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淘守在她的身邊,「央兒姐,你……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沒關系了,你都不知道,小叔被送醫院的時候,人醫院不打算收病人的,喬之鶴在醫院發飆,醫院才勉強把人給收下,後來……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你知道吧,而且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你都沒接……」
未央就靜靜的听著,沒說話,沉默了許久,小淘給她喝了杯水。舒殢獍
「他,醒來了嗎?」
小淘點點頭,「醒了,醒來一會兒了。」
未央原本沉郁的目光瞬間燃起光彩,「他,醒了?」聲音略略的顫抖,小淘點點頭,未央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小淘拉住她,一臉的欲言又止,「央兒姐,你別去……紆」
「為,為什麼呀?」
「小叔他,他不想見你,他沒說要見你,而且醫生說了,還是不要讓他太激動的好,他太激動,容易讓傷口裂開。」
未央抿唇,僵坐在床上,垂下眸,說不出話來祛。
「典典,也沒過來看我嗎?」
「典典在陪著小叔聊天呢,可能等會就來看你了吧。」
「哦!」未央應了一聲,聲音帶著無限的委屈,雖然樂典不大怎麼听她的話,可是從來都沒有這樣過,對她不理不睬,這麼多年了,也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不理她,不願意跟她說話。
未央心里一時間就覺得委屈,撇了撇嘴,什麼話都沒說,躺在床上,被子蓋到頭上,然後偷偷的流眼淚。
小淘嘆了口氣,「央兒姐,你好好休息。」
小淘走出了病房許久,未央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下了床,朝重癥監護室走去,從外面的玻璃看著里面的情形,他的狀態似乎很好,兒子趴在他的面前,不知說了什麼,他牽唇而笑,卻扯的傷口痛。
喬之鶴不知對樂典說了些什麼,樂典爬到床上,親了親他的額頭,醒來,他的身子很虛弱,沒說幾句話,就睡了過去。
她快步離開,回到病房,鄭敘然在病房里,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你來時沒吃飯啊,來這兒蹭什麼飯啊!」她是病人,好不好,這麼氣她,這是要氣死她呀。
「這飯是小美人送過來的呀,不錯,味道很好!」
未央躺回床上,話沒怎麼說,鄭敘然拍拍她的臉,「怎麼滴啊,這是……還擠兌上我了……樂鈞來了……」
「什麼時候?」
「今天傍晚的時候吧,我去接的機,也不知道你怎麼個意思,人現在住在酒店里。」
未央抿唇,「哎,他現在都不願意見我,然後,又覺得我騙他,忽然就覺得好沒意思,算了,改天吧,帶君君去見見他,給我辦出院吧,我想回去了。」
鄭敘然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醫生並不同意人出院,只是未央的態度堅決,誰也攔不住。
什麼都沒帶,人是鄭敘然撫著離開醫院的。
喬之鶴看著她的背影沒說話,倒是小淘一臉打抱不平,「你們有必要這樣對待央兒姐嘛,給擺臉子多少天了,有完沒完啊!」撂下話,人也跟著離開了,樂典歪在冉秋的懷里,偷偷抹眼淚。
醫生給簡奕維做了很詳細的檢查,人月兌離了危險期,身上的傷重得很,雖轉到了普通的病房,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傷口才能愈合。
簡單能吃點流食,他食不知味的,若有所思。
「人呢?」好一會兒,他才問道,喬之鶴頓了下明知故問,「誰啊?」
「你說呢?」簡奕維的聲音雖輕,卻威脅力十足。
「出院了。」
簡奕維抿著唇,幽深的眸也跟著暗沉下去,擺擺手,躺下打算閉目休息。
「他怎麼樣了?」闔著眼楮,他低低問。
「出院了,身上的傷雖然重,卻也都沒傷到要害,回家休養就沒什麼問題了。」「嗯!」應了聲,病房里就再沒聲音。
反倒是樂典,窩在一旁的沙發上,絞著手指頭有些左右為難,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未央第二天瞞著鄭敘然再次來到醫院,病房的人都有說有笑的,她推開門的一瞬間,聲音全無,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不需幾秒全部離開。
簡奕維因為傷口的原因,許久才轉過頭,看到門口的人,一句話都沒說,別開眼,未央的心一顫,其實,他是怪她的,所以不願見她,甚至……不願看她一眼。
一時間,她就不知所措了,就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呦,我當是誰呢,站那干嘛呀,人都來了,還好意思不進來呀。」冉秋一向說話惡毒。
未央剛邁開一只腳,他冷冷的聲音,就傳來,「讓她走,我不想見她!」
手里拎著的東西,全部落到地上,讓慕斯遠家的廚師煲的熱湯碎了一地,腳踝上,腳上全是。
這樣動作,讓病房里的人都一慌,她沒說話,眼淚也來的干脆,順著臉頰就滑下,等回過神來,人就走出了病房。
樂典垂著腦袋,縮在床邊,偷偷掉眼淚。
簡奕維唇線緊抿著,只有他自己能明白,他被子底下,那雙手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攥緊了那床單,才逼迫自己不能留下她。
他嘆了口氣,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都出去吧。」
喬之鶴抿了抿唇,什麼話也沒說,反倒是樂典歪在他的床邊,「爹地,我可不可以不出去?」
他伸手模了模他的眼淚,「怎麼了,還哭了呀?」
「我見著她的腳,紅了。」聲音弱弱的,可以听出來其中的擔憂之意,樂典大眼楮轉了一圈看著簡奕維,「爹地,你還生她氣嗎?」
「她是誰?」簡奕維問,聲音柔的很。
「她……她……就是咱們的那個她呀。」樂典道,或許孩子還在芥蒂那天晚上的事情,這些天,雖然他昏迷著,孩子那麼聰明,某一句話也能讓他明白,他的受傷跟她多少有點關系,可孩子畢竟是孩子,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容許自己最親愛的媽媽受傷害。
「你還生她氣嗎?」
樂典搖搖頭,「我有點擔心她。」「爹地,也擔心。」簡奕維說著,聲音有些嘶啞,樂典的眼楮瞬間亮起來,「那,為什麼並不讓媽媽留下呢,媽媽想你。」
簡奕維嘆,默然不語。
他不止一次的見著她偷偷在外面看著他,他知道她的心,「媽媽,想我……我知道。」
「可……」
他不想讓她擔心,他的傷勢很重,第一,他不希望她擔憂,第二,也不希望他自責,最重要的一點,他與她之間有一個最嚴峻的問題,就是她看過的那段時間,不見她,不是因為無法解釋,而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她原諒他。
這是兩碼事情。
「爹地覺得對不起媽媽。」
樂典的眼角掛著淚珠,有些疑惑。
「如果爹地跟媽媽一塊來香港,媽媽就不會受傷了對不對,媽媽身上有傷……」而且是槍傷,他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概念,他讓她受了傷。
「爹地在懲罰自己?」樂典忽然笑了,「哦,怪不得,爹地睡著的時候一直喊媽媽的名字呢,其實爹地是最想媽咪的了……」可轉念一想,樂典又開始皺眉,「你們大人真的好奇怪,明明互相想念,為什麼不見面呢,好復雜哦!」
未央回到樂鈞住的酒店,君君拖著醫藥箱蹲在未央的身前,小心翼翼的給她他擦藥,「未央,你的腳,已經要腫得像豬蹄了呀!」
未央沒怎麼覺得疼,就怔怔的看著窗外,鄭敘然蹙著眉,「怎麼回事,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干什麼呀,一點都不向你,人不讓你見,你就不見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未央別開眼,開始嚷,其實,這些年,她很少有這樣的無力感,心里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就是難受的讓她什麼都不願意想。
「你不是有的是些辦法呢,過不到一塊就不過唄,還來勁了,給誰擺臉子呢,讓你受了傷,還來理呢,看我不去削他。」
哇的一聲,未央就哭出來,「你們都巴不得我跟簡奕維別好,削人家干嘛,我就願意行不行啊,誰允許你說他的呀。」
鄭敘然一噎,「嘿,我這還里外不是人了咧。」
樂鈞歪著頭,嘆了口氣,「未央,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爸啊,我幫你搞定他!」
更新來了,諾爭取從明天開始恢復六千更新吧,我也不知道今年什麼情況,老媽剛剛出院我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我昨天車又被追尾了,超級嚴重,今天去交警隊定損、拆檢、評估的,忙活了一整天,哎,愁死了,不好意思撒,讓大家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