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雖然見到自己的師妹雨霖對楚挽歌下此殺手,但是她並沒有開口阻止,她就是想要看一下眼前的這位年輕輕輕的少年到底有多少令人驚異之處。舒
接下來眼前發生的景象令她驚異的瞪大了眼楮,她原本以為在《破春曲》這般厲害存在的幻境迷惑之下,楚挽歌能夠迷失本心,使其心神大亂,但是她發現自己錯了,真的錯了。
在八十一把神帝之劍與丹田內那個不知名的物體之間通過絲狀的紫氣相貫通之後,整個丹田內部迸發出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並且閃現出耀眼的紫光。
楚挽歌心頭猛然間覺得一震,他睜開了眼楮,原本迷失在幻境之中的心神頓時清醒,額頭上已經微微見汗,他心中暗凜道︰「好生厲害。」
「嗯?」在楚挽歌睜開眼楮的瞬間,暫時處于觀戰狀態的遮月、雪女和王幽琪三人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而與他正在交手的王幽琪則是更加的驚愕。
她們對于作為魔音宗十大鎮宗絕學之一的《破春曲》所能夠產生的威力,心里面十分的清楚,沒有高深的修為和堅韌的心性,是無法抵擋住此曲的殺招的,楚挽歌的修為僅僅只有玄級七階,但是剛剛所彈奏的曲子竟然奈何不了他,難道他是隱藏了實力,扮豬吃虎嗎?
不過清醒歸清醒,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以楚挽歌如此堅韌的心性能夠迷失在雨霖彈奏的《破春曲》之下,不只是因為是雨霖的實力不容小覷,另一方面是因為楚挽歌對于此類的戰斗毫無經驗可言。
他從八歲開始在九連山脈獵殺魔獸進行刻苦且又枯燥的修煉,所經歷的無非就是運用力量、兵器等媒介進行的戰斗,雖然他在某些地方還有些投機取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對于通過彈奏樂曲使人迷失心神的遭遇還是頭一遭。
對于此類戰斗毫無經驗可言的楚挽歌在剛開始就處于絕對的劣勢狀態,況且對方的修為乃是地級的高手,就算是在高手如雲的魔音宗那也是佼佼者般的存在。
楚挽歌的眼楮里迸發出熾熱的光芒,對于此類的戰斗他不但沒有受挫之後的氣餒,反而有著一種渴望再戰的心情。
因為他知道自己以後的道路不會像平坦坦的道路一般,相反還充滿著無限的殺戮,現在自己積累起足夠的戰斗經驗,那麼在將來與別人的交手中才會多一點點的勝算。
地級二階的修為嗎?楚挽歌看著嘴角彎起一個輕巧的弧度,那麼就看地級二階高手的實力有何厲害之處吧。
心念一動,青嵐劍憑空出現在手中,楚挽歌手臂輕輕一揚,劍尖蕩起一圈恐怖的真氣波紋,一劍刺去,雨霖周身要害竟然都在其攻擊範圍之下。
「不好!」雪女的眼中閃現出一種不安的目光,眼前的楚挽歌竟然消失了,只看到一道長長的殘影劃過,劍已經抵在了雨霖咽喉處。
啪的一聲,琴弦應聲而斷,雨霖的手指僵直在半空,琴聲已經戛然而停,晚風吹拂過長長的秀發,幾絲秀發在飄拂過劍鋒的時候,頓時變成兩截。
「怎麼樣?地級二階很強嗎?玄級六階很弱嗎?」楚挽歌的劍抵在雨霖喉嚨前不足一指之處,面無表情的道。
雨霖現在臉上雖然露出的是一種很淡然的神色,仿佛沒有把眼前只要再向前刺進兩指距離就可以要了自己性命的劍放在心上,不過在她的心里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自己堂堂地級二階的修為,現在性命卻落在修為只有玄級六階的少年身上,這令一向倨傲的魔音宗天才人物,心中怎麼會好受?
「楚公子!請多謝手下留情!」雪女在看到楚挽歌並沒有刺進那一劍之後,懸著的心頓時松了下來,只要人沒事,一切就好商量。
楚挽歌淡淡地道︰「挽歌雖然不是什麼大俠,卻也不是濫殺之輩,今天的罪魁禍首是王幽琪,對于雨霖姑娘,在下當然不會下什麼殺手,況且剛剛雨霖姑娘也沒有想要下殺手,所以我只找王幽琪!」
听得楚挽歌的一番話,雨霖的眼中閃現出異樣的光芒,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修為只有玄級六階的少年,腦子竟然猶如漿糊一般。
「啊!」王幽琪本已蒼白的臉色變得猶如死灰,她萬萬沒有想到雨霖竟然都無法制止楚挽歌,听得楚挽歌對自己不依不饒,所以驚呼出聲。
楚挽歌靜靜地道︰「雨霖姑娘,挽歌不想傷及無辜,還望不要再逼我動手。」寒光隱沒,雨霖喉前的青嵐劍已經平指向王幽琪。
雪女的身子出現在王幽琪的前方,她淡淡地道︰「楚公子,幽琪年少不懂事,難道你就不能原諒他這一次?」
雪女身為魔音宗宗主音魅最為寵愛的弟子,可以說她的話,就代表著音魅對外的聲音,她以如此商量的語氣,無非就是不想給魔音宗樹立起潛力十分巨大的仇敵。
「不行」話音還沒有落地,雪女只覺得眼前一花,楚挽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好快的速度!雪女暗凜道。
王幽琪的臂膀之前被楚挽歌的劍劃了一道,受了不輕的外傷,在不受傷的情況下,她都不可能是楚挽歌的對手,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散發著森寒之意的冰冷劍鋒。
「王幽琪,你有何話說?」楚挽歌冷峻的語氣道。
王幽琪听得楚挽歌問自己,心一橫,眼中透出一種恨意,一種不甘,她目光盯著剛好調息完畢,緩緩站起身的魏格清,恨聲道︰「我有什麼話說?我只恨我刺的那一劍沒有要了魏格清的命!」
剛剛站起身的魏格清听得身後王幽琪的話語,身子僵直在那里,這一刻,他竟然沒有勇氣回頭了。
魏格清的表情遮月都看在眼里,她看了看王幽琪,朝著他道︰「怎麼回事?」
魏格清嘴角抽動,苦笑道︰「往年的罪孽啊!」
遮月道︰「罪孽?孤旅不羨黃金台,長恨鴛侶唯夢里,自信人生二百年,回蕩水擊三千里,這也都是你罪孽嗎?是罪孽的話你就應該去贖過,而不是一味的躲避。」
魏格清頓時腦子中一陣清明,難道是自己太執著于名相的束縛了嗎?這些年的逃避為的什麼?或許只有今天,才是他近幾年最為清醒的一天吧。
王幽琪看著僵直身子不敢回頭的魏格清,口中發出幾聲冷笑道︰「楚挽歌,你殺了我吧!如果我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魔音宗的弟子,就不是武城王家的人!兩位師姐,請你們不要插手。」說話間,已經閉上了眼楮。
「師妹」
「挽歌,住手」
魏格清猛然間轉過來身子,他伸手喊道︰「挽歌,住手」
就算魏格清不喊住手,楚挽歌現在也無法下手了,他剛才听到了什麼?武城王家,之前他又看到了什麼?和自己母親樣貌很是相近的面容,眼前的女子又姓什麼?對,就是姓王。
原本想要奮力刺下去的青嵐劍忽然隱沒不見了,他緊緊的盯著閉上眼楮的王幽琪,抑制住激動地情緒問道︰「武城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