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央感覺自己疼痛幾欲灌頂,那撕裂的感受今生不想體會第二次,只是那種痛覺當中,莫名的,竟隱隱參雜著奇怪的感受,快樂與痛苦並存著,致使自己不由自主想要發出什麼聲音一般。舒駑襻
「放開,放開我……」久央死死咬唇,克制自己任何不正常,可是身下熱浪一波高過一波,她最終是沉淪在那翻天覆地的毀滅海洋。
久央感覺自己像是一片羽毛,她因修夜的存在而瞬間被飄悠悠送入天堂,再急急迅速的滑落,雲霧包裹,像是有無數清風纏繞著自己,無限的充實,卻又迅速因他離去而墜入無限空虛……
指甲深深陷入修夜光華的果背,想要攀附什麼而得到發泄般,死也不肯放開。
「你,你放開我!彗」
修夜故意伏在耳畔逗她「說什麼?清晰點。」
「放開!呃!……」身下驟然一陣抽疼!久央瑩玉額頭溺出汗來「放,放過我!」
修夜滿意眯了眯眼「求本尊。撓」
有意羞辱她,自然不會放過每時每刻!
「好。」此時久央也不見得有多倔強,只咬牙配合他「我求,求你……!」
「如此說來,是不要你族長了?」
「……!」
修夜明顯是不願放棄身下的美妙,更不想就此放過她族人任何,如此……「這樣吧。」他低哼「一次,只換你族長老一人,如何?」
久央咬牙,很自然的將‘一次’理解為‘一下’的意思,極力忽視身下任何感覺,冷靜忖了半響,終于忍辱負重點了點頭「好!」
于是
半個時辰後
「明明說好只是一下的!!」魔宮聖君寢殿內,忽然發出一聲尖銳覺醒痛呼。
「這就是一下!」修夜眯眼睨視她,標準一副‘你是笨蛋’表情。
「可這,這……」發覺那奇怪聲音又要溺出,強忍著昏厥的沉重,連忙咬住唇角狠狠瞪他。
「本尊沒有完全退出來,這,就是一次!」
他說的那麼理所應當,這一刻久央死死咬著小嘴,從未感覺自己上當如此徹底。
魔宮肅冷,徹底的一夜不亞于戰爭的顛鸞倒鳳,身心俱疲。
次日清晨
久央蜷縮著身體,將自己完全埋在錦繡被褥中,睜眼之時修夜則是早已不見蹤跡。
軟榻上似乎還留有他特有寒冷妖邪的氣息,薄涼的,卻如火般灼人心神。
久央伸出酸澀無比的手臂想要支撐起身體,卻因自身傷口未愈,加之昨夜瘋狂,她全身骨頭都猶似寸寸斷裂一般,尤其,疼痛使久央一度不敢挪動半分。
不禁仇恨深了三分咬牙切齒「修夜,你這瘋子!!」
「姑娘……?」
‘吱呀’一聲常年不曾閉合的魔宮大殿之門,昨夜被關上,今早復又被打開。
一縷清晨陽光,攜帶這無限暖意躍進,金輝瞬間普撒一地。
久央忽然感覺自己雙目灼痛,似乎視線因習慣黑暗而受不得光線那種刺目感,她下意識抬起手去遮擋,卻因手臂無力,故而頹廢選擇扭頭閉眼去躲避金輝。
原來魔宮也是可以射進陽光的……
久央覺得好笑,她一直以為這陰暗常年不見溫暖出現的魔宮,若是進入除卻夜明珠這等陰寒之光外,強烈灼熱的光輝照射會使其大殿塌陷。
原來不過是自己妄想揣測而已。
魔宮不會坍塌,就如修夜一樣,他只是懶得走在陽光之下而已。
「姑娘可安好?」
那窈窕的身影隨著呼喚又進一步,听那聲音則像是個妙齡女子。
「你是誰?」久央難免好奇,這偌大的魔宮殿宇自己還是第一次看見女暗影出現,先下情況何止驚奇了得?
「姑娘不必驚慌,奴婢乃是天地一縷幽魂,是聖君今早點化成型的影子,奴婢的職責便是照顧好姑娘。」
那暗影極有禮數彎腰行禮,影影綽綽的身影曼妙聆音,久央的心底卻因她這幾句不輕不重的解釋而掀起滔天駭浪。
奴婢?
修夜這是在派一個忠心于他的暗影監視自己!?
難道自己昨夜表現不好麼!?難道他今早刻意提前出去乃是為了下令?折殺兩位狐族長老!?
久央忽然只感覺自己頭痛欲裂,思緒亂的猶似一團糊漿,她不敢相信狐族僅剩的幾位長老若是再有離世者,狐族未來會如何;她不敢想象修夜會以怎樣的手段折磨長老致死;她更不敢去想若是那兩位長老,在因知道是自己魯莽而間接害死他們,那他們該如何心寒悲愴……
與長靈,與狐族……或許自己只是一個禍星。
「你,來的時候有听說,地牢死囚被處死之事麼?」久央頹然倒在軟榻上,疲倦無力,言語甚至都難以清晰組織起來。
「奴婢身份卑微,並不配知曉地牢機密之事。」那暗影如此乖順回答。
久央抬眸看著陽光之下妙麗女子,忽然淡柔如風笑了起來。
初來這骯髒的世界,倒是單純懵懂的很……與當初的自己何其像?何其無知?又何其好笑?
「你來此可是有事要吩咐?」
「不敢。」那暗影不卑不吭「只是聖君讓奴婢來召喚姑娘,要姑娘醒來之後便去偏殿那里。」
「現在?」
「聖君說,是姑娘醒來之後便去。」
「呵……我明白了。」久央不顧周身酸澀艱難起身,抬眼打量一番周圍,卻又自顧自笑了起來「聖君沒有讓你捎帶來什麼東西麼?」
「姑娘需要什麼?」
久央自被褥中展露出自己青紫胸口以上位置,頭顱微揚坦然看她「我要衣服。」
那暗影在看見久央身上明顯過度縱歡紅紫痕跡時,似乎有臉紅跡象,略略羞怯扭過頭去。
「回姑娘,聖君未曾要奴婢帶來什麼衣物。」
「那我現在可不可以向你索要一套?」若不是自己此刻法力不濟,只要揮揮手就可做到的事,如今又怎麼會乞求為難到一個暗影身上。
「回姑娘,奴婢……」那暗影為難左右踟躕「奴婢身份低微,真真是……」
「好了,我都知道。」同是天涯淪落人而已,久央微笑擺手「我能理解,既然是聖君要我如此出席,那作為寵物,我自是要乖乖听話,討好主人歡心才是。」
久央唇角那一絲毫不遮掩的冷笑,看的地面暗影一愣。
此等絕子,怎麼會是‘寵物’的身份?外界不都是傳言,她即將要成為聖君寵姬封妃的麼?
那暗影盯著久央精致容顏惘然片刻,復又自責搖搖頭———這些都是聖君與姑娘之間的事,自己哪有資格揣測?
「姑娘,姑娘需要……」那暗影上前想要攙扶久央,卻被其輕巧推開。
「我自己可以。」
久央淡然一笑,映著那略微慘白的小臉越發動人心魄,剔透的眸,尤為冷艷逼人。
「姑娘,姑娘?」
久央不管身後暗影如何呼喚,她只自己踉蹌起身,倔強向大殿之外行去。
光果如玉的身軀便那般無謂站在魔宮大殿之上,赤腳踏著沉寂冰涼的墨玉地面,一點點忍著身子疼痛挪動艱難前行。
「姑娘,姑娘你未著衣物啊姑娘!!」暗影驚慌失措跟在久央身後,一再勸慰阻止。
「姑娘您這樣是不可以的!您若被人看了去,那聖君定是要殺了奴婢!」
「您先在大殿中等著,奴婢這就去通報聖君,向聖君請示一套衣服來!」
「你是他派來監視我的嗎?」她驀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她「你是幫他還是幫我?」
「??」
「說笑的……其實我是說,不必了。」久央無妄自嘲一笑,轉而抬手拽住暗影阻止她繼續慌張「其實,聖君心思如此縝密之人,他若是想賜衣物給我又怎麼會忘記?或許,這只是一種責罰。」
「責罰?」
「倘若你有心,且過來幫我一下。」
女暗影懵懵懂懂的點頭走來,試探著問「姑娘有何吩咐?」
久央只抬手扣住暗影手腕,赤紅瞳眸定定看她「可能會有些疼,但只要忍一忍就好,很快的。」
像是哄騙孩子一般對著那暗影軟聲細語,就在暗影點頭瞬息,久央迅速在她體內抽出一縷靈力渡給自己。
再轉眼,原本牽著暗影手腕的少女,銀光一閃後驀然變為一只雪白光亮的狐。
紅瞳依舊耀眼,勘破世間滄桑般長久對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