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丫頭,你今年是22歲吧,是個讓人感覺得到溫暖和活力的年紀呢?」老人家接著出聲。
付寶寶輕‘嗯’了一聲,表示知曉。
「小冉丫頭,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嗎,你想永遠和那個人在一起?」
「對。」付寶寶此間神情安寧,甚至她的唇角還不自覺地袒露出了幾分笑意。
「丫頭,你想永遠記得你和自己喜歡的人之間那些美好的片段,忘記生活中那些不幸的事情嗎?」循循誘惑,老人家一張笑臉始終慈愛非常。
付寶寶先是有點遲疑,很快她便是不再躑躅,「想。」
「那麼丫頭,現在女乃女乃要把你那些不好的記憶給抹掉,你願意支持女乃女乃的做法嗎?忘記了所有的痛苦,你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快快樂樂地活著。」季藏到了此時手心多少已是有了幾分冷汗,因為她掃見了付寶寶眼里開始有抗拒的情緒出現。
付寶寶這時刻臉色開始扭曲,一些凌亂不堪的片段間或閃到了她的腦海中,折磨得她無處遁身。
小房間里的氛圍越加嚴肅了起來,季藏好一陣子後才听到付寶寶淺聲細氣地回應,「我願意,季女乃女乃,求你……幫幫我,幫幫……」
像個舉足無措的孩子,付寶寶拼盡全力想要抓住一塊浮木,她不論如何也不想再沉淪下去了。快樂,這樣的東西對她的吸引力真的太大太大,以至于哪怕燃盡一切,她也還是想要從自己當前的噩夢之中擺月兌出來。如果季女乃女乃真的可以讓她忘掉所有的痛苦,那麼她願意,願意配合,願意听話……
心微微放松了些,老人睿智深邃的眸子對上了付寶寶眸色里而今的慌亂怯懦。深吸了口氣,她這才開懷地指導道︰「好,丫頭,從這一刻開始你要完全按照我的指示走。相信自己,前方是美好的,你不要分神,努力,努力地朝著光明的方向去。」
這日之後的付寶寶果然恢復了一貫的沒心沒肺,開朗自信,雖然她起先連付熊等人都認不出來了,但好在有這麼群關心她呵護她的家人在,她很快也便適應了自己的處境。至于段允琛和蕭哲,她更是再未提及。為了保險起見,季藏幾乎將付寶寶的記憶消磨得僅剩一張白紙。
「寶寶丫頭,起床沒有啊?快,我們都要出發了。」正是艷陽高照的時節,付家幾口人決定到海邊出游。正反付寶寶前段時間一直蹦著說在家里太過無聊,付石康不樂意看到孫女這麼整天被悶在家里,于是他也便倡議道他們可以時常出去走走。
六月的天氣,海風中隱約帶著幾分咸澀氣息,潛意識里似乎對海水有種恐懼,但在付貝貝的一再攛掇下,付寶寶還是乖乖換了身保守的泳衣到了海邊,
凝白的小腳上不裹一物,付寶寶站在沙灘上,她的足下是那種很柔軟很柔軟,細得挑不出哪怕一顆小小的石的沙末。海浪一下一下地翻滾涌到了她的腳邊,清清涼涼的觸感讓她整個人說不清地歡喜。一陣咯咯笑聲在海灣悠遠蕩漾著,付寶寶像是發現了什麼極有意思的游戲一般,她孜孜不倦地玩著水,偶爾還會在沙灘上拾起一兩個精致漂亮的貝殼,而後再放下。
付貝貝在海邊游來游去像極了一尾淺海里的魚,本就是個朝氣十足的小正太,這會兒就穿這條黑色泳褲,海岸邊上不少的正太控時不時會對著他喊一句,「小子,游得漂亮。」
梁思慧這些年長的相比之下就更是保守了,沒有年輕人這麼的活力四射,走到付寶寶身邊叮囑了她一句注意關照著弟弟以後,她便跟著自家老公和公公到周圍去看風景建築去了。
料想不到會在海邊遇上一個人,只那個人和自己打招呼時,付寶寶只懵懵懂懂地遲疑著道︰「先生,我們認識嗎?」
柳幻風被付寶寶問得一怔,很快他低低一笑,便道︰「妹紙,你叫什麼名字?」
這男人的笑容真好看,明明痞里痞氣的,可卻讓人看不出一絲半點的惡意。付寶寶傻怔之下便把自己給賣了,「我叫付冉,付錢的付,冉冉升起的冉,家人都喊我寶寶。」
「好,哥姓柳,月上柳梢頭的柳,名幻風,奇幻玄幻夢幻的幻,溫潤如風的風。妹紙,以後喊哥一聲哥就是了。看你這記性,估模著早就把我忘到天涯海角去了。」柳幻風似有幾分無奈,一撫額,他又是接著道︰「對了,王爺也過來了,我讓他來和你打招呼。」
于是付寶寶一天之人認識了兩個新朋友,付貝貝起先見著黃桑兩人時還以為他們是要和自家姐姐搭訕的,這會兒尋思著他們兩人怎麼有些動手動腳了,他不敢耽擱,趕緊從海水里冒了出來。
「我弟弟,付子嘉,你們可以喊他貝貝。」付寶寶略顯蹩腳地朝著自己的新朋友介紹自己的弟弟。
模了模付貝貝濕漉漉的頭發,王爺眼中竟是閃過了一抹興味。很快收斂了自己的異樣,他這才朝著付貝貝道︰「貝貝是吧,要不要和哥比賽一番?就比游泳。」
見這兩人熱情得很,也沒有他想象中那種要對自己的姐姐不利的念頭,付貝貝一顆心稍稍放下了,緊跟著他也就絲毫不相讓地道︰「比就比。」
兩人在水里來回玩得興致勃勃,付寶寶則是接過了黃桑遞來的檸檬汁,小口小口地淺酌著。
「妹紙,其實這地方真是個不錯的旅游景點,只是一到了夏天來這里的人便特別多。說起來咱兩都有小半年沒見著了吧,你倒是好,越活越像個孩子,只苦了哥成天忙死累活地賺錢養自己。」黃桑唇角一斜,又是拍了拍付寶寶的肩頭,「妹紙,算了,以前的事情忘了便忘了,你倒是和哥說說,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付寶寶茫然,搖頭,她道︰「不知的呀,寶寶覺得自己太笨,好像什麼都做不好的。」
「妹紙,喜歡寫東西嗎?」黃桑也無不耐,純粹引誘著一問。這妹紙柔柔弱弱的,干他們那行寫網文的想來還不錯。
「寶寶喜歡胡思亂想,腦中總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故事,但是寶寶很少拿筆的。或者寶寶該去找點什麼工作做做,老是啃老,不好。」付寶寶明明眼神稚氣得很,可她說出來的話總是在不經意間便撩動了旁人心底的那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