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謀,賴上溫柔暴君 第075章 關于她的傳言

作者 ︰ 妖木

歡歌的聲音鏘鏘有力,雖然語速飛快,可咬字卻是一清二楚,尤其尾處的那句話咬的極重,直把在場的眾臣說的熱血沸騰。舒駑襻

大秦朝天公孫派系獨大,公孫一門幾乎將這大秦完全的掌控在手,各職各司都有公孫一派的人插手,眾臣為保官帽,只能趨炎奉承,忍辱偷生,然而心中卻終是有些意難平!

歡歌這話真是道出了他們的心聲,所以滿園靜寂,竟無人說話!

公孫太傅氣的唇舌亂顫,皇太後經常對他說這長公主不是個善茬,他總以為一個小小的女娃而已,算得上什麼,從不曾將這事放在眼里過,然而此時此刻,真是怨恨上次那些廢物沒將眼前的歡歌殺掉!

「老夫對大秦的忠心天地可鑒,你這黃毛小娃滿口胡言亂語,老夫,老夫願以死明志!」公孫太傅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歡歌,兩眼通紅,就像是被畜/生類爆/菊了一般激動憤慨,說罷便躬身歪頭,作勢朝他對面的紅柱上撞去!

他身邊分明也有一根柱子,舍近取遠,分明就是知道眾人會將他攔住!

歡歌冷笑,公孫太傅的話剛完她便揚聲道,「太傅何須如此,身側便是柱子,直接撞便是,說這麼多話,又朝對面柱子去撞,中間這麼多的大臣們,你讓他們多為難啊,不拉你顯得不近人情,沒有仁義道德,可拉你,就等于是居心叵測阻擋你以死明志,讓你背負對大秦不忠的罪責!唉,太傅啊,您還是別撞了,撞柱子死不了人的,反而頭破血流恁是狼狽,其實撞柱子遠沒有挖心明志要讓人可信!」

因為歡歌的話,那站在柱子與公孫太傅中間線上的人全都默默移動腳步,躲開那一線,生怕自己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公孫太傅臉漲得紫紅紫紅,嘴唇顫抖的想要說話,可身子一歪,不堪歡歌的話語直挺挺的暈倒在了地上!

「哎呀,公孫太傅這是暈倒了,你們倆還不快去請御醫!」歡歌指著那倆侍衛,「公孫太傅乃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若是有什麼好歹能擔得起嗎!」說罷自顧自推著輪椅朝公孫太傅走去!111bk。

因為覺得歡歌會對長孫太傅不利,長孫一派的人哪里敢讓歡歌靠近長孫太傅,「公孫太傅憂國憂民,卻換來長公主這般冷嘲熱諷,你讓我等官員如何不心寒!」其中最得長孫太傅看重的一人擋在歡歌面前,滿臉泣容的瞪著歡歌,「我等還不如辭官歸去安穩度日呢!」

「長孫太傅是母後的父親,也等于是本宮的外公,本宮豈會對太傅不敬,便就如,刺殺本宮的刺客絕不會是太傅派的一般,你等何以這般誤會本宮,本宮只是一介小兒快人快語想要替父皇守陵而已,難道這身為兒女應做的孝道你等也要阻攔,阻攔便罷了,為何還要上升到太傅憂國憂民的程度,本宮只是後宮一見識淺薄的婦孺,你等這般質問本宮,還不如給本宮直接飲一杯鳩毒了事!」歡歌與聲淚下,比那官員還要入情入木十分!

就在那官員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歡歌已經繞過那官員到了公孫太傅身邊,「本宮這幾日潛心研習醫術,你們且將太傅扶起,本宮來幫太傅緩解癥狀!」

丞相周顯明一使眼色,兩名丞相派系的官員將公孫太傅抱扶起到歡歌面前。「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太傅也是本宮外公,本宮又是情急救人,想來並不會被人說叨!」歡歌掏出手絹搭在食指上,按向公孫太傅的人中,「暈厥有很多原因,不過只要及時按人中,昏者便不會有大礙!」

眾人無語,要歡歌早說按人中的話,大家就代勞了,哪里用得著把公孫太傅抱成這般狼狽的姿勢擺在歡歌面前!

歡歌用的勁很大,太後對她母妃不敬,她將這恨意全都匯集在食指上使勁的掐著公孫太傅的人中!

眼見著公孫太傅的眼皮在顫動,歡歌自是知道這老家伙是裝的,顫動眼皮只是因為被她掐的太痛,不過她面上仍是喜極而泣般的說道,「你們看,公孫太傅有反應了呢,定是我的手勁不大,人中要使勁按才管用」嘴里這樣說著,那手指更是越加的用力!

公孫太傅終于在顫顫巍巍中醒來了,兩眼直愣愣的瞪著歡歌!那眼中的怨毒目光是個人都感覺脊背發冷!

「太傅能醒來真是太好了,剛剛本宮言語直快,太傅大人不計小人過,望莫要放在心上才是!」歡歌一臉的真誠,仿佛她剛剛就是因為說話太過直快,仿佛剛剛與太傅的劍拔弩張從來沒有發生過!

歡歌眼楮掃過公孫太傅人中那塊幾乎破皮的淤青,朝眾臣們微微頷首,一臉的落寞,「今日冒昧,既然宣室不允許女子入內,那本宮便在宣室外等候陛下!」

「殿下,您身體不好,哪里經得住長期吹風?」春啼一臉擔憂,宣室殿外屬于風口!

「長公主殿下先回去吧,守陵的事情,我們會向陛下提起!」丞相周顯明開口,「長公主殿子尊貴,一片孝心可感日月,是我大秦萬民的楷模,長公主殿下萬勿保重才是!」

于是再也沒有人提起要將歡歌送到大理寺的事情了,公孫太傅顫抖著手指指著歡歌,他想把歡歌留下,奈何人中那塊地疼的他,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丞相周顯明將公孫太傅扶站起說道,「長公主殿下剛剛也說了,太傅是長公主殿下的外公,長公主殿下救治太傅是應當的,太傅不必如此激動!」

長孫太傅氣的一揮手將周顯明扶著他的手揮了開!

一出宣室,風吹來,將歡歌的一身熱汗吹成了冷意,守在宣室門口的一排侍衛將歡歌擋了住,他們可沒見歡歌從這里進去過!

「本宮是長公主!」歡歌拿出腰上的玉佩朝幾人揮了揮,「從後殿進來!」

原來如此,幾個侍衛放行,待歡歌的輪椅漸行漸遠,才有些疑惑想,為何後殿進的宣室,反而從前殿出!而且就算是長公主,身為女子也不可進入宣室吧!

一直到轉過彎宣室的殿門無法看到,春啼才有些劫後余生的問,「殿下,您,您沒事吧?」

「有什麼事?」歡歌一臉的迷惑無辜!

「殿下剛剛,剛剛真是厲害!」春啼一臉的驕傲與興奮,「殿下真的太厲害了!」

「不過是被逼得狗急跳牆而已,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皮的不怕臉皮厚的!」她和母妃已經被皇太後逼到了這個地步,再不反抗一下就無聲無息的死掉了,今日眾臣對她的印象好也罷壞也罷,最起碼她和母妃真死了的時候,這些人也會對皇太後多多少少有些意見!

母妃想讓皇太後留個心狠手辣善妒的名聲,母妃想拆開公孫一門一家獨大,皇太後專橫跋扈的面目,那麼她,便幫母妃!

「殿下,您不會真的要去皇陵吧?殿下若要去,春啼也要去,春啼跟著殿下!」

「皇陵里可不比皇宮,全是茅屋棚子,吃的需要自己來找,喝的水也需要自己挑,你去了干什麼?」大秦禮儀之邦,自不會讓她這個長公主真的一生不嫁前去皇陵守墓,這話她只是以退為進而已!

「奴婢什麼都會做,給殿下洗衣做飯挑水!」春啼信誓旦旦,「殿下可不能丟下奴婢!」

困極,乏極,回到飛霞殿歡歌第一件事便是睡覺。

到了晚上驀然想起一件事情,那便是,昨晚上司徒旭的那些污/穢全都射,,在了她的體內!

雖然是月事期間,可不敢保證不受孕,萬一來個體外孕或者什麼什麼的她可就真的毀掉了!

這問題令歡歌一時花容失色,連喚了幾聲春啼。

「殿下,可是做噩夢了?」門外抱著針線簍子打絡子的春啼忙進屋,為歡歌倒了一杯茶水,打量著歡歌慘白無血色的臉。

「冬美人的事情怎麼樣了?」歡歌喝了水這才定神,冬吟那天寫的字猶在眼前,她實在不敢將這事壓在春啼身上,只能轉換話題。

「已經不是美人了,陛下已經下旨將冬美人升為昭儀!榮華居由陛下親筆題字改為榮華殿!殿下,我們要不要送一份賀禮前去?」

「不用!」歡歌打量著春啼的神色,見她臉上並無羨慕嫉妒,滿臉笑意的,像是真在為這事高興,于是嘆氣試探道,「同是本宮的婢子,春啼你的外貌性子要比冬吟好了許多,如今你還只是我宮中的一等宮女,也真是委屈你了!」

「殿下哪里的話,奴婢現在就很好!」春啼嚇得兩腿一軟跪在床前,急的就快要哭了般,「奴婢喜歡侍候殿下,奴婢不願去侍候陛下,殿下您可不要把奴婢攆走!」

「為何?」歡歌不解問,「若是成了陛下的女人,不止你自己,怕是你的整個家族都會受益!」

「陛下的女人哪里是那麼好當的,奴婢怕自己被啃的骨頭渣都不剩,更別提光宗耀祖!」

春啼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不過卻很對歡歌胃口,歡歌失笑,「起來吧,地上陰涼,你若是病了,誰來侍候本宮!」

春啼見歡歌松了臉,忙起身,「殿下,餓不,要不吃點東西?」

「不用!」歡歌起身,披了衣服由春啼推著她!

她素愛那些稀奇古怪的書,父皇在時專門給她弄了一個小書房,後來分了殿,小書房就變成大的了,她印象里有本書就是說的一些民間勾欄女子如何避孕的雜文閑談,只是日子太久,她對里面的內容卻沒有了印象!

天已經完全黑了,不過因為有月亮,所以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歡歌遣開春啼,自己一人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便從輪椅上起了來,書房里五個書架,每個書架又有六層,歡歌的書擺放的素來沒有章法,且那書看過也有兩三年了,所以只能在書架上一層一層的往過找!

早知道有今日,她應該多備一些醫術在書房才是,可惜她天文地理奇聞異事無一不看,偏偏對那些醫書不感興趣!對那書的印象也只是因為里面有記載著青樓藝妓的一些傳說!

因為只有一盞燈,每本書歡歌還得湊在燈前看看,實在沒工夫沒耐心將書歸回原位,所以一本本書找出後全便扔在地上。想著等有時間了她再好好將這些書規劃規劃!

地上扔的書足足有半個人高了,歡歌滿臉困乏的望著剩余的兩個書架,只覺得這一本一本的找下去比登天還要難!

「在找什麼?」

聲音出現的太突然,歡歌進門的時候將門是閉上的,都沒有听到開門的聲音,乍然出現一個男聲,而且還這麼突然的在耳邊響起,歡歌一個趔趄從高高的椅子上歪了下去,驚的她尖叫,「啊啊啊……」

本以為要與地上那一堆書來個親密接觸,大駭之下的歡歌兩眼緊閉,沒想到自己卻被人雙手接了住!

這聲音是司徒旭的,歡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被司徒旭接了住,不願睜眼與司徒旭對視,歡歌兩眼緊閉裝暈!

不過這種伎倆著實對司徒旭不起作用。

熱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就算是閉著眼也能感覺到司徒旭的臉湊近了自己,這家伙一定想佔自己便宜,歡歌一個鯉魚打挺從司徒旭的懷里掙扎起身,胡亂推開司徒旭,兩腳落在地上那堆書中,卻又因重心不穩的跌坐在書堆上!

「皇帝哥哥,你怎麼來書房了,真是巧哈!」下午把司徒旭的宣室闖了,又修理了司徒旭的親親外公,歡歌雖然內心很有骨氣的不願意將司徒旭再規劃到哥哥這一欄去,不過在現實面前,她覺得有必要采取巴結措施,伸手不打笑臉人麼不是!

「你在找什麼書?」司徒旭其實已經在歡歌身後站了有些時間了,只是歡歌太入神,沒有發覺他。

他盯著歡歌的臉,縱是燈火搖曳,他也能看到歡歌臉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疙瘩!

「沒,沒找什麼?」歡歌起身,哪里敢實話實說,視線亂飄,踏出書堆將燈籠拿在手里,「書房陰涼,皇帝哥哥不如與我一同出去吧!」

「朕書房有很多書,想看什麼,朕讓祁公公去取!」司徒旭繞過書堆,握住歡歌拿著燈籠的手。

這聲音絕對沒有任何情緒,就連握著歡歌的手都是穩穩的好似這不算什麼事般!

歡歌這小身板還沒有反抗司徒旭的能力,所以就算是心中叫囂著反抗反抗,也只能把手上的那只狼爪子當成空氣淡定忽視,她微微頷首像是羞澀垂頭,「不用,只是突然想做一下文藝青年,不過找了這麼多書也沒有想看的勁頭!」

「是麼?」司徒旭主導著方向,拉著歡歌走到飛霞殿的子一亭。

子一亭原先叫望霞樓,歡歌對霞這個詞很是感冒,所以改成了子一亭!

子一亭是上下兩層,下面是開放的石桌石凳與一般亭子無二,上面那層卻是有些夢幻,紫色的紗幔攏在亭子二層的四周,地上以前是純白貂皮鋪地,不過現下換成了竹席,紫幔隨風緩緩飄起又落下,將夜色攏在了淡淡的紫霧里。

歡歌貪睡,父皇在世時無憂無慮的,所以經常在子一亭里呼呼大睡,一旁的衣櫃里還放著她自己設計一個老虎抱枕呢!

不來這地方已經很久了,有些驚訝的打量著地上的竹席,這該不會是司徒旭讓人撤換的吧!

歡歌可不覺得以她現在的處境宮中的人會給她配換東西!

「朕初嘗情/欲時就想著圓圓的子一亭最是適合男女交/媾!」司徒旭將燈籠從歡歌手中接過,將四個柱子上的掛著的宮燈全都點燃!

歡歌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听岔了,眼前司徒旭點燃宮燈的神情專注,動作優雅,走向另一個宮燈的時候舉手投足間的高貴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剛剛那話,真是從眼前這個男人的嘴里說出嗎?

即便沒有听岔,歡歌也當是自己听錯了,又或者什麼都沒有听到,她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腳,真害怕司徒旭會在這地方對她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過來!」司徒旭坐在竹席上擺著的躺椅上,有些不悅的瞟了眼依舊在原地愣怔的歡歌,示意歡歌坐他腿上來。

「那個,皇帝哥哥,圓圓餓了,先回去吃飯了!」一時緊張,把吃飯兩通俗的字都說了出來,歡歌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就欲下樓。

「如此,明日便為你母妃收尸罷!」

輕飄飄的話語,立時讓歡歌住了腳。背對著司徒旭的她脊背微微顫抖,然而卻還是在轉身的時候將笑靨掛在了臉上,走在司徒旭身側跪坐在一旁,歡歌嬌嗔道,「皇帝哥哥莫要嚇唬圓圓,圓圓經不得嚇呢!」

司徒旭沒有回答,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示意歡歌坐在他的大腿上!

笑靨漸漸僵硬隱去,歡歌垂頭,當做沒有看到般!其實她有時候寧願司徒旭與她刀劍相向,也不願意司徒旭對她做這種羞辱她的事情!

司徒旭也不急,嘴角含著一抹淡淡嘲諷,放肆打量著歡歌!

「今日我去看母妃,母妃不見我,听宮人說,母妃日日吃的是連狗都不吃的餿食,份例沒有,木炭沒有,連御醫也不願給母妃瞧病!」歡歌想岔開司徒旭的心思!

「在後宮,不得勢的女人便是這般,有什麼好唏噓的!」司徒旭打斷歡歌的話,這般近處一看,便能瞧到歡歌脖子處被發釵刺破的傷,雖然小小一點殷紅,卻仍是使得他不悅的皺起了眉!眼前這人,似乎對自己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沒有半點的該有的正常反應,一看那傷就沒抹藥膏!

歡歌愕然,她自是听出了司徒旭話語里的不悅,司徒旭的冷血她已經見識過了,但听到這話,听到這語氣,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著一般,痛感十足,「那是我的母妃,是生我養我的人!」

「朕知道,你不是撿來的!」司徒旭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說出的必要,他懷疑眼前的人要拿這種傻子都知道的事情來和他打糊涂戰。

「我想和你做交換!你若能保證我母妃的生活與生命,我可以順從你!」

「這事,似乎你沒得選擇,更沒有和朕做交易的資本!」

「我拿我的身體做資本,你保我母妃,我便,取悅你!」

然後便是長長久久的靜寂,便是深深淺淺的呼吸!

說出那話後,喉嚨像是被哽住了般,醞釀的話語再也說不出,紫幔飛揚,風撲在臉上,微疼的,卻是心!

一日離不開這宮中,她便躲不開他,與其被他霸王硬上弓,不若送上門去,最起碼還能換一些等值的條件!

其實簡單點的比方,就是與其日日被襁堅,不若當一個妓/女,最起碼還有點賺頭!

「可以,既然如此,便坐過來!」

歡歌垂著頭,並不曾注意到司徒旭那一刻眸中的熾烈怒火,聞言手指微伸,絞上司徒旭的袖子,「阿圓下面,還是很痛,可不可以等過了這幾日……」

柔弱的哀求,讓司徒旭想到了不堪風雨的夜花,狼狽的彎著腰,卻始終不曾折斷!

「坐過來!」司徒旭的聲音加重,像是沒了耐心般!

歡歌放開司徒旭的袖子,挪著膝蓋,一點一點的移在司徒旭的身旁。

「叉/開雙腿,坐上來!」司徒旭指著自己的大腿/根/部,眉頭緊皺,似對歡歌這種表現不悅到了極點。

歡歌單手托著地上的竹席,按照司徒旭的吩咐的姿勢坐好,她的頭低垂著,長長的青絲像是流光傾瀉,遮了她的容顏,紫幔飛揚,細風拂來吹散她的發,撲了他滿臉。

麻麻癢癢的感覺像是細細密密的爬山虎,從臉上徐徐圖圖輾轉爬到心間,突然就有些舍不得,舍不得拂開她的發,去探索她臉上那些無關風月的表情!

有硬/物緩緩崛起,歡歌僵直身子,反射性的疼痛,撕裂了身體般的痛,清晰入骨,她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顫意!

「抬起頭!」司徒旭道,「把你自己的發絲撩開,全都撲在朕的臉上了!」

歡歌微微抬起身子,像是不經意的在遠離那根/硬/物,伸出兩手去捋發絲,因為睡覺的時候將發絲打散,起了床已經落夜沒有挽發的必要,所以她的頭發是披散著的!

下巴突然被司徒旭捏了住,她失去了重量般身子倒在司徒旭的懷中,一時訝異,一時恐懼,然而馬上將臉上的表情換成了如貓咪般的柔順乖巧!閉眼,等著那噬骨般的疼痛與恥辱降臨!

涼意在臉上蔓延,像是炎日里清涼的水沾著絲絹一點一點拭在臉上!伴著涼意而來的,是司徒旭指月復的微熱,還有一種墨香般的味道,隨著他指月復的油走,絲絲寥寥落在她的鼻尖!

原是她多想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將心提了起,「哥哥,圓圓已經抹了藥!」

她的確抹了藥,卻抹了是努努留給她的藥膏,不僅不能讓這些疙疙瘩瘩下去,還會讓這些疙瘩潰爛,然後一直是糜爛狀態……

本身不強大,更沒有強大的後盾,這容貌與她就是催命的毒藥,就如司徒旭,對她做那樣的事,或許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她這容貌……

「是麼!」歡歌听到司徒旭的聲音,清冷如霜,「什麼藥膏?朕很是好奇!」

「自是上好的傷藥,還是父皇在時圓圓從父皇那里順來的呢,得之不易,哥哥可不能打它的主意!」因為下巴被司徒旭捏著,歡歌的聲音細細弱弱,聲線卻極純粹圓潤,就像是婉轉的黃鶯啼聲,又像是幽谷中繞著山草樹木汩汩流轉的清泉!

「是麼!」司徒旭似乎沒有發覺異樣,抹完脖頸處的傷,又返回歡歌的臉上,一點一點為歡歌的臉上那些疙瘩抹著藥,「若是這臉蛋毀了,你說你還有何資本與朕做交易!」聲音低低的,像是自語!

歡歌恭順無比的回答,「我會盡力保護好這張臉的!」

如同一個下屬在對上司信誓旦旦的在說︰我會全力完成任務或我會保護好花瓶不被摔碎!

她保護這張臉,似乎是只因為與他的交易!

司徒旭的手頓了住,他盯著緊閉雙眼看似柔順的歡歌,一股股火氣在身體里亂竄,讓他很想將眼前這個人的這張面皮剝去!然後再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是不是冷凍的!

歡歌以為司徒旭已經給她抹完了,但捏著她的下巴遲遲沒有放開,不僅沒放開,還加重了力道,她的雙手無助抓到司徒旭胸前的衣襟上弱弱的呼,「痛!」

像是溫馴的貓咪遭到了它的主人虐待,雖然痛卻不躲,縮著身子無助的往它主人身上靠去!

霸道的唇堵住了歡歌微微張開的如同嬌女敕花朵的唇瓣,像是肆虐的狂風暴雨在歡歌的口中呼嘯,所到之處一片昏天暗地!

歡歌的眉頭只是微微蹙了一下便松了開,她的舌頭被司徒旭逼的四處躲避,節節敗退,無法吞咽的津液沿著唇角溢出,臉頰燙燙的,如同著了火一般灼熱!

她的手指緊緊抓著司徒旭的衣襟,思緒卻在油走,就像是魂魄出體,冷靜的站在一側望著這般的她,那如毒蛇一般的犀利眼神如同在瞧一個婬/蕩/妓子!

她很想打顫,很想反抗,可那些憤怒與不甘,在溢出喉嚨的時候婉轉變換,成了一聲「哥哥!」

靡/靡之音如九曲回轉,听的人骨頭都酥了一半!

硬/挺之物仿若彈簧一般從沉睡中驚醒聳立,抵/在她的雙腿.中間!

下意識的就疼痛,就像是電擊,那抵著她的硬.挺電擊著她,痛達四肢,痛入骨髓!

就在歡歌以為自己今日難逃一劫的時候,身體猛然被司徒旭提了起,然後被重重的扔在了一旁地上。

她的嘴角溢出的津液在燈火照耀下透明而閃亮,紅腫的唇像是經歷了春雨的滋潤,紅女敕如花苞,飽滿欲放,只等著下一刻有人來采摘!

「真是個天生的婬/娃,連自己的哥哥都要勾/引!」冷然的瞟了歡歌一眼,司徒旭起身,抽出手絹擦拭著指尖上殘留的藥膏,話畢,轉身離開!

腳步呼呼生風,沒有半絲留戀與猶豫,就像是要躲開一個令他厭惡的不願多看一眼的女人般!

下樓梯的聲音咚咚咚的傳來,像是鼓聲,又像是心跳!

歡歌俯在地上,一直等到所有的聲音都泯滅,她才起身從櫃子里拿出抱枕,縮在地上將其緊緊的抱在懷中!

「長公主殿下這臉是怎麼了?怎麼幾日不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如今的飛霞殿,朝陽公主完全可以長驅直入,見在海棠樹下的歡歌臉上的那些斑斑駁駁,滿月復怒意立馬轉換成了幸災樂禍!

歌歌歌速天。女人在美貌這一塊,永遠是希望自己是第一,歡歌的容貌自小打壓著她,乍看到歡歌變成怎麼一副丑八怪的模樣,由不得司徒朝陽不高興!

貴妃椅上的歡歌歪頭,望著津津有味盯著她臉的朝陽公主,「朝陽姐姐今日怎麼有空閑來看本宮?」司徒旭的藥雖然很管用,但努努留下的藥也不是吃素的,那日司徒旭一抹完,她立馬就將藥膏洗了去,再將努努的藥抹上!

盡力保護這張臉,不代表這張臉一定會完好無損,哪一種方式的利用價值更大,她便選擇哪一種!

「婉貞開了一個茶話會,邀請你我前去,我是來接你的!還不快些與我一起走?」歡歌每每在司徒朝陽面前自稱本宮,就能不戰而勝的令司徒朝陽臉色扭曲!

長公主與公主,實在不是級別的,最近司徒朝陽一直在央求著皇太後讓司徒旭封自己為長公主,她非常不願被歡歌踩在腳下!

原以為司徒朝陽是來耀武揚威一番的,歡歌有些詫異,一時不知皇太後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可以從眼前的人嘴里探探口風,「我這模樣不去也罷!」

司徒朝陽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然而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般氣呼呼的回到歡歌面前,「你以為婉貞誰都會請?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你這樣子,誰會搭理你?哼!你最好別再矯情,最討厭你這副模樣,若不是母後發話,你以為我願意帶著你?」

「太後娘娘發話?」歡歌故作驚訝,「朝陽姐姐沒說錯吧,這種小事太後娘娘怎麼會關注!」

「誰知道母後為何對你這野/種這般和善,若不是你,皇帝哥哥又怎麼會迫于那些大臣將母後的權利分一半給那賤婢!哼,你休要得意,就算母後憐憫你,你瞧你如今這副樣子,也別想再找個人模人樣的駙馬!」

賤/婢指的是咚昭儀!

司徒朝陽在皇太後的羽翼下長大,嬌蠻跋扈自是應當的,不過令歡歌唏噓的是皇太後那麼一個人精精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一根腸子捅到底的娃兒!

眼看司徒朝陽越說越氣,袖子下的手蠢蠢欲動似乎要來對她做一番暴力運動,歡歌扭頭喚著春啼,「春啼,還不過來幫本宮換衣,耽擱了朝陽姐姐的時間你能擔得起嗎?」

春啼就在不遠處站著,聞之忙小跑著過來,推了貴妃椅一旁的輪椅到歡歌面前,非常吃力的扶著歡歌做到輪椅上!

只做了這麼一個動作春啼的額頭全是細密的汗!15019236

瞧著主僕二人非常痛苦艱難的樣子,司徒朝陽心中的怒火嗖嗖嗖的滅了下去,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六月里的晴天,恁是燦爛!司徒朝陽走到歡歌輪椅面前伸腳踢了踢歡歌裙子下的雙腿,笑米米的說道,「真是惡有惡報,看到你這個樣子,本宮真是開心的不行!」

「朝陽姐姐開心就好!」幸好司徒朝陽沒有掀起她的裙子,歡歌的脊背上全是冷汗,裙子一掀開就是那妖紅妖紅的鏈子!腳鏈給予歡歌的恥辱更大,而且她暫時還沒覺得曝光這腳鏈與司徒旭撕破臉是一件好事!

司徒朝陽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是不爽的冷哼了一聲,仰頭朝外走去,「換什麼衣服,你這副樣子再換衣服也是白搭,別磨磨蹭蹭的讓我等!」

「去見婉貞姐姐總是要穿的得體一點,朝陽姐姐等一下,我馬上就好!」指揮著春啼朝屋里走去,歡歌一邊朝司徒朝陽笑的和順!

自從父皇去後,司徒朝陽很少有見歡歌對她這般和順,聞言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皺著眉,不耐煩的說道,「還不快去換,以為巴結我我就等你嗎,呸!」

受了司徒朝陽踢腿的驚嚇,歡歌特意換了一條千葉裙子,裙子下面層層疊疊的好幾層,就算掀起一層,還有一層,這裙子現在穿雖然有點熱,但總能防止茶話會上有天真少女突然冒出掀起她裙子不是!

其實歡歌的這層擔憂有點多余,以她現在長公主的身份,誰會那麼不長眼的去掀她的裙子,而且她現在在外的名聲簡直不堪到了極點,雲英未嫁的女子恐怕都會躲得她遠遠的!

司徒朝陽沒有和歡歌一輛馬車,這對歡歌來說自是一件好事,司徒朝陽的小宇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爆/發,爆/發的威力很大,從想當年很小很小時候把歡歌推下湖水這事就能看出來!

京城里的高層貴女以及貴婦們總是會隔三差五的開一個茶話會啦,賞花會什麼的,這種方式便于將關系網打的更加硬實,尤其是婦人們的聚會,更有利于打探一些對方的家主對朝堂上新發生的一些事情的的態度走勢,從而來幫助自己的夫君更好的辨認局勢!

公孫婉貞將聚會的地方定在公孫府中的千姿園!其實公孫府今日的茶話並不只是未出閣的貴女們聚會,千姿園鄰牆的徽園里是公孫家的幾個公子與他們的朋友、同窗的聚會!

亭榭里幾個女孩湊在一起談論著時下的詩詞刺繡,偶爾還相互打趣竊竊私語,歡歌頭上戴著幟帽,坐著輪椅獨自在亭榭的另一側!

亭榭外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玉蘭,要說公孫府中千姿園的玉蘭在整個俞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出名,花期三四月的玉蘭,在這公孫府中卻生生推後了兩月!

公孫府中的玉蘭不與桃花爭艷,不與海棠爭春,在百花凋落之時閑然開放,端的是恬靜淡然,婀娜自在!

將花期推遲兩個月在這古代來說簡直是猶如神明顯現般的神奇,不過若是放在現代,各種花卉技術盛行,自不是什麼奇事,歡歌雖然這般想,不過她畢竟不是內行,只懂這淺顯道理,其它一竅不通!

玉蘭花的香味並不濃郁,淡淡的幽香像是酒香般遠遠的飄來燻得人微醉,歡歌一邊豎著耳朵听著身後這些小姑娘唧唧喳喳的各種小心事,一邊昏昏欲睡!

听了半天才知道今日這茶話會其實也算是賞花會,當然,這滿園玉蘭是一景,這亭榭里的少女們也是一景!

隔壁的徽園有一座兩層亭樓,那些少年們在二層談詩論道,時不時將目光瞟向視線所及的千姿園亭榭!

這和現代的相親宴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歡歌覺得這麼遠的距離,相互拼的就是一個視力,視力是資本啊!

因為戴著幟帽也不怕別人發覺,歡歌放肆打量著那些少年們,公孫家的幾個公子歡歌小的時候有見過幾次,公孫太傅生怕後繼無人,娶了一堆的小妾不停的造人,于是他的兒子一個又一個的冒出,可惜這麼多兒子,歡歌論才華心機沒一個能比的上皇太後,不過由于遺傳基因,一個個都長得風流倜儻!看的乏了便有些意興闌珊的闔著眼。

「誰說的?本宮怎麼不知?」身後司徒朝陽的聲音突然提高,在一堆細聲細氣的笑鬧聲里就像一個炸雷般!

歡歌因為打了一個盹並沒有听到剛剛幾人的對話,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司徒朝陽就像是屁/股著火了般蹭蹭蹭的幾步來到她面前,一臉凶狠模樣!

「她們說你已經失貞,在送昌南王的那日被人擄了去,被很多人侮辱,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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