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音提著裙擺深呼吸——
心中默念,「一、二、三……」剛剛想要邁步走進包廂,便被身邊的閨蜜兼死黨一把拉了回來。
「祖宗啊,你再想想吧……索淵這個男人招惹不得的!這樣吧……咱再看看,再找找,中國那麼大,肯定還會有和路毓航長得像的男人!」余淼緊緊拽著李凝音的手臂,眼楮中寫滿擔憂。
「那要等到猴年馬月?時間緊迫,不能耽擱了!」女人伸手將樹袋熊般掛在身上的好友拉下,深深吸了口氣,眸子低垂了會兒,再抬眼,便盡是魅惑的笑意,甚至掠過了一層晦暗的浮光,「淼淼,等著我的好消息吧,里面那個男人,呵,我勢在必得!」
余淼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最親愛的朋友像飛蛾撲火一般的背影,敲門,走進去,直到門被反手帶上,都沒有緩過神來。或許,她不該告訴李凝音這件事,索淵和路毓航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凌晨五點,天色微朦。
色彩斑斕的琉璃頂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在金碧輝煌的總統套房中留下令人望而生畏的燦爛。大門虛掩著,男人的羊絨外套和女人的貂皮大衣順著地板一路延伸到臥室,散發著讓人想入非非的獨特味道。臥室地板上,黑色的西裝和銀白色的禮裙揉在一起,就像女人縴細的腰身纏上了男人的身體般妖魅。
索淵犀利的眼眸不斷打量著懷中假寐的女人,她沒有睡著,連呼吸都不夠平和,為什麼要裝出這副模樣來?
「既然醒著就睜開眼吧……」男人的聲音極冷,不夾雜一絲溫度,在安靜異常的房間中飄蕩著淺淺的回聲。
女人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手指攥緊蓋在身上的薄被。睫毛猶豫的抖了抖,最後還是撲閃著睜開了雙眸。李凝音幾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髒如戰鼓般擂動著,轟轟作響。
「在想什麼?」察覺到女人睜開了眼,索淵才繼續問道。大掌肆無忌憚的摩挲著那光滑的肩膀,就像在撫弄一件精致的玉器。
「我在想什麼?」李凝音低垂著眼眸遮住自己的淡漠,語調卻依舊輕柔,「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此刻,李凝音已經將自己所有的桀驁不馴和稜角收斂,放低了姿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若是沒有這個男人是萬萬不能成功的。
索淵的冷眸瞬間眯起,帶著一層輕輕淺淺的昏暗,薄唇掀了掀,說出的話語卻格外凍人,「求我?你有什麼資本求我?」
資本?對啊,李凝音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本去求這個只手遮天的男人,他們見面到現在不過只有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中,他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然而第十一句,便是如此功利的請求。李凝音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耳畔便傳來了更加冰冷低沉的聲音,「只因為你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