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情薇的指甲油,今晚的油悶大蝦……那戒指只是聲東擊西的手段而已,至于證據,早就被索添吃下去了。」李凝音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個線索,索淵便會心的勾起唇瓣,將懷中的女人擁得更緊了,眼底柔和而又深沉的顏色帶著五分心疼五分欣賞。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理由會有很多,或是因為她絕色的臉,或是因為她撩人的身段,但可以吸引一個男人並讓他欣賞的女人,絕對不是靠外在。索淵望著李凝音,只覺得她就像一個很難解但又擁有簡單答案的高等數學題,對待她想要除掉的人從不手下留情,對她在意的人可以掏心掏肺……無論是余淼,外婆,還是那個無論索淵怎麼努力都趕不上的路毓航。
「你放開我,要喘不過氣了!」李凝音在男人的懷中使勁掙扎,心中的某一角難受的皺了皺。每當索淵溫柔的擁著她,自己對于路毓航的愧疚便會如魔咒一般的涌了出來,像螞蟻爬便了她的四肢百骸,卻怎麼都甩不掉的痛苦。
「睡覺前記得在加濕器里滴藥……」男人輕輕的說著,幫懷中的女人將翻起來的衣角撫平,「我可能會晚回來,睡覺的時候把門鎖上,我有鑰匙會自己開門的。」
李凝音點了點頭,手腳麻利的從索淵的膝頭挪到了沙發上。
「丫頭,別一個人去老三房間看熱鬧,不許把矛頭扯到自己身上,來日方長,懂嗎?」索淵認真的撫著李凝音的頭發,循循善誘的說道。
李凝音沒有回答,貝齒輕輕咬著唇瓣。來日方長……索淵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縱容她除掉宋蕭然的意思嗎?
索淵耽擱的這幾分鐘里,江闊便又來了電話催他下去。看著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邊,李凝音唇邊的苦笑才愈來愈明顯。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待在索家,絕不是為了和季情薇莫蘭斗法的,也不是為了替索淵守住他的位置,她做的一切,無非只是想除掉宋蕭然,繼而是宋家……當然,宋家的人也不多,除了宋蕭然,就是宋美芬,還有那麼一間專門找了職業經理人來管理的公司,至于索家的其他人,從來不在她要對付的範疇里。
今天的事,索添或是季情薇都只是犧牲品,真正要引出來的是宋蕭然……看到自己的兒子做出這種事,作為母親,她一定會想著辦法幫他開月兌的。只要宋蕭然出手了,李凝音就有把握揪到她的小辮子。
夜,漸漸被魑魅魍魎一般的黑色侵染得深沉。李凝音沖了澡,慢條斯理的靠在床邊,這是她來索家的第一個晚上,人在陌生的環境是很難睡得著,李凝音也是如此。光腳走到了更衣室,行李箱的最下面,安然的擺放著一個盒子,手指淡淡摩挲著里面一張又一張的手稿,心頭的某一塊忽然變得溫暖柔軟……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忽的傳來,李凝音連忙將盒子收了回去,走出更衣室。
「少夫人,出事了!太老爺讓您下樓呢。」粉兒的臉上盡是驚恐,手指緊緊的攢住衣擺。再看李凝音,不慌不忙的拿了件衣服,一切就仿佛在她的掌控之中,氣定神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