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我怎麼知道!」「趕緊給我上車,再嗦,我就不讓你跟我回家了!」權少野偏過頭,不去看天樂,怕泄露太多情緒,只催促著她上車。「……」抬頭,見的就是他抿著唇冷著一張臉的樣子,天樂不由得笑了,這個男人好可愛,真的是好可愛,怎麼會這麼可愛!
當然可愛這個詞,就算是給天樂一千個膽子,她也不敢在權少野面前說,只敢在心里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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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路沉默歸了嘉和領域,雖是沉默,空氣中彌漫的卻是溫馨,再也沒有之前劍拔弩張,再也沒有之前的吵紅了臉,似乎是一切不好的都過去了一樣。
賀霖是在A大附中校園旁邊的護城河找到顧卿的,沿著記憶中的道路,他在橋的一頭看到了顧卿,一個人坐在橋上,這冬日如此寒冷,他卻仿佛失去了知覺一樣的,橋上有路燈,那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嗯!怎麼說呢,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與他以往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嘆了一口氣,賀霖緩緩的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也不顧地上的骯髒與寒冷,坐在他的身邊,拿過他手中的酒,當水一樣的往口中灌。
過了良久,沉默的空氣才有一絲松動。「忘了吧……」話是賀霖說的,只三個字,他說出來困難,那听的人更是心痛!
「好!」顧卿的唇試著蠕,動了一下,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沙啞而又難听的單音節。
「嗯!」賀霖听到顧卿的回答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害怕他後悔,又像是在說服他。
又沉默了好一會之後,顧卿的聲音突然響起,未入春,這半夜時分冷的很,他沙啞的聲音在這深夜響起,越發感覺悲涼「以前她總是說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這兒是在初中的一個老師家里,我記得她還在她的日記里寫了說什麼第一眼看到我,翩若驚鴻,呵呵,你說她傻的多可愛!」
說完這一句顧卿只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每每她說起這的時候總嘟著嘴,叫嚷著不公平,說什麼憑什麼是她多見我一面,多愛我一年,總叫著說不公平,總叫著說,以後死,我要比她晚死一年,那樣就能多愛她一年,抵了之前她多愛我的那一年!」聲音越發啞了,似乎是含了哭音在里頭。
賀霖靜靜的听著,不去打斷他,也不去勸慰他,就听著他把對那楚丫頭的感情,從頭至尾的說。
「她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我曾在心底發過誓,我一定要給她所有的快樂滿足,讓她做這個世界最快樂的寶貝,可是…」顧卿的聲音徒然激動起來「可是,我不能,四年前,當我知道我有病時,當我知道我時日無多時,賀霖你知道我有多痛嗎?」顧卿說著,灌了一口酒入了喉!
「我痛,很痛,痛的感覺心都是絞起來的!我痛,我怕我怕她知道了,我怕她難過,我更怕未來沒有我的日子她會不好…。」這便是平生第一次,賀霖從顧卿嘴里听到怕這個字,第一次!
「所以,我離開她,立刻離開她,我不想她看到我被病痛折磨的樣子,我不想看到她傷心哭泣的樣子,我想我的離開會換來她最大的幸福,她的未來還很長,還會遇見下一個八年,我的樂豬該是溫暖明媚的女子,我的樂豬該是有一個人陪著她走到老的!」顧卿緩緩的說著,嘴角帶著寵愛的笑意,溫暖的不可思議。
這些賀霖都知道,因為從始至終,他們的這場愛,他都見證了的,包括之後的他們的分別及顧卿在國外的生不如死,他都是看著過來的!
扶著橋梁,顧卿緩緩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回頭望著賀霖,聲音中帶著一種如霧般輕的哀傷「五哥,當初就是在這兒我看見她的呢,現如今在這兒我要忘記她了」
「我想她會很好的對吧,三哥會待她很好的對嗎?」
「她會有屬于她和三哥溫暖的家,她會有叫她媽咪的寶貝,她會和三哥和她的寶貝一起生活開心到老的對嗎?五哥,我真的要離開她了是的嗎?」
「……」寬闊的空地,許久沒有傳來聲音。
顧卿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五哥,這其實都不需要問了是嗎,我該如此做了對嗎?也是,三哥能力比我強,各方面也比我強,樂豬跟著他,我放心,再說我這副身體,現在看似是好了,可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排斥反應呢,呵呵,所以是好的是嗎?」顧卿的聲音低低的,不似以往的意氣風發。
「別瞎說,小六,你會好好的,長命百歲的!」听到顧卿拿著自己的身體說笑,賀霖不由嚴肅了臉色,看著他說道!
顧卿沒答話,只是笑,那笑容淒美到了極致,而剛剛那一言,不想在不久之後竟是一語戳成。
「離開這里吧,小六!」拍了拍身上的灰,賀霖在顧卿的身後站起來「離開這兒吧,讓時間沖淡這些」留在這里看著三哥和楚丫頭,賀霖知道顧卿會永遠痛,說的什麼忘記都不過是騙自己得謊言。
像他們這樣的男人愛了就是一輩子的事了,那會那麼容易就忘。
這顧卿是比誰都明白的,可是這時,只見他緩緩搖頭的動作印在燈光,然後是他淡淡的聲音「不了,我哪里都不想去了,我就想在這兒守著她,能守著她,對我來說,是最好的了!」
他的聲音很響,在黑夜里響起,帶著一點淒涼的味道。
這句話之後,沒有聲音,很久,很久都沒有聲音發出。
賀霖好看的劍眉輕皺,然後是一聲賀霖的聲音在這深夜里響起「好,五哥陪著你留在這兒!」
有酒瓶在地上碎裂的聲音,賀霖用力攬過顧卿的肩給予他無言的陪伴!
「恩!走吧,回去吧,不早了!」顧卿說了一句。
之後是勾肩搭背的兩人在夜色里行走,就像多年前,離開北京去美國那一夜一樣,兩個人肩並著肩,相互扶持,給予彼此力量。
那是兄弟間的不變情誼!
夜風很涼,吹的他們的外衣都呼呼作響。
這兒是悲涼,那頭卻是鮮明的對比!
「嗯……不要了……不要了……」天樂被權少野壓在身下,柔柔的求饒聲在空氣中響起,但她那聲音听起來更像是欲,拒還迎的嬌,吟。
權少野的眸中卷起風暴,唇舌再次卷土而來。
唇,肉,糾纏,在空氣中發出曖,昧的聲響,他給她最細致的親吻。
吻一路蔓延,到了胸前。
權少野徒然目光一暗,沒有再繼續吻下去,而是盯著天樂看了良久。
空氣中曖,昧一點,一點散去,寒意突然襲來,天樂本是閉著眼楮的,這會不由睜開了眼楮,對上的是權少野的深邃!
「…。」兩人對視了良久,就在天樂快被他那目光給殺死,想要問他怎麼了的時候!
他的唇,舌,又落了下來,卻不復之前的溫柔,在她的鎖骨處狠狠的啃咬!
天樂吃痛的皺眉,不知他突然是發了什麼瘋,用手捶打著他的背,推著他說道「權少野,你是屬狗的不成,居然咬我,還…。」咬這麼重,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又是狠狠的一口咬下來,天樂痛的叫起來,不明白他突然的轉變是為何。
直到耳邊他的呼吸清晰的傳來,直到那一聲惡狠狠的話語傳入耳里,天樂才知他是發了什麼瘋!
「楚天樂,你鎖骨處這個字不是為我紋的對吧!」起先不曾想到這個,直到這會權少野才想起來,卿,顧卿,呵呵,他當真是蠢,那日在醫院居然相信了她那些說詞還高興的不得了,現在聯系起來,就只能用一個詞形容他自己了「愚不可及!」呵呵,真是愚不可及啊,居然讓她這麼騙了!
權少野想著,她這字是為顧卿紋的,又想著她當初騙自己,心里的怒意又燃了起來,唇重重的落下,咬著天樂的肌膚!
「嘶~」天樂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這會兒她沒有怪權少野,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紋的這個字是為了顧卿,當初在醫院那次也確確實實是騙了他,所以這會兒他的怒火她忍。
但是忍了怒火,並不代表這事就過去了,必須要解釋,他們之間好不容易跨過了剛剛的誤解,她是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刻又鬧什麼矛盾,真的是心累了!
「權少野,你听我說!」用手推著他的身體,企圖讓他從她的肩窩抬起頭來听她說話。
可她這動作只換來了權少野更深更猛的強,佔。
情有可原,畢竟這事換了誰都是受不了的不是嗎!
自己得女人在胸口上紋了身,紋的是別的男人的名字,還騙自己說是為他紋的,這換了誰不得爆發了?
「恩,恩,恩」身上他的動作很猛,沒有前奏的入侵更是讓天樂痛的想要叫出了聲音來,天樂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任由身上的他發泄。
不是不痛的,她其實很痛的,心比身更痛,但她安慰著自己,權少野這樣對她,其實是因為嫉妒了,等他怒火完了就好了,沒關系的!
竟管這些安慰有些用,可天樂的眼里還是不由得有了淚水!
「啊!」听不到她的聲音,權少野越發用力起來,心里想著,她現在是沒感覺了麼,是覺得無所謂了麼,連解釋也不必了麼?
越想動作越猛,天樂也就越痛,終于受不住他給的疼痛了,抬起頭張口就咬在他的肩膀,她咬的是那麼的用力,那麼的不顧他是不是疼。
不過也是,他讓她痛,那麼她就也讓他痛吧,不忍了,何必忍,兩個人一起痛吧!權少野是有受NUE傾向了?
這會兒天樂咬了他,他居然笑了,不是那種冷冰冰的笑,反而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天樂見到他笑,瞬間呆了,這人莫不是瘋了!
正想著,他抬起身子來了,又開始吻她其他的地方,從她的發頂,然後移來,吻她的眼楮,後貼上她的耳朵道「楚天樂,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過去的事,我不計較,但,請你給我牢牢記住我今晚和你說的這句話‘你楚天樂是我權少野的人,這輩子都逃不掉,知道了嗎?’」
「還有,這個字明天立刻去給我消掉,你的身上永遠只能有我權少野的印記,別人的不可以有!永遠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以後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不要再試圖挑戰一個男人所能容忍的底線!」所有的嫉妒全在這一刻爆發,權少野俯在天樂的耳邊,語氣是惡狠狠的,表情也是惡狠狠的,但那話語里強,佔意味,霸道意味,以及那嫉妒意味多過了這些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