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風華 第159章 人呢?

作者 ︰ 淺淺的心

伯爵府

夏侯玦弈放下手里的函文,抬眸看著跟著顧清苑的影衛道︰「說吧!」

「是。舒鄢」影衛領命,回稟道︰「世子妃現在她母親所在的莊子上,同行的有凌菲,梅香,蘭芝。」

「顧夫人救的那個人,還有那個丫頭,可都還在?」

「回主子都在。」

夏侯玦弈听了點頭,「去吧!」

「是。」

影衛離開,夏侯玦弈凝眉,這個丫頭安靜的有些過分了,不知為何讓他心里總是有些不安。

麒肆,麒一看著夏侯玦弈距離婚期越近,越心神不定的樣子,不由嘆息,主子他是不是太緊張了?派出了十個頂級的暗衛跟著顧清苑,還有她的那些暗衛。顧小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主子的手掌心吧!怎麼主子還是如此的不放心呢?

山莊

顧清苑,凌菲,兩位神醫女,四個人從內室出來。簡單的向李嬌報備了一下治療的情況。

神醫表示,她完全可以醫治好,只是在成親前三天可能有些困難,但是她可以用藥物遮掩一下,讓其傷痕不那麼清晰。而,在以後的日子里她可以慢慢給顧清苑醫治,直到治好。

李嬌听了,臉上染上笑意,眼里帶著一絲自得,心里不由驕傲,清苑的傷能治好都是她的功勞,想來這次不會再有誰說她對清苑不上心了吧!

顧清苑亦帶著歡喜之色,和李嬌又說了會兒話才帶著凌菲離開。

而顧清苑離開,暗中的某些個影衛亦是無聲跟著離開。

神醫開口道︰「夫人,要給顧小姐醫治傷痕,我手里的藥物還有些不全,所以,我要外出一趟,到藥鋪里配點回來。」

「這樣的小事不用你親自出門,你需要什麼寫下來,我讓下人幫你去買就好。」

聞言,神醫輕笑,正色道︰「夫人,藥物之事是醫治傷痕的絕對關鍵,丫頭們不懂醫術,雖然是同一種藥,可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所以,還是我親自去吧!」

看神醫如此盡心,李嬌很是滿意,轉頭看著一邊的丫頭道︰「你去向高嬤嬤取些銀兩過來,給兩位姑娘。」

「是,夫人。」丫頭領命執行。

「夫人,不用了,買藥的錢我還是有的。夫人不用給我。」神醫婉拒道。

「那怎麼可以呢?你為我女兒治傷,我怎麼能用你的錢。」

「夫人,為顧小姐治傷跟你對我的救命之恩相比起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所以,夫人不必跟我如此客套,能為顧小姐治傷,我很榮幸。」說完,不等李嬌說什麼,俯身,帶著她的丫頭匆忙離開。

李嬌看著好笑,她就那麼怕要她的錢嗎?真是…。

顧家

顧清苑回到顧家,和以往一樣去跟老夫人打個照面。

而老夫人看只有凌菲跟著顧清苑回來了,問道︰「那兩個丫頭不是也跟著你一起去了嗎?怎麼?沒回來?」

顧清苑點頭,「母親說想留她們在那里幾天,所以,就沒跟著我一起回來。」

老夫人听了皺眉,「你母親身邊沒丫頭嗎?怎麼還要用你的丫頭?」說著很是不滿道︰「難道她不知道你馬上就要成婚,正是用人的時候嗎?她可真是會添亂。」

顧清苑神色復雜道︰「祖母也知道,我和母親這些年並不是很親近,雖然在一個屋檐下住著,可卻一年都見不了太多次,更不要說彼此了解了。而現在,看到我馬上要成親,母親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忽然就想著在我成婚的時候送我點兒什麼東西,可,她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所以,就把蘭芝,梅香給留下了,大概就是想多問幾句吧!」這些消息不用仔細的打探,李嬌那樣的笨蛋,每天有什麼動向稍微一問,她馬上就說了。

聞言,老夫人輕嗤,「你在她身邊那麼多年,也沒看到她這個母親何時多關心過你一點兒,現在看你要加入伯爵府了,她倒是熱心起來了。真不是知道她忽然想起了你這個女兒,還是為了伯爵府的世子妃,才忽然上心的。」

老夫人說完,顧清苑低頭沒有說話,下垂的眼簾遮擋住眼里的諷刺,真是可笑的老太太,挑撥離間做的也太明顯了吧!

顧清苑這里平安過關,然,另外兩個人卻就那麼順利了。

所謂的神醫,出了山莊後,本欲馬上趕往他們的集合點,然,在出來後,馬上感到了異樣。

「頭領,好像有人跟著我們。」丫頭皺眉,低聲道。

「我感覺到了。」小姐面容平靜,眼里卻滿是惱火,戒備。

「那現在怎麼辦?」

「進藥鋪買藥,然後回山莊。」

「回去?」

「回去,從密道走。」

「可是,我們那樣莫名失蹤,一定會引起不小的動靜的,那個李嬌說不定會稟報給他的父親,如此一來,我們很有可能馬上就會暴露了。」而這也是她們沒直接從密道走的顧慮。

「現在跟著我們的這個人,我能感覺到他武功絕對不一般,被這樣的盯著,如果我們貿然回去的話,那不是正好給他人做了引路石了嗎?」小姐不由面色冷凝道︰「等一會兒回到山莊,我先下去,你先留下為我打掩護。我下去安排一下顧清苑離開的路線,然後,上來和你一起留下,轉移那些監視之人的視線,讓顧清苑她們離開再說。」

「那我們呢?」

「我們等夏侯世子和顧清苑成親的那天再走,到時候應該沒人會顧及的了我們了。」

「好。」

這個方法也就是她們兩個冒點兒險,不過,卻能為他們爭取到三天的時間,足夠他們順利離開皓月。

主意定下,兩人沒多耽擱,直接去了藥鋪。

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很平靜,一切卻都在悄悄的進行,但,一切卻都在消無聲息的發生著每個人都想不到的變動。

山莊,晚上時分

丫頭掩護,頭領之人從密道下去。

本以為下去後,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她的指示了。

然而,在如此周密的計劃下,卻發生了讓她萬萬沒想到,怎麼也預料不到,打死也無法相信的事情。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頭領緊緊的攥著剛稟報之人的衣領,臉色萬分難看,厲聲道。

頭領激動還有那驚駭,無法置信的樣子,讓稟報暗衛嚇了一跳,一旁邊的幾個護衛亦是不明,驚訝的很,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頭領如此的無法接受。

「說,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回…回頭領,屬下等人一直在下面等著顧大小姐,可是沒看到她下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把她給放入密道了,怎麼會憑空消失,這不可能…。」再次確定,頭領臉上盈滿戾氣,眼神陰沉可怕,轉頭看著他們,陰戾道︰「是不是你們中間曾經走開過,是不是你們違背了我的命令,沒有好好守著,或者…。」說著眼里閃過深沉的懷疑。

護衛在听了頭領的話,心里一震,驚訝到了極致,「頭領,你是說你把顧大小姐給放入密道了?」

「這…這不可能呀!屬下等一直都在這里守著,沒有移動過分毫呀!真的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頭領,從你下達命令起,說這幾天就會把那個顧大小姐送下來,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等著,不曾移動,更不曾離開。」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首領把人放下了,可我們卻沒看到人?顧大小姐她去哪里了?」

幾個護衛回稟著,越說越心驚,心里更是驚駭不行,人怎麼不見了呢?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首領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本以為已經萬無一失,絕無遺漏了,現在只要把人送到大元。就完成了太子交代的任務了,可沒想到竟然出了簍子。還是這麼要命的紕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不,比起開始是更加無處著手了。以前人好好的在哪里,可現在卻連人都不知所蹤了,真是該死。

「首領,你真的把人給放進來了嗎?」一個護衛忍不住懷疑道。

其他護衛听了也止不住的懷疑。

「有沒有把人放進來,這樣的事兒我還不至于弄錯。」首領咬牙道。

「是…」護衛听了低頭,不敢再多言。

首領眉頭皺的緊緊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了呢?明明哪里都是按照事先計劃的在進行,而且,人也是她親手放進去的,怎麼就不見了呢?咬牙,而,腦海里忽然想起慕容月曾經說過的話。

「飛影,顧清苑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奉勸你一句,可不要小看她了,不然,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你自己。」

當時她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很是不以為然,一個閨閣小姐能有多厲害,而能被太子看重所依仗的也不過是那張漂亮的臉蛋,還有那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這樣的人在她跟著太子的這些年里見的多了。可沒想到,這一時的輕忽,竟然真的被慕容月給說中了,顧清苑她竟然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多可笑!

護衛也開始著急,急躁,現在離成親就只剩下三天不到的時間了,如果找不到顧小姐,或者讓顧小姐跟夏侯世子成了親,他們的任務可就算失敗了,回去如何跟太子交代。

「首領現在怎麼辦?」

飛影神色緊繃,雖然心里惱火,挫敗的不行,可畢竟是出過多次任務的人,應對力,應變力和承受力還是可以的,繼而迅速調整好情緒。沉聲道︰「我把顧清苑和她的那個丫頭放密道的時候她們還是昏迷的,這多一點兒我可以肯定。而人在昏迷的情況下無緣無故的消失,絕對不可能是她們自己使計消失的。」

「首領你的意思是?有人將顧清苑劫持了?」護衛應道,隨即又不解道︰「可這也說不通呀!主子把顧清苑放下來,顧清苑是昏迷的,而當時在場的有沒有其他人。根據這個密道的長度,顧清苑滑落在我們面前差不多就是瞬間的事。如此一來,就算是有人想劫持顧清苑,也沒那個機會了呀!」

說著,听著,萬分詭異的感覺襲來,讓人不由覺得後脊發涼,毛骨悚然的感覺悠然而起。

護衛們的神色落入飛影的眼里,冷斥道︰「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現在趕緊查探顧清苑的下落才是緊要的。」

「是,首領。」

「現在顧清苑不見了,無論是什麼原因。但在她可能去的地方也沒幾個。」飛影沉聲道︰「如果是有人把顧清苑給救走的,而有這樣能力的也就伯爵府和李府而已。」

「飛虎,飛鷹。」

「屬下在。」

「你們趕緊悄悄的去打探一下,記住只是去看看,絕對不能被發現了,如果探到顧清苑的下落,馬上回來稟報,絕對不能擅自行動,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對我們的沒有任何好處,更不會讓我們達到目的,知道嗎?」

「是,首領。」兩人領命,走出密道,瞬間消失。

「但是,如果顧清苑不是被伯爵府和李府救走的,是另有其人了的話。雖然不知道為何劫持顧清苑。但是所為的也不外乎兩個目的,救她,害她。如果是救她的話,現在馬上就是顧清苑的婚期了,他一定不會帶顧清苑離開,人一定還在京城里。飛鳴,飛翼,你們兩個在京城全面打探一下,謹記別引起他人的注意,小心行事。」

「是,屬下知道。」兩人領命,迅速離去。

「反之,如果不是救她,那麼就是想害她,可他在看到顧清苑的時候沒有殺了她,說不定就是有別的什麼目的,而一般有別有用心的人。肯定不會在京城內動手,京城眼線太過,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他一定會找個機密的地方。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把她帶到城外,那樣做什麼更加的方便。」分析著,吩咐道︰「飛羽,飛絕,你們趕緊去城外找一下。」

「是,首領。」

命令下達後,看著身邊還剩下的幾個護衛,道︰「你們給我分守顧家,如果顧清苑還在京城且不受困的話,婚期在即之際,她一定會回顧家的。」守株待兔雖然是笨方法,可有的時候卻很有用。

「是,首領。」

飛影看他們逐個離去,她查看了一下密道四周,沒看出什麼異樣,轉身回到通往山莊的房間。

看到飛影回來,丫頭急忙迎了過去,輕聲道︰「首領,如何了?可都妥當了?」

「飛雨,事情有變。」

「什麼?」

飛影把顧清苑消失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

飛羽听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頭領,你是說她不見了,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它就是發生了,不管你信與不信。」

「那現在怎麼辦?」

「我已經在各處吩咐了人,讓他們去找了,你把這里也找一下。」

「是,首領。」應著,意識到什麼道︰「首領你不在這里嗎?」

「不,我現在去一個地方。」

「哪里?」

「柳家!」

李家

李虎看著書案前神色濃重的相爺,心里也很是沉重,復雜。想起昨天相爺跟自己說,小姐準備離開逃婚的時候,李虎當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驚駭來形容,那一刻他真的覺得小姐刷是不是病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那樣驚悚的想法?可,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小姐她真的離開了。

「相爺。」

「說吧!」李翼眉間帶著濃濃的擔憂,沉聲道。

「相爺,屬下在顧府周圍發現了異動之人,雖然他們極力的隱藏,做的也是小心翼翼,可眼里的焦灼,探究之色,還有那太過深邃的眼眸,屬下分析他們很有可能是大元的人。而小姐她,也許已經離開了。」

李虎話出,李翼慢慢的閉上眼楮,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覺,那個孩子竟然真的在如此復雜,強大的監視下,逃月兌了。如果是別人,李翼肯定會贊一聲好。可現在,他只感到深深的無奈,疼惜,心痛,那個孩子只是想要一絲平靜的生活,卻竟然如此之難。

為了想要的平靜,她一個女孩子,也許都將會顛沛流離的生活。而他這個外公,只能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夏侯玦弈那個男人,為何要逼迫清兒至此…。為何他就不能選擇放手呢?

看著李翼更加沉重的臉色,李虎寬慰道︰「相爺你不必太擔心了,小姐那麼聰慧,她一定不會有事兒的。而且,小姐的身邊還有你隱秘的暗處的暗衛跟著,他們一定會保護小姐的安全的。」

「如何能不擔心?怎麼能不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吃的可好?穿的可暖?過的可如意?可有被人欺負…。」李翼嘆息。

「相爺,屬下覺得小姐一定會過的很好的,小姐從來不是那種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李虎很是肯定道,心里暗道︰連和夏侯世在這樣在人們眼中絕好的婚事,她都因為不想被太多的東西束縛,而選擇逃離,這樣的小姐怎麼會讓自己受委屈呢?

李翼听了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李虎,你說的不錯,清兒她一定會過的很好的。」

「是的相爺,小姐一定會。」

看著李虎對清兒表現出的敬重,相信。「李虎,沒跟著清兒離開可覺得遺憾?」

聞言,李虎頓了一下,繼而坦誠道︰「相爺,坦白的說,當知道小姐要離開,而屬下不能一同前往的時候,屬下心里真的很失落。不過,屬下也理解,屬下和夏侯世子打過幾次的照面了,如果屬下突然不在了,一定會引起那些監視之人的猜疑,這樣對小姐很不利,所以,屬下雖然遺憾,卻並不埋怨。」

李翼听了點頭。

「相爺,屬下總覺得小姐離開的事兒,無法隱瞞太久,也許連大婚之日都隱瞞不到就會被夏侯世子給發現了。到時候…。」想到夏侯世子那難測,冰冷的性情,李虎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

「清兒本就沒打算隱瞞太久,更不曾想過,要欺瞞,隱瞞到大婚的那天。那樣的話,無論是娶不到新娘,還是娶到一個假的新娘,這對夏侯世子都是不公平的,清兒想要的也就是一天的時間而已。等到明日,就算夏侯玦弈沒有發現,清兒已經離開的事兒,也會有人通知夏侯世子的。」李翼緩聲道。

李虎听了唏噓,小姐她真的是什麼都想到了。不可否認,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讓夏侯世子大婚前知道,那麼,憑著夏侯世子的秉性,只要開口,這樁婚事,隨時都可以取消,相信沒有那一個人敢多說什麼。皇上更加不會,皇上本來對這樁婚事就不是太滿意。

更重要的是,顧小姐找人告訴夏侯玦弈,這樣夏侯世就算有火氣,也沒理由波及到相爺。

伯爵府

各處那些異動,雖細如微風,可能被李虎察覺到,那伯爵府的那些影衛自然也察覺到了。

「麒首領,主子呢?」影衛急速趕回伯爵府。

「皇子找世子爺詢問婚禮籌備一事兒,主子進宮了。」

影衛听了皺眉。

麒肆見狀,問道︰「可是有什麼要事稟報?」

影衛點頭。

麒肆開口道︰「如果是顧小姐的事兒,可先告知我知道,如果是其他的可等主子回來再說。」主子擔心顧小姐有什麼事兒,繼而讓麒肆留下來關注著。

「正是顧小姐的事。」

「說。」

影衛把那些微小的異動講述一遍。

麒肆听了,神色不定,大元太子走的時候以保護慕容月的名義,在她的身邊留了人,這些他們是知道的。也知道慕容昊留下那些人的真正用意不單純只是為了他那個妹妹。很有可能是為了顧小姐。

可如此名目張的活動是否有些太愚蠢了些呢?

「顧小姐可還在?」

「在。」

「凌菲呢?」

「也在。」

如此應該沒有問題才是,那麼,大元的人到底是在打探什麼呢?

「在山莊的那兩個女子可還在嗎?」

「都在。」

麒肆听了眉頭皺了起來,一切看似很正常,可大元這明顯焦灼的舉動,和他們一年中隱忍的表現相比,很是怪異。難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麒護衛,現在該如何?」

麒肆想了一下,顧小姐的事兒不能有絲毫的差錯,還是先稟報了主子吧!想此,麒肆正色道︰「你們繼續監視,我立刻進宮去見主子。」

「是。」

影衛離開,麒肆也趕緊往皇宮趕去。

柳家

慕容月房間。

慕容月看著臉色灰白的飛影出現在她的面前,眼里溢出一絲冷笑,臉上卻驚訝道︰「首領大人,你不是說今天就帶顧清苑離開皓月了嗎?怎麼現在都這個點兒了,你還在這里呀?」

慕容月的嘲諷的語氣,讓飛影臉上閃過難堪,然,現在不是計較顏面的時候,找到顧清苑才是最重要的。

「公主,顧清苑不見了。」

聞言,慕容月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笑的暢快,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驚嘆,心里卻是滿滿的復雜,那個女子竟然真的從飛影的手里逃月兌了?

听著慕容月的笑聲,飛影臉色難看。

片刻,慕容月笑聲淡下,抬眸,別有深意的看了飛影一眼,輕笑道︰「如何不見的?」

「這…屬下暫時還沒查清。」

飛影這句話出,慕容月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很是不可思議道︰「飛影,你在跟本宮說笑話嗎?人怎麼在你手心里不見的,你都不知道嗎?」

飛影暗惱,可現在只能隱忍,低頭,「是屬下太過大意。」

「本宮早就跟你說過,顧清苑可不是那麼好算計的人,顯然你是沒听進去,現在好了,果然應驗了吧!」慕容月言語里滿是愉悅,然,心里卻無法抑制的有些陰郁。顧清苑!她又做到了,她再次讓她見證了她所創造的奇跡。那在她慕容月生命里從來沒出現過的奇跡。

到底是為什麼?是顧清苑的運氣太好?還是她慕容月的運氣太背?還是說,顧清苑的才智,謀略從來都不是她可以比的?所以,顧清苑掌握命運,而她卻只能接受別人給她安排的命運?

「公主你和顧小姐接觸了一年,應該有些了解,屬下請公主指點迷津。」飛影放低姿態道。

「本公主是在皓月待了一年,可不是在顧清苑的身邊待了一年,顧清苑現在會在哪里本公主如何能知道?」慕容月漫不經心道。

「公主,屬下知道以前對公主多有不敬的地方,可現在不是做意氣之爭的時候,還請公主依大局為重。」飛影沉聲道。

「大局?呵呵,那也是你的事兒吧!跟本公主有什麼關系?」慕容月冷笑道。

聞言,飛影臉色沉了下來,抬頭,「公主,你別忘了,把顧清苑帶回大元也是你的任務。」

「是嗎?本公主怎麼不知道?」

「公主何必跟屬下在這里裝糊涂呢?」

「本公主不懂你在說什麼?」

听言,飛影眼里閃過冷笑,「公主真的不懂嗎?可屬下怎麼記得,當初太子曾經說過,顧清苑回到大元的那日,就是公主你得到解藥的日子呢?」飛影說完,看慕容月臉上的笑意僵在那里,看此,飛影嗤笑,她跟在太子身邊多年,太子什麼樣的性子她了解的很,他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月兌離他的掌控呢?那麼,這位不在眼前的慕容公主,太子畢竟會想法牽制著她,而太子常用的手段就是以命為賭,以毒為引,把那個人握在他的手心里。

「公主,你該明白,如果顧清苑不能如太子的願回到大元的話,你下場會如何?公主應該想的到。」

「飛影,難道你不知道,凡事知道的越多就會死的越快嗎?」慕容月陰沉道。

「公主說的是,可屬下認為,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死的會更加的快。」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慕容月。

慕容月冷冷一笑,「飛影如果你想以這個威逼脅迫本公主的話。本宮告訴你,你用錯方法了。本公主現在已經如此,死與活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分別。」說著,看了一眼飛影,「而且,本公主死了,還有你們一起做伴兒。本公主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慕容月話落,飛影咬牙,這位公主現在是越來越難應付了。

沉默對視,無聲的對持,靜默,壓抑。

片刻,飛影開口,「公主,屬下覺得我們現在應該站在同一條線上,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飛影說完,看慕容月很是不以為然,無動于衷,甚至還不屑的笑了笑。

飛影吸了口氣,正色道︰「公主,只要的這次事成,屬下可以為公主恢復完璧之身。」

話出,慕容月不可抑制的一震,「你說什麼?」

「公主等你身體恢復,面容再比照皇宮里某個不受寵公主做些改變,想來,一切重新開始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飛影說完,看到慕容月的神色開始變化,輕聲道︰「公主如果想到什麼,還請趕緊言明一下,屬下也好盡快行動。公主也該知道,如果等到夏侯世子成婚的那天,那可就再也隱瞞不住了。屬下現在已經發覺現在有人在監視著我們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夏侯世子的人,如此一來,等他發現的時候,在人家的地盤上,也許,我們很難全身而退了。」

即日

李嬌坐在馬車上,看著坐在對面的慕容公主輕笑道︰「公主今天怎麼有興致找臣婦去游玩了?」對于身份高的人,李嬌從來都是很願意相交的,特別這位慕容公主,雖然她在清兒來看自己的時候,跟著一起來了兩次,可李嬌覺得這位慕容公主和她真的很合得來。而且她們的遭遇也是如此的相似。

想當初,在顧家的時候,二姨娘率先生下顧家的長子,又掙得了顧長遠的疼愛,這是李嬌最恨的。而現在顧無暇又先慕容公主懷孕,在柳家作威作福的。看到這些李嬌就想到當初的自己,對慕容公主更加覺得親近,甚至有些同仇敵愾,盟友之感。

「我在柳家整天無事,想著夫人整天呆在莊子上肯定也覺得悶的慌,所以就想著找夫人一起,我們出去看看景色,散散心。」慕容月看著李嬌笑語嫣嫣道。

「公主真是太有心了,我這些日子正覺得憋悶呢!」李嬌笑道。

「看來,我和夫人是心有靈犀了。」

「是呀!」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氣氛十分的愉悅。

「對了夫人,早些日子我送給你的那串佛珠,戴著可還好?」慕容月微笑道。

李嬌抬起手腕,道︰「我很喜歡,我現在每天都戴著呢!」每天戴著不為其他,只因慕容月說這個對身體好。慕容月看著嘴角笑意加深,「夫人喜歡我就放心了,另一串不知道顧小姐戴著沒,她喜歡不喜歡。」

「清兒一定喜歡的,我跟她說了,讓她每天戴著。」李嬌說著頓了一下道︰「不過,公主為什麼不讓我說是你送的呢?」

「顧小姐大婚,我送一串佛珠太寒酸了,而且,也有些不吉利。不過,夫人送就不一樣了,那代表了對女兒的一片疼愛,所以,就覺得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李嬌听了笑容有些不自然,「我對清兒…。」李嬌說了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那些了,不過,公主那個佛珠真的有那個效果嗎?公主你也知道,清兒她現在容顏受損,想要留住男人的心,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那個佛珠的效應了,如果那個沒效果的話,讓那些小妾什麼的先懷上,那可就…。」

「夫人放心,那個絕對有效果,只要顧小姐戴上些時日,身體就會散發異香,時間越久,香味更加誘人,到時夏侯世子對顧小姐只會更加眷戀,是如何也不舍得不寵愛的。」慕容月輕笑道。

李嬌听了放下心來,如此一來清兒的位置就更加的穩固了。

「不過,那個可是要堅持戴著,夫人可有注意到顧小姐有戴著嗎?」

「有戴著,我昨日看到清兒的時候,還看她戴著呢!」

慕容月听了笑逐顏開,心情大好的樣子,轉頭,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的飛影,點了點頭,飛影臉色露出喜色,會意,伸手從衣袖里拿出一個渾身發綠,長的很是有些奇怪的小鳥,拿起,又從懷里拿出一個佛珠,讓它聞了聞,鳥兒仔細的嗅了嗅,繼而,展翅飛去。

馬車亦隨著鳥兒,開始加速飛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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