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爺子很快便和付石康等人商量起付寶寶和段允琛的婚事來了,按照段老爺子的想法,遲則生變,兩個小年輕還是趁現在歲數輕趕緊把該辦的給辦了才好。
因著上一次段允琛在幫付石康洗月兌罪名時出了不少的力,付熊等人而今對段允琛顯然都頗有好感。若真能讓付寶寶嫁給段允琛倒也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事情,只不過女兒是自己的,付熊夫婦自然也不能強迫女兒。
「寶寶丫頭,你支個聲,我瞅著那段家小子人也不錯,你要是同意,我們就開始準備婚禮,你要是還想再等等,我們再另當別論。」付石康拍了拍付寶寶的肩頭,心里卻已經琢磨著自己的孫女和那段家小子也算得上是男才女貌了,寶寶要是嫁過去,又有段老爺子罩著,想來也不會太吃虧。
付寶寶如何不知自己要是說不想嫁定然會掃了眾人的興致,可是,對不起……
猝然間站起身,付寶寶克制住自己心內的顫抖,低著頭,她一步一步朝著段老爺子走去了。
「小冉啊,你這是……」眼見著付寶寶給自己鞠了一躬,段老爺子心內其實已明白了幾分,只是明面上的功夫他還是要做足的。
「段爺爺,對不起,可是感情事情不能勉強,我不喜歡段先生,所以能不能請您……收回成命?」付寶寶說完這麼番話時額角已是冷汗淋灕。
段老爺子一對精明的鷹眸微眯,在場眾人的心均是隨之提起。片刻後付寶寶才感覺那股粘在自己身上的灼人視線移開了,而她的耳畔亦在同一時刻落下了段老爺子帶著審視批判的話語,「小冉啊,你說阿琛那小子哪里不好,回頭我讓他給改了。你們倆是要過一輩子的,你現在不喜歡他沒關系,等你們倆結婚了,感情什麼的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
「段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段先生他很好,真的好,可是我對他沒感情。段爺爺,喜歡段先生的人很多,段先生的選擇也很多,您何不讓他自己選?小冉知道自己是不識相了,可段爺爺,還是請您取消我們的婚事好不好?我不想嫁給他,就算我不得已嫁了過去,我們也只會是對貌合神離的夫妻,這樣的情況一定不是段爺爺樂意見到的不是嗎?」付寶寶听到段老爺子的話時便知他是不同意自己的請求了,急忙蹩腳地出了聲辯解,她渾然不知段老爺子因著她的反駁已是不悅。也對,有哪個老人不把自己的孫兒當寶,如今付寶寶這麼明著就想把這單子婚事推掉,擱誰身上這事兒都不好看。
看出段老爺子變了臉色,付石康趕忙上前去拉住了付寶寶,之後他給付寶寶打了個眼色,讓她注意著說話的分寸。
「段老先生,我看,要不這事還是擱一擱吧?反正寶寶也才21歲,也不必那麼著急著就嫁過去啊。」付石康陪著笑臉,誰讓人家段老爺子來頭大呢!
段老爺子離開時臉色仍舊不怎麼好看,對此付家一家子也是無奈。
將付寶寶攬在了懷中,梁思慧輕嘆了口氣,然她也沒對付寶寶說什麼重話,「寶寶啊,你真的不喜歡那個段允琛嗎?一點都不喜歡?寶寶,告訴媽咪,你是不是有別的什麼喜歡的人了?」
付熊和付石康在另一邊拿了報紙開看,實則听到梁思慧在問付寶寶問題時,他們兩人的心思也都放到付寶寶這來了。
付寶寶猶疑了好一陣子後才終于回道︰「媽咪,寶寶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男人了,所以寶寶不想嫁給段先生。媽咪,不要再問這件事了好嗎?寶寶的婚姻,寶寶想自己做主,這個世界上勉強不得真感情,不是嗎?」
傍晚回到自己在市內的住宅時,付寶寶心里多少還有著幾許忐忑——段爺爺在這A市的地位絕非一般人可比的,她早先說的話看起來是惹惱了段爺爺了,要是他因此遷怒他們付家……
不會的,不會的,段爺爺大人有大量,而且他們付家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哪里值得別人大費周章地去對付?付寶寶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
更何況,就她這種不值一提的小輩,想來也不至于讓段爺爺浪費那麼多功夫。這個世界上的好女子千千萬萬,段允琛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段爺爺又何愁沒法給段允琛挑到個更好的?
這麼一寬慰自己後付寶寶便當真覺得自己是在庸人自擾了,站起身,她模黑去開了室內的燈,而後她便打算去給自己煮點粥吃。
門外的拍門聲綿延不絕,那敲門人砸門的力道著實讓人窩火。付寶寶將煮好的粥放到客廳里的桌上,她這才解了圍裙去開門。也不知道是哪個過分的家伙,他就不怕把這門給敲散架了?
方一開門,付寶寶迎面便見一個男子朝著她倒了下來。想要閃身避開,那男子卻是一把扣住了她的素腕。緊接著房門被合上,男人高大的身軀瞬間將付寶寶覆住了。
一手撐在付寶寶耳後的房門上,段允琛另一手則是按住了付寶寶的粉肩,而他粗噶的聲線里亦是摻雜著濃濃的質問在內,「死妞兒,你跟爺爺說了什麼?你說,你說了什麼?」
段允琛說話間一陣濃烈的酒氣迎面撲上了付寶寶,下意識地蹙起了眉,付寶寶並不想跟這個撒酒瘋的男人說太多。
「段先生,我記得我說過,請你不要再來這里了。」推了推段允琛的肩膀,付寶寶眼里的不愉顯而易見。
「爺不記得有這事,死女人,你是不是跟爺爺說不想嫁給我了?該死的,你說,你還說了別的什麼?說了你喜歡蕭哲?妞兒,你這麼就這麼不識好歹?」段允琛一氣之下說起話來也是不饒人,只是他渾然不知,說白了,他也沒什麼立場可以指責付寶寶。
付寶寶听出了段允琛語氣間的嘲諷只覺得好笑,眸光冷凝,她驀然間嗆聲道︰「是,我不識好歹,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這麼個沒分每寸的女人了麼?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委屈自己來貼我的冷臉?放開我,你需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