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里,君牽著她的手,在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地上奔跑。
他不停的對她說著些什麼,可是耳旁的風聲太大,夏晴怎樣努力都听不清晰。
後來,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塊絆腳的石頭,夏晴一個沒注意,慘兮兮的摔了個大馬趴,與君十指相扣的手就這樣斷開來。
而君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手虛虛的勾著並不存在的她,奔跑的更快,轉眼已離開老遠。
夏晴很是著急,想快點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可這個簡單的動作卻怎麼都無法完成。
君越走越遠,她反而漸漸能听清楚他的聲音。
「小晴,開心嗎?我會永遠讓你一直這樣開心,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夏晴的眼淚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流下來,她憤怒的拍打地面,發泄情緒,砸了幾下,胸口不小心砸到了身側尖銳的石頭,後背一陣火辣的痛,跟著全身都痛了起來。
她猛然間吸了一口氣。
昏昏沉沉的轉醒過來。
痛,真的好痛。
夢里跟君青梅竹馬的友好相處是假的,可那綿延不斷的劇痛卻是真切無誤。
早知道痛的那麼厲害,她為何要在夢境之中掙扎,老老實實呆著,沒準還能多睡一會。
「夏晴……夏晴……」有人在她耳畔急切的呼喚著她,似乎是怕她又睡過去,竟然可惡的來捏她的鼻尖。
夏晴不理,她要睡,一定要接著睡,睡著了就不痛了,睡著了就沒那麼難受了,她瘋了才會醒過來自虐。
然而有人總是不肯放過她的,捏完了鼻,居然轉而來撥弄她的眼,還拿個刺目的手電筒對著她的瞳孔一陣照,強光令她短暫的清醒過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揮出手,橫掃一切令她覺得煩躁的東西。
,醫用小手電被掃飛,準確命中掛著吊針的支架,支架倒地,水袋飛落,順勢一帶,將別在她手背上的針扯飛。
耳畔一陣兵荒馬亂。
夏晴抿唇甜笑,趁著短暫的安寧時機,又美美的睡了過去。
這一回,倒是沒人敢再來打擾了。
再醒過來時,已是不知多久之後。
黑睫微微顫抖,夏晴費力的張開眼,周圍一片安靜,各種醫用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沉悶響聲,她的身上纏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快要掛掉了一樣。
哪個混蛋把她弄成這樣的?夏晴邪火亂竄。
才稍微想動一下,發覺自己竟然完全沒辦法動,眸光微掃,愕然發覺,她竟被人用柔軟的帶子從頭到腳捆個結結實實,像個粽子似的直挺挺的臉朝下放在床、上,還是剝了皮的粽子,從上到下,一絲不掛,全果!!
夏晴的臉色登時的十分精彩。
不容她想更多,被忽視掉的劇痛,慢慢的從心口和後背同時傳來,好像剛被人剜掉了心髒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