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這麼做，倒還算太糟，至少大家都還不用撕破臉皮。舒駑襻黎凱安朝景曜點點頭，和他一起在杜月清的眼皮下坐上車。
杜月清站在院子里，望著那輛藍白相間的警車逐漸遠去。
「媽。」
先前屋里的嘈雜聲早就驚動了季雋銘和稅語晨，不過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他們並沒有貿然下樓，直到看見杜月清凝望遠方的身影。
「他們為什麼帶走大哥？」
「雋銘……」杜月清回頭看見小兒子揚起的詢問目光，頓時就滿月復心酸，眼淚也幾乎一涌而出。她抱住被她突如其來過激反應嚇呆的季雋銘，抽泣起來︰「他們說那個什麼景曜死了，你大哥有嫌棄。」
「景曜？」這個名字對季雋銘來說並不熟悉，他反應了一會兒想起那個人來。「景曜死了？」
「是啊，你說那種人死了就死了，竟然會連累到你大哥身上，真是荒唐，太荒唐了！」杜月清滿臉的不屑，在她看來，景曜和林薇是一路貨色，根本就不值得他們這樣的人投去一點注意的目光。
「不對，」杜月清忽然抬起頭，胡亂地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像是想起什麼來︰「你趕緊讓語晨去問問，看能不能直接讓你大哥回來？」
「她？」季雋銘聞言撇撇嘴，他和稅語晨還處于冷戰之中，兩個人在家里連假象也懶得維系。像他這樣出身的公子哥們兒，除了他那個痴心的大哥以外，有誰沒玩個把個的小明星或者女敕模之類的。到底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偏偏稅語晨就是一點顏面都不給他留，他才不要先向稅語晨低頭，憑什麼！
「這個時候，你還在想什麼啊！」杜月清看見他一臉的不樂意，她知道他心底不願先低頭的想法，但現在是什麼時候，能夠允許他耍大少爺脾氣！想到這里，她就一陣拳頭朝他身上輕輕地砸下去。
「你現在要做的是，無論如何都讓語晨原諒你，然後把你大哥給弄出來！」
「媽！」季雋銘還是不樂意，即便是關系到大哥，但要他向稅語晨低頭，他可做不到。
「快去，快去！」杜月清沒有縱容他的任性，雖然平時對雋銘更為溺愛，但雋彥也是她兒子，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這個關頭救季雋彥出來才對得起季氏，對得起自己。
「媽！」季雋銘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杜月清推回客廳里，稅語晨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翻看著面前的雜志。
「快說，快說。」杜月清對著稅語晨，朝季雋銘呶呶嘴，催促他盡快行動。
「我……」季雋銘遲疑著，但終究敵不過母親的哀求，只得硬著頭皮對稅語晨說︰「語晨，能不能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幫忙讓我大哥回家。」
「哦？」稅語晨輕聲地「哦」，手上的動作未停，目光也沒有離開過面前的雜志。她的臉上慢慢地浮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漫不經心地答道︰「為什麼？」
「為什麼？」听到她這樣的回答，季雋銘心里的怒火就「騰」地燃燒起來。「你說為什麼，幫我大哥需要理由嗎？」
「你大哥？」稅語晨終于將視線從雜志上轉向季雋銘的身上，好笑地質問︰「你大哥又不是我大哥，況且還是你這個在外面招蜂引蝶，做盡丑事的人的大哥。」
那兩個形容詞稅語晨刻意加重了語氣，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听出里面的諷刺。
季雋銘很不高興，臉色暗沉地厲害，對他季二少溜須拍馬的人是一排又一排，諷刺暗損他的怕只有稅語晨一人了。按他往昔的脾氣，也許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爭吵，但現在……
他無奈地看了眼身旁的杜月清，她的手還留在他的腰間，準備下一次的進攻。
就不能輕點。
季雋銘皺著眉，難得地放低了姿態，「那件事是我不對，語晨你就別再生氣了，男人年輕時總會犯點錯的，不過以後都不會了。」
「如果再犯了呢？」稅語晨抱住雙臂，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這已是第二次了。季雋銘你說的沒錯，男人總會犯點錯，但有些錯是可以被原諒的，也有些錯是無法被原諒的。而且像易琳琳那種貨色，長相身材都是人工制造，又聲名狼藉，你竟然和她……你讓我的臉朝哪里擱？你讓我在朋友面前丟盡了臉！讓我們稅家被所有人都看了笑話！」
「語晨……」被她那樣數落，季雋銘心里十分不高興，但面上還是難得沒有發作，依舊將聲音放低輕柔。
「我告訴你一聲，我要回家住一段時間。」
沒有等季雋銘和杜月清的反應，稅語晨起身朝樓上走去。這不是一招以退為進，而是真的疲倦了，遇上季雋銘這麼愛風流的人，她會一直都抬不起頭的。
即便是季家再怎麼樣，她也不想再忍了，她相信父親也不會太苛責于她，畢竟這件事錯的人是季雋銘。
不過季雋銘還真是徒有其表，半點都不如慕楓的浪漫溫柔。
稅語晨的車在杜月清和季雋銘的阻止下揚長而去，與此同時的是，季雋彥正坐在黎凱安的面前，將那晚和景曜見面的事情仔細地敘述了一遍。
「你是說，你離開景曜游艇的時候，景曜還是活著的。」
黎凱安望著季雋彥，小李在一旁拼命地記錄著季雋彥所說的那些話。
「是的，我和景曜沒有談攏，所以就離開了。不過我沒有馬上離開游艇區，而是在車里呆了一段時間後才離開的。」
季雋彥面色平靜，絲毫看不見出現在杜月清和季雋銘臉上的驚慌感。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立即離開。」
黎凱安盡量讓自己冷靜客觀地看待季雋彥，他有很多次，都想抓住季雋彥的領子問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對待林薇，可到最後還是忍住了。和他猜想的一樣，季雋彥和景曜見面，是因為林薇的緣故。林薇和季雋彥要離婚，景曜知道後想要充當和事老，于是瞞著林薇約見季雋彥。兩個人就此問題沒有談攏，季雋彥就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景曜還活著。
這一切听起來都合情合理，但黎凱安卻直覺還有什麼是被刻意隱瞞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