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長長的餐桌前,除了簡奕維在撂下話後慢條斯理的開始吃東西,其余三人皆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舒鏎趔甭
對于三人疑惑的眼神,他仍不露聲色,吃光了盤中的培根,優雅的擦了下嘴,拿起面包抹上女乃油,漫不經心的問道,「小淘,你叫我什麼?」
「老叔……」這還用問。
簡奕維斂著眉梢,一副淡淡的樣子,然後看了眼眼楮睜大的樂典,「你呢?嬪」
樂典很認真的道︰「爸爸呀!」
他放下女乃油刀,「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我佷女,你說,該怎麼叫?!」
小淘一噎,說不出話來嚨。
樂典腦子轉飛快快,狗腿一般獻媚,「對,爸爸說的對,我應該叫姐姐!」
未央在錯愕的片刻後,就恢復了平靜。
垂下眸,斂去眸底掙扎過的痕跡後便又無波無瀾的默默吃早餐,昨天,他既然回來了,那就給了表示,給了她一個態度的同時,自然也給樂典了一個態度,無論在他現在的認知里,樂典是誰的孩子,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刻開始他簡奕維把樂典當成了親生的兒子。
這一刻,未央才真正的明白,簡奕維原來最擅長的不是如同她一樣無止境的等待,他擅長的是忍耐與堅定。這點,是她比不了的。
小淘嘟著嘴,「樂典是我央兒姐的孩子。」
簡奕維勾了勾唇,「你央兒姐是我女人!」出口的話音乍听漫不經心,卻蘊著十足的權威與霸道,也在于此同時賦予了那女子無盡寵愛。
小淘咬唇,也就說這事兒已然成定局了唄,莫名其妙的自己的輩分降了,她自然是高興不起來。
本來在簡家她就是最小的孩子,只要是開口必然是她喊別人,喊哥哥姐姐就罷了,開口不是叔叔就嬸嬸,好不容易有了個姐姐,可這姐姐太爭氣了,跟她老叔搞在了一起。
這算是什麼情況麼,本來,這幾天樂典小姨小姨的喊,她陰霾的心情總算是有所好轉了,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又叫姐姐嘛。
小淘嘟著嘴,索性飯也不吃了,就坐那兒生悶氣,樂典裝作沒看見的低頭吃東西,未央失笑,「叫你姐姐這不就把你叫年輕了嘛!」
一說這個,小淘那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落,「我一點都不想年輕,我現在恨不得馬上自己要三十了,我十三歲的時候給喬之鶴寫情書,他笑著說我還小,九年過去了,我跟他說我愛他,他還是嫌棄我小,誰稀罕年輕誰稀罕去,我一點都不稀罕……」
小淘哭的跟個孩子似的,簡奕維挑了下眉,唇角勾了勾,「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去付出,不過去非洲待了半月,這菜都學會燒了,嗯?」
小淘不說話,抹了抹眼淚,「我說不出他的好來,可……就是想著他嘛!」
樂典伸手擦了擦小淘的眼淚,慢悠悠地安慰道︰「你就不要哭了嘛,我叫什麼都不會影響我那麼愛你麼,對不對?」
小淘撇撇嘴不說話,低著頭落淚。
樂典嘆了口氣,有些不解,望向未央,「媽媽,這個小喬到底是誰呀,小姨姐是因為稱呼哭,還是因為男人哭?」
小姨姐?未央的嘴角一抽,還真是第一回听到,好吧……她兒子一向是聰明的所向披靡,這樣兩頭不得罪的稱呼竟也能想得出來,她笑了笑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簡奕維,「大概兩個都有吧!」
樂典听聞,皺了下眉,繼續很有耐心的哄人,「我叫你小姨姐,你喜不喜歡?」
小淘撲哧笑了,抹掉眼淚,看著樂典,這滿眼里都是喜歡。
樂典也笑,「這樣就對了嘛,為了一個男人哭是不值得的,我以後給你找一更好的,當我的小姨姐夫好不好?」
這個小淘可是不妥協,「我就要他!」
「改日讓小喬來見我,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樂典安撫著她。
未央一手托腮,望著簡奕維,他的吃相極其優雅,慢條斯理,對兒子與小淘無意間提起的小喬先生,似乎並不感興趣。
未央笑,目光掠過他開著兩顆紐扣的襯衣,立領出低調瓖邊紋路,其實舍得砸錢買好衣服的人不少,穿名牌也未必能穿出品位,而眼前這男人要什麼必然都是最好的,他襯衣的紐扣材質是大溪地黑珍珠母貝,這種貝殼紐扣只有高級定制成衣才會用,再看看他閃耀的紐扣上刻著一個e,那是他英文名首字母……
這男人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雕細琢,這樣與生俱來站在高處的人,究竟她有何魅力,讓他如此的走到她的身邊。
她歪著頭,看著如此耀眼的男子,唇角染上笑意,朝兒子使了眼色,樂典立刻會意,拉著小淘離開餐廳。
幾乎是他們離開餐廳的那一刻,不消分秒,她的身子就落在了那男子的懷里。
他的唇啄著她的,聲音異常寵溺溫柔,「看夠了沒有?」
「你,真的小氣的很!」她挽住他的頸,漫不經心的道。
他假意不明她所想,「听不懂你說什麼!」
未央蹙眉,指尖離著他唇際寸許,而後輕輕眯起眼楮,他凝著她失神片刻,便俯首,重重吮他的唇。
這樣的吻似乎取悅了他,讓他寒瞳都化開暖意。
扶住她的腰,「吃飽了嗎?」
「簡奕維,你夠了,你還裝!」未央掐著他的脖子搖晃,「你小氣的很,還在為這些天我沒給你打電話的事兒記恨我,今天小淘跟樂典這雙簧唱得這般天衣無縫,你卻好,裝作一無所知,非得我開口,親自管你要人,你才肯發話把喬之鶴調回來嗎?」
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著刀將面包切成細碎的塊,「呵,是跟人在我面前耍點小伎倆,我都把人弄回來……誰以後還怕我,你求我,自然不一樣……」話雖這麼說,他是個男人,一直低頭太過豈不難堪了?
他斂了眸里的寒氣,挑起她的下顎,半認真、半戲謔地道︰「只有你一人可以對我發號施令!」
未央怔了怔,望著他英俊的面容,心中酸楚萬分。這就是在現代,若是古代,簡奕維必然是跟傾國昏君,她的一句話,他便可讓江山顛覆。
收回飄蕩而去的思緒,楚楚可憐,「求你,把人調回來。」
「再求一次!」他額頭與她相抵,鼻尖與他相觸,親密又寵溺的問道。
未央好脾氣,「求你,把人調回來。」
他扯開那極度好看的唇角,「央兒,我喜歡你求我,你求的,我都給,你便欠我一份情,這欠著的越多,倘若你有天還不起了,只能用人來抵。」
溫柔的聲音半認真半開我玩笑,未央有片刻失神,那瞳眸水光瀲灩,那樣明澈透亮,卻讓人看不清真正心思。
未央嘆,是全然知曉了她想做什麼,還是在試探些什麼呢?
「小四……」
「嗯?」他依舊用柔的滴水的聲音應著。
「是不是我求你做什麼,你都答應?」
「只要你願意!」他道,看似輕而易舉的承諾了,卻是在往後的日子里,她的每一份心思他都給予的完全。
只要她願意,她要的,他都給,她的每一個要求,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要她要,他便給。
哪怕是要那天上星,他也會想著法子給她討來。
她笑了,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那唇角的笑意全無,聲音卻仍然嬌軟明媚,「求求你,去上班吧,順便把樂典送去幼兒園。」
簡奕維與樂典一同離開,未央就把自己丟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手機在掌心中已然翻轉無數遍。
「央兒姐,小叔是不是答應了?」
「當然!」未央道,小淘極其高興,「央兒姐,你繼續發呆,我去給他收拾房子去。」
小淘也走了,未央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心理醫生打了電話,「dylon,你不是說在海城有一個知名的心理醫生能幫到我,我想見他。」
猜下,那心理醫生是誰捏……剛剛從醫院里回來,碼了一更,將就著看,明天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