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家的大門被重新關上後,稅語晨才將心里的疑問都問了出來。舒
「媽,林薇不是……」她沒有將話說完,而是將目光轉到三樓緊閉的臥房上。她想知道,杜月清對白曉筠撒謊的原因。
「語晨啊,」林薇這件事,杜月清並沒有打算瞞稅語晨,只是她還沒有找到機會來說而已。她拉過稅語晨的手,將其帶到沙發上再次坐下。「林薇的確在家里,但從現在開始,無論誰問都說她不在家里。」
「為什麼?」
「你別著急。」听到稅語晨的追問,杜月清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林薇,林薇似乎有點病糊涂了,如果放任這個樣子的她出現在公眾場合的話,我們季家不知道還會招來些什麼口舌。所以你要記住,無論誰問,都不能說林薇在家里。」
林薇病糊涂了?稅語晨想起那天看見的林薇好像的確有點不正常,但為什麼病呢,又是生的什麼病呢。她依舊疑惑地目光看向杜月清,但杜月清緊閉著口,看樣子是不會說得更詳細了。
目前的這種情勢,稅語晨也只能听從杜月清的吩咐。反正這個樣子的林薇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知道了,媽,您放心。」稅語晨沖她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不過,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稅語晨思索了半天,又想起這個問題。一直將林薇關在家里也不是個事兒,原來出現在公眾場合時總是恩愛有加的夫妻,在林薇被曝出丑聞後,便只剩下季雋彥一個人。這件事目前也許還沒有人注意到,可時間一長也難保不會有那麼幾個好事之徒。
稅語晨說的,杜月清當然也清楚,但眼下她還沒有想出其他的辦法來,只能先就這麼著。
「暫時先這樣吧,」杜月清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再等段時間,我會再和雋彥好好地談一下他和林薇離婚的事情。等他們離婚後,我們就可以將林薇悄悄地送走。」
听到這里的稅語晨眼楮中頓時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來,一旦林薇和季雋彥離婚,那麼季家就真的是她的天下了。再也不會看見礙眼又多事的林薇,她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媽,我知道有幾家外市的療養院,環境很不錯,也很僻靜,特別適合林薇這樣的人去療養。」有了杜月清在前面指引方向,稅語晨很快舊的幫她找出了完善的各種方法。
杜月清點點頭,稅語晨的建議倒是不錯,頂多季家就多出點錢,但至少能保證了季家的安全。
「還有,媽。」稅語晨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附在杜月清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詢問︰「媽覺得白曉筠怎麼樣?」
從種種的跡象來看,白曉筠是想回到季雋彥身邊的,一旦季雋彥離婚成功的話,她必定會死纏著季雋彥,不會輕易放手。那麼稅語晨就必須未雨綢繆,先做好萬一她進門的種種打算。之前林薇先于她入門,才會導致她的處處被動,而如果是白曉筠,搶佔先機的人就是她自己了,當然要先安排一下才不會丟城失地。
白曉筠嗎?
雖然從第一眼看見回來的她時,杜月清心里就隱隱地覺得,她這次回來注定會和雋彥有所牽引的,否則她就不會放棄在美國的事業回到a市重新開始打拼。再次回來的白曉筠變得不一樣了,這一點杜月清也深有體會,現在的白曉筠不再是當初那個很好哄騙的大學畢業生,至少如果現在用錢的話不會再是當初的那一筆小數目。
如果真的要接受白曉筠,對于杜月清來說,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不管白曉筠再怎麼成功,她都始終是個孤兒院出身的窮丫頭,頭頂上沒有名門的那扇光環,和他們季家是門不當戶不對。
听說沈家的那位少爺最後愛上了給他代孕的灰姑娘,這件事在圈子里被流傳得很廣泛,即便是沈家那樣的人家,人們投以的仍然是刻薄的諷笑,而不是祝福。如果雋彥真的和白曉筠再結婚,那麼後果她可以想象得到。
自己兒子對白曉筠的迷戀,她也是知道的,當年欺負他還年輕,但近視不同往日,連白曉筠都能有所變化,更何況是一直都混跡在商場里的季雋彥。如果季雋彥執意要和白曉筠結婚,她到最後也只能是同意,她不能失去這個兒子。
「還好。」杜月清思考之後,給出的答案僅僅只有這兩個字,既不是贊同也不是反對。
不過稅語晨是什麼樣的人,就這兩個字也可以猜出杜月清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其實就是還有周旋的余地,她還是有可能承認白曉筠的,不過肯定是不太情願。
得到這個她可以接受的答案,稅語晨沒有再追問下去。
季家大宅里依舊安靜,杜月清和稅語晨若無其事地過著自己的日子,而三樓的房門一直都是緊閉著的。
同樣緊閉著的還是季雋彥辦公室的大門,一大早他就出現在辦公室里,讓秘書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回過家。
「讓金秘書進來。」
秘書放下電話,趕緊撥通了金澤遠的號碼,如實地轉述了季雋彥的要求。
「總裁您找我?」金澤遠敲了敲門,听到季雋彥的回應就推門而入。
季雋彥喝著手邊的咖啡,低頭翻看著手里的報表,地產公司這個季度又虧損,還真是有點奇怪。按理說,就算現在政策怎麼調整,對他們的影響其實並不算大。他們的資金鏈沒有問題,手里囤積了不少繁華地段的地,房價也沒有降低過,但還總是虧損。
金澤遠站到桌子的對面,也沒有出聲催促,安靜地等著季雋彥。
時間悄然流逝,似乎過了好一會兒,季雋彥才瞄到站在自己桌子對面的金澤遠。他有些抱歉,剛才想房地產公司的事情想得太過,以至于沒有听到金澤遠到來的聲音。
金澤遠見他放下了手里的報表,才拉開椅子與他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昨天視頻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原來是問這件事,金澤遠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開始回復起來︰「已經去查過了,但發帖人的注冊地是在國外,是代理服務器處理的,我們無法查到他的真實身份。而媒體報道的,關于雋銘的視頻和照片已經確認,的確是雋銘,視頻里的女人是上次和雋銘出現在麗華酒店的那個三流小明星楊琳琳。發帖人當時還宣稱要在昨天下午上傳關于您的視頻,這件事最後是不了了之,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我想,他大概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視頻,只是想炒下噱頭,獲得某些利益吧。」
一提及雋銘的事情,季雋彥就覺得頭疼萬分。他還專門對這個弟弟千叮萬囑,讓其不要再和那個什麼楊琳琳來往,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禍水,上次差點連累雋彥涉及刑事案里,這次又是一個車震視頻。
房地產公司交到他手上就一直虧損,他根本就沒有在公事上用點心。季雋彥覺得自己必須要和雋銘好好地談談,如果雋銘還改過的話,他只能停掉雋銘的所有卡。
「你再去確認一下,這個人手上究竟有沒有我的視頻,如果確認有的話要不惜一切代價弄回來。」
季雋彥揉著自己的額頭,臉上露出毫不遮掩的疲憊神態。
「是,總裁。」金澤遠看見他那個樣子,估計昨晚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季雋彥閉著眼楮,對他揮著手。
「還有蘇婉妍的那件事也記得跟進。」
「是,總裁。」金澤遠輕輕地帶上門,徑自離開。
其實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不希望婉妍現在回來,他的煩惱很多也不知會處理成什麼樣子。他不想傷到婉妍,寧願她呆在看不見他的地方,可她畢竟回來了,如果不能抓住,他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關于她的消息。
至于那個放視頻的人,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沖著季雋彥來的。他會先放出雋銘的視頻,就是在告訴季雋彥,他的東西都是真的,然後再放出那個消息,為的應該是高額的敲詐。他應該不是昨天自己猜測的那樣,是為了逼自己動用暗面里的關系,所以他後來沒有上傳視頻,應該是在等自己的先聯系,以期能賣個好價錢。
而所有的這一切,季雋彥必須得先知道,那個人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至今為止,別說季雋彥的視頻,就連照片都沒有流出來過。
如果沒有,那他就沒有必要擔心,沒有必要擔心曉筠變成不知廉恥的第三者,她後面的路就能走得更順暢,也不枉費自己前期做的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