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走錯的,我打探的地圖怎麼會錯!」錦秀斬釘截鐵的說道,說完還探頭往院子里張望了一會兒,確定屋內的確是有人的。舒
他可是讓專門小幽去,找的這家的家鬼弄的這地圖,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鬼了,怎麼可能搞錯。
君千兒卻不信的瞥了瞥錦秀,錦秀她又不是小天那個八卦孩子,打听來的消息指不定準不準確呢。
樓詣止滿臉的不耐煩,「你們女人就是麻煩。」
說完干脆邁步朝著主臥的房間走去,這樣猜來猜去的,還不如進去看看呢,這多省事兒,不是這個院子,再去別的家去找不就好了麼。
君千兒朝著樓詣止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跟了上去。
錦秀呆呆的站在原地,絕美的面龐此刻漲成了豬肝色,他滿腦子回旋的都是樓詣止低沉的那句‘你們女人……’
你們女人?!
擦,明知他是魅君,明知他是堂堂男人,竟然這麼說?!
這廝絕對的故意的!!
錦秀深吸好幾口氣,才忍住了喚來手下將沒有法力的樓詣止暴打一頓的沖動。
這要是真的打了,等樓詣止在人間考核完畢,恢復神職,那這個疵瑕必報的邪君指不定要怎麼整自己。
想起邪君處理事情的手段,錦秀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心底默念著‘君子報仇,三千年不晚’,然後跟上了君千兒的步伐。
樓詣止走到了主臥房門口,卻停住了腳步,讓到了一邊,對身後露出身形的君千兒道,「你們自己進去吧。」
君千兒警惕的後退一步,「你干嘛不進去。」難道屋子里有什麼機關刺客什麼的?
她以前無聊的時候看的人間的一些小說就是這麼寫的。
夜黑風高的夜晚,漆黑無人的小屋,詭異的一片安靜,進去不是有鬼,就是有突然行刺的刺客,又或者有什麼天羅地網的機關。
樓詣止卻雙手環胸,隨意的往身旁的石柱上一靠,輕笑道,「君掌櫃探望朋友,本王進去是要做什麼?送君掌櫃到這里已經是好心了,難道君掌櫃還要本王屈尊,去探望你的朋友?本王的職責已到,君掌櫃別忘了答應本王的承諾就好了。」
君千兒不服,怒瞪樓詣止,「什麼叫屈尊探望我朋友?難道不是王爺你的朋友?」
樓詣止冷笑,不屑的撇過了頭,「本王什麼時候屈尊與商為友了?!」
此話一出,君千兒頓時無言以對,嘴角牽扯起一絲苦笑,內心猶如翻到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什麼叫‘屈尊與商為友’,她一個小棺材鋪子的掌櫃,更是連百里世家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是不是在他心里更是不屑,比他現在這不屑的表情更不堪千萬倍?
那是不是左雲也壓根沒把她當什麼朋友?不然怎麼會一個招呼都不打的就離開。
也對,畢竟她只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小棺材鋪的掌櫃,小小商人,又沒有什麼價值。
也許左雲不過是一個,過膩了上層生活的公子哥,來民間走動走動,玩玩下層的生活?
不知怎的,君千兒心底有些不知名的感觸,似乎呼吸也都很不舒服的感覺。
果然,凡人的感情不是她所能理解的,還真是復雜。
君千兒收回了準備推門而入的手,轉身就準備離開。
也許,來看望左雲什麼的,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樓詣止磁性而略帶生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喂,你可不是什麼商人,要不是本王王府養著,就你,早就把鋪子搞倒閉了,你渾身上下可沒一點兒像商人的地方。」
聞言,君千兒瞬間僵在原地,她不可置信的轉身,晶亮的眸子熠熠閃動,就好似水波中的星點亮光,在暗夜中散發著奪人的光彩。
「王爺你,你,你說什麼?」
樓詣止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袖袍,轉身朝院子另一角落走去,「什麼說什麼,廢話少說,你要進去就快點兒進去,敢讓本王拎著你們這兩團重物白跑,本王就讓你們加倍的跑回來~!」
君千兒抿唇,微微的笑了,返回身一把推開了左雲主臥的房門,邁步朝里走去。
繞過屏風,君千兒殘留在嘴角的笑意頓時凝固,瞳孔驟然緊縮。
身後緊隨而來的錦秀,探頭從君千兒的肩側看去,也頓時一手捂住了嘴巴,滿眼的震驚。
怎,怎,怎麼會這樣?!!
一張低調華麗的木雕大床,被圍滿了一圈又一圈的荊棘,幽幽的尖刺在暗夜里都閃爍著寒光。
透過荊棘的縫隙往里看,在那床榻里躺著的,正是一襲白衣的左雲,此刻他緊閉著眸子,臉色蒼白的連薄唇也沒有了半分顏色。
不,不能說是一襲白衣了,因為那白衣正不斷往外透出星點的血紅,猶如應雪而開的梅花般張揚的喧囂,幾乎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