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博羅的猶豫,白雀不勉強他回答,如何選擇,她尊重博羅的個人意願。舒駑襻
對面牢房里,關著一個男人,他頭發胡子很長卻亂糟糟的看起來像野人。白雀進來時,他正盤腿打坐,听到白雀等人說的話,他突然站起身,走到牢房前面,手抓鐵欄,沖白雀大叫︰「雀將軍?你是白雀大將軍?」
白雀轉過身,看到那個野人一樣的男人,但不認識。
「你認識我?」白雀走過去,疑惑地問,「你是誰?」
「雀將軍,真的是你!」那男人挺激動,好像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四年前,我們曾見過。我叫邢寬,當時是右大將。」
右大將,是高原王座下的最高級別大將,現在這位置歸耶拓將軍。
邢寬?這人曾是高原王的右大將?為什麼會被關押在天牢?
見白雀表情困惑,邢寬繼續說︰「雀將軍不記得我了麼?四年前,你遠征西大陸,路過高原,我們還一起喝過酒。」
這不重要,白雀想弄明白的是︰「你既然是右大將,為什麼會被高原王關在天牢?」
「我是冤枉的,是被奸人陷害,有人陷害我意圖謀反,高原王便收了我的兵權,將我打入天牢。」邢寬語氣激動,他被關在這里三年多,高原王早就想不起他來,「雀將軍,求你向高原王說一句,邢寬是冤枉的,邢寬從未背叛高原王!」
「僅憑一句話,高原王怎麼相信?」高原王可不是這麼仁慈的人,況且這是高原王朝的事情,白雀管不著。
「雀將軍,求你救我,邢寬相信,雀將軍一個可以讓邢寬得回清白!」天牢里很少有人來,今天白雀出現在這里,邢寬怎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又是一個無限渴望自由的人!白雀嘆了一口︰「我會替你把話轉達給高原王,至于他是否會還你清白,這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邢寬千恩萬謝,白雀受不了的轉身回到對面的牢房前。
跟里邊的人又說了幾句話,叫他們一定耐心等,她會安排好一切。
***
天牢外面,楚冰坐在牢頭的位置上,正在翻開天牢里關押人員的名單。
有些人他還記得,有些人看著名字,卻要回憶一下,才想起來是誰。
正翻著,白雀從里邊走出來,楚冰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再把兩人的手鎖到一起,防止她要耍什麼花樣。
白雀看著自己被套上鐵鎖的手,忍不住笑起來,嘲諷的譏笑。楚冰如此小心謹慎,他不累,白雀都替他感到累。
「人看完了,我們回璃珞宮。」楚冰拉著白雀的手說。
「里邊有個人認識我。」白雀邁步跟誰楚冰的步伐,「他叫邢寬。他求我轉達一句話給你,他說︰邢寬是冤枉的,邢寬從未背叛過高原王。」
「他這麼說,你就相信?」楚冰問白雀。
三年前,邢寬被人告發,自恃手握重兵,意圖謀反,楚冰氣急,本要處死他,念在他曾立下的汗馬功勞,饒他不死,打入天牢。
白雀搖搖頭。不管她信或不信,跟她沒有絲毫關系。
但她還是發表下自己的觀點︰「一面之詞,不足為信。或許邢寬或許有意謀反,或許真被奸人陷害,但這與我沒有半點干系,我只不過隨口替他轉達一句而已。」
「呵,我的雀王妃,我還以為,你會同情心泛濫,替邢寬說上幾句好話。」楚冰原以為,白雀答應邢寬轉達他的話,會替他求情,而她居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替他求情?我跟他又不熟。」白雀自認不是善良的女人,沒那麼多同情心給別人。
一面之詞,不足為信。楚冰想起,三年前,他確實听信了一面之詞而氣憤地把邢寬打入天牢,原想後來再重審,卻一擱三年過去。楚冰當即決定,送白雀回璃珞宮之後,立即令人重新審查邢寬謀反一案。
「我的人里邊,有一個大個子,叫做博羅。他並不是我的人,他是來參加武士爭霸賽,想在高原王座下謀得一官半職,有一處用武之地。博羅為人敦厚,一身氣力,武藝也不錯,是個難得的戰將之才。」白雀又說。
她說過,要向高原王舉薦博羅,至于博羅是否願意為高原王效命,就看他自己的選擇,至于楚冰是否會用他,就看楚冰是否愛惜人才。
「既然王妃夸贊此人,我就留心看看,他究竟是戰將之才,還是徒有一身橫肉。」楚冰看著白雀,認真地一笑,「雀王妃能替為夫著想,舉薦有用之才,這份心意,為夫就不客氣接受了。」
「切,別自作多情,誰為你著想了!我這是為博羅著想,不希望他因為我,在你的天牢中埋沒一生」白雀瞪一眼楚冰。
別以為她嫁給他,成為夫妻之後,就真把他當自己的丈夫!不用等多久,她會親手寫下休書,與他劃清界限、撇清關系!
***
馬車行駛在王城的大街上,白雀撩開車簾,看街上各種商鋪和行走小販。
一家專賣胭脂水粉首飾的小鋪子前,一個女人膝上抱著一歲多的孩子,開心地逗弄,一臉幸福的表情。
「停車!」白雀突然叫了一聲。
馬車立即停下,透過車簾,白雀繼續看那對母子。
如果她和炎的孩子能夠出生,現在也有一歲多。她失去的不僅是一個孩子,還有作為一個女人應有的能力,她再不能生孩子。當她在青城看到白靈那一刻,心頭顫動,認為白靈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她當是自己所生的女兒。事實上白靈是以前的白雀生的女兒,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現在的白雀親生的。
不管什麼女人,只要她是女人,就有做母親的天性。白雀也是個女人,看著那對母子的眼神,滿是羨慕。此時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是那平凡的女人,正享受逗弄自己孩子的樂趣。
楚冰正奇怪,白雀怎麼突然對胭脂水粉感興趣,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原來她看的是那對母子。他看著白雀不由微微而笑,他也需要一個孩子,如果有了孩子,或許能拴住白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