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微微亮,天空漸漸笑了起來。能听到鳥兒報早的歡聲,也能听到蘆葦搖曳的風嘩。在江邊,一灘鮮血已經浸入了大地,彌散著微不足道的腥味兒。
夜冰已經完全透支了,雙手吃力的撐著地面,他覺得身體很沉重,很疲憊。
小凌一步一步地來到他面前,望著這個怎麼也不曾倒下去的男兒,她高興不起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根本不想與你為敵。」
夜冰呵呵一笑,沒有抬頭去看小凌,搖頭說道︰「你不是人類,你不會懂得你做了什麼惡事。」
小凌嘲笑一哼,道︰「惡事?我做過什麼惡事?你錯了,村長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怎麼可能會殺他。」
听之,夜冰抬起頭望向站立于自己面前的小凌,疑惑地問︰「張伯家那些尸骨上的牙痕是你的吧?村長當時獨自一人在那里,他口中所說的‘原來你不是人’應該是對你說的,對嗎?」
小凌深深吸了一口氣,承認道︰「是的!他說的是我,我確實在他死之前來過。不過,那是為了像他解釋我的苦衷,之前他早已懷疑我了。」
「我猜,後來沒有解釋通吧?」夜冰自信的斷言道。
小凌一愣,隨後緩緩點頭。望著不遠處的枯河,她眼中多了一份哀傷,說道︰「那些家畜是我干的,但是我確實沒有殺人,不然張伯早就死在沼澤中了。」
注視著小凌的眼神,夜冰陷入了沉默,這或許是自己偏激了一點,但小凌濫殺生靈也是罪有應得。良久,夜冰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妖怪,靜觀其變是最理智的行為吧。
小凌看出了夜冰的猶豫不決,便繼續解釋道︰「我是這河里的人魚,與人類互不冒犯。可是,半年前的一天,一只異獸來到了這里,將這條河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沒有了家,沒有了賴以生存的河水。對于我們人魚來說,沒有了河水就會血液凝固而死,為了生存下去,我不得不借助外來的血液來維持自己的生命。你既然那麼好心的幫別人,為什麼就不能同情一下我呢?!」
夜冰沉默著,每字每句都听了進去。河邊的蘆葦隨風飄搖著,卻感受不到河內的水波漣漪,清爽之中始終缺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夜冰!」小蝶高聲喊道,與長無風協同跑來。
夜冰看向正在朝自己奔過來的離蝶和長無風,低下了頭,對小凌輕聲說道︰「我可以相信你,河水不見的異象我們也會幫你調查。但你所犯下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出彌補。」
小凌難以自信地看著這個吃力撐在地上的人類,他為什麼「小凌!請給我個交待!為何要打傷我的伙伴,你答應過我的!你這人怎麼這樣!」離蝶氣沖沖的話語打斷了小凌的思緒。她望向離蝶,沒有任何神色,也沒有可以解釋的。
長無風一手搭在夜冰的背上,頓時夜冰疼痛的叫喊了出來︰「啊!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你的傷貌似有點嚴重。」長無風研究道。夜冰無語︰「你tm的廢話麼?!!」
見夜冰冒火了,長無風呵呵一笑。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卻沒注意到周圍的空氣濕度猛烈大增,白霧隱現,頓時天水傾泄,白洪垂地!
離蝶大吃一驚,恍惚地問道︰「這,出什麼事了?!」
「它出現了。」小凌低聲喃喃。夜冰抬頭看向天空,只見一只身形獨特的異獸從深厚的烏雲內飛出,面向這邊直奔而來!
「那是什麼東西?從未見過。」長無風驚異地念道。
它身形如狼,毛色寒白似雪,通體流光泛藍,四足唯美端立且盡顯寒霜之御,雙眼白光飛射,靈韻一身。它不是白狼,身上四翅振羽,獨傲寒江一方!寒水四翅獸!
離蝶愣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是,這是寒寒水四翅獸!它怎麼會在這里?!」
「什麼寒水四翅獸?你在說什麼?」長無風懵懂地追問道,他一眼就看出了這異獸並非凡品,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夜冰心底一沉,他從小在靈水閣修行,怎麼會不知道天家皇室的聖獸,這四翅獸的出現意味著靈水閣已經被魔帝們糟蹋了!沉重地道︰「寒水四翅獸是星光他們家的血祭召喚獸,一只縱橫水界的聖獸」
听之,長無風瞪大眼楮,不會吧,這神馬意思?這麼說這家伙很不好對付了?!
「看樣子,一定有什麼事情讓寒水四翅獸變得狂暴。不行,我們要趕快阻止它,不讓整個龍鳳村就完了!」夜冰焦急的說道,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了,奮力沖天而起,迎上四翅獸!
「夜冰!喂!」長無風疾聲呼喊,可是夜冰已經飛離了自己,朝著那烏雲騰空而去。
離蝶咧嘴罵道︰「這臭小子,這傻蛋!一個人會送命的!」念著,離蝶跟著飛天而去。長無風苦笑,這都怎麼了,都沒腦子嗎?
寒水四翅獸怒聲嘯天,綻放起萬丈之高的純白色水霧,彷如天堂瀑布,垂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