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似乎自己的感官都不受控制了呢。舒駑襻
拼力轉轉那裝流火紅瞳,久央視線終于聚焦,看見身側正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男子。
他是一只影子?紅色的……嗯,很個性!
鑒定完畢。
接下來她似乎能看清那影子看自己的神情,像是驚愕,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再是厭惡,深深駐扎在骨子里,最後是茫然,盯著自己眼楮,似乎有種失去心魂的空洞嫗。
哦哦,知道了!
久央為了使自己不再霍亂他人,乖巧閉合上眼簾。
自己與黎血花為一體,黎血花本身就有奪人心魂的香氣與妖治的花姿,而自己恰恰是眼楮佔據黎血花‘勾魂’上風叢。
記得亂葬岡這些孤魂以前同自己說過,他們說自己是禍害,尤其眼楮乃是天降災星。
恩……既是禍害,那還是不要再看別人的好,剛好她也是困乏的很,那麼……先睡一會吧。
也許這個人待會就會覺得無聊而走掉了呢?
如此想著,久央倒是一派安然合上眼簾。
而一旁的緋影卻是驚異的魂不守舍,他一直看著久央,直到那赤紅勾魂瞳眸閉合,他方才得以恢復身體控制主權,甩甩頭回過神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緋影心有余悸拍拍心口,這小姑娘一雙眼楮……簡直美艷驚魂的可怕,以後若是她能活下來,自己還是繞著路走好方才安全。
「喂,是不是沒死?」緋影問了一句自己都覺得很白痴的問題。
懶得說話便不再說話,久央微微顫動一下睫毛,表示自己還活著。
「那,那你可不可以配合一下?」
緋影蹲來小心輕柔的詢問,這樣不由自主憐惜的姿態,便是連他自己都覺得奇異。
一定是被那眼楮攝了心魂!!
緋影如此安慰反常的自己,但旋即他又感覺自己想法可笑————自己一只影子,哪來的心魂啊!?
…………
「那個,你就配合一下,我抱你起來,你別喊疼,別大聲叫,那就算是完美了!」緋影兀自哼哼哈哈的自言自語,閉著眼楮不再看久央一分一毫,手臂則是一把將其攬在胸懷,抱起,御雲。
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帶間斷,抱著久央那感覺很輕盈……但又像是……摟著一枚隨時會爆炸的重磅炸彈。
轉瞬來到魔宮大殿里,緋影小心把久央放在地面,期間動作生怕再傷了她,生怕聖君心疼,無不輕柔著。
然,他此刻那忠貞無匹的心思啊,看在修夜眸低卻是————還舍不得放下來?抱上癮了??
就知道這東西是禍害!
修夜凝眉,狠狠的,狠狠的瞪視一眼昏迷不醒久央。
她這一路真的很配合,不睜開眼楮擾亂緋影思緒,不喊痛使緋影為難,甚至呼氣都是極為輕微,像是怕打擾到他人一般。
而事實證明,如此乖巧到異常的久央————是昏了過去。
…………
「聖君,這要放在哪??」
「就扔在地面吧,明日醒了再說。」修夜刻意別過臉去,擺擺手。
「地面??」緋影愕然,抬眼看了看近來喜怒無常的聖君,動作則恭敬順從。
「聖君,她這昏死狀態……您怎麼知道她明天會醒過來?」
看台上聖君那神情似乎心情不錯,自己可以借機多問一些不理解,並且深深好奇的……
「在本尊面前,她醒不醒來,並不是隨著她意識游走。」
修夜勾唇,緋影卻是一個寒戰。
聖君的意思是在說?‘我要她醒,她就得醒’?
大不了再用點暴力……
緋影膽戰心驚判斷著這樣的聖君今日不能招惹,他見機行事下跪。
「聖君,緋影告退。」
「等等。」修夜不急不緩一聲,半陰不陽的笑「本尊想要問你,方才那兩個任務,你完成了幾個??」
兩個任務?
親吻久央和抱她回來。
「回稟聖君,一,一個……」在聖君面前,謊言等于死亡。
「哦。」只是一個單字音節,卻被修夜拉的意味深長。
「聖君饒命,聖君饒命!要不,要不緋影現在就將任務補上!?」緋影咬牙,不就是親一下麼!又不會死!就親她眼楮好了,看起來並不會虧本的樣子!
「嗯,不必了,退下吧。」修夜轉身倚在軟榻上心情愉悅的擺手。
這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當即令緋影啞然呆愣。
「怎麼?你舍不得走?」
「屬,屬下告退!!」
「呵呵……」這輩子,修夜就沒見過緋影消失如此之快過。
「看來,你魅力還真大啊。」
修夜冷笑俯視地面人兒,自己則舒適和衣而臥躺在榻上。
似乎大殿里有著她的血香,一切都忽然變得莫名熟悉親切起來,那一瞬,修夜忽然再度萌生一個美妙的想法……
次日
魔界陽光晴好,不算過分刺眼,卻也足以使人感覺暖意紛紛揚揚。
聖君今日心情不錯……眾魔族均是長吁口氣。
無所事事坐在魔宮,修夜時不時抬頭望望殿外晴好陽光,大略計算下時間,再側臉看看地面依舊昏睡的‘東西’。
如此往復不知疲倦的動作不知重復到第幾次,他終是再沒有耐性繼續等久央自行蘇醒。
點點指尖,一直站在暗中候命的緋影心驚膽顫出現。
「聖君可有吩咐?」
「當然有……」修夜故意拉長尾音,似乎這樣戲弄緋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太可怕了!
緋影暗自‘咕嘟’吞下口水猶自思量,自從昨日聖君見到這‘東西’得知其尚在人世之後,他對自己的玩笑,簡直越來越夸張。
那呈自然弧度上勾,不是冷笑算計的微笑,出現次數愈加頻繁。
「她的血很香?」修夜側頭似是詢問的語氣,看著昏君的久央,實則卻是在問緋影。
緋影極其配合的吸吸鼻子「回聖君,確實如此。」
「而且,很好聞,有安眠的作用?」
‘啊??’血香也會使人安眠的?這個緋影委實不知。
「所以……」修夜與其說是在與緋影對話,倒不如說他自言自語「每天,都接她一碗血,哦,心頭血好了,細細調練出來,放在魔宮大殿研制成香。」
「……」緋影滿臉膽寒黑線,聖君這算是什麼要求?「聖君,恕屬下直言,這……她現在似乎沒有什麼血,可以供給聖君使用。」
修夜聞言這才細細打量一番地面上的久央,煥然大悟般「哦,原來是這樣啊。」
「對啊……」不如先養肥起來??
「沒事,現在還沒死呢。」
「……」
————聖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看似風清雲淡的‘還沒死呢’,若是真死了,那反應說不定是什麼狀況。
「那,聖君,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進行,嗯……提煉?」
「現在。」修夜抬指摩挲面具邊沿微笑「立刻。」
「屬下,屬下這就去容器。」
「不必了,這東西死不了,浪費些也沒關系,你就用那個吧……」
修夜隨手一指,緋影回頭望去,險些昏厥過去。
那,那可是整整一口半人高的大缸啊!!
現在就算是將這姑娘本體都塞進去,怕是都填不滿,更何況是她的血液?
「怎麼,有問題?」
「沒,沒有。」緋影模了把虛汗,輕手輕腳走到久央身邊,隨手在魔宮膳食房,轉移來一口食飯之碗,而後指尖化為利刃,輕輕刺入久央早已然沒有完好骨骼的手腕。
緋影端著碗的手隱隱顫抖,他生怕自己因緊張而手一抖,將這一碗血丟出去。
但結果卻是令他膛目結舌,久央那縴細的手腕,根本不給他將血碗丟出去的機會……
縴長鋒利宛若匕首的指甲,找到久央較為完好的肌膚處下手,結果,結果……
緋影看看手中干淨空無一物的碗,再看看久央的手腕,再看看自己的指甲,最後又開始迷茫起來。
難道自己的指甲不好用?他不過是怕掌握不好力道,用匕首傷這姑娘太深,如今看來?
緋影偷瞧高台閑散站著的修夜,額頭一陣陣開始不受控制冒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