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寵——首長好生猛 001.刺卿(請支持正版)

作者 ︰ 請叫我萍大人

001。刺「卿」

只不過還好,還好,上天眷顧她,在那群男人覆上來那一刻,一聲冷呵打斷了一切「你們在干什麼…」宛若天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著映入眼簾的是著了一身白色休閑運動裝的男生,怎麼說,就像是所有的陰霾全部都散去,陽光照下來,一片燦爛…

「哥…」待到眾人反應過來,只見一個紅色向那男人跑去,一看,不正是顧妮。

他是她的哥哥…顧念的心里劃過一絲恨意,但轉身就逝,只因他救了她,而也是這一眼,她顧念萬劫不復…

……

「喂,賀霖,出來陪我喝幾杯吧…」顧卿邊打著電話,邊開車。

「小六你的身體不適合喝酒了,你知道嗎…」那邊傳來賀霖低低沉沉的聲音,那是一個哥哥對弟弟的關心,賀霖和顧卿雖不是親兄弟,但是他們倆的感情卻是最好,是六人里面最好,所以顧卿的事他都知曉,包括四年前的所有,而這時,顧卿喊他去喝酒,怕就是因為這吧,因為那個人吧…

呵呵,都四年了,這小子對那女人還是那麼痴,拖著身子就回來了,甚至連顧家的一切都暫拋在一邊,這不是痴,不是愛,還能是什麼,只不過早知如今,那麼當初何必呢…

要他說,當初就不該答應小六,瞞天過海的離開,或許,說不定有那人陪的小六會好一點。

只是流年不復,一切都回不來來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多大事,你來吧,我現在正往A大去呢…」顧卿的語調在說到A大的時候微微含了顫抖,心髒的位置也隱隱作痛,分不清到底是因病還是因為那人。

「好,那我馬上過來,你開車小心點!」掛了電話,賀霖立馬拿了外套就出了去。

這邊,顧卿已經駕車快到A大,只差一個拐彎就能到A大,已是深夜,顧卿有些疲憊,此刻心髒的位置又有些疼痛,一手松了方向盤按了按眉頭,後正從口袋里掏出止疼藥來,打算吃一顆,然而正在這時…

十字路口,迎面而來一輛大卡車,刺耳的鳴笛,強烈的光束直照著顧卿這兒,失去掌控的車子在街道上左右搖擺,危險一觸即發…

車子與車子相撞發出的巨大響聲,仿佛來自死亡的召喚……

時間似乎靜止在這一刻,火光滿天絢爛的堪比煙花,血色蔓延宛如盛開的紅色玫瑰……

在顧卿最後的意識里是女人站在梧桐樹下,眉眼帶笑喊他「卿豬」的音容……

「樂豬…」,手里的白色藥丸落在血里,最後一聲,最是不舍。

……

「笛嗚……笛嗚……笛嗚……」接著在這個深夜便響起了急救車專有的聲音……

與此同時,在北京市「嘉和領域」高級住宅區里,睡夢中的女人被噩夢反復糾纏,一幕是生離,一幕是死別…

「不要,不要,不要啊……」天樂尖叫一聲,從床上坐起……

黑暗的房間里只有她劇烈的喘息聲,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夢里的場景卻揮之不去,夢里一幕是顧卿當年離開時的場景,一幕是他渾身是血溫柔喚她「樂豬」的場景,她伸出手去抓,無窮無盡的血卻將他淹沒……只有一聲一聲溫柔的聲音在喊「樂豬,樂豬……」

天樂有些瘋狂的搖了搖頭,想甩去剛剛的夢魘…

手在床頭模了模,模到手機,指輕輕在上面一按,手機發出微弱的光,屏幕上正顯示著準確的北京時間「2點35分」。

窗外風吹的玻璃呼呼作響,害怕再做夢,天樂索性下了床,模索著走到窗邊,站在窗口,將落地窗拉開一條縫隙,接著又將禁閉的窗戶打開了來,寒風就呼呼的刮了進來,著著路燈光,才看清,外面竟然下雪了,雪白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了下來,在昏黃的路燈的映照下,看來有些蕭條…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啊,北京的雪終于在這一晚落了下來了啊…天樂穿了一身睡衣,雖然保暖,卻抵不住冬日夜晚的寒冷,況且此刻還下了雪,天樂很快就冷的瑟瑟發抖了,關了窗戶,重新躺回床上,噩夢的恐怖漸漸散去,思緒清明,卻了無睡意,便是只能睜眼等天明…

而顧卿那方這時卻是生死垂危,市醫院,所有權威醫生在最短的時間齊齊聚于一個手術室里…

這一夜注定漫長,但就算是漫長還是會過去的。

已近年關,天樂早早的就開始休年假。

昨晚一夜無眠,直到今早七點多才又昏昏沉沉睡去,此刻再醒來已快到了中午,昨天晚上落了雪,這白天也冷,天樂穿了一件大衣,套了一雙雪地靴才出了門去。

至于去哪里,是昨晚一夜無眠之時想到的…

招了的士,天樂直接坐上車報了一個名,車子就一路而去。

冬日冷,然而天樂偏生的喜歡冷風對著自己吹的感覺,這會兒坐在車上,她將車窗開了一大縫,風就吹的她頭發吱吱作響,帶了一種淒涼。

車子停在一條街的路口,司機回頭對她說「姑娘,這北京城最有名的刺青店就在這里頭了,車子開不進去,你就自個進去吧…」

「好,謝謝大叔…」天樂拉著被凍僵了的臉對司機扯出一個笑來,後抽了錢包付了車錢,就下了車。

這是一條老街,一排排小樓,尖頂紅瓦、白粉牆、幽幽梧桐掩映,天樂有種回到民國時代的感覺。

她邁著步子,緩緩往里走,走了大概有5。6分鐘左右,就看到了一棟小院,木扉里面是高搭的花架,一路尋幽向內,只覺人間喧囂盡拋耳後。

院子里沒有任何的招牌一類的東西,只在進門時,在綠蔓藤蘿的纏繞下,看見門楣上的梅花篆的兩字「來生」。

「來生」是北京城最富盛名的刺青店,而至于「來生」這一店名則有許多傳言。

而最美的最古老那一傳言是「相傳有一對戀人極其恩愛,可是最後卻因為種種元素不能相守,相愛而不能相守,那是怎麼樣的殘忍,生不能守,那倒不如一起死去,只是那對戀人怕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就把前塵往事都一一忘掉了,那也是殘忍的,于是呢,男人就和女人相互在對方身上留下記號,約定來生再續前緣…」于是便就有了刺青,有了「來生」

當然了,這只不過是「傳言」。

可是美好的愛情總令人向往,生不能相守,死要共同奔赴,那般蕩氣回腸,那般堅定執著的愛情怎不能讓人動容。

選擇「來生」給自己一個信仰,相信「來生」所有有情人終成眷屬。

天樂沒有猶豫走進了去…

一樓空蕩蕩的,沒有擺放物件,也沒有人接待,只有一通向二樓的木樓,天樂踏上樓梯,一步一步往樓上而去。

上了二樓,方有穿了寶藍色真絲長衫的男子含笑走來。

他前額明淨、目光寧和,像是工筆畫里走出的人物「要刺什麼?」

聲音溫潤卻沒有溫度。

天樂看著他,目光堅定而又有神「卿」一個字便夠。

「好…」許是被天樂語氣里的堅定稍微撩撥了心弦,舒莫多看了天樂一眼,只不過也只是匆匆一眼,視線很快的就移開了。

「跟我走吧…」舒莫轉了身,微微側著臉和天樂說道。

「嗯…」輕輕一聲嗯,天樂就隨著這男人進了內室。

內室與外室被竹簾隔住,冬日的的涼意一點都沒有吹進來,偏讓滿屋的絹紗微微流動,自成氣韻。

……

等從「來生」出來之時,已經是下午,白色的雪已經堆積了半尺高,看樣子,這冬真的是深了…

鎖骨處隱隱有疼痛感,低頭去望,如水墨般的水青色的「卿」字瓖嵌在皮膚里,印著鎖骨,分外好看…

當初還在讀書,見到那些身上有紋身的人,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這這會兒,天樂卻突然覺得,可能有些人是真的為了裝,可有些人可能是因為想要記住些什麼,而她呢,屬于後者吧…

如果這一輩子,她與那人再無可能,那麼就等來生吧,帶著他的名字,去來生,希望來生有他,來生能夠相愛…這是她如今最輕淺的念想!

……

「那個你好,請問楚醫生,今天沒有來上班嗎?」尹妮站在市醫院的三樓正拉著楚天樂她們科的一個護士問著楚天樂的去向。

「楚醫生,是楚天樂醫生嗎?」

「嗯,就是她,她現在在哪里啊…」

「楚醫生前幾天就開始休假了,沒有來醫院了…」

護士如是對尹妮說道。

「啊…」尹妮一聲驚呼,只覺得是注定。

今日尹妮回北京,是陪著父親來做檢查的,人老了,身子骨不好,年輕時留下的一些小病小痛到了現在都成了頑疾,這不,尹妮不放心,就從他市趕回來北京陪著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在醫院看到賀霖,在大概十分鐘以前,她確定那人是賀霖,是在四年前和著天樂那負心漢一起消失了的賀霖。

所以她跟著他走,直到見他進了一重癥病房里,才激動的立馬往天樂這兒跑,誰曾想她卻不在,而她因為跟的匆忙,手機落在父親那里沒拿…

這會兒正急的很,要知道那賀霖可是與那顧卿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要是找到了他,那麼可能就能找到顧卿,找到顧卿,她們的天樂就不用活的那麼幸苦了,可能不能再在一起,可至少能問個清楚,不用再等在回憶里了,那樣對天樂來說可能是最好的。

「小姐,你找楚醫生有什麼事嗎?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吧…」那個護士見尹妮一臉著急的模樣,就這樣開口說道。

「你有她電話嗎?」

「嗯,有的。」說著,那小護士就從白大褂里掏出手機,按了號碼,接通了就給了尹妮。

「大雨後的櫻花坊,一地芬芳,而我不能忘,初吻的清香,噩夢的夜晚,趕不走心慌,而我不能忘,答應你守在身旁,念書的小孩,回身孤獨地張望,而我不能忘,你說要給他父愛的肩膀,穿白紗的新娘,期待蜜月的遠方,而我開始想象,天堂里與你相遇的模樣,你依舊清朗,我白發蒼蒼,任歲月綿長,兩兩相望,滿地月光」鈴聲響起,是最鐘愛的《而我不能忘》

天樂邊從「來生」往外走,邊從包里掏出手機來接「喂,小艾啊,有什麼事嗎?」

「喂,天樂,是我…」

「嗯,妮妮?」听到熟悉的聲音,天樂一驚,將貼在耳邊的手機微微拿開一點,是醫院小艾的號碼沒錯啊,怎麼是妮妮的聲音呢!

還來不及去問,尹妮已經開口,一連串的話語不需要組織,天樂听出個一二「天樂,你快來你們醫院一趟,我這會在你們醫院呢…我剛剛在你們醫院看到賀霖了…」

只需要這一句,天樂便知道了尹妮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有賀霖的地方必然可能會有他,是這樣的嗎?那麼是這樣的嗎…

「等我…」再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天樂掛了電話就往街上奔去,只不過「來生」這兒的地方太過偏闢,又是冬日,打車很難,原來來的時候只覺得時間太多,她可以慢慢走,而這會兒,她恨不得立刻馬上跑回市中心。

天樂拼命地往前跑,仿佛不遠處便是她的黎明,仿佛只要慢下來一步,就是再也抓不住。

像是四年前的場景,四年前的那一幕,此刻就算過去了四年,還深刻如昔。

那一日是陰天,天色黑黑,是因為什麼事她和他吵了架,原本她只以為只是小事,最後他會來求和的,她篤定他愛她,可是錯了,她錯了,他不愛她,他不要她了,因為在鬧分手後的第二天他竟和另一女人出雙成對。

那日矛盾之後,他變得決然。還記得後來,一個雨天,在午休的圖書館里。

她們擦肩的瞬間,她扯住他的襯衣抬頭望著他問「卿豬,你不要樂豬了嗎?」這是楚天樂第一次在他面前低頭,是的,第一次,因為以往的每一次都是顧卿挨不住思念,敗下陣來,而這一次是她。

他沒有看她,只是伸手扯掉了她的手,往前站著的那個女人的身邊走去。

她呆呆望著自己空掉的手,只覺得心里陰冷的風一陣一陣呼嘯而過。

愛情是可以低到塵埃里還要開出花來的卑微。

她在他的身後,哽咽著聲音問他能不能抱他一下。

那個詢問,無疑把她的一身驕傲在他面前盡數折斷。他卻冷冷拒絕了她。

而一切還不止這樣,天樂不曾想到圖書館的一面竟然是最後的一眼,第二日,A大的校園再無他的一點音訊,包括他的好友,他的兄弟,全無故消失,而他留給她的,就是一句「顧卿從未愛過楚天樂!」

一句斷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一句斷了天樂所有的念想,他殘忍的近乎決絕,甚至連一個去向也不留。

那麼現在他是回來了是嗎?回來這個城市了是嗎?

其實該是早就回來了的不是嗎,那日時光的那一個時光瓶不就可以證明嗎?那麼他明明是愛她的,又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見她,不找她?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一個答案,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和難過噎在心頭,只等見他一面。

原以為生生不能再相見,誰知還能再見,那麼就算是死,也要見他一面才好。

曾經在腦海里呼嘯而過,呼吸困難,四肢無力,冬日的風又冷又烈,吹的她的頭發呼呼作響,吹的她的臉頰生生的疼痛,幾乎是馬上就要倒下了,但要見那人的信念克服了一切,她要見他。

好不容易,迎面來了一輛的士,天樂慌忙攔住「師傅,送我去市醫院好不好,好不好…」天樂伸手攔在車前,對著那司機喊道。

那司機似乎被天樂嚇到了,好幾秒沒回過神,直到天樂沖到了他的車窗前,敲著他的車窗。

他才反應過來,給天樂打開了車門。

「師傅,去市醫院,去市醫院…」天樂急急的道。

那司機見天樂一臉著急,也就什麼話都不再說,只開了車子,調轉了方向,朝北京市中心而去。

從的士上下來,天樂的呼吸依舊不穩,她發絲凌亂,臉上被風干的淚痕交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只是管不了那麼多…管不了了,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見那個人…

搖搖晃晃的朝醫院里奔去…

才剛進一樓,就見到了等在門口的尹妮,立馬沖了過去,被凍僵了手拽住尹妮的「在哪,他在哪?」

尹妮被天樂手指尖頭的冷意冷的發了抖…

「你手怎麼這麼冷,你這個笨蛋…」尹妮生氣的對她說道。

然天樂卻全然不顧,只問「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帶我去找他!」

「好吧…」尹妮悠悠嘆了一口氣,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楚天樂都是那個為了顧卿奮不顧身的女人啊,他是她的死穴,而且這事也容不得遲疑了,于是乎,尹妮拉著天樂便往醫院里頭走,邊和她說道「剛剛我在你們醫院一樓看到了賀霖,我跟著他走了一路,發現他往重癥病房去了,這會兒進去了怕有二十多分鐘了,不過事先申明,我沒有看到顧卿,只不過…」

話說到這里,尹妮有點語塞,她居然沒想到萬一,萬一賀霖沒和顧卿在一起,也不知道顧卿的消息那麼怎麼辦,豈不是讓天樂空空一場?

她懊惱的皺眉,這一幕恰恰落入天樂的眼里。

兩人多年好友,天樂當然知曉她在想些什麼,深呼吸了一口氣,強拉了一個笑臉,她側過臉去和尹妮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妮妮,真的,哪怕只有一絲希望能見到他,我也願意一試,倘若不能見到,那麼能知道他的消息,也是好的,是好的…」楚天樂的語氣堅定不移。

年少時,愛一個人全靠一腔勇氣,哪怕孤注一擲,也要賭那句愛不愛,楚天樂愛上顧卿的那時正是年少,而她也賭了她所有的勇氣,輸贏那人已定,但她不信,25歲,早就過了賭的年紀,但為了那人,她甘願再次一搏,哪怕遍體鱗傷,永無愈合之日。

「嗯…」尹妮重重點頭,後帶著天樂往四樓的重癥病房而去…

這雖是下午,醫院里來看病的人還是不少,電梯口極度的擁擠,天樂心里急切,拉著尹妮就直接爬了樓梯,上了四樓…一路跑到重癥病房門口,正遇上整理病房出來的護士,兩個小護士正抱著被子床單出來,嘴里正議論著什麼…

「哎,真不知道,那帥哥能不能挨的過去啊,傷的那麼重…」

「是啊,真希望他能挨的過去,不然啊,真不知要多少女人碎一地的芳心了…」

「喲喲,喲喲,瞧你這話說的,莫非那帥哥治不好了,你也是那些個女人中的一個…」

「那是自然…」那護士將要從天樂身邊走過去,天樂伸手一把扯住,那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像有什麼指引她這樣做一樣,直覺的,她們口中說的那個人,有可能是他…

天樂的腦海突然冒出昨夜夢里的場景,顧卿渾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面前喊她「樂豬,樂豬…」渾身一個激靈,天樂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只抓著這護士的衣服,久久忘記放開…

「天樂,天樂…放開人家」直到尹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這才反應過來,只不過手上的動作卻不松分毫…

「妮妮,你是在這房間看到賀霖的嗎…」

「嗯,是的,我親眼看到他走進這里,才下去找你的…」像是為了怕天樂不相信,尹妮邊點頭,邊一字一句的說道。

「嗯…」天樂輕輕恩了一聲。正沉默著,身邊被她扯住的兩個小護士開口說話了「喂,能不能放開我,我們要去上班了…」那小護士的語氣不算友好,卻也算不上是凶惡,只能說是在告訴天樂。

天樂一震,卻依舊沒有放開其中一個護士的衣袖,她看著眼前這護士,道了一句「請問,這病房里的人…」話根本吐不出完整的一句來,心里被莫名的煩憂覆滿。

「你要問什麼?」護士也還算是好心,听到她問,也就耐心起來。

「…」尹妮站在一邊見天樂沉默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低低嘆一口氣就問了起來「不好意思,請問這病房里就剛剛是住了誰,現在轉到那間病房了知道嗎?」

「這個啊,我們不知道,是一個很保密的病人,醫院沒有他的資料下來,不過噢,告訴你們啊,在這兒守著他的那個男人很帥,當然了沒那個病人好看,不過那病人怕是快不行了吧…」

「什麼病人!」尹妮繼續問,邊看天樂的神色。

「出車禍的一個病人…」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這會兒談到剛剛病房里的那病人時,這兩個女護士明顯的興趣大增。

「那能具體描述一下那個病人的長相或者陪他的那個人的長相麼…」

「能啊,當然能啊,那麼帥的人,看一眼就記住了」兩個護士你一句我一句的和尹妮說著。

「那描述一下好嗎…」

尹妮對著兩個小護士說道。

「嗯,那個病人呢,微長的劉海,一雙丹鳳眼,挺翹的鼻,最最好看的還是他的唇,他昏迷時,那薄唇緊緊抿著,好看的不得了啊…」一個護士想了一會兒就對尹妮描述道。

「這個…」尹妮一陣沉默,這听著這形容的,怎麼就這麼像那小說里形容的一樣呢…

正當再開口,天樂先她一步出了聲「那病人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又傷了那些地方,你們是負責照顧他的嗎?」一口氣連問了幾個問題。

那方小護士呆了呆,直到天樂又重復了一遍,她們才反應過來回答道「那病人是昨晚送過來的,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2點了,傷的地方我們不清楚,只不過那病人應該很有權和財,出動的都是醫院的最好的醫生,甚至還從別的好醫院來了好幾個權威醫生呢…我們也不是照顧他的,只不過是來收拾的…」一個護士不急不緩回天樂,她話剛落,另一個護士突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天樂問。

「…」那護士就支支吾吾的開了口「那病人雖然保密工作做得好,不過听護士長說那病人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兩個字據說是什麼樂豬樂豬的,如果你們要找那個病人,可能清楚了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會好找一點…

這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站在小護士對面的楚天樂已經是淚流滿面「樂豬,樂豬…」能在生死邊緣還喚著這兩個字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哎…你怎麼哭了…」…兩個小護士正迷惑著。

尹妮就只好又出來打圓場,先是問了她們知不知道一丁點兒那病人的去向,後就和他們說了沒什麼事,麻煩了和謝謝…

直到看到那兩個小護士走遠了以後,尹妮才轉頭去看天樂,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此刻已經是淚痕交錯,狼狽不堪…

「天樂…」尹妮心痛的喚一聲,卻換來天樂更大的哭聲,她望著她,一雙紅腫的眼眸不斷涌出眼淚來「妮妮,是他…是他回來了啊…」帶著顫音的聲音里,有無法隱去傷悲。

「天樂…」此刻尹妮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天樂,只能伸了手將她單薄的身子擁入懷里,出口的是她自己也覺得假的安慰「天樂,不哭,可能,可能不是他呢…沒有見到,就不要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不會嗎…」天樂呆呆的看著前方,毫無焦距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的駭人…

「嗯…」尹妮艱難的吐出一個嗯字來…

「呵呵…」

「妮妮,你知道嗎,昨晚我夢到他了呢!」

「不是說夢到一個人是因為那個人想見自己嗎?不是說夢里夢到的人,醒來就該去見他嗎…那麼我現在來了啊,來了啊,他為什麼就走了…」天樂泣不成聲,身子緩緩蹲下去。

「妮妮,真的,我最怕的不是愛錯,而是錯過,可是呢,我和他現在似乎一直在錯過了呢…半年前,在時光,該是他吧,可是呢我卻晚去了一步錯過了他,現在呢,在我工作的地方,他出現了,可我呢,早早的休了假,接到你的電話趕來,最後卻還是錯過,你說這是為什麼呢?難道真的,我和他這一輩子就要這麼一直錯過了麼…」眼里涌出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在地上…

那悲傷,十米之內的人怕都能感同身受…

「天樂…」听著天樂這般說著話,尹妮的眼里也不由有了眼淚。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啊,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他出事了,卻還不讓我陪在他身邊,讓我看看他好不好,為什麼,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啊,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上天要這麼懲罰我們,讓我們這麼錯過…」淚落得更凶了,天樂說出來的話也嘶啞的不成語調…

尹妮听著,眼淚也是嘩嘩的掉,她也蹲子來抱著天樂一遍一遍說「對不起,對不起,天樂,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原以為只要找到了賀霖,就算是能找到顧卿,她只是想讓天樂與那人見上一面,無論最後結果,她只希望天樂能變回曾經的陽光快樂與單純,只是為什麼最後會是這樣,顧卿怎麼會出了車禍…

是的,原重癥病房里的人一定是顧卿,一來是因為賀霖的出入,二來還有那句樂豬…

知道她們曾恩愛過那麼多年的人,都是知道的。

A大附中及A大最為恩愛的戀人,顧卿與楚天樂是那一對,也是唯一的那一對。

時間的手翻手雲覆手雨,難道顧卿和楚天樂就只能這樣生生不見,世世想念了嗎!

人生別久不成悲,哭不出來。可此刻若不哭出來,天樂怕她會瘋掉,真的,她怕。

……天樂失去意識前的,在她耳邊響起的是尹妮的呼喊「天樂,天樂…你別嚇我啊…」…

之後所有的意識就都失去了,只留一團模糊的影像。

夢里夢到醒不來的夢,浮現你被軟禁的紅,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在無動于衷,從背後抱你的時候,期待的卻是她的面容,說來是太嘲諷,我不太懂,片刻望你懂,是否幸福牽你太沉重,我的虛榮,不癢不痛,玫瑰的紅,空洞了的瞳孔,終于掏空,終于有始無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流失于指縫,又落空…

這不是天樂第一次夢到顧卿了,但確實是第一次這樣完全的夢到他,夢到她們之間九年,八年的一切,有他的四年和失去他的四年,全部都在她的腦海里翻騰。

七月的初見,後一年五月的相見,五月驕陽的天空和她們站在橋上面對面卻低頭沉默的場景,以及四年里他們之間所有的美好,還有最後他決絕離開的背影。

只一個背影,天樂驚醒…

醒來,入目的都是白色,不是潔白而是蒼白,剛醒來,天樂的思緒還不算清明,腦海里有的還是剛剛的噩夢…

「天樂,你終于醒了,我們都擔心死了…」耳邊響起的是尹妮以及劉玲玲的呼喊聲,那聲音里含了激動…

天樂坐起身子,想問一句「她怎麼了…」

可喉嚨里干的厲害,一張嘴便是疼痛,尹妮見了她皺眉的表情,立刻倒了一杯水奔過來,和著劉玲玲一起幫她喂下。

冬日里寒冷,一邊為她掖好被子,一邊和她說道發生什麼事…

原來那日,天樂確確實實是悲傷過度,昏迷了過去,只不過這昏迷的時間過長,到今日為止已經五天有余…

「原來就過去五天了啊…」喝了水,天樂的聲音稍微的沒有那麼嘶啞了,但還是很虛弱的。

「樂樂,你昏迷了五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吃,現在肯定餓了吧,我們先吃點東西好吧…」說話的是劉玲玲,她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瓶。

「我不餓…」天樂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不餓,你也要吃點啊,別把自己的身子折磨壞了…」

尹妮紅著眼楮,從劉玲玲手里拿過保溫瓶,扭開蓋子,頓時香味四溢,只不過天樂是真的一點兒也吃不下,她看著兩個好友說道「妮妮,玲玲,我是真的不餓,一點兒也吃不下」

還不待她們再勸,天樂又繼續說道「我想一個人呆會,你們先走好嗎…」

「不好,你先把東西吃了,吃了我們就出去…」劉玲玲是個急性子,她天樂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里疼的緊,眼眸里有了晶瑩,又死死忍住,不讓它掉下來…

到還是尹妮知道天樂想靜靜,需要一個空間,雖然心疼還是如了她的願,拉著劉玲玲就出去了,只不過臨出病房門前,她轉頭對楚天樂說了一句話「樂樂,這個世界上愛你的人還有很多那其中包括我們,所以請記住,你永遠不是一個人,我們也永遠不會讓你一個人,至于那人,你愛,我們不反對,可是在愛他之前,請你先好好愛自己…」

「好好愛自己…」她們走後,天樂咀嚼著這兩個字,嘴邊溢出一抹輕淺的笑意,她都沒有自己了,她要怎麼好好愛自己呢…

倫敦的夜雖被陰霾籠罩,卻失不了它的繁華,迷亂…

一棟高級公寓,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上,低沉的喘息和著細細s,吟,交織出最原始的音律…

一聲舒服的低吼,男人抽離開女人,翻身躺在一側,優雅的舒展著身子,古銅色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性感的無可救藥…

剛剛經歷了纏綿,女人一身都濕透了,但卻更襯那雪白的肌膚,女人側身覆在男人的身側,嘴里呢喃著「澈…」

那一聲呼喚,膩人的緊,怕是那個男人都受不住,但這男人不是他人,他受的住…

一手拍開她纏上來的手,他道一句「Candy,你好像叫了你不該叫的字呢…」

那一聲聲音雖然輕柔卻冷的緊!

Candy冷的全身顫抖了一下,慌忙解釋「天澈,我剛剛…」

「你剛剛?」

「怎麼?…」楚天澈一聲冷笑,同時手一揮,那赤,果,著的人兒就摔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不止冷了人還冷了心。

「我錯了…我錯了,天澈,你別生氣…」在愛情里,深愛的人就該是卑微的,可是Candy的卑微,楚天澈不屑…

「…呵…」楚天澈輕輕一聲冷笑,坐起身來,雖果,露的身體,卻依舊王者氣息不減。

「你錯了…那你倒是說說你錯在那里了…」

他挑眉看著她,唇辦笑意點點。

「我…」Candy怔怔望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錯在她不該喊他澈?

「你沒錯…」還不等她說出話來,楚天澈就又開口說道了,那聲音添了幾分溫柔。

「我…」Candy听了他的話里帶了溫柔,稍微的沒有那麼多恐懼在里面。

只不過她不知,越是這樣,一個從不曾對她溫柔過的男人越是溫柔之後就越會殘忍。

楚天澈披了睡衣從床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Candy的面前,後蹲下與她平視,那一雙眼里所有的柔情不復,甚至連冷意也沒有了。

「Candy你跟我多久了…」

「8年…」從8年前被他救下,成為他的人,從中國北京到英國倫敦,整整8年,她整整跟了他8年,而Candy想這還不是最終她還會繼續跟著他,時間會更長,更久,甚至于這一輩子就這麼跟著他了,哪怕他對她從來沒有愛,她也無悔,只因她愛他。

可怎麼就,他突然問這個話題了,Candy正迷惑,楚天澈就給了她答案。

「一句,我要走了,不帶你,我們就這麼完了吧…」

傳入Candy的耳膜,就如同一紙判決書,而她就是那個被判了死刑的人。

「天澈,我…」Candy睜大眼楮看著楚天澈,一向以鎮定冷情而使得黑道上人人聞風喪膽的,代號為「情」的女人此刻竟亂了所有分寸,只雙手緊緊抓住楚天澈的睡袍,雙眸里涌出淚水。

離開「暗夜」,重新用個身份,好好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

楚天澈說要這一句就毫不留情的離開了,只留Candy一個人坐在地上,怔怔呆住…倫敦的天氣向來陰沉,這會兒雖然夜深,可只有側耳一听就能听到窗外的雨聲,嘩啦啦的,就像是天空被徒手拉開了一個大口子,有人不斷從那口口子倒水…

雷聲轟隆,和著Candy的哭聲…

這是Candy第二次哭,距離她第一次哭已經是8年前的事了,8年前,她17歲。

然而那個時候的她卻已是滿身血腥,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從小被賣,進了培養殺手的組織。在那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她憑著要活著要逃走的信念,一路堅持,她從害怕拿槍到17歲便能殺人如麻,從懦弱愛哭到冷血無情…她瘋狂的殺戮,只因為她要證明她能是名合格的殺手,她不能死,她要逃,終于17歲那年,她逃離了那個黑暗的世界,骯髒的組織了…

那一日從那小島逃出,她已經是身負重傷,再無法藏身,也無力跑遠…

想過會死,卻不曾想過會活下來,但確確實實的是活下去了,而救她的人就是楚天澈…

只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在後來Candy知道了,原來他便是那孤島的主人,就是主宰她們命運,讓她們淪為殺人機器的惡魔,可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愛上她了,那麼就無法再抽身…

在之後,她心甘情願的又由他帶著她從醫院去了那個島嶼,再回了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組織—「暗夜」

那里有陰暗的地牢,掛有比滿清十大酷刑更殘忍的刑具,人肉的腐味,刺激著她的感觀,潮濕的地板借著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全是暗紅的血跡,四處懸掛著手腳,她害怕的想跑開,但是為了成為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她堅持。

那里有很多用人來進行的非法研究,他們會給很多人注射液體,有的是病毒,有的是能控制人神經的東西。

那里是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可是她卻都一一熬了過來,因為他答應過她,只要她能熬過,就讓她跟在他身邊,為他做事,陪著他…

這麼多年以來,他也實現了他的承諾,可這一夜卻是什麼都變了,他說要她走了,離開他,離開暗夜…

他的命令她不會違,可是離了他的她要怎麼生存下去…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仇…去給我訂回中國的飛機票,馬上,現在,今晚我就要回國…」從Candy的住處出來,楚天澈打電話給仇,也就是他最得意的四個助手中的一個,仇和情負責跟在他身邊幫助他,保護他,而愛,和恨一個是負責暗夜情報的收集,一個是暗殺,暗殺各國各級各層的人員,當然了報仇當然是金錢…

「是…」那頭低低的聲音不帶感情…

天樂避開劉玲玲和尹妮從醫院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當然了出來的時候,她是有想過這樣誰都沒告訴就跑出來,可能會讓她們擔心,可是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就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站在街道,望著從樹影里透過來的路燈光,微微嘆了一口氣。

該去哪里呢…

腦海里浮現一個地方,是A大附中的校園,是最初的天堂。

那麼去哪里吧…

附中雖然是A大的附中卻離了A大有一段路程,坐上一路公交車,一路到了A大附中,迎著風,雪,天樂在學校周邊的各條街道穿梭而過。

附中不似A大,一放了假,四周就很清靜,相反,這里放了假還是一樣熱鬧,學校周邊的大排檔,燒烤攤都擺的滿滿的。

熱鬧的人潮,香味四溢的小吃,還有昏黃的燈光下,或忙碌的夫妻倆,或正吃著不昂貴卻讓人心滿意足的小吃的孩童,青年,還有三三兩兩A大附中的學生,或許也有可能從附中畢業了的情侶。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笑意,似乎這樣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就是滿足,有朋友陪伴,有愛人陪伴……

走到一個小攤前,隨口喊了老板,買了幾罐啤酒,天樂就抱著那幾罐啤酒搖搖晃晃的往不遠處的護城河邊去了。

冬日的風刮的烈,吹的天樂的頭發呼呼作響,還虛弱的身體,仿佛只有一陣烈風吹來就能吹倒,可偏偏的,天樂還要往那護城河邊去,那兒的風更是大!

隨手將酒擺在地上,只拿了一瓶在手里,但這樣的季節,一瓶冰冷冷的啤酒要是下了肚,那也是種折磨,可此刻,天樂顧不得什麼,她只想麻醉自己。

用手把飛到眼前的頭發攏了攏,然後一手握了啤酒,一手拉了拉環,只听踫的一聲,有少許的啤酒氣泡滿了出來,也沒顧得上去擦手上的啤酒,就拿著啤酒往嘴里一倒,果然是冰涼的要人命啊!

和著有些苦澀的味道入了唇里,然後還來不及吞咽下去,就吐了出來。

低著頭,從河那邊閃耀著的燈光,各色各樣的落在護城河里,剎是好看。

等唇里的苦澀微微退卻了稍許,天樂才想到原來自己是不能喝酒的。

是不能喝酒的,關于這個秘密,在很多年之前她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除了家里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她對酒精過敏,從小到大,幾乎滴酒不沾。

直到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他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的時候,在那個喧鬧的ktv包廂,她踫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杯酒,也只是濃度不高的啤酒,卻整整的讓她難受了一個星期,讓他擔心後悔了一個星期。

從此,她不再踫酒,因為那人說他會擔心會心痛,從此,也不喝酒的他,為了她,練了酒量,從一杯酒就臉紅到千杯不醉,雖然說這樣說是夸張了一點,但事實上在那之後的幾年,他是再沒喝醉過的。

酒是吐了出來,可還是有些許嗆進了咽喉。

臉如火燒般的紅了起來,在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他之後。

某年某月某一日,她們躺在附中校園的草坪,說要一起考大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們討論將來要學的專業。

意識有點模糊,啤酒掉落進河里,慢慢用手捂住臉,有滾燙的眼淚從指縫里流出來,好像有什麼也正在隨著這種消失而消失。4個365天,還記得他的什麼呢?

好像是那年夏天他們畢業,在Ktv的包廂,她們在全班同學面前對唱情歌,熱烈擁吻,那一日唱的情歌,在之後她們分開之後,她再也不敢去听,就害怕一听所有的思念都出籠,她抵擋不住!

好像是那年下著大雨,溫熱的房間里,有NBA籃球賽的熱火朝天,有他們斗地主斗的不可開交,那時,耳邊是朋友說說笑笑的熱鬧,相近的他,一回頭,就在身後,有發絲擦過眉梢,他笑的那麼溫暖。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不是記得而是怎麼樣也忘不掉,忘不掉!17歲那年,天樂喝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杯酒,生生嗆出她的眼淚,現在25歲這年,她為了同一個人喝了第二次,不同的,不過是他沒在身邊,不同的是那一次雖痛苦,可心情卻是飛揚起來的,而這一次全是苦澀。

25歲了,離他離開也有四年了,四年以來,她真的很久沒有這樣想念過一個人,從他走了之後,真的再也沒有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歡笑和悲傷了,那些事情太過久遠,幾乎要變成歷史一樣寫在書上,只干巴巴的一行的文字,不再有任何意義,如果那樣,就像她對他的愛,或許真的夠久了!

那麼現如今繼續錯過,那麼以後就讓她們陌路吧,如今25歲,她是他人婦,而他不知在天涯何處,那麼就這樣吧,不要再讓她有這麼強烈的悲歡了,就讓一切

都隨風都隨風,就讓往事都隨風都隨風。

黑暗的街道,隔著一條河的那邊是喧鬧的鬧市。

天樂望嘴里狠狠灌了一口酒,生生嗆出了眼淚,她對著前方,霓虹閃爍的河默念「顧卿,即使生生不相見,也願你歲歲平安!」

之後天樂沒有再回醫院,就只發了個短信給尹妮和劉玲玲告訴她們,她沒事了,她回家去了!

然後就打了車回了家,不是回權少野買的公寓而是回了楚家,她自己的家…

這時候的她太怕孤獨了,太需要溫暖了,而想來想去也只有回家,才能有溫暖,而且再一想,自那次之後,她也確確實實太久沒有回家去了,再者說,她沒有忘記哥哥的話,是的,也就是楚天澈要回來了的事…

所以回楚家,更是應該…

回到楚家,爸媽還沒有睡,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此刻正都坐在沙發上看著戰爭片子,時不時的兩個說了說話,天樂開門進去的時候,看的正是這一幕…

看著兩個老人的相依偎的背影,天樂心里一陣心酸,覺得自己很不孝,竟只因為一點點小事和家里至了這麼久的氣,過年了,都還讓她們兩個老人孤零零的…

「爸,媽…」一句呼喚,眼淚洶涌。

「嗯…」因為看電視看的入迷,起先天樂開門進來的聲音,楚爸楚媽並沒有听到,但不過這會兒楚天樂的呼喊,她們都是听的真真切切的,她們齊齊回頭,就看到自家的女兒一臉淚痕的站在身後…

楚媽怔了怔,倒是楚爸先反應過來「老婆子,你呆什麼呆,女兒回來,你還呆著做什麼…」楚爸邊說著話,邊去迎天樂。

起身的瞬間,偷偷伸手,擦去眼角邊的眼淚…

楚媽听到楚爸的話,也連忙反應過來,從沙發上站起來,去接天樂…

「爸,媽…」天樂向著她們走進一步,眼里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楚爸在一旁站在,只有楚媽過來了,手握住天樂,問東問西「吃飯了沒有啊?媽去給你做」

「怎麼只穿這麼點兒衣服,手這麼冰,生病了怎麼辦…」

「媽,我不餓,我吃了飯的,我也不冷,就是外面有點涼,手冷了點…」天樂吸了吸鼻子對著楚媽說道,聲音里帶了女兒家的嬌氣!

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家最溫暖啊,怎麼樣也是最溫暖的啊…

此刻天樂的心中正被暖意包裹著,那些寒冷正被這家庭的溫暖驅散…

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天樂一夜好眠…

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醒來…但其實她根本還不想起來的,只不過迫于老媽的奪命獅吼功…

天樂才醒來了…

「楚天樂,楚天樂,你給我起來了…」

「媽,我再睡一會…」天樂喊著,並把被子罩到頭上…

「你在不起來,我就撬門了啊…」她能拿這個凶猛的媽媽怎麼樣嗎?不能啊!所以迫不得已的,她從床上翻了起來!

穿了一身可愛的兔子睡意加拖鞋,天樂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就往房外面走,眼楮都還沒有睜開…

「媽啊,你這麼大清早的把我叫起來做什麼啊…」家里的過道,天樂閉著眼楮就能走好,可是這會兒走到客廳空地,怎麼前面有東西阻擋了呢?

天樂疑惑…費力睜開眼楮,入目的是一張俊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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