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蕭敏皮笑肉不笑︰「本姑娘最不擅長的就是識相!你有多少本事,只管拿出來,看我兜不兜得住!」
宇文蘭一臉驚悚地瞪著她,尖叫︰「你敢跟我們宇文閥做對?」
賀蘭驚鴻與元翰,程淺衣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舒歟珧
不比李閥和孟閥,外強中干,宇文閥在整個大陸也是叫得響字號,高手如雲,其中不乏天境高手。家主宇文慶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測,又是個極端護短之人。
蕭敏惹上了她,以後會有層出不窮的麻煩嬪。
「小敏∼」程淺衣好聲好氣地道︰「一場誤會,看在她是驚鴻舊識的面子上,罷了吧?」
別看程淺衣長得一副粗獷的模樣,他的心思可不粗。
模清了蕭敏的脾氣,知道這會阻止她發 ,搞不好是會被記恨上的窿。
這不,扯出賀蘭驚鴻當擋箭牌,要怪,你怪他,不關我的事……
蕭敏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睨一眼賀蘭驚鴻,一掌把宇文蘭推到黃衫丫頭懷中,淡聲道︰「讓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賀蘭驚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他能說什麼?
這丫頭跟他沒半毛錢的關系,你只管放手虐?
宇文蘭得回自由,跳起來罵︰「鴻哥哥不用理她!她分明是怕了我們宇文閥,才假裝賣你一個人情!論真實水平,她怎麼可能比得過我?」
縴手一揚,從空中里撈出一柄金光閃閃的長槍︰「你這個只會在背後偷襲人的鼠輩,有沒有膽量跟我光明正大地比一場?」
蕭敏倏地沉下眉︰「你想死?我成全你!」
宇文蘭幾曾被人這樣對待?氣得小手抖得幾乎握不穩槍︰「這個低賤的貧民,敢跟我這樣說話?」
「宇文蘭!」賀蘭驚鴻怒了︰「你給我閉嘴!」
元翰早拉了蕭敏出去︰「別理這種瘋子,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幾個人半哄半勸把蕭敏帶出了院子,沿著碎石路一路往下走,越接近湖畔,建築越精美,到最後已是一幢幢獨幢的小樓。
不消說,這些獨幢小樓是特殊群體才有資格入住。
而以他們三個的身份,自然毫無異議地享有特權。
蕭敏走進去,越發無語。
尼瑪!一人獨霸一幢二層的小樓不說,院子里假山,亭台樓閣樣樣不缺不說,居然還有溫泉!
「怎樣,還滿意嗎?」程淺衣問。
「太腐朽了!太奢侈了!太墮落了!」蕭敏低咒連連。
元翰狗腿地介紹道︰「日常打掃有專人在做,若不想去食堂吃飯,可以讓人送過來。當然,也可以吩咐人在小廚房里單做。你看一看,還缺些什麼?我立刻讓人送過來。」
蕭敏隨口駁道︰「有酒有菜就行,還缺什麼?」
「你是女孩子嘛,也許有別的需求也不一定。」元翰笑眯眯︰「行禮一會有人送過來。」
蕭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不成,這房子是給我住的?」
「廢話!」賀蘭驚鴻輕哧。
蕭敏愕然,眼里寫滿了問號。
元翰聳了聳肩︰「理由我也不知,只听說是大賽組委會的決定。」
南浦忽地飛身從牆頭躍了進來,神色倉惶地叫︰「先生!」
程淺衣抬頭看他一眼,拔腿就走︰「你們先喝,我隨後再來。」
轉眼間,兩個人去得沒了影子。
扔下這三個人面面相覷。
「出什麼事了?」每個人眼里,皆是相同的問題。
既是南浦出面,八成跟明玨月兌不了干系。
想清楚這一點,元翰和賀蘭驚鴻雙雙疾掠而出︰「對不住,酒改天再喝。」
蕭敏揮手︰「去吧去吧。」
反正跟他們不是很熟,有那閑功夫喝酒,不如乘這個機會,到外面轉悠,算是賞景也罷,熟悉地形也好。
沿著湖畔的碎石路一路往前走,越走越覺得這皇家武院大得沒了邊。
以她的腳程,走了兩個多小時,愣是沒有走出南院的範圍。
小天蹲在她肩上,吱吱地叫︰「我早說過了,憑你這雙腿,走上三天三夜也別想繞湖一圈!」
蕭敏抹了把額上的汗,一往山坡上一坐︰「呸,啥破學院,老子不逛了!」
小天嗖地飛出去,道︰「那邊有個竹亭,咱們去那邊休息吧。」
跟著小天七彎八拐地上了山,果然看到一座八角竹亭,建在一個小山坳里,四面都是小山包,窩在里面很是隱秘,若不是小天從空中俯瞰,還真不容易發現。
沿著山道曲曲折折往下走,走近了一瞧,亭子里隱約杵著兩個人影。
蕭敏白了小天一眼︰「你啥眼神?」
這大二個活人愣是沒瞧見,害她爬了半天白跑一趟?
小天也委屈呀︰「亭子有蓋遮住了,不走近了哪知道里面有人?」
亭子里,明玨盤膝端坐,雙手擱在膝上,緊閉雙眸。
程淺衣坐在他身後,雙掌印在他的背心。
兩人皆是汗如雨下,頭頂霧氣繚繞,整個人籠在一片茫茫白煙之中。
南浦手按刀柄,一臉警惕地守護在亭子入口。
從蕭敏的角度,完全看不到他。
程淺衣收回雙掌,輕聲道︰「這一關算熬過去了。」
南浦急忙奔了進來,將明玨抱進輪椅中,仔細地搭上毛毯,再拿了手巾,試圖替他拭去額上汗珠。
明玨緩緩睜開眼,抬手擋住他︰「行了,我沒這麼嬌氣。」
「不成∼」南浦一跺腳︰「我找她去!」
「回來!」明玨低叱。
程淺衣閃身擋住他的去路︰「你想干嘛?」
「誰都別攔我!」南浦按著刀柄,神情激動︰「我這就一刀剖了那丫頭,把內丹取出來!」
「有我在,你休想傷她一根寒毛!」程淺衣怒道。
「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南浦握緊了拳頭︰「為了她,先生完全不顧念與主子之間十幾年的兄弟情?」
「她是我妹妹。」程淺衣一字一句地道︰「我就要護她一生!大丈夫豈可言而無信?」
「先生難道忍心眼睜睜看著爺天繭噬心之苦?」南浦激憤得紅了眼眶。
「就算有了內丹,沒有太陽草做藥引,也是無用。」明玨態度極冷靜︰「況且,沒有先生,內丹不過是一團腐肉。」「我知道你很辛苦,」程淺衣轉頭望向明玨︰「但再苦,也請你忍耐一段時間!相信我,一定會找到替代的藥物!解你體內之毒!」
頓了頓,又道︰「你也知道,那丫頭已領悟了火元素,這意味著火靈珠已與她融為一體!她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替你暫時盛放火靈珠的容器!要取內丹,必得先取她的性命!我,做不到!」
南浦咬著牙,憤怒地低吼︰「先生憐憫她,誰來憐憫爺?」
明玨笑得從容︰「記得當初,這個建議還是淺衣提出來的。」
「不錯!」程淺衣眼中亦是熊熊怒火︰「當初她誤打誤撞吞了火靈珠,是我提議,借用她的身體,暫時存放內丹,你既可按月汲取火靈珠內蘊藏的火毒,又避免了直接吞服,需承受火靈珠霸道的反噬之力!待解藥找齊後,再以內力逼出火靈珠,她最多大病一場,不致喪命!」
「她一條賤命,換主子的命,是她的榮幸!」南浦神情激昂。
程淺衣面沉如水︰「我程淺衣的妹子,誰敢動?」
明玨始終平淡溫和,不慍不火︰「我一直以為淺衣冷情絕性,心堅如鐵。今日才知,淺衣竟是個風流多情,溫柔敏感之人。失敬,失敬。」
程淺衣抿著唇,用力瞪著他。
明玨烏黑如玉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嘲諷︰「可惜呀,你一心護她,她卻未必領情。嗯,最慘的是,象她那種粗線條的女人,怕是你就算為她死了,她都無知無覺吧?」
「我對小敏,絕無半點褻瀆之意!」程淺衣暴跳如雷︰「你少含血噴人!」
「不是就不是,那麼生氣做什麼?」明玨低低地笑了起來,慘白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紅暈。
南浦跺腳︰「這都什麼時候了,爺還有心思開玩笑?」
明玨雲淡風輕︰「最多一死,有什麼大不了?」
程淺衣咬牙切齒︰「放心!你死不了!我一定會把蛇焰丹煉出來!」
「蛇焰丹?」清脆的女聲,突兀地響起。