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紀淑華到底有多麼不待見付寶寶,段允琛決定了的事情,哪里可能因著家人這麼幾聲阻撓就給停歇了的?
婚禮前一天,一名私家偵探敲開了段允琛辦公室的大門。
「副市長,東西都在這里了。」私家偵探低著頭,臉步看得並不清楚。
段允琛將信封里的東西拆開掃了一眼,之後便是警示般道了一句︰「這件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該給你的,我不會虧待了你。」
「副市長請放心,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那私家偵探說罷又補充了一句︰「段副市,錢打到我的銀行賬戶里就好,若是以後還有什麼要我合作的,歡迎您隨時找我。」
說罷那人在段允琛的示意下離去了。
段允琛將信封里的文件和相片一張張看了過去,末了狠狠地捶了一把桌面,眼里的怒火沖天。
見到江心透是在一間高檔酒吧的包廂,坦白說,這樣的地方段允琛素來厭惡得很。但不可否認,有時候這也是一個挺不錯的談事的地方。
「我的前夫段先生,你找我有事?」天知道從報紙上看到自己的前夫要娶另一個女子時,江心透心內的怨恨有多深!可惡,她對他這麼多年的付出,到最後竟然就只換來了這麼一個結局嗎?她不甘心!
「自然是有的。」段允琛自看到江心透的第一眼眼神便是薄涼得很。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這女人隱藏的真正是好得很!
「有什麼事,非要到這種地方來談?」江心透端著杯雞尾酒站起了身,再是慢慢地晃悠到了段允琛身邊。
酒杯的杯沿貼上了段允琛輪廓分明的薄唇,江心透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段允琛越加皺起了眉頭。
一個擋手,江心透遞來的酒杯便是摔到了地上,支離破碎。
「怎麼?不是來找我喝酒的,莫非段副市長還有什麼別的需要不成?」越是惱恨,江心透臉上的笑容便越加是燦爛得很。已是凝白的素手搭上了段允琛的肩頭,她再是緩緩地朝著段允琛胸膛的方向移去。
猛地扣住了這女人的手,段允琛一個推動便讓江心透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段副市長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總算是輕嗤出聲了,江心透站好了身子,心內也是不由得尋思起來——允琛到底來找自己做什麼?總不至于是他臨近新了婚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錯了,她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選吧?
江心透因著自己這番臆測笑得越加開懷,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江小姐。」段允琛從沙發上站起,眼里的風暴縱橫。冷睨著江心透,他唇角挑起一抹寒涼的笑意,「江小姐,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比如,你背著我做過些什麼?」
江心透開始笑,笑得很是舒爽暢快。直到發覺段允琛仿若望著小丑一般望著她,她這才止住了笑意,目光澄澈地發問道︰「段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背著你?莫非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藕斷絲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要不然你怎麼會用上‘背著’這樣的詞?」
不難听出江心透話語里頭的調侃意味,只段允琛的重心並不在此處。緩緩朝著江心透踱近,段允琛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了,「江小姐,到底是我看錯了你,還是你真的變了呢?」
江心透不答話,事實上,她根本還未弄明白段允琛今天找她來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江小姐如今每夜的睡眠質量可還好?我听說人一做了虧心事,可是半夜都要爬鬼敲門的?江小姐,你說呢?」段允琛不知道自己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把眼前這女人立刻掐死的沖動,明明還是這張臉啊,他怎麼就是覺得,這個女人,他一點都不認識了呢?
江心透的臉上終于出現了幾分猜測慌亂,只不過多久的功夫她便又是平定了自己的心思。在心內暗自安慰了自己幾聲不可能的,不可能被查到的之後,她抬起下顎,有幾分黑天鵝的高傲,「段先生,我可是完全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是來挑事的的話,那麼不好意思,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要解決的。若說有,那也是你欠了我的,你不要忘了。」
「是嗎?我欠了你的?」段允琛喃喃,再是語調愈加冰冷了幾分,「既然我欠了你,那麼我就還你如何?」
江心透模不透這男人在想些什麼了。
段允琛看著眼前這張妝容精致的臉,兀然間沒了心思繼續和她繼續你來我往了。直接將手頭的東西摔到了江心透身上,他言語間的憎恨任是誰都無法忽視,「這件事,你可承認是你做的?」
江心透在看到那些資料時臉色終于白了幾分。然而她出聲之際還是惡狠狠地道︰「段先生,我不接受你無原則的誹謗,你別想著往我身上潑髒水。怎麼說,我們還是夫妻一場呢!」
可以咬重了‘夫妻’二字,江心透似是有意突出段允琛有多麼對不起她。
「我從未把你當成我的妻子。」只一句話,段允琛成功地讓江心透臉上維持的清高莊重被全然扯裂了開來。
「為什麼?」朝著段允琛吼了一聲吼,江心透似是不滿足,又是跨前一步拽住了段允琛的衣領,「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的?她能給你什麼?義父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抱過的身體,一個拖油瓶的兒子,還有一個會讓你被外界看不起的身份,這樣的女人,你憑什麼這樣護著她啊,啊,段允琛,你告我,她到底有什麼那麼值得你維護的?你是瞎了眼了麼?你難道看不到嗎,我對你這麼好,三年,我滿懷期盼地嫁給你三年,結果你一紙離婚協議就打發了我。而她呢?你模模自己的良心,她對你有我對你這麼好嗎?她付冉到底有什麼好的,她有什麼好的啊,你說啊……」江心透臉上的妝已是有些花了,段允琛自始自終都是寒意十足地望著她,似是想听听她還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她比起你,真的好太多了,起碼她不會……用這樣骯髒的手段去害人。江心透,當年我並不想同你結婚,是你自己說的不需要我對你多好,是你說的我們段江兩家可以互相幫助的,你都忘了?」即便這個理由如今听起來的確是牽強得很,然而盛怒之下的段允琛也顧不得去想江心透當年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
「段副市長,都是全市第二把手的人物了,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還是這麼天真到可笑呢?」江心透兀然間不顧一起地笑了開來,松開了扣著段允琛的手,她退後兩步,瘋瘋癲癲一般地搖起了頭,「段允琛,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要嫁給你,真的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呵,我的前夫,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喜歡你,要是不喜歡你,我何苦犯賤,何苦這麼自作自受地委屈自己嫁給一個一點都不愛我的男子?你知道嗎?三年前的江心透真是太天真了,她怎麼會以為,只要我們結婚了,你理所當然地就會把自己的心收回來,就會慢慢地學著對我好,她怎麼會愚蠢到這樣以為,啊?」
段允琛薄唇翕動,似是要反駁。
江心透則是不理會他在想什麼,繼續說道︰「段允琛,你告訴我,這三年來我有對不起過你嗎?是不是真的妻不如偷,所以你可以在我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就不停地找著那個女人的下落?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啊?段允琛,你就沒覺得自己對不起我麼?三年,就是鐵樹也該開花了吧?可你呢?除了買醉,除了拼命地工作,你什麼時候把心放在我們的家庭上過?不,家庭,什麼家庭,你就沒覺得,我們明明是夫妻,卻更像是一對陌生人麼?段允琛,你在不辭老苦地找著那個女人,在精疲力竭地應付著那些四面八方的明刀暗槍的時候,陪著你的人,是我啊,是我。而那個女人呢,那個時候她沒準正和別的男人逍遙快活著呢!」
「不要再說了,我承認,這段婚姻我付出得太少。可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會愛你,若是你不同意,當年我們完全可以不結婚的。我從來不曾強迫過你,即便是離婚的時候,我自知自己虧欠你太多,所以我已經盡量去彌補你了啊。我怕離婚會對你的名聲造成影響,所以我明明白白地跟外界說離婚是我的責任,當年的婚姻是你為了幫我這個朋友才同意的,我盡自己所能地給你一個好名聲。我知道,知道自己做得還不夠,可就是因為這樣,你就要去傷害我心愛的女人嗎?你該知道的,你明明就該知道我有多在乎她的。」理智決堤,段允琛朝著江心透吼了回去。是,他例外不是人,他怎麼做都是錯。可他知道他對不起這個女子,所以他已經努力要從其他房門補償她了啊。
「段允琛,你怎麼可以這麼愚蠢?你知道嗎?相比你所謂的澄清,我更願意讓我們之間不清不楚的。是,你讓我有了一個光鮮的名聲,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根本就是我想要的?段允琛,我恨你,我恨你啊……」話題到了這里,江心透猛地將自己手中提著的香包甩到了一邊。
段允琛心內的火苗仍在增長,然則不欲繼續瘋狂下去了,他靜默許久,終于只說了聲︰「幸好這次妞兒沒出什麼差池,否則我絕不可能這般輕易繞過了你。江心透,從今往後,不要再讓我發現你在我身後動什麼手腳,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段允琛,你給我站住。」江心透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在自己的生命中佔據了絕大半江山的男子一步一步地遠離了她,腦中的沖動一下子迸發,她朝著那道挺拔的背影吼道︰「段允琛,我不準你走,我不準你娶那個女人,我不準我不準。」
段允琛不理她,也許,他該回去冷靜一下了,明天,就是他的婚禮了啊。這一回,他不會再娶錯人了。
江心透哪里能接受段允琛這般的冷待,霍然間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她淒厲著聲音威脅了一句︰「段允琛,今晚你要是敢跨出這里一步,那麼我就死給你看。」
嗤笑一聲,段允琛只道︰「江小姐,不要再同我玩這樣的把戲了,我沒興趣奉陪。」
「啊……」
身後一道 痛聲不似假的,段允琛終于發覺了不對勁。回過身去,便見江心透的手腕上出了血,她的臉色也轉換為花白。
「你究竟在做什麼?」怒氣十足地朝著江心透喝了一聲,段允琛不敢耽擱,趕緊跑回了江心透的身邊,「我送你去醫院。」
「不,除非你答應我不娶那個女人了,否則我就死在這里了。」江心透臉上已是懸滿了淚。其實她哪里想用這樣卑劣的手段留下她,可是她不這麼做的話,這個男人就真的會屬于別的男人了,她不接受,不接受這樣的情況出現,絕不!
「別說傻話了,你別動,我馬上帶你去找醫生。」段允琛只顧著她的傷勢了,哪里有去想她的決絕。
靜心頭猛然間用受了傷的手推了段允琛一把,力道並不大,可段允琛就是這麼一分神的功夫,江心透再度將染了血的小刀遞到了自己的頸側。
明明是絕美的一張臉,偏生在這妖紅血液的襯托下生出了幾分淒愴之感,「段允琛,你答不……答應?」
手上的血水流動的很快,江心透一對盈眸中難掩疲憊,同時此間的不容置喙已是明朗。
段允琛忽然笑,是那種毫不客氣地嘲諷,「江心透,沒了我,你不會死。但是你若是想自殺,那麼誰也攔不得你。如果你覺得你父母養你那麼多年,換來的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也沒什麼的話,那麼你請便,我會記得讓你的父母來領你回去。」
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段允琛目光如炬,那耀亮的火光,直閃爍進了人的心底。
江心透尖叫一聲,哭得越加厲害了起來。段允琛眼見著她開始放下防備,不由得再度俯身靠近了她的身側。
江心透下意識地將刀子擋在了身前,段允琛按住了她的手腕,強行想要將刀子搶過來。
「你不是說不會阻止我的嗎?」江心透的語調已是弱了許多,她的臉色素白素白的,想是體力流失得過快了。
「是,我不會阻止一個叫江心透的女人自殺,可是她的父母會希望我阻止她。江心透,想想你的父母,不要讓他們心寒。」刀柄被緊緊地握在了江心透的手中,段允琛眼見著無法將她的手掰開,只好一手抓上了刀刃,任由那刀刃鋸得他滿手鮮血。
不知是誰的手機鈴聲開始唱響,段允琛稍稍分了神,江心透的意識也有幾分回籠。那只正淌著血的手搶在段允琛之前將他的手機取了出來,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妞兒’二字時,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理智,再度分崩離析。
再看到段允琛臉上的淡淡的喜悅,江心透只覺得眼前一片蒼白,而她心愛著的男子,緩緩地攬過了另一個女人的肩頭,然後對著她道了聲︰「付冉才是我愛的女子,而你,什麼都不是。」
幻境,幻境——
明明這般提醒著自己,江心透卻還是無法克制自己心里頭那個叫囂的魔鬼,手機墜落在地上,趁著男人去望那手機屏幕的空檔,她沒有受傷的手仿若突然間被注入了什麼能量一般,她只一抬手,下一刻,血色彌漫。
「啊……」
「啊……」
兩聲寒沁入骨的痛呼一並劃響,江心透顫抖著丟下了刀子,完全不敢去看身前的男子。
暈厥,無邊的夜色,連夢里,也是紅暈密集的光景。
段允琛醒來之時,他的臉上纏著密密麻麻的繃帶。他的右手,亦然。
病床旁邊是一臉憂色的段少揚,見他醒來,段少揚將手中拿著的手杯放到病床邊上,再是朝他道了聲︰「阿琛,別亂動。」
段允琛有一對豹眸里隱約有幾分無神,似有一種頹敗在他的眼底駐扎。他動了動自己完好的手,終于有幾分痛楚伴隨著他的話語漾開,「大堂哥,醫生怎麼說?」
「唔……」段少揚別開頭,再是道︰「近期怕是得在這里躺著了。你的婚禮,必須延遲了。」
「有多少人知道了?」段少揚無可奈何地閉了眼,不想再去回憶之前那一幕。
「大概是……都知道了吧。伯父伯母剛回去,至于付家那邊,我也是通知了的。」段少揚提到這里時微微有幾分不滿,因為付寶寶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在段允琛身邊。
「大堂哥,你可要幫我看好我媳婦,要是她這段時間被人拐跑了,我可是要對你發火的。」說得這般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實則段允琛到底還是怕自己破了相的,「大堂哥,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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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二貨突然想起了一個認識的小神被人舉報抄襲,妹紙年紀小,心內很委屈,人家原創大神的粉絲天天到她書評區鬧,最後大抵是網站給她支招讓她寫道歉信,偏偏妹紙氣著氣著道歉信給寫得像罵架的我了個去==,最後小神的文是做了刪文處理,但是姑娘年紀小,所以還是很多作者安慰她說沒事啦神馬,看著倒像是原創有罪了▔□▔∣∣有個男頻大神還給整出了個大神就要有大神的風度,他的文被人抄也沒見哪個能比他出名的言論(這句話二貨很吐槽),二貨不想說啥,其實是覺得年少無知不足以成為借口。那時候只有一個作者說了句被外站作者說是像樣的話的話,唔,她說得對——抄不抄襲與年齡無關,這是你的錯,你要記得!望全天下抄襲者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