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挽歌剛剛收起手中的飲血劍,遮月的身形突然猶如鬼魅一般飄忽出去,目標正是臨街半開窗戶的茶樓。舒
遮月身形一閃,已經進入到雅閣之中,不過映入她眼簾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精心的物品擺設,精致茶具,如果深吸一口氣的話,還有空氣之中還殘著淡淡的茶香。
遮月走到茶桌旁,伸手模了模尚有余溫的茶杯,這一次她不禁詫異起來,剛才在楚挽歌最後一劍刺進血樓暗殺者的心口時,她明顯的感覺到從這間雅閣之中發出了一股令人不易察覺的戰意,當即她就身形暴進,但還是晚了一步。
從遮月開始察覺到她來到雅閣之中,前後相差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但就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雅閣中的人卻已經消失。
楚挽歌看著遮月一個飄身落地,不禁道︰「怎麼了?」
遮月緩步走向他,開口細聲道︰「剛才臨街的那間茶樓的雅閣之中有人,他們一直在暗中窺測我們。」
楚挽歌驚詫道︰「有人?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遮月輕哼一聲道︰「不要忘了我是誰!」
「那麼人呢?他們在哪兒?」
「人早已經消失了,他們動作真快,恐怕輕功之高不在你我之下。」
魏格清的神情現在變得十分的嚴肅,他道︰「楚兄弟,遮月姑娘說的話沒有錯,我也感覺到了剛才雅閣之中的確有人存在。」
楚挽歌微微一笑道︰「好了,不管他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找不到他們,那麼就等著他們自動找上門吧!」
遮月所不知道的是雅閣中的人並沒有離去,在她退出雅閣之後,雅閣之中的空氣一陣波動,然後兩道人影出現了,正是之前的一男一女。
「怎麼樣?剛才那名女子不簡單吧?」女子開口道。
「嗯!」男子重重的嗯了一聲。
「楚挽歌和剛才那名女子,皆不是普通之人,在以後交手的時候可要警惕起來,不然吃虧的可是我們血樓!」
「是,樓主!」
婁山高一千二百多丈,峰嶺高峻,霧靄圍繞其間,古松點綴,處處飛瀑,無數的鳥類翱翔婁山的上空,不知數的魔獸在此修煉隱藏。
嗡厚重響亮的鐘聲響蕩在婁山,在婁山之巔,祥雲圍繞和古樹掩蔽處,古廟的一角顯露出來。
一位身穿藍色長綢,手持一把折扇的年輕人靜靜地站在廟門之外,此人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在他的身上流露著一種貴族的典雅高貴的氣質,雖然一路風塵,但是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到一種異于常人的精神面貌。
「長嘯一聲山鳴谷應,舉頭四顧海闊天空,好聯,當真是大氣磅礡,給人一種心胸開闊的感覺。」
年輕人手拿折扇,看著廟門前的那副不知何人所作的對聯,忍不住開口稱贊,「不只是聯好,字也寫的非常*勁道,看樣子應該是五百年前的書法國手王希之所書,難得,當真是難得。」
「既然閣下認得此字,想必在這上面的造詣十分的高深,如不嫌棄的話,可否進來一敘?」
在年輕人還沉浸在王希之絕妙書法的氛圍之中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廟中傳出來,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中。
年輕人折扇輕合,微笑著點頭道︰「好!揚磬恭敬不如從命。」
舉步跨過台階,他緩緩地進入廟中,此廟並不是很大,只有一跨院子,穿過廟門,就來到了廟的小院里。
院子里栽種著幾棵梅樹,現在雖然還沒有進入寒冬,但是由于婁山的海拔比較高,婁山山巔處的溫度比較低,所以梅花已經傲然開放。
呼吸中淡淡的梅花香氣,年輕人緩步走在庭院之中,感受著廟間充滿古樸厚重的氣息,令他不禁有著一種肅穆感。
跨過庭院就來到了供奉著劍帝的房間,此間供奉的乃是蒼玄大陸第七位劍帝「一劍封喉」葉飄零。
葉飄零生性孤僻,專情于劍道,相傳他在婁山之巔悟劍,一共花費了他十七年的時間,才使他在五十歲的時候參破劍道,然後一劍破碎虛空而去。
人生能有幾個十七年?先不說葉飄零破碎虛空是真是假,單憑他在劍道是的執著,就是尋常之人所不能夠堅持的。
「一顆沙中藏世界,半招劍下破虛空。」年輕人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副對聯,更加的驚奇,一沙一世界,這是多麼的神奇,一劍破碎虛空,這是何等的強大!
年輕人輕言道︰「揚磬此番來到之間,見到向往已久的葉飄零前輩廟間的風采,見到了兩幅充滿正氣和哲理的對聯,縱然下一刻身死,又有什麼遺憾?」
「呵呵,閣下好氣度,正是應了那句話,‘朝聞道,夕死可矣’,在下佩服。」說話的是一位從劍帝廟之中走出來的一位破衣爛衫的老者。
老者衣衫襤褸,衣服不知道縫了多少次,又不知道上面有著多少個窟窿,一頭亂草似的蓬松頭發,在其腰間還斜挎著一個酒葫蘆。
「龍揚磬見過前輩!」年輕人拱拳行禮道。
「龍揚磬?呵呵,不就是落風帝國的二皇子嗎?沒有想到我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有幸見到。」老者笑道。
這位年輕人正是落風帝國的二皇子龍揚磬,他在前往秦城的路上,偶然間路過金城的外圍,他知道在距離金城不遠的婁山之巔,有著自己向往已久的劍帝廟,雖然身處險境,但還是走到了這里。
龍揚磬微微一笑,充滿了滄桑和無奈,「今日見到前輩亦是揚磬之幸。」
老者呵呵一笑,走到龍揚磬的身邊,伸出那只髒兮兮的右手拉起他的手道︰「好說,走我們去里面好好聊聊。」
龍揚磬毫不在意老者髒兮兮的手,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