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並沒有想過男人這般的極品模樣,竟然租了花船在湖中嫖起了妓/子,歡歌瞧著那些妓子們望向男人的眼神,真心覺得這不是男人在嫖/妓/子,而是妓子們在嫖男人。
不過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歡歌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惜花情緒。
這艘花船甚大,所以被妓子們嫖了的男人不止一個,歡歌戴著黑色的紗笠,身上也是一身黑色的長袍,此刻的她是一身男兒裝扮,靠在船舷,湖水上飄著各種畫舫,女人們的嬌笑聲,各類絲竹聲蕩漾在夜空里。
風吹著水波獵獵作響,一身黑衣的歡歌幾欲溶在這夜空里,寒意伴著風聲襲來,歡歌緊了緊衣服,身體卻不防被人摟在了懷中。
「怎麼一個人在這里?」是男人的聲音。
殿里都是男女靡/蕩的調笑聲音,膩人的脂粉氣味充斥在空氣里,歡歌受不了那種氛圍,所以才躲出來的。
「他們喚你九爺!」歡歌抬頭,望著男人因為喝了酒微紅的臉,「我該喚你什麼?」
「自是夫君!」男人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九郎也可!」
掙不開男人的胳膊,歡歌抬腳踩了男人一腳,「我現在可是男兒身,小心那些人以為你好男色!」14967626
「若是你,男色也無妨!」男人的語氣總是有種漫不經心的感覺,可那話語卻又讓人不敢忽略。
歡歌總算明白,眼前的男人臉皮厚度不亞于司徒旭。
見歡歌不說話像是怒了般,男人攬著歡歌朝前走去,「累了吧,我們回去!」
「九爺,晚上還有節目呢,不瞧了嗎?」剛好殿里有人出來遇上了摟著歡歌的男人,不過話說了一半瞧到男人懷里的歡歌,後面的聲音就有些僵硬。
「嗯,改天再來!」男人若無其事的回答。
下了花船還是在湖中央,有一條接應歡歌與男人,抱著歡歌上了小船,男人將歡歌的紗笠摘了下,瞧到歡歌一臉的郁氣,笑道,「沒玩的盡興吧!」
「做個交易好不好!」敢在小船上將她的紗笠摘下,說明掌船的老漢是男人的人。
「湖中風景甚好!」男人背手望著閃爍著燈火的各種畫舫。
這意思就是歡歌最好不要煞風景。
歡歌的雙手松了又捏緊。
剛剛船上與男人同席的那些人分明就是大秦的一些官員,相互說話雖然只涉及到風月場所,歡歌還是從他們的對話里听出了一點苗頭。
將歡歌僵硬的身子攬進懷中,男人伸手撫模歡歌的臉頰,「想些什麼?」聲音柔柔的,像是湖上的風一般,帶著些許涼意。
「自然是在想你!」歡歌知道自己的力氣,也不推開男人,只伸出五指掐著男人的手背。
佔便宜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會上癮,有一就有二,一而再再而三,知道男人不會動自己分毫,歡歌也就不隱藏自己的利爪,敢吃自己豆腐,就要做好被噎著的心理準備。
「娘子,你要淑女些,不然為夫會被你弄的滿身傷痕的!」男人盯著歡歌恨恨的神情,眸子里一片淨然。
這個男人太過能忍,不就是要找她合作或利用她麼,大大方方說出來多好,這般磨著,大好光陰都被白白浪費了,歡歌有些氣餒的坐在船艙里。她自認為自己的耐心就夠好,但和司徒旭耗上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的心里都毛毛的,時刻想怪叫幾聲發泄一番。
「滾,都滾出去!」旁邊一處不大的畫舫突然傳來女子的喝叫,接著就是撲通撲通的幾聲。
因為燈火照不到河面,歡歌只隱隱約約的看見掉進河里的好似都是女子,伸手扯過被男人拿在手中的紗笠重新戴在頭上,歡歌起身。
畫舫沒有掛紗,燈火閃爍中里面的人完全可以看的清楚。
女子的聲音又響起,沒有了先前的尖利與憤怒,聲音低而哀婉,「阿五,你為何這般對我,我哪里不好,你說啊我哪里不好,父皇不喜我,你也不喜我,阿五,你說,你說啊,她都死了你為何還不能正眼看我!你日日宿在這種地方,你知道阮夫人與阮將軍多擔心你麼,你怎麼這般狠心!」
小船兒離那畫舫很近,所以女子的聲音可以听的真真切切,那掉落在河的幾個女子似是不會游泳,一直在那里撲騰著,卻不敢大聲呼救,有小船靠近那幾個女子,將她們拉上了船,悄無聲息的遠離著那畫舫。
不僅是那小船,與畫舫靠的近的船只全都後退著,男人也囑咐掌船人離開,歡歌卻在這時出聲,「等一等!」她的聲音極低,帶了幾分哀求之意。
掌船人看向男人,得了男人的眼色,手上做著後退的動作,船卻是圍著那畫舫慢慢打轉……
「朝陽公主!」男人將身體僵硬的歡歌摟在懷中,「听說大秦的公主是不能隨意出宮的,這位朝陽公主來這種地方,她周邊都沒有隨從護衛,估計是瞞著宮里的偷偷出來的,看來有人要倒霉了!」
歡歌不應,她看見畫舫里的阮五伸手將搶他酒壺的朝陽公主推了開,朝陽公主不防備被他一推,一個趔趄便仰倒在了地上,歡歌看不到跌倒在地的朝陽公主,只听得一陣嗚嗚咽咽的聲音。
說起來,歡歌還真沒有見司徒朝陽這般悲切的哭過,似乎每次見她,都是一副神采飛揚,囂張跋扈的樣子。也就上次被司徒旭訓斥的哭了,但那哭聲也是一種不甘以及委屈,並不像現在這般!歌歡打個花。
「滾!」卻是阮五帶著醉意的聲音。
「阿五,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哪里沒她好,我哪里沒有她好……」地上的司徒朝陽哭的更加撕心裂肺,過來過去就這麼一句話。
乒啷一聲,應是酒瓶砸在地上的聲音。
阮五踉踉蹌蹌的起身,將地上的司徒朝陽扶了起,他的嘴唇蠕動著好似說了什麼,歡歌沒有听清,只看到淚流滿面的司徒朝陽順勢撲在阮五的懷中。
「阿五,我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小時候對我那麼好,你忘了嗎,你還背著我走了角樓里的九十九階台階,你說過要對我好的,我一直等你等你,阿五,我等著你啊,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為什麼你看不到我,我可以做一個好妻子,我可以孝敬公婆,我還為你生小孩,生好多小孩,阿五,我等著你啊,你快點娶我好不好……」
「你說,這位阮小將軍會不會娶?」男人伸手,擋住了歡歌的視線。
歡歌微微仰頭,將眼中的濕潤逼退,「走吧!」她說!
依稀听著身後司徒朝陽的哭聲越來越低,腦海里揮之不去的事阮五那雙如死水一般沒有任何色彩的神情。
便是司徒朝陽那般的哀哭,便是司徒朝陽放段乞求阮五,阮五的眼中色彩一直都不曾便過。
就如阮五對她的執著,從不曾變。
心有些絞痛,像是難以呼吸,每一次出氣都扯的心口極痛,明明是心在痛,歡歌卻下意識的伸手壓住眉心。
這一夜的歡歌翻來覆去也不曾睡著,赤腳行走在院中,像是游魂一般沿著牆壁一圈一圈的轉悠,機械性的腳步沒有任何的目標,只是不停的向前走著,大腦里空空的,沒有任何思緒,也沒有任何人的音容笑貌。好似只有這樣不停走下去才會舒暢般。
男人不知從哪里搬來了躺椅,就躺在院中央,時不時抬頭瞟一眼歡歌,也不阻擋歡歌這種行為。
「給你腳上拴鏈子的人,該不是就怕你這樣像狗一樣不停的轉啊轉啊,所以才拴了鏈子吧!」10nlk。
「不是!」歡歌拖著步子坐在男人身邊的木墩子上,「因為我跳舞跳的太好,那人嫉妒!」
「是嗎?」男人明顯不太相信,不過他似乎想起了歡歌的出身,那位大秦第一美人歌舞雙全。
「嗯,你有辦法將我腳上的鏈子解開嗎?听說很難解!」低頭瞧著赤腳,心情不好,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也不帶任何希冀,就好像是完成任務般的說話。
「噬妖鏈,沒人能打的開,就算你死了,它也會跟著你轉世投胎,除非你魂飛魄散,要不然生生世世都擺月兌不了它!」男人的藍眸像是籠了一層黑紗,朦朧幽暗。
「噬妖鏈?你知道!」歡歌沒想到就連自己腳上的鏈子男人也認識,那麼男人知不知道這鏈子是誰給她戴上的!
「自是,千一那廝還是從我手中搶了這噬妖石煉成的噬妖鏈,你說說我怎麼能不專注!」男人的語氣帶著點陰狠的味道。
歡歌︰「……」
自己這腳上的鏈子原來還牽扯了這麼多事情,只是噬妖鏈,真的摘除不了嗎……
男人話鋒一轉,「遛夠了?睡覺?」
歡歌第二日就想明白了,男人昨夜晚上帶她出去估計就是為了看那一場戲,或者男人以為她想要許終身的是阮五,所以想讓她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