怕死成這樣,搞得跟皇帝似的,刺殺的方法多的是呢,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被人弄死!
水溫正好,水深也正好,她坐在里頭,花瓣正飄在她肩頭。去著想復。
原來王妃才是這王府最該畏懼的人,原來正室永遠都是正室,哪怕她之前落魄成那樣,她也依然有崛起的時候。虞側妃,曲姬,新寵千媚……和王妃比起來,她們什麼都不算。
心里,早已大大慶幸。慶幸在過去的兩年里,她沒有落井下石對王妃狠過。
不過好在她沒說由太監抬著,那樣他是不是還得去找幾個太監來?
秦悅笑,「衣服穿不穿都是一樣的,本王真要月兌就是鐵衣也能月兌下來。」
「那你也拿衣服給我,不拿我就不說!」郁青青強勢地毫不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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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也沒能寫滿六千,先上一更,下一更再碼,興許是天黑前,但更大的可能是零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