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寶寶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自己不過離開了父母幾天,家里竟然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接到梁思慧的電話時,付寶寶顧不上還在上班,趕緊跟段少揚打了聲招呼後她便離開了。
家里這會兒可謂是一片愁雲慘淡,付寶寶仔細安慰了父母一番後才听他們把整件事情講全了。
原來就在昨天,付石康接診的一個病人猝然間離世了,而病人的家屬將過錯全部都推到了付石康身上。這件事甚至驚動了警方,而現在,付石康這麼一大把歲數的人了居然還被抓進了警局里。
付熊為此已然是多番奔波,然而死者的家屬卻都一致咬定了那位過世的病人是喝了付石康開的藥後才出事的。對方在這A市里也算得上是有點門面的人家,比起付家這種純中藥世家的地位自是要高上那麼幾分。本來付熊已經申請了要法醫驗尸的,怎奈對方的家屬卻是不肯善了,說是死者為大,他們不能讓老人家死後還不得安寧。
如此一來事情就不好辦了,一方覺得對方有錯,另一方又自認己方沒錯,偏偏那死者的家庭背景要強悍些,警方明面上挺公正,實則會不會偏袒他們就難說了,不然付石康而今如何會被關在了警局里?
付石康的能耐是有目共睹的,可這會兒出了這麼樁子命案,付家的名聲會受到影響且不說,重點是付石康都已經年過七旬了還要蹲牢房,這讓付家人如何能不憂心忡忡呢?
「難道就沒什麼辦法了嗎?」付寶寶一張素臉皺巴巴的,眼里透露著真心實意的擔憂。
「哎,誰知道會撞上這種事情?那名死者是你爺爺從半年前開始就接診了的病人,這幾個月來那人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怎麼好,誰知道就會出這單子事?那死者姓施,听說他們家在這市里是有一定勢力的,我們付家不過是平頭百姓,拿什麼去和人家斗?若真是因為你爺爺的藥出了問題的話還好,可是這個病人雖說半年前就來你爺爺這里看病了,可是你爺爺前前後後也就給他開了四五次藥。上一次他來開藥好像也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了,而且因為他的身體情況不太樂觀,你爺爺也幾次提醒他要上正規的大醫院去做個檢查。我打听到消息說那名病人也有接受醫院那邊的治療,只是不知道死者的家屬怎麼就咬死了是你爺爺害死了那位病人這一條?」梁思慧語氣間憤懣不平,在她看來這件事一定是有黑幕的,付石康救過那麼多人的命,他有什麼理由就非要去害死一個無辜的病人?笑話!
「思慧,別瞎說,現在這件事情還不明朗,晚點再看看警方那邊怎麼說。」付熊喝止了梁思慧繼續說下去的念頭,神色間滿是疲憊。
付寶寶的眉頭皺得更深——醫患關系歷來就是一大矛盾,對方怎麼就會那麼肯定是康爺爺的藥出了問題呢?她雖然私心里也同情那戶人家,可是同情不代表他們可以不講理吧?
跟著付熊和梁思慧去到了警局,付寶寶獲知了付石康可能會被判刑這一說法。
「警察同志,你們沒權利這麼做,我爺爺沒錯,你們憑什麼拘留他,憑什麼判刑?」付寶寶話語間憤怒盎然。
「這位小姐請你冷靜一點,付老先生可以暫時和你們回家去,但是付老先生和施老先生的死月兌不了干系,警方已經調查到施老先生確實是在喝了付老先生開的藥後才出事的。施平國先生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訴訟,至于法院到時候怎麼裁決就是法院的事情了。」開口的是付寶寶見到的幾名警察里一個領頭的。
付寶寶還要爭辯,警察口中的那個施平國卻是出現了。
「警察同志,案件進展得怎樣了?不能讓我的父親枉死啊,一定要將那殺人凶手繩之以法,不能讓那個凶手出獄啊,不然他要是再害了其他無辜的人怎麼辦?」施平國和警察握過手後急急忙忙地道。
「施先生請放心,警方和法院都會秉公辦理此事的。現在眾位都先回去吧,等後天開庭了自然知道結果。」領頭的警察神色肅靜地回應。
「好吧,警察同志,麻煩你了。」施平國點點頭道,之後他便轉了身看向了付熊等人。
「哼,付先生,付太太,我們法庭見,你們就準備好賠償還有讓付石康坐牢吧。」施平國陰狠著張臉說完後又和幾位警察交談了幾句,這才要要跟在付寶寶他們身後離開。
付寶寶實則是被梁思慧拖著往外去的,她一回身,便見施平國和那個領頭的警察相互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心內一咯 ,付寶寶眼里驟然變冷。渾身散發著冷意,她眼中甚至藏著幾欲噴薄而出的毀天滅地的痛恨。該死的!
家里的氣壓低到了零下,付貝貝也清楚情況不妙,這會兒他落座在了付寶寶身邊,儼然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阿熊,思慧啊,你們就別煩惱了,是禍躲不過,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就去坐……」幾年牢。付石康如何不知家里變成了這樣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想不到他活到這麼大歲數了竟然還會踫上這種事,看來上天是存心不讓他好過了!
「康爺爺,不準你這麼說。」付石康話未竟便被付寶寶打斷了。猛地站起了身走到了付石康身邊,付寶寶眼里的堅定漸漸升騰了起來,最終釀成了一道絢爛的風景,「不會有事的,爺爺,寶寶不準你有事,也不能讓你有事。寶寶就不信了,難道這個社會還真就沒有正義可言了嗎?」
「是啊,康爺爺,你都這麼老了,你要是離開這個家,貝貝和姐姐會難過的。」付貝貝也跟著湊了上來,「爺爺,不要再說這種喪氣話了,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要是他們玩陰的,大不了我們就想辦法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