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突然跑出魔界?你來西界……央兒?慢,慢點喝。舒駑襻」
耐不住小徒弟軟磨硬泡,無音無奈與久央在四水之岸席地相對而坐。
久央這邊因自家師父突然提到‘魔界’二字,正在牛飲的動作戛然一僵,喉間美酒自是將其嗆住,一陣辛辣合著眼淚簌簌朦朧而下。
久央咬唇,狠狠咽下心頭莫名酸澀,只是抬臉可憐兮兮望向無音,作勢欲用袖子抹去嘴角殘余酒水,卻是無音先她一步,輕身用方巾將其酒漬輕柔擦去。
「師父你真好!」打個香氣四溢的酒嗝,久央醉眼朦朧眯眼。
「為師只是怕你毀了那件袍子。」無音無奈又好笑,毫不留情玩笑指出事實真相。
「隨便師父怎麼說……」只要她自己知道,師父是疼愛自己的,那就足夠了。
「怎麼,這次突然跑商西界,難道你沒有事讓為師幫忙麼?」無音揮袍,屆時地面被久央一人包攬喝空的十幾壇美酒完全消失。
「師父干嘛不喝,味道很好的。」顧左右而言他,磨磨蹭蹭靠近無音,看東西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影的久央,死死抱住自己懷中最後一壇桃花釀不肯放手。
「師父,干杯……」終于帶著酒壇‘翻山越嶺’來到無音面前,久央不管不顧傾身便躺在自家師父的大腿上耍酒瘋。
「師父是嫌徒兒的手藝不好麼?誒呀師父真是,久央悄悄跟師父說哦……久央這釀酒技術可是一流,這天下啊……呃,只此一家哦。」
「嗯,確實如此……只因這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久央。」無音輕柔為久央拂去她臉頰調皮的發絲,無奈再度嘆息,自家小徒弟看來醉酒的真不輕。
「央兒,回房再睡,這里過于接近四水,很涼的……」
「四,四水?」久央舉著酒壇迷糊睜眼「四水涼怕什麼?久央現在心都已經麻木了,不怕不怕,久央無心無情,四水再冷,它都傷不到久央。」
「央兒,別胡鬧,快起來,為師帶你回房……」無音試著去‘搶’久央手中的酒壇,卻被先行識破,久央枕在無音腿上,大概看到那酒壇在無音手中晃悠的方向,壞笑蓄力一撲……
「噗通————’
白衣紅發一閃而過,晶瑩的浪花璀璨立即飛濺起來,森寒溺骨四水當中,一少女屆時無力揮手掙扎。
「咳咳,咳……師父,師父救!咳……」
「央兒!?」
酒壇沒有夠到,久央則是一個用力過猛,直接沖進本就不遠的四水。
四水眾生之哀思,久央那小身板現在怎麼受的了?眼見著自家徒弟墜落水中即將沒頂,關心則亂,無音這邊酒壇一丟當即慌了心神。
「央兒你別動,為師這就來……」深深凝氣屏卻雜念,無音盡量使自己心境平和無塵。
了無雜念,踏四水如平地。
無音,心靜,靜下心來……
可視線余光一掃,小徒弟在四水中掙扎越來越弱,自己怎能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