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新皇登基,可是先帝薨不滿百日,屬于國喪期間,晚上的宴會並無歌舞酒肉,算是一頓素食,皇太妃托了病不曾出席,歡歌換了一套米白裙子,盤了少女髻的她頭上沒有戴珠花之類的頭飾,只用一根玉簪子裝飾!因為腳上的鏈子,她換衣並沒有喚四個婢子,裙子也是挑了一件拖地紗裙比較長的款!
許是因為她的尷尬身份,這一路而來見了眾多命婦,卻並幾個對她熱情以待,都是匆匆大聲招呼一副躲閃不及的模樣!
歡歌也不在意,面上隨對眾人笑臉相向,可心中卻是愁雲萬千!
母妃怕是不會離開俞京了,若她一人,自也不會丟了母妃在這深宮里獨自離開,听今日母妃與魏嬤嬤的對話,母妃是抱了必死的心留下,她卻不能看著母妃坐等被皇太後折磨,但這暗/無/天/日的深宮里,沒了父皇撐腰她又該去靠誰?
母妃說司徒旭這人有君子之風,母妃卻不懂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天生就善于偽裝,就如司徒旭!
宴會有些沉悶,還沒進行到一半歡歌就捂著胸口以身體不適朝司徒旭請辭!
這當然是借口,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司徒旭倒是沒有為難歡歌,就連皇太後也是非常和藹的詢問歡歌哪里不適,並賞了一些貴重人參之類的東西!
心中郁郁,歡歌也沒有坐肩輿,領著夏鳴和冬吟慢步朝前,夏鳴善武,歡歌外出幾乎都不離她,冬吟則善打探消息,一般聚會領著冬吟準能打听到點有用的東西!
沿著假山路邊還沒走多遠,身後阮五的聲音便是遠遠傳來,「阿圓!」
歡歌的身子頓了頓,卻沒有轉身。
「阿圓,你母妃不願離開?」阮五幾步就追上了歡歌拉住了歡歌的胳膊一臉興奮!
阮五與司徒澤兩人經常一起混著,這話定是司徒澤告訴的阮五,將阮五的胳膊甩開,歡歌抿著嘴不悅的瞪著阮五,「我母妃不願離開,你很高興嗎?我一未嫁公主被你這樣拉拉扯扯若是被人看到你可知我的下場是什麼?」
「周圍並無人,我已看過!阿圓,你若不離開,國喪一過我便立刻娶你,阿圓,我,我……」似是沒想過歡歌是這樣的表情,阮五一時愣怔,冬吟和夏鳴識趣的退後了幾步幫歡歌把風,阮五很想上前再去握歡歌的手,卻見歡歌听了他的話表情依舊冷淡,一時不知該再說什麼!
歡歌抬首定定的望著阮五,少年的眼中洋溢著明媚的色彩,少年的臉上滿是期待,她突然有種想把心中憂慮傾訴與眼前人的沖動!而半晌,她只是說,「阮五,我和你,不可能,你別再糾纏與我!」
「若不是我身在邊關,我和你的婚書肯定都有了,阿圓,你往日里並不是這般,你,你是不是怪我回來的太晚!」
少年惶恐無依的聲音終是令的歡歌心中微顫,她放緩了聲音低聲道,「阮五,若我不走,那我等你國喪之後娶我,你快回去吧,不要被人發覺!」
這不是是個托詞罷了,歡歌知道如今這情勢,沒人會同意她和阮五的婚事,而阮五,就讓他試一下,好從此滅了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