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混亂之際有什麼人抱住了她,付寶寶無知無覺地癱著身子,任由對方將自己帶上了岸。
蠢女人!蕭哲在心內暗罵了一聲,然而他手下卻是不敢耽擱地趕緊給付寶寶做起了急救措施。
一番動作之後付寶寶咳嗽了幾聲,她的意識這才慢慢回歸了來。才清醒了一點,待一看到蕭哲正環著自己,付寶寶眼里盈著的淚霎時間飛瀉而出。抱住了蕭哲,她委屈得直要哭,「哲,哲,我好怕,我剛剛好怕好怕的,嗚嗚……哲,啊……」
哭了一陣子後付寶寶的小腿再次抽痛了起來,臉色慘白,她兩手緊緊抓著蕭哲身前的衣物,「哲,我的腿疼,它疼……我疼……」
蕭哲本是想著要把這個麻煩的女人推開,特別是在听到她這麼一聲一聲地喊著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他的心情更是糟糕透了。然則此刻看到她一張小臉上絲毫不像偽裝出來的痛楚,他卻是還是猶豫了。
示意付寶寶坐好,蕭哲模索著到了她的右小腿處,輕捏了一兩下,他問︰「是這里嗎?」
蕭哲的嗓音低沉,還多少帶著幾分不悅,若非是看她痛成了這副模樣,他絕對沒這好心思管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人。
付寶寶連連點頭,她的聲音亦是破碎,每落下一字一句,她頭上的冷汗便更多了幾分,「哲,救我,救我……好痛,好痛的……」
「听我的指示,把腿放松,盡量放松,一點小事至于怕成這樣嗎?」蕭哲解了付寶寶的鞋後開始自上往下不停地給付寶寶摩挲著她的小腿肚。
付寶寶此際腿上抽得厲害,听見蕭哲這麼說她如何不知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可她就是疼啊!
「給我放松,你要再不听話我就……」蕭哲及時收住了自己的話,今晚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會把眼前這個女人和……
臉色倏忽間沉了下來,蕭哲冷視了付寶寶一眼,心內卻是隱約有了種異樣。
「不準敲我頭,都被你敲傻了。」付寶寶卻是條件反射地急忙出聲,她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顫意。兩手往後撐著地面,付寶寶並未看見蕭哲听到自己的話語時臉上一躍而過的震驚。
慢慢軟了身子,付寶寶的腳被蕭哲帶動著漸漸伸直了,再然後便是她的小腿。
「把小腿往前伸,悠著點。」蕭哲說出這麼句話後多少有了幾分懊惱,他怎麼可以對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用這麼溫和的語氣?這不像他自己!
輕咬著下唇,付寶寶不支一言,然則她的小腿卻是一點一點往前伸平了。好一陣子後付寶寶才覺得自己的抽搐過去了,夜風刮來,她身上的衣服並不多厚,這會兒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冷了個透。
蕭哲走到一旁彎腰撈起自己先前褪下的西裝時,他的眼角掃了一眼付寶寶的方向。看到付寶寶正雙手交叉摩挲著自己的肩頭,他不由在心內暗罵了一聲——笨!
「把你的外套月兌了。」蕭哲走到付寶寶身邊時已恢復了那副不冷不熱的作態。
「啊?」付寶寶抬頭仰視著此際站在自己身側的男子,那神情竟是傻怔怔的。
「听不懂人話?」蕭哲的語氣寒冽了幾分。
付寶寶這才趕緊將自己的外套給褪了,只一月兌了外套,她身上一望可見的便是一件薄薄的濕透了的單衣,而單衣里頭,付寶寶深紫色的內衣也勾勒出了幾分輪廓。
蕭哲將自己的西裝丟到付寶寶頭上後便轉了身,「穿上。」他的語調依然平坦,付寶寶卻不知是否錯覺地從他的聲音間听出了幾分暖意。
付寶寶很快便將衣服給穿好了,蕭哲回頭再看向她時便見她兩手伸高,擺明了要自己抱她。
黑眸里是一望無際的深邃晦澀,蕭哲不做任何反應,只唇角微斜,似是要看付寶寶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
付寶寶看不懂他,兩手緩緩垂了下來,她垂下了頭顱,眼里突然間熱熱的,而她的心內亦是痛罵自己道︰你憑什麼要他抱你,你配嗎?或許他不過是不想見你陳尸在這里才救得你,換做是別人他也一樣會救!更何況,他對你好一點,根本就不代表他喜歡你。
唇齒間有血絲潤過,付寶寶硬生生將淚水逼了回去,假裝自己從來就沒想哭。哭?不,她不哭!她不要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面前哭,她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自己撐著地站了起來,付寶寶想笑著對蕭哲說︰蕭先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然話未出口,她的喉間已是哽咽。唇瓣蠕動了幾下,付寶寶淺淺地說了幾個字,甚至連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說了什麼。
其實她想說的是——哲,我是真的真的只愛你,哪怕你無法認出我,我也依然愛你!
轉了頭,付寶寶驀然間發狂一般奔騰了起來。既然他不願意抱抱她,那好,她自己走,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腿腳才剛好,付寶寶這會兒跑得很是難看,再加上她這麼身七零八落的糟糕樣子,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她是個瘋子。
左手陡然間被拽住了,付寶寶尚未來得及回頭,她整個人卻已是騰空而起。慌措之余付寶寶兩手勾住了抱住她的男子的頸子,而她的唇亦是猝不及防地貼上了蕭哲線條堅毅的下巴。
「路都走不好還跑什麼跑,從沒見過這麼愚蠢的女人!」蕭哲說話間已是托著付寶寶穩穩當當地向前走去。
付寶寶整個腦袋埋進了蕭哲的懷中,明明他的話這麼地不客氣,她卻還是感動得想哭。明明他的身子也是濕噠噠的,她卻還是覺得他的懷抱便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最火熱的最適合她的棲息港灣。
哲,我愛你啊,很愛很愛,深愛,至愛!哲,你認出我好不好?就算我們相認後你會因為我和別的男人做過那樣的事情而嫌棄我,我也認了,認了!
付寶寶這會兒如何能知道,此際她和蕭哲的一舉一動均是被有心人收入了眼中,而蕭哲抱著她的這一幕,同樣是被拍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